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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世記憶碎片

城主府,坐落于青石城的正中心,占地極廣,氣勢恢宏。飛檐斗拱,雕梁畫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無不彰顯著此地主人的絕對權威。

在無數敬畏、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我與城主洛天雄并肩而行,穿過層層庭院,最終來到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內府密室。

林婉兒和林家族長,則被客氣地請到了偏廳等候。他們沒有資格進入這里。

密室之內,燈火通明,墻壁由一種能隔絕神識探查的“黑曜石”砌成,確保了談話的絕對私密。

洛天雄將他昏睡的兒子,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張溫玉床上,然后屏退了所有下人,包括他的心腹護衛。

偌大的密室,只剩下我們三人——我,城主,以及床上那個無知無覺的少年,洛麟。

“李先生。”

洛天雄轉過身,再無半分城主的威嚴,只是一個憂心忡忡的父親。他對著我,竟是深深地一揖到底。

“城主,不可。”我側身避開,并未受他全禮。

“先生受得!”洛天雄抬起頭,雙目赤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先生于廣場之上,救麟兒于危難,揭王家之奸邪,已是我洛家的大恩人。此刻,老夫懇請先生,無論如何,請救小兒一命!只要能根治麟兒的病,我洛天雄,愿傾盡所有,萬死不辭!”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言辭懇切到了極點。

我看著他,神情卻平靜得有些冷漠。

我緩緩走到溫玉床邊,伸出兩指,輕輕搭在洛麟的手腕上。

入手冰寒刺骨,仿佛摸著的不是人的皮膚,而是一塊萬年玄冰。一股陰冷死寂的氣息,順著我的指尖,不斷地往我體內鉆,尋常修者若是如此,恐怕瞬間就會被凍結經脈。

但我體內的靈力,早已被我用蠱神系統煉化,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蠱神之力,這股寒氣一入我體內,便如冰雪遇驕陽,瞬間消融。

“城主,”我收回手指,淡淡開口,“你可知,令郎中的,根本不是什么‘寒髓煞’?”

洛天雄猛地一震,失聲道:“不是‘寒髓煞’?這……這怎么可能!十年前,麟兒突然發病,我請遍了西南名醫,甚至連藥王谷的谷主都曾親自來看過,他們都眾口一詞,斷定是‘寒髓煞’!此乃天地間至陰至寒的煞氣入體,無藥可解!”

“名醫?”我嗤笑一聲,笑容里帶著一絲不屑與憐憫,“一群連蠱和煞都分不清的庸醫罷了。他們看不出來,只能說明,下蠱之人的手段,遠在他們之上。”

“蠱?!”

洛天雄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他踉蹌著后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先生是說……麟兒,他是中了蠱?”

“不錯。”

我的聲音,在密室中回響,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洛天雄的心上。

“而且,不是普通的蠱。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源自烏蒙山脈最深處,一種早已失傳的歹毒邪蠱——‘尸王蠱’!”

“尸王蠱?!”洛天雄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他顯然聽說過這個名字,那眼神中的恐懼,比之前在廣場上得知王騰煉制魔丹時,還要強烈百倍!

烏蒙山,橫亙于云貴高原之上,山勢險峻,瘴氣彌漫,自古便是神秘與危險的代名詞。那里流傳著無數關于山精鬼怪、奇蠱異術的傳說,而“尸王蠱”,正是其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種。

“此蠱,以初生嬰兒為‘蠱巢’,用至少九十九種陰寒毒物的精魂,輔以秘術,日夜祭煉。”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揭露著最殘酷的真相。

“中蠱者,從幼年起,便會體寒如冰,狀若‘寒髓煞’。但實際上,那蠱蟲一直在他體內潛伏、成長,不斷吸食他的生機與神魂,同時用陰毒之氣改造他的肉身。”

“待到十年期滿,蠱蟲成熟,便會徹底吞噬宿主的殘魂,破體而出!屆時,宿主的肉身,不會腐爛,反而會因為常年被陰氣滋養,變得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成為一具只聽從于下蠱之人的……活尸傀儡!”

“而令郎,今年正好是第十年。若非我今日用‘丹蠱’的陽火之力,暫時壓制了那尸王蠱的兇性,恐怕不出三日,便是它破體之時!”

“屆時,你得到的,不是一個痊愈的兒子,而是一具六親不認,只知殺戮的行尸走肉!”

“轟!”

洛天雄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轉。

他扶著墻壁,才勉強沒有倒下。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眼神中充滿了悔恨、憤怒和無盡的后怕!

十年!

整整十年!

他一直以為兒子只是身患絕癥,他傾盡所有,遍尋名醫,用盡天材地寶,只想為他續命。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他視若珍寶的兒子,從一開始,就只是別人精心培養的一個“傀儡”!一個“容器”!

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殘忍一萬倍!

“是誰……到底是誰……”洛天雄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是誰,如此歹毒!要這樣害我的兒子!”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野獸般的憤怒和悲鳴。

我看著他,緩緩道:“能接觸到十年前還是嬰兒的令郎,并且在藥王谷谷主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為他種下‘尸王蠱’……城主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洛天雄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一個他從來不敢懷疑,甚至無比信任的名字,如同魔咒一般,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復雜,有震驚,有懷疑,有痛苦,有不敢置信……

看到他這副表情,我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

有些話,不需要我說破。由他自己想明白,效果會更好。

“噗通!”

洛天雄突然雙膝跪地,對著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這一次,我沒有躲。

“李先生!求你!救救麟兒!也求你,幫我查出真兇!”他抬起頭,這位執掌一城生殺大權,威風八面的城主,此刻竟是老淚縱橫,“此仇不報,我洛天雄誓不為人!只要先生能做到,從今往后,我洛天雄的命,整個城主府,都任憑先生驅使!”

我心中冷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要的,從來不是什么“座上賓”的虛名,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力和掌控力。

“城主請起。”我伸手將他扶起,“此事,我既然插手了,自然會管到底。不過,要解此蠱,非同小可,我需要做些準備。”

“需要什么?先生盡管開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辦法給先生摘下來!”洛天雄急切道。

“我需要一間絕對安靜的靜室,不許任何人打擾。”我說道,“另外,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我隨口報出了十幾種藥材的名字,其中有真有假。真的,是用來輔助煉制解蠱之藥的;假的,則是為了掩人耳目。

真正的核心,還是我的蠱神系統。

“好!我馬上去辦!”洛天雄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離去,親自為我安排一切。

很快,我便被帶到了一間位于城主府地底深處的修煉密室。這里的靈氣,比外界濃郁了數倍不止。

關上厚重的石門,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我盤膝而坐,卻沒有立刻開始思考如何解蠱。

因為,就在剛才,洛天雄對我許下重諾,整個青石城因為我的所作所為而震動之時,我腦海中,那冰冷的系統提示音,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

【叮!檢測到宿主聲望在青石城達到‘敬畏’級別,萬蠱閣名聲大噪,影響力大幅提升!】

【叮!蠱神系統開始升級……升級進度10%……50%……100%!】

【叮!系統升級完畢!解鎖新功能:前世記憶回溯!】

【叮!恭喜宿主獲得新手大禮包:前世記憶碎片x1!】

【叮!檢測到宿主聲望值大幅溢出,自動轉化為煉蠱點數,恭喜宿主獲得煉蠱點數:10000點!】

一連串的提示音,讓我心神巨震!

系統升級了!

還解鎖了新功能——前世記憶回溯!

我一直對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以及我那模糊的“魔尊”身份感到好奇。這所謂的“前世記憶碎片”,或許能為我揭開冰山一角!

“系統,使用‘前世記憶碎片’!”我毫不猶豫地在心中下令。

【叮!‘前世記憶碎片’使用中……】

下一刻,我的意識仿佛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抽離了身體,墜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與混沌之中。

緊接著,眼前光影變幻,一幅模糊而又恢弘的畫面,在我眼前徐徐展開!

那是一座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黑色神山,它高聳入云,仿佛連接著天與地。山體之上,不是巖石,也不是泥土,而是由億萬萬只形態各異、色彩斑斕的蠱蟲盤踞、蠕動、堆疊而成!

有振翅間能掀起風暴的蝴蝶,有身軀如山脈般大小的蜈蚣,有口噴劇毒的金色蟾蜍,有能編織幻境的七彩蜘蛛……

萬蠱臣服,億蟲朝拜!

而在那座“萬蠱神山”的頂峰,一個模糊的背影,負手而立。

他身穿一襲簡單的黑色長袍,長發隨意地披散著,看不清面容,但僅僅是一個背影,就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視萬物為芻狗的無上霸氣!

仿佛整個天地,在他眼中,都不過是掌中的玩物。

我能感覺到,那就是我!或者說,是我的前世!

就在這時,天穹之上,風云變色,雷霆滾滾!一道道金色的神光撕裂蒼穹,化作一個個威嚴、神圣、散發著“正道”氣息的巨大法相,將整個萬蠱神山團團圍住。

“魔頭!你倒行逆施,以生靈為蠱,荼毒天下,罪該萬死!”

“今日我等替天行道,定要將你這萬蠱魔尊,徹底誅滅!”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宏大而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面對這漫天神佛般的“正道”法相,那黑色的身影,終于緩緩地動了。

他沒有轉身,只是微微抬起頭,望向蒼穹。

然后,他笑了。

那笑聲,初時很輕,帶著一絲嘲弄,一絲不屑。而后,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震得整座神山上的億萬蠱蟲都隨之嘶鳴,震得天穹之上的雷云都在翻滾!

“哈哈……哈哈哈哈!”

“正道?天道?”

他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而磁性,充滿了無盡的魔力。

“大道三千,憑何你為正統?”

“你們說我荼毒生靈,可你們座下的蓮臺,哪一寸不是由眾生的枯骨堆砌而成?”

“你們說我邪魔外道,可你們心中的偽善和貪婪,比我這山里的任何一只蠱蟲,都要骯臟萬倍!”

“今日,我便要用我這萬蠱,吞了你們的偽善,噬了你們的道統!”

“讓這天地看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大道!”

話音落下,他猛地抬起右手!

霎時間,整座萬蠱神山,億萬萬蠱蟲,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黑色洪流,沖天而起,朝著那漫天神圣的金色法相,悍然發起了沖鋒!

那毀天滅地的景象,那與天地為敵的狂傲,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我的意識猛地被彈回身體,渾身已被冷汗浸透,心臟狂跳不止!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個身影最后的話語。

“大道三千,憑何你為正統?”

一種莫名的悲憤、不甘和滔天的戰意,從我靈魂深處涌出,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噬!

我,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萬蠱魔尊轉世?

那個被所謂的“正道”圍攻,最終身死道消的魔頭?

如果記憶是真的,那么,我前世的死,根本不是因為我邪魔外道,而是因為我觸動了那些偽善者的利益,威脅到了他們所謂的“正統”地位!

他們,才是真正的兇手!

我緩緩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無比冰冷和堅定。

前世的債,今生來還。

那些將我害死的“正道”們,你們等著。

總有一天,我會重新站在那萬蠱神山之巔,用你們的功法,你們的法寶,煉出最強的蠱,將你們虛偽的面具,一片片撕碎!

而現在,第一步,就是先解決掉眼前這個小小的“尸王蠱”,將青石城,徹底變成我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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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子:我利用系統獎勵的一萬點煉蠱點數,開始著手煉制破解“尸王蠱”的“天陽金蠶蠱”。煉制過程需要一種極為特殊的“引子”——一縷至親的精血。城主洛天雄毫不猶豫地逼出自己的心頭血。然而,當他的精血滴入蠱鼎的瞬間,異變突生!蠱鼎非但沒有反應,反而劇烈震顫,鼎內的蠱蟲發出了驚恐的嘶鳴!我臉色一變,死死盯著洛天雄:“你……不是洛麟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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