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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楊三叔臨走時還拿了一桶油,笑得跟朵陳年爛菊花似的,“我現在認可你是我侄媳了,咱家的媳婦就該像我嫂子似的勤快!繼續(xù)像我嫂子學習!”

楊三叔全然忘了剛剛他那個勤快的嫂子又是搶西瓜,又是讓他把衣服拿回去了!

說白了,他可不在乎是誰干活,他只在乎他能不能揩點油!撈到好處!

楊老五對“梅月”有了熟悉的感覺。

不確定,再看看!

楊老太面無表情地把衣服扔到院子的角落,短短時間里展現出兩種性格,唉聲嘆氣又刻意地打起精神。

“哎!”楊老太腳步輕快,手舞足蹈地走進小廚房,“兒子,餓不餓啊?”

楊老五下意識地回應:“不吃!”

“吃點吧,”楊老太拿出一顆土豆,“我給你烙點土豆餅?”

楊老五一臉嫌惡,“不吃,沒滋沒味的!”

楊老太面色僵硬,掃向袖手旁觀的“自己”,“你還不過來幫忙!”

梅月還沒反應,楊老五就不干了,“怎么跟媽說話呢!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媽拉扯我長大不容易,現在輪到我們盡孝,我們就應該做好,讓外人挑不出毛病!”

空氣突然好安靜,梅月說道:

“‘梅月’也是為你好。”

以前,梅月總以為是楊老太從中挑撥離間,而楊老五對楊老太言聽計從,她以為只要楊老太哪天不在了,這個家就消停了。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楊老五垂下頭,手指在地面上滑動,“女人不能慣著,越慣越懶,這不是媽你跟我說的?”

梅月和楊老太同時看向楊老五,只是她們心中想的卻完全不同。

梅月看向楊老太,只看到對方仇視的雙目。

梅月見識到這對母子最真實的模樣,即使身份的轉換也沒有絲毫的改變,既如此,她就當幾天婆婆,她倒要看看假勤快的真婆婆會是什么反應!

楊老太還是烙了土豆餅,給楊老五倒了半杯的白酒。

“兒……老五啊,先墊補一下。”接著,楊老太頭也不轉地說,“梅月,趕緊做晚飯!這都幾點了?等著全家人跟你喝西北風?”

梅月捻著瓜子吃,聽此吐出瓜子皮,“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到底是誰!”

梅月即使變成了楊老太,說話還是溫溫柔柔的,頗有種江南美女的滋味。而楊老太即使擁有了年輕的身體,也憑空生不出梅月的風韻。

楊老太表情僵硬。

“‘梅月’啊,你還沒洗衣服呢?要讓大家等你嗎?”梅月橫了眼楊老太,又拿起一牙西瓜,眨眼間那剩下的半個西瓜全進了她的肚皮!

楊老太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像平時那樣生氣竟也無人發(fā)現,更別說兒子又錯認“梅月”那個賤人是她楊老太!

“人在做,天在看!你要為自己行善積福!”楊老太拎起麻布袋,又抱起楊老五和她楊老太的衣服,獨獨留下屬于“梅月”的衣服。

確實是氣糊涂了,忘了她楊老太此刻是在梅月的身體里!

梅月差點笑出聲!

惡人不用惡人磨!上天自有報應!

楊老太又回來一趟,專門來拿木盆和肥皂,她要把衣服拿去河邊洗,可以省下水費,至于這條河會不會被污染,她從未考慮過。

這是楊老太磋磨梅月的手段,不論天氣嚴寒酷暑,照她所說,年輕人沒事的,而她的手一碰溫差大的水關節(jié)就疼。

楊老太扔下衣服,蹲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嘴里嘀嘀咕咕地罵著,罵的到底是誰很難從她的內容中分辨出,倒像是在開地圖炮。

院子里沒了楊老太,梅月頓覺無聊,看著楊老五那張總讓她隱隱感覺要潰爛的臉,她起身離開,離開時那坨肉還在喝酒吃餅。

梅月感覺到身體的僵硬,患了甲溝炎的剪指甲那里痛得厲害,所以她走路歪斜著身體,盡量不讓指甲扣進她的肉里。

“楊老太,我見著你媳婦拿著你們家里的衣服去了后山小河那里,你是真放心她躲在那里洗衣服!”村口那嘴碎的花大姐逼逼叨叨,她靠在門板上,手里捧著一把瓜子。

梅月湊過去把花大姐的瓜子一把搶走,“亂嚼舌根子,不怕爛舌頭?!”

花大姐吃了癟,心情頓時不妙,“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花大姐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肥腰一扭,轉進院里,反手把門用力合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梅月看向看熱鬧的村民,所有人都擺出一副法官的姿態(tài),就是這嘴上的評判比地痞流氓更盲目且惡毒!

「親媽都嫌惡心,楊老五還豬精上身了?!」

就在梅月發(fā)起呆,不知自己何去何從時,人群里擠出一個男人,那人于她來說無比眼熟。

“大伯。”

“弟妹,你是不是甲溝炎又犯了?”楊大伯目露關心之色,“你那邊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

梅月愣在原地,原來,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楊大伯對楊老太這般關照,原來他是向著楊家人的。

“我攙著你去王大爺那兒!”

王大爺是村里的村醫(yī),也就是赤腳大夫,如今現代社會他只要做一天村醫(yī),國家便會給他每月補助。

梅月不假思索地扶住楊大伯,對方的身體明顯一僵。

梅月這才想起來,楊老太這人很享受旁人對她的照顧,可嘴上又總喜歡推拒,而楊大伯絕對做不出強勢的動作,這樣,她的行為確實出乎了對方的預料!

楊大伯倒是沒多想,心道:弟妹這次是真疼了。

一路上二人間的氣氛很是尷尬,如果是平常楊老太那張嘴根本閑不住,現在這個芯子卻成了悶葫蘆的梅月。

“我聽說梅月去洗衣服了?”

“嗯。”梅月本人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楊大伯嘆了口氣,“沒吵沒鬧吧?”

梅月看向楊大伯,想看清對方眼底的情緒。

“你也適可而止吧,別把楊老五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逼跑。”

楊大伯都準備應對楊老太的胡攪蠻纏,卻只看到一個乖得像被附體的楊老太。

“看來你是想開了。”

楊大伯的語氣還挺欣慰,絲毫沒察覺楊老太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楊老太了。

“大、大哥,我和梅月你會幫誰?”梅月神色期待,身體緊繃起來。

楊大伯是楊家的主事人,代表著公正無私,為家族上下付出良多,村里有村長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找他,大家也都認他這個理!

見識多了,梅月自然也重視起來楊大伯的評判,把他的話視作道理。

“我不管你怎么鬧,別耽誤梅月懷孕,以后楊老五沒個后代就是你作你鬧的!”

楊大伯說得很不客氣,而這時他們也來到了王大爺的院門口。

梅月不情不愿地跟著楊大伯走了進去,心底為他剛剛的一席話失神許久。

原來,在楊大伯的眼里,她就是他們楊家繁衍子嗣的工具嗎?

“大爺,你快來看看我弟妹的腳,又犯了甲溝炎!”

楊大伯聲音洪亮,自顧自地給他和“楊老太”倒了水,自來熟的模樣讓人知道他和王大爺之間關系非常親密。

王大爺身上披了個白褂子,從里屋走出來,“楊家老大,我聽說村里讓蓋二層小樓了,是真的不?”

楊大伯沉默幾息,“從哪聽說的?”

王大爺讓“楊老太”坐下,“嗐!你家老三和村長說的!”

梅月豎起耳朵來聽,不明白楊大伯怎么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建二層樓要大隊給開單子,就這個手續(xù)費他們收兩千。”楊大伯從衣服兜里摸出卷煙,打火機點燃,叼在嘴上吧唧吧唧地抽著。

“楊家老大,你就沒說道說道他們?”王大爺一下子站起身,跟著他動作的梅月抬起頭。

“誰能聽我的?”楊大伯坐在墻邊的太師椅,“都是親戚和幾輩子的老街坊,他們這是損陰德!”

梅月的認知有了顛覆性的轉變,原來受人尊敬的楊大伯也有被駁了面子的時候?在村里沒有職權的人能說上話也只是他們當時是愿意聽的。

“啊!”梅月痛呼出聲,這才發(fā)現王大爺下手真狠,把她一半指甲差點剪掉!

“老五他娘,今天還挺能忍疼?”王大爺樂呵呵地收拾藥箱,站起身和楊大伯往外面走。

二人多余的話半點沒跟“楊老太”說,梅月探頭看出去才發(fā)現院里頭一個人都沒有。

梅月嗤笑著搖頭,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半個多鐘頭的時間,芯子是楊老太的“梅月”還沒回來,梅月不禁擔心起自己的身體。

“老五,你去看看梅月干什么呢。”梅月命令起楊老五來毫不客氣,畢竟這男的在不久前還扇了她,加上多年的委屈,她絕不會原諒楊老五!

楊老五犯懶,但看“楊老太”面色不佳,他嘬嘬嘴角,起身出了屋子。

楊老五剛走出院子就發(fā)了神經,忽地想起梅月長得相當漂亮,同村小流氓明里暗里沒少往梅月面前湊,今個這么晚沒回來,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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