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后闖禍,可不要報我的名頭
書名: 錯嫁兄長過命交,他夜夜哄我叫哥作者名: 一木姑娘本章字數: 2089字更新時間: 2025-07-16 00:52:23
看著唬人,其實松開后也不大疼了。
沈白榆安撫地拍了拍碧蕊的手,目光卻看著謝昭野,“那這考驗,我可算過了關?”
“行,算你過關。”謝昭野忽然斂了笑意,帶著幾分鄭重,抬眸問道,“只是不知小公子想學什么?”
沈白榆卻不接話,反而揚起下巴,道,“這個不急。”
她說著,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后,學著謝照野方才的語氣道,“你可還沒過我這關呢。”
“哦?”出乎意料的答案,謝照野眉梢一挑,忽然笑開了。
拜師學藝的不少,倒是頭一次有人要考驗他。
他說話半點沒有謙虛,“小公子想考我什么?刀槍劍棍,騎射弓箭,只有你想不到,就沒有我謝昭野不會的!”
關于這點,沈白榆其實也沒想好,聞言卻一下子想到了蕭御川。
大婚那日,她雖然沒親眼看到,卻聽旁人咋咋呼呼地議論說,蕭御川射轎門時,第二支箭生生劈開了第一支箭,那力道準頭,簡直神乎其技。
她要找的武師傅,最起碼要和蕭御川一樣厲害。
沈白榆收回思緒,望向了院子角落豎著幾個草靶。靶子上密密麻麻扎滿了箭矢還沒收。
“我要的找到武師傅……”沈白榆忽然抬指最遠的那個箭靶,“準頭得從門口,一箭劈開靶心那支箭的箭尾。”
她轉頭,毫不避諱地直視謝照野,“謝教頭行嗎?若是不行,我就另請高明了。”
謝照野聞言一怔,隨即低笑出聲。
“小公子倒是會挑,”他隨手抄起墻邊一把弟子用的尋常木弓,指尖在弦上一撥,“滿京城,怕是也沒幾個行的。”
話音未落,手中長箭已破空而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長箭的尾羽,力度生生將箭桿從中劈成了兩半。
“如何?”謝昭野毫不謙遜的吹了個口哨,“謝某可夠格做小公子的先生么?”
他收弓時,袖口掠起的風都透著幾分灑脫。
沈白榆認了,學著男子抱拳躬身,“請先生授我以武藝。”
她特意用了“先生”而非“師父”,因這只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待交易結束,這段契約關系也就結束了。
但畢竟也是學藝,該有的禮數簡化一下也是要有的。
漆木托盤上的茶是小童新沏的,杯壁卻不燙。沈白榆擦凈了手,穩(wěn)穩(wěn)捧起茶盞,平舉過眉。
“請先生用茶。”聲音清亮,態(tài)度也端正。
謝昭野接過茶盞,爽快一飲而盡,笑道:“茶也喝了,我自會用心教你,不過日后闖禍,可不要報我的名頭。”
沈白榆:“……”
“去吧,等養(yǎng)好了傷再來。”
那頭,武院的賬房先生利落地展開了契書。
狼毫筆尖在硯臺上蘸了蘸,他道:“紋銀五十兩,包月。每日辰時來,學什么不限。”頓了頓,又補充,“傷筋動骨概不負責,來,沒問題的話您這邊畫個押。”
沈白榆蘸了朱砂,在契書上按下指印,一旁的碧蕊忙遞上了沉甸甸的錢袋。
當天晚上,沈白榆躺著,卻興奮的半晚上沒睡著。
手心的傷早就不疼了,可那股子興奮勁涌在心頭,習武的新鮮感正高漲,還融著一絲絲的忐忑……她怕自己笨手笨腳,也有一點點怕疼。
天邊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沈白榆就爬起來了,惹得常嬤嬤驚嘆,“王妃今兒起的真早,不再睡會兒嗎?”
沈白榆抿嘴一笑,早想好了借口,說是昨日上街見人家繡園繡娘繡的花樣有趣,惦記著今天去學。
“王妃何不把繡娘請進府里來教,何必自己辛苦往外跑?”
沈白榆卻搖頭,“人多才熱鬧。”
在王府里囫圇用了飯,沈白榆就帶著碧蕊出了門。
這次就輕車熟路多了,在府外換好了男裝,安排碧蕊去隔壁繡房學藝,她自己則跟著小童去了謝昭野院里。
可到了院里,一眼看過去,卻沒有人。
“謝先生?”沈白榆試探著喚了一聲。
“這兒。”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白榆仰頭,見謝昭野懶洋洋斜坐在院里老樹上,手上拿著一壺酒朝她揮了揮手,姿態(tài)散漫。
他翻身躍下,落地時輕飄飄的,無半點聲響。
“來得倒是準時,”他反手拋來一柄木刻的劍,“拿著。”
沈白榆慌忙去接,那劍柄“啪”地砸中了指尖,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十指連心,她剎那就紅了眼。
謝照野卻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抱臂瞧著她:“小公子這十指纖纖,拿劍著實委屈了,不如還是回去繡花吧。”
謝昭野話說的中肯,也不是損她,屬實是她那腕骨纖細,指尖瑩白的模樣,瞧著也不像能吃苦的。
沈白榆猛地攥緊了木劍,倒把眼淚逼了回去:“請先生教我。”
謝昭野圍著她轉了一圈,卻是改了主意,“你這身體,旁的先別急,從強身健體打基礎吧。”
說著,謝昭野便打發(fā)她去練弓步了。
在這點上,沈白榆也委實是個好學生,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多問。
經過謝昭野不斷調整后,弓步總算扎的規(guī)規(guī)矩矩了。
謝昭野自個兒搬了個藤編搖椅,坐在一旁樹蔭下,懶散晃著,悠悠閑閑的模樣,半點沒有嚴師的模樣。
可沈白榆知道,只要她動作稍一變動,便會有鵝卵石打在身上。
她想著,不由瞄了一眼。謝昭野不知何時坐直了身子,指尖還轉著顆渾圓的鵝卵石。見她望來,他忽然勾起嘴角,那笑容活像抓住耗子的貓。
“腰往下沉!”
“背打直!”
“后腳別偏!”
每當她要偷懶,總能瞥見謝昭野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神情分明在說“果然如此”。
沈白榆頓時來了股倔勁兒,硬是把打顫的腿繃住了。
謝昭野卻是不甚滿意,“腿穩(wěn)住了,腳尖往內扣。”
她慌忙調整,不料腿繃的太久僵了,膝蓋一軟,整個人一下子就跪在了碎石地上。
地面粗糙,還有碎石,尖銳的疼痛順著膝蓋往上躥,火辣辣的。
沈白榆默不作聲地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重新做起了弓步。
謝昭野倒不說話了,也沒罵她。
四月的風還帶著料峭寒意,可一個時辰的弓步下來,沈白榆的里衣早被汗浸透,風一吹,整個人都是涼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