第4章 重生的序章
- 火影:提前1500年到來的輝
- 穿長衣的人
- 1927字
- 2025-07-04 08:40:43
冰冷的獸皮緊貼著皮膚,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帶來撕裂般的摩擦痛感。
輝蜷縮在茅屋的角落,像一頭在暴風(fēng)雪中瀕死的幼獸,無助而頑強。
篝火的暖意被厚厚的土墻隔絕在外,只有門簾縫隙里漏進一絲搖曳的微光,勉強勾勒出屋內(nèi)簡陋的輪廓。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著他,也包裹著他體內(nèi)那場永不停歇的無聲戰(zhàn)爭。
大筒木芝居留下的“感染”,那冰冷、漠然、如同星辰碎屑般的金色能量,在他血脈深處蟄伏著,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打一座沉寂的火山。
而彌漫在茅屋內(nèi)外,無處不在的自然能量——那些充滿原始野性、躁動不安的綠色光點——則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群,無時無刻不在試圖突破他皮膚的壁壘,涌入這具奇異的容器。
兩股力量,一內(nèi)一外,一冰冷一狂野,在他體內(nèi)激烈地碰撞、撕扯、吞噬。
這不是修煉,是酷刑。細胞在哀鳴,神經(jīng)在灼燒,骨骼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劇痛如同漲落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將他殘存的意識反復(fù)拍打在昏厥的邊緣。
“呃啊……”又一陣劇烈的痙攣襲來,輝猛地弓起身,額頭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鈍響。汗水早已浸透襤褸的衣衫,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又被體內(nèi)不斷蒸騰的熱浪烘干。
他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吞咽著滾燙的沙礫,每一次呼氣都帶著灼熱的血腥味。
不能停……不能放棄……
求生的本能是混沌意識中唯一清晰的燈塔。
在無盡的痛苦間隙,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深淵的前一刻,輝憑借著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死死抓住了一絲微弱的“韻律”。
那是剛才在劇痛巔峰,兩種力量劇烈對撞時,身體在生死邊緣被迫做出的、極其短暫的自我調(diào)節(jié)——一種更深沉、更悠長、仿佛要將整個胸腔乃至腹腔都徹底打開的呼吸節(jié)奏。
這種節(jié)奏,與自然能量涌入時的狂暴湍流,以及體內(nèi)那股金色能量的冰冷脈動,似乎存在著某種極其微妙的、暫時性的共鳴。
就是它!
輝將全部殘存的精神力,如同抽絲剝繭般,強行凝聚在那一點點的韻律上。
他摒棄了所有雜念,忘卻了身體的痛苦,甚至?xí)簳r遺忘了對空白的恐懼。整個世界,只剩下那艱難維持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聲。
吸——緩慢,綿長,如同大地在沉睡中汲取深層的養(yǎng)分。
他努力想象著,隨著吸氣,那些狂暴的自然能量光點,被這股深沉的吸力牽引、安撫,不再是粗暴地撞擊,而是如同細流匯入干涸的河床,順著特定的路徑(他自己也不清楚那路徑是什么,只是本能地引導(dǎo))融入身體。
呼——同樣緩慢,悠長,帶著一種將體內(nèi)淤積的雜質(zhì)和碰撞產(chǎn)生的灼熱“廢料”徹底排出的意念。
每一次呼氣,都伴隨著身體輕微的放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dān)。
笨拙,緩慢,效率低下得令人絕望。十次呼吸里,或許只有一次能勉強捕捉到一絲共鳴,牽引來一縷溫順的能量細流。
更多時候,是自然能量的反噬帶來的新一波劇痛,或是體內(nèi)金色能量的突然躁動引發(fā)的內(nèi)傷加劇。
失敗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嘗試都伴隨著新的創(chuàng)傷。
時間在痛苦與掙扎中失去了意義。
不知是第幾百次,還是幾千次的失敗后,一縷真正溫和、精純的暖流,終于隨著一次完美的“吸”的韻律,順暢地流入他的胸腔,然后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水,緩緩流淌向四肢百骸。
這股暖流所過之處,撕裂的痛楚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卻,疲憊欲死的細胞貪婪地吮吸著這生命的甘露,發(fā)出無聲的歡呼。
成功了!
雖然只有一絲,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的燭火,但它真實存在!
輝灰暗的眼中,那點微弱卻執(zhí)拗的光芒瞬間暴漲。巨大的喜悅沖垮了痛苦筑起的高墻,讓他在瞬間甚至忘記了呼吸的節(jié)奏。
暖流中斷,劇痛立刻卷土重來,將他重新拖入地獄。
“咳!”他猛地咳出一口帶著鐵銹味的涎沫,身體再次因痛苦而蜷縮。但這一次,絕望的陰霾被驅(qū)散了。他知道了方向,觸摸到了門檻!
接下來的日子,輝的生活只剩下兩件事:忍受體內(nèi)永恒的痛苦風(fēng)暴,以及全神貫注地錘煉那剛剛萌芽的呼吸法。
他像著了魔一般,除了部落婦女每日放在茅屋門口那點勉強維持生命的食物(烤焦的獸肉塊、苦澀的植物根莖糊),他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呼吸的調(diào)整上。
他不再僅僅模仿那偶然出現(xiàn)的韻律,開始主動探索。
延長吸氣的時間,壓縮呼氣的間隔;嘗試將吸氣的力量下沉至腹部更深的地方;在呼氣時,意念引導(dǎo)能量流向特定的酸痛部位……每一次細微的調(diào)整,都伴隨著巨大的風(fēng)險,可能是能量的失控暴走,也可能是體內(nèi)金色力量的激烈反撲。
茅屋的泥地上,被他無意識中抓撓出一道道深深的指痕。獸皮被他翻滾掙扎時撕扯得更加破爛。
他形容枯槁,眼窩深陷,嘴唇干裂出血,整個人瘦脫了形,像一具裹著皮的骷髏。
部落里的人起初還帶著敬畏和好奇偷偷觀望,后來漸漸變成了麻木和疏遠。
這個天外來客,似乎注定要在痛苦中走向滅亡,成為部落傳說中一個短暫的、不祥的插曲。
只有部落首領(lǐng),那位臉上刻滿風(fēng)霜痕跡的老人,偶爾會在夜深人靜時,悄然走到輝的茅屋附近,靜靜地站一會兒。
他能感覺到,茅屋里那個瀕死之人散發(fā)出的氣息,正在發(fā)生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