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血光之災
- 大唐廢太子?躺平后李二求我登基
- 策明
- 2606字
- 2025-07-25 09:35:30
秋山瘦盡朝云低,野徑風來落葉稀。
都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這天色,怕是要變天啊。
李承錢坐在馬車里,有些無語。
稚奴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嘛,不過,凡事也要一分為二地看,也正是因為稚奴,他才省去了給李總陪餐。
所以說,人生在世,哪里都有麻煩,只不過,隨環境的變化而具象化不同罷了。
“噠噠噠!”
馬車一路前行。
沿著第一橫街緩緩向西,過了安福門右拐向北,直奔弘福寺方向而去。
前后兩側,薛仁貴和裴行儉領著二十名精壯鐵騎隨行護駕,英姿煞爽,氣勢赳赳,看著非常拉風。
還好這第一橫街沒什么百姓,要不然他們又要被圍觀了。
“阿兄快看!”
馬車內,李治突然扯了扯他衣袖。
李承錢掀開車簾,此時馬車正要進入修德坊,卻見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蜷縮在墻角。
他們面無表情地擠在一起,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們一行。
唉,哪里都有生活難以為繼的貧困人群。
李承錢心中嘆息。
前世他跟著大領導下基層,見過偏遠貧困山區的人們都很麻木,卻沒想到在這貞觀盛世煌煌長安城里也能見到這些存在。
“停車!”
他吩咐程亮停下馬車,讓他取了些銅錢和車上的干糧分給那些乞丐。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
乞丐們跪地磕頭,渾濁的眼中閃著淚光,卻不知眼前這位就是當朝太子。
李承錢放下車簾,輕嘆一聲。
馬車繼續前行。
“阿兄真乃心善大好人!”
李治眨著大眼睛拍馬屁。
李承錢搖搖頭。
陷入這大位之爭,他現在都自身難保,救不了天下人,但眼前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只是前路渺茫,他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李承錢正出神間,忽然瞥見李治的小手在偷偷摸向食盒。
“啪!”
他輕輕拍開那只不安分的手,“急什么?到了寺里有的是機會吃。”
李治吐了吐舌頭,眼睛卻還盯在食盒上。
這孩子也真是饞壞了。
東宮美食預約不上,他和晉陽去尚食局偷吃,反而吃上癮了。
“殿下,前面就是弘福寺了!”
程亮在外面提醒。
當車駕抵達弘福寺時,已是巳時三刻。
眼前這座皇家寺院宏偉肅穆,是李世民于貞觀八年為追念太穆皇后竇氏敕建而成,坐落在修德坊西北角,占地廣闊,殿宇巍峨。
這座寺廟跟“唐僧”也有關系,再過三年,也就是貞觀十九年,玄奘從天竺取經歸來,李世民特許他在此處翻譯佛經。
說到這個,李承錢忽然想到,原主貞觀十七年九月就嘎了!
唉!這次除了給魏征,也給自己祈祈福吧!
要不然都見不到傳說中的唐僧了。
掀開車簾,山門上方歐陽詢手書“敕建弘福禪寺”六個御制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寺院周圍,是前隋遺留下來的森森古柏。
寺內正中大雄寶殿金碧輝煌,兩側鐘鼓樓對稱而立。
殿前香爐青煙裊裊,幾個小沙彌正在灑掃庭院,見太子車駕到來,連忙放下掃帚行禮。
“阿兄,我們快進去吧!”
李治迫不及待地拽著李承錢的手,眼珠子一個勁兒往寺里張望。
真不知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李承錢搖搖頭,拄著手杖下了馬車,為了防止李治猶如脫韁的野馬,他一路牽著,李治也只好跟著他一瘸一點的節奏緩步前行。
薛仁貴和裴行儉指揮二十名鐵騎下馬列陣,將二人保護在中央,猶如銅墻鐵壁。
“貴客請隨小僧來。”
有小沙彌前來引路,微垂著頭,但他目光卻總忍不住往太子腿上瞟。
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還有幾分憐憫。
李承錢有些奇怪,今日他特意換了身素雅長袍,嫌烏紗帽老氣,只用金冠束發,這般打扮襯得他面如冠玉,氣度不凡,往那一站便如謫仙臨凡。
真不知道,這小沙彌有什么好憐憫的。
他假裝沒看見。
但薛仁貴卻不干了,銅鈴大的眼睛一瞪,“你!眼睛往哪兒瞟呢?!”
小沙彌嚇得一哆嗦,連忙低頭引路。
裴行儉挑挑眉。
怎么搞的?拍個馬屁為何總搶不過仁貴兄!
一行人跨過山門,轉過照壁,眼前豁然開朗。
空曠的廣場上沒什么人,不過卻有一個卦攤顯得格外扎眼。
卦攤上擺著八卦圖,后面坐著位身著青色道袍的精瘦老頭,右手不停地捋著三縷長須,此人正是公孫常。
受韋挺指示,他在這擺攤準備與太子一行制造偶遇。
他自認裝得那么幾分超然世外的高人模樣,卻不知李承錢見了只覺得莫名違和。
畢竟,這里可是皇家寺院,怎么會有閑雜道士在此擺攤?
什么時候佛道兩家這么親如一家了?
公孫常見到太子一行,立刻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天機難測,有緣可解……”
呵,還挺會裝像啊!
李承錢正要繞開,李治卻來了興致,“阿兄,不如算一卦?“
“好啊。”
李承錢無所謂。
今日不就是陪稚奴來玩的嘛。
他想干嘛就干嘛唄。
不過,這老道士要能算出稚奴能當皇帝,那還真算他有本事了!
“兩位貴客……”
公孫常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李治身上停留片刻,突然驚呼,“這位小郎君貴不可言啊!只是……”
他欲言又止,“恐有兄弟相爭之厄。”
“誰勝誰負?”
李承錢挑眉問道。
這些不就是套話嘛。
看穿著就知道貴不可言咯。
加上古代生得都比較多,難免就會有兄弟相爭!
誰不會說兩句?
公孫常神秘一笑,指向李治,“此子當興。”
艸!
李承錢這下有些驚到了。
沒看出來啊,這老道難道還真有兩把刷子?
李治不明所以,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
“至于這位貴人……”
公孫常又轉向李承錢,目光有意無意地在他瘸腿上停留片刻,“您的腿疾……”
“如何?”
李承錢面色平靜,想看看這老道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貴人的腿疾,應是騎馬墜地所致吧?”
嗯,不錯。
但這事也不是什么秘聞。
公孫常見太子不置可否,繼續搖頭晃腦道:“而且騎馬之前,那馬兒并無異狀?”
“有什么話就直說。”
李承錢語氣冷淡。
他最煩這種故弄玄虛的一問一答了。
怎么,這是在審犯人還是在查賬呢?
公孫常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應,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道:“但那馬卻突然發狂!”
呵,又是套話!
“道長此言差矣。”
李承錢突然冷笑,“我那馬是御馬監精心挑選的良駒,怎會無故發狂?除非……”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李承錢早就懷疑原主腿傷蹊蹺,只不過,沒確定是哪個跳梁小丑下的黑手而已!
公孫常聞言,長須微不可察地一顫。
這瘸腿太子竟早有懷疑!
看來魏王他們完全低估了這位。
今日之事,怕是有些不好辦啊!
“阿兄,你們在說什么呀?”李治仰著小臉,一臉天真。
“沒什么。”
李承錢揉了揉他的腦袋,轉頭對公孫常淡淡道,“道長既然能掐會算,不如也算算……”
他壓低聲音,“那幕后之人,會有何下場?”
“這這這……”
他怎好說魏王會有什么不好下場?
公孫常直接破功,額角滲出細汗,但很快又恢復了世外高人的模樣,捋須道,“這個嘛……”
他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天機不可輕泄!不過老道觀貴人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災啊……”
呵,威脅我?
李承錢眼中寒光一閃,手杖不經意間往地上重重一頓,杖頭的機關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是嗎?”
他似笑非笑,“那不如道長再算算,這血光之災會應在誰身上?”
公孫常瞳孔猛地一縮,不自覺地就要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