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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散文

一、霧里山的守望

選自選集:《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五年六月三十日清晨

地點:中國貴州銅仁長壽湖畔

在霧里山的濃靄深處,時光仿佛也被霧浸濕,變得緩慢而黏稠。我,作為霧里山的未亡人,在這片云霧交織的天地里,守著一座老房子,守著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

初見霧里山,是在一個霧氣氤氳的清晨。那時的我,年輕而懵懂,跟著他,滿心歡喜地踏入這片神秘的山林。他說,霧里山藏著世間最純粹的寧靜,等我們老了,就來這兒安度余生。那時的我們,以為未來還很長,長到足以揮霍所有的時光。

后來,我們真的在霧里山的半山腰蓋了一座小屋,日子簡單而幸福。清晨,我們在鳥鳴中醒來,看濃霧在山谷間翻涌;午后,坐在院子里,聽他講那些江湖上的傳奇故事;黃昏,攜手漫步在山林小徑,余暉透過薄霧,灑下一地金黃。那時的霧里山,是我們的世外桃源,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甜蜜。

變故來得毫無征兆。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他為了救一個迷路的旅人,消失在了風雨中。等我找到他時,他已沒了氣息,身體漸漸冰冷。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霧里山的霧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只剩無盡的冰冷與絕望。

從那以后,我成了霧里山的未亡人,守著這座充滿回憶的小屋,守著霧里山的朝朝暮暮。清晨,我依舊早起,坐在門口,看霧靄一點點散開,仿佛他還會像往常一樣,從霧中走來,笑著說:“早啊,今天的霧真美。”可每次回過神,身邊只有空蕩蕩的院子和那幾株他親手種下的花樹。

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在霧中若隱若現,我會采上一束,放在他的墓前,跟他講講這一年花開花落的故事;夏天,山林里的蟬鳴此起彼伏,我會坐在院子里,搖著他編的蒲扇,回憶著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炎熱卻又美好的夏日;秋天,楓葉染紅了山林,我會撿起一片最紅的,夾在他最愛讀的書里,就像他還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欣賞這秋的盛景;冬天,雪花飄落,霧里山銀裝素裹,我會在屋里生起爐火,看著跳躍的火苗,想著他溫暖的笑容。

有時候,我會在霧中漫步,任由霧氣打濕我的衣裳。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們手牽著手,在霧里追逐嬉戲。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在霧中回蕩,可一伸手,卻什么也抓不住。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但霧里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他的氣息。這座山,這片霧,成了我與他之間最后的羈絆。我會一直守在這里,守著霧里山,守著我們的回憶,直到生命的盡頭。

二、年輪深處的風雅

(一)

暮色漫過雕花窗欞時,老人總愛坐在藤椅上,聽紫砂壺里的碧螺春舒展筋骨的簌簌聲。他的手背上爬滿青灰色的血管,如同老宅屋檐下那些倔強生長的枯藤,記錄著歲月的滄桑。

年輕時,他的家是巷子里最熱鬧的地方。雕花木門常開著,文人墨客往來如織,茶香與墨香在青磚黛瓦間流轉。那時的他,身著長衫,談笑間皆是風月,揮毫時盡是才情。然而,時代的風說來就來,吹散了滿座賓朋,也吹落了屋檐下的銅鈴。門庭冷落的日子里,他學會了與寂寞對話,在寂靜中打磨自己的靈魂。

世事無常,像一場猝不及防的雨。家族的興衰,親友的離散,如同風中的落葉,不由人掌控。他見過繁華落盡的凄涼,也嘗過人情冷暖的滋味。曾經的意氣風發,在歲月的磨礪中漸漸沉淀,化為眼中的深邃與從容。

飽經風霜的歲月里,他始終守著一份高雅。即使生活困苦,案頭的文房四寶從未蒙塵。在破舊的宣紙上,他依然能勾勒出山河的壯麗;在粗陶的茶盞中,他依然能品出四季的韻味。時代的變遷如同奔騰的江河,裹挾著一切向前,而他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堅守著那份獨特的風雅。

如今,老宅愈發顯得孤寂。昔日的喧囂早已遠去,只剩下風穿過回廊的嗚咽。老人獨坐黃昏,看著夕陽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長,如同他走過的漫長歲月。孤獨落幕時,他的眼神依然清澈,嘴角仍帶著淡淡的笑意。

歲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卻也賦予了他獨特的魅力。他的一生,是一首無聲的詩,是一幅淡雅的畫。在門庭冷落中學會堅守,在世事無常中懂得淡然,在飽經風霜中沉淀智慧,在時代變遷中保持本真。這份高雅大氣,這份與自然相融的韻致,是歲月饋贈的最好禮物,也是他留給世界最珍貴的印記。

(二)

檐角的銅鈴忽然輕響,驚飛了石階上啄食的麻雀。老人顫巍巍起身,枯枝般的手指撫過墻角那株百年臘梅——樹皮皴裂如甲骨文,卻在某個料峭春日,依然會綻開星星點點的金黃。這讓他想起動蕩歲月里,自己如何在抄家后的廢墟中,偷偷將珍藏的《溪山行旅圖》殘卷埋進梅樹根下,就像埋下一粒等待破土的種子。

暮色漸濃時,巷口傳來孩童嬉笑。幾個背著書包的孩子蹦跳著經過,其中一個突然駐足,仰望著老宅斑駁的磚雕。老人望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恍惚看見年輕時的自己,也曾這般癡迷地凝視過梁枋間精美的雀替。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飄進耳中:“這房子好像會講故事”“窗戶上的花紋像云在動”,他枯瘦的臉上泛起漣漪,原來美從來不會真正消逝,它只是在時光里靜靜等待知音。

月光爬上窗欞時,老人翻開泛黃的線裝本。書頁間夾著的銀杏葉早已褪色,卻仍固執地保持著扇形的輪廓。那是某個深秋,他與摯友在棲霞山同賞紅葉時所拾。如今摯友已化作碑前青草,但墨跡未干的詩句依然鮮活:“霜染層林醉,風搖碎玉聲。”墨跡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像夜空中永不熄滅的星子,照亮了他獨自前行的路。

風起時,他緩緩鋪開宣紙。狼毫蘸墨的剎那,仿佛又回到了高朋滿座的往昔。只是此刻落筆,少了幾分鋒芒畢露,多了幾分云淡風輕。墨色在紙上暈染,勾勒出遠山如黛、近水含煙。恍惚間,他看見畫中一葉扁舟順流而下,船頭老者蓑衣斗笠,正與江月對飲——那分明是另一個自己,在時光的長河里,永遠保持著與天地對話的姿態。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老人握著未干的畫卷安然睡去。窗外,臘梅又悄然綻放了一朵花苞,而遠處的城市正在晨曦中蘇醒,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上,折射出與千年前同樣溫柔的曙光。

三、習慣孤獨後

選自選集:《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一三年九月七日傍晚

地點:德國柏林府邸?

每個人都需要獨處的時光。當孤獨從一種狀態沈澱為習慣,那些獨屬於自己的時刻,便成了生命里最珍貴的饋贈。

有人說,一個人太冷清,可當你真正與孤獨和解,會發現獨處是場溫柔的盛宴。你可以在晨光里靜坐,讓思緒隨茶香漫溢;可以在深夜裡提筆,讓心事順著筆尖流淌;也可以漫無目的地行走,看落葉歸根,聽風聲過巷——不必遷就誰的腳步,不必迎合誰的話語,世界在你眼前鋪展開來,純粹得只剩下自己與天地。

習慣孤獨,是學會與自己對話。曾經總想著從他人的目光里找答案,後來才懂,最清醒的認知藏在獨處的靜思里。在無人打擾的角落,你會聽見內心真正的聲音:哪些慾望是外界的裹挾,哪些熱愛是靈魂的底色。這種內省不是封閉,而是給生命留白,讓浮躁沈澱,讓方向清晰。就像秋日的湖面,褪去喧囂後,才能照見水底的游魚與天上的流雲。

孤獨從不意味著孤立,反而能生長出更堅韌的獨立。不必在等待中消耗自己,不必在依賴里迷失方向。你可以自己搬運行李,也能獨自處理難題;可以一個人慶祝生日,也能在風雨裡撐穩傘。這種獨立不是強硬的鎧甲,而是柔軟的底氣——知道即便沒有同行者,自己也能把日子過成詩。

要享受一個人的時光,先得解開對“孤獨”的誤解。它從不是寂寞的代名詞,而是靈魂的自留地。你可以在書里與先哲對話,在畫紙上塗抹心緒,在晨跑中感受心跳的力量。給這段時光定下一些溫柔的目標:學一道新菜,讓煙火氣治癒生活;練一首曲子,讓旋律安撫情緒;甚至只是養一盆植物,看它抽芽、開花,便懂得孤獨里也能孕育生機。

其實人這一生,本就是一場獨自的修行。出生時獨自一人來,離開時獨自一人去,中間的旅途再熱鬧,終有一段路要自己走。越是在人群喧囂處,越容易感到靈魂的空落;反而是獨處時的寧靜,能讓人觸摸到真實的自己。能在孤獨中心如止水,才能在紛擾里安然無恙。

習慣孤獨後,一個人便是全世界。時間由自己掌控,節奏由自己調節,悲喜由自己收藏。這樣的生命,不必依附誰而存在,自有蓬勃的張力與無限的可能。

願你能盛享這份孤獨,在獨處中讀懂自己,在獨行中成為自己世界里的主人。畢竟,最安穩的港灣,從來都是自己的內心。

四、長壽湖畔的秋,落滿桂花

選自選集:《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五年七月三日午後

地點:中國貴州銅仁木杉河畔

2023年的秋分,長壽湖畔的風帶著桂花香。禹坐在新修的觀景木棧道上,手裡轉著顆鵝卵石——這是他和雨剛認識時,在湖邊撿的,磨了二十多年,滑得像塊玉。

1998年的秋,雨剛分配到萬山的中學當老師,週末總來長壽湖寫生。那天她蹲在湖邊畫蘆葦,調色盤掉進水里,是禹跳下去撈的。他渾身濕透地把盤子遞過來,她紅著臉遞上毛巾:“我叫雨,謝謝你。”

“禹。”他撓撓頭,看見她畫紙上的湖光,比真景還亮。

往後的十五年,長壽湖的秋成了他們的約定。雨會帶著新釀的刺梨酒,禹則提前在湖邊的老槐樹下鋪好野餐墊。她教他認天上的星座,他給她講礦山的老故事。2010年秋天,他在這裡用枚磨亮的銅戒指求婚,雨笑著哭:“禹,你這戒指比鑽石還扎手。”

2013年的秋來得早,雨說要去湖對岸的果園買橘子,讓他在老槐樹下等。他剝了顆糖,是雨愛吃的橘子味,等糖溶完了,等來的是果園老闆慌張的電話——雨為了救掉進排水溝的小孩,被滑下來的石頭砸中了頭。

那十年,禹成了長壽湖的常客。老槐樹在2016年的颱風里倒了,他撿了塊樹幹,雕成個小小的湖岸模型;雨畫的那幅《長壽湖秋景》,他裝了框掛在客廳,每天擦一遍;她的教案本里夾著片乾枯的楓葉,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撿的,他翻得紙頁都脆了。

2021年秋天,社區組織“老物件展覽”,禹把那枚銅戒指送了去。展覽那天,有個小姑娘指著戒指問:“爺爺,這是你和奶奶的定情信物嗎?”他愣了愣,說:“是,她很喜歡。”

2023年的觀景臺上,禹看見幾個學生在寫生,畫的正是當年雨畫過的蘆葦。其中一個扎馬尾的姑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極了雨。他走過去,指著畫紙:“這裡的水波紋,得順著光的方向畫。”

姑娘驚訝地抬頭:“爺爺,您也懂畫畫?”

“我愛人教的。”禹說這話時,心裡竟沒那麼酸了。

傍晚的長壽湖泛著金光,禹往家走。路過社區食堂,聞到刺梨酒的香味——志願者們在給重陽節做準備。他進去幫忙,洗水果時哼起了調子,是雨當年總唱的《茉莉花》。

有個老太太湊過來:“禹師傅,你這嗓子,年輕時肯定是個情種。”

禹笑了,手裡的蘋果洗得乾乾淨淨。

回家的路上,他摸出那枚鵝卵石,放進了湖邊新修的“心願石堆”里。石堆上刻著行字:“讓思念,隨湖水流向遠方。”

晚風帶著桂花香掠過湖面,好像有雨的聲音在說:“禹,你看這秋景,多好。”

禹抬頭望瞭望,天邊的晚霞紅得像當年她害羞時的臉。他邁開步子,往燈火亮處走——食堂的志願者說,今晚要煮橘子味的湯圓。

五、自踏青雲

選自選集:《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五年七月四日午後

地點:中國貴州銅仁木杉河畔

暮色漫過窗櫺時,總愛翻些舊句。指尖落在“我命由我不由天“那行,墨跡似還帶著溫度,像炭火在寒夜裡噼啪作響,濺起的火星落在心湖上,漾開一圈圈滾燙的漣漪。

人這一生,總有些時刻像踩在薄冰上。四下無人,風從領口灌進來,帶著徹骨的涼。曾盼過誰遞來一雙手,或是一盞燈,卻只見雪落滿肩頭,腳印被新雪覆蓋,連自己都快忘了來時的路。後來才懂,所謂青雲志,從不是旁人抬手便能托舉的,它藏在掌心的繭里,在每一步踏碎冰面的脆響里,在“無人扶我“時,依然肯彎腰系緊鞋帶的執拗里。

雪夜登山的人最懂,路是一步一步碾出來的。冰稜掛在巖縫間,像懸著的劍,每一步都得踩著碎石往上掙。有時腳下一滑,半個身子探向深淵,驚出的冷汗混著雪水往下淌,卻還是要攥緊巖石,把自己拽回來。世人都說那是絕澗,勸你回頭時,風裡飄著他們的嘆息。可你偏要在雪地裡坐一會兒,摸出懷裡半塊凍硬的餅,就著寒風嚼下去——山就在那裡,它不說話,卻在等一個肯跟它較勁的人。

登到半山腰時,倒生出些從容來。曾以為“山登絕頂我為峰“是句狂言,直到看見雲在腳下翻湧,才明白那不是傲氣,是腳踩實地的底氣。紅塵曾贈我三尺劍,我用它劈開荊棘,也劈開心裡的迷霧;江湖曾賒我一壺酒,飲盡了失意,也飲出了坦蕩。瘦馬踏過石板路的聲音,原是寫給自己的詩,不必求誰來和。

某一日拂曉,忽然撞見真實的自己。那些曾以為掙不脫的枷鎖,原來早被登山時的汗水泡軟了,輕輕一碰就化作雲煙。不是誰開了天門,是自己走成了光,把來路照得透亮。回望山下,眾生仍在徘徊,而你站在風口,衣袂翻飛如鵬鳥振翅。

風又起時,不再問仙來不來。肩上落著新雪,腳下踩著舊痕,只管一步一步往上走。反正山就在那裡,而你,本就該是凌雲的人。

六、七月五日的念

選自選集:《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五年七月四日清晨

地點:中國貴州銅仁長壽湖畔

提筆,宣紙上墨色暈染的剎那,千山黛影便在眼前鋪展。可筆鋒落下時,橫豎撇捺間,筋骨與神韻勾勒的,都是你的模樣。像古老甲骨文,每一筆都是時光鑿刻的思念,在紙上洇開,成你眉眼彎彎的輪廓,墨香纏繞,也散不去滿紙牽念。

行過萬水,風裹著晨露的清潤與晚照的暖黃,如水墨筆觸在天地間揮毫。塵埃是風的墨點,波痕似紙的褶皺,都映著你的影子。踏過青苔石階,足音與心跳共振,空谷回聲里是你;泛舟碧波,云影徘徊,水紋蕩漾間,仍是你記憶里的笑意,像宋畫煙波,朦朧又清晰。這一路山水,不是跋涉,是在千萬景致里打撈有你的片段,目光所及、腳步所至,俱是你,如長卷展開,每一幀都是你的風姿。

繁華謝幕,喧囂沉寂,枕畔月光清淺如未干淡墨,朦朧中你的輪廓愈發清晰。塵世煙火褪去,心在靜謐里沉淀如硯中濃墨。你是這靜謐里最溫柔的注腳,是喧囂后靈魂棲息的唯一守候,像留白的畫,那處動人的空白,讓心有了歸處。

望盡星辰,銀河輝光化作夢里密網,輕裹著你。星子是你眼波里的碎光,在夢的彼岸明滅,如夜景水墨里的星點,點綴思念長卷。在夢的褶皺里尋你,觸到溫熱的期許;夢醒時,悵惘未散,你已從晨光中漫來,像水墨暈染宣紙,鋪滿視線。原來,夢外的真實,比夢境更確鑿地住著你,如永遠鮮活的水墨,展開皆是你的身影。

三分月色入窗,余下七分都被你占滿。月色本應清冷如墨中冰紋,因你卻多了纏綿溫度,似你指尖拂過的觸感,輕柔執著,像水墨交融的溫潤,暈開滿心柔軟。書頁泛黃,時光在紙間斑駁如古畫痕跡,扉頁折痕、字跡停頓,都是你留下的印記,像歲月伏筆,每一劃都指向你,是水墨長卷里永恒的題跋,道盡一路情長。

夢里是你,夢醒還是你。這不是重復的絮語,是心在無數日夜、境遇里最堅定的回響。你是筆端流轉的深情,如墨汁暈染宣紙,層層是眷戀;是途路奔赴的方向,像山水長卷延展,指引腳步;是枕畔棲息的安寧,似留白靜謐,安撫靈魂;是星辰照見的綺夢,若星點墨彩,點亮思念;是月色暈染的溫柔,像淡墨輕拂,暖了長夜;是書頁藏的秘密,如古畫落款,藏著深情;是夢與醒間永恒的歸依,是這水墨人生的主調,讓每一筆都因你生動,因你雋永。

七、生命,是一場虛妄

選自:《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五年六月二十七日傍晚

地點:貴州銅仁府邸

生命,是一樹花開。在時光無垠的原野,它有時安靜綻成素白清輝,將幽寂的夜暈染出銀紗般的夢;有時熱烈燃作灼灼火光,把荒蕪的境燒成滾燙的詩;有時于深巷老墻獨守寂寞,任青苔爬滿花影,與月光共織冷清;有時又在高臺闊宇盛放璀璨,讓整座城池都浸在芬芳里,成為路人仰望的星。日子碾過歲月的年輪,一圈圈暈染出厚重質地,那些天真如春日新芽、躍動似溪澗湍流、沉思若古潭幽寂的靈魂,在繁華織就的網與喧囂掀起的浪里,被刻下深深淺淺的紋路——或濃墨重彩,是生命與命運碰撞的火;或淡若輕煙,是靈魂同歲月和解的風,全都是歲月拓在靈魂上的獨特掌紋。

“生命,本就是一場虛妄。”初聞這句話時,心尖似被細雪輕落。待在經年過往里溯流而上,才驚覺,我們每個人何嘗不是跋涉在這場虛妄的漫漫長途?在真實的笑靨后,藏著無人知曉的哭——那笑是給世界的糖,哭才是喂給自己的藥;在錐心的哭腔中,又強撐起勉強的笑——這哭是靈魂的雨,笑成了遮雨的傘。一箋煙雨模糊了窗欞,雨珠沿著玻璃滑落,像極了那些欲落又落的淚;半簾幽夢纏繞著心事,夢的碎片飄在空氣里,恰似抓不住的從前。許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生活不是沒有寂寞,只是喉頭哽著的話,哽久了,便懶得再開口——寂寞是心底的湖,說出來,怕驚碎了湖里的月。

漸漸明白,人生原是被無奈糾纏的藤蔓。希望與失望像藤蔓上并蒂的花,一朵開在朝陽里,一朵萎在暮色中,芬芳與腐臭相鄰;憧憬與彷徨如藤蔓間穿梭的風,一陣吹向山海,一陣困在墻隅,自由與禁錮共生。生命的宣紙上,總有幾處令人唏噓的空白:有些人,像暮色里的歸鳥,讓你佇立檐下牽掛,目光追著它的翅影,卻終難共棲一巢——相遇是枝頭的歌,離散是天空的沉默;有些東西,似銀河中的星子,讓你仰望羨慕,指尖拼命伸展,卻夠不著、擁不有——向往是眼里的光,距離是心上的墻;有些錯過,若飄落的花瓣,讓你俯身留戀,指尖剛觸到香,就被風卷走,成了終生遺憾的標本——留戀是唇間的嘆,遺憾是歲月的繭。

在這喧鬧得近乎嘈雜的凡塵,我們急需一方適合自己的天地,用來安放被世俗揉皺的靈魂。也許,是一座隱于青山的安靜宅院。推開窗,竹影篩月,把銀輝碎成一地星子;溪水彈著古老的曲,每一聲叮咚都敲在心上,震落紅塵的灰。也許,是一本無字經書。摩挲紙面,墨香里藏著參不透的禪機,任思緒在空白里游走——那些說不出的痛,在空白里成了悟;那些抓不住的光,在墨香里成了佛。也許,是一條青苔覆滿的迷津小路。腳踩上去,軟綿的觸感里,藏著通往心鄉的密碼——每一步青苔的凹陷,都是歲月的腳印;每一縷苔蘚的清香,都是靈魂的指引。只要是靈魂向往的方向,哪怕荒草叢生,也是歇腳的驛站——心若有歸處,處處是桃源。

紅塵三千丈,情思系在山水間。生活的舟楫,不總是行在風平浪靜的湖面。因為深愛,所以甘愿放手——讓那人尋自己的星月,哪怕自己的天空因此少了光,可愛是成全,不是捆綁。因為放手后的疼,所以沉默——千言萬語咽成喉間一粒砂,說出來,怕碎了最后一點念想,于是沉默成了最痛的歌。因為一份跨越山海的懂得,所以安心守著一個偶然的回眸——那回眸里藏著前世的因,任它在歲月里釀成陳釀,醉了今生的魂。或許,正是有風有雨的日子,才像礁石撞擊海浪,碎成漫天的白,承載了生命的厚重;而風輕云淡的辰光,更適合沏一盞茶,看茶葉在杯中沉浮,于茶香裊裊中靜靜領悟:那些被風雨打濕又曬干的過往,原是生命寫給自己的信,字里行間,全是成長的秘語。

深深懂得,這世界本就不是所有的故事都符合想象的劇本。有些時候,山是水的故事——像伯牙遇子期,山水相和,譜一曲知音,山的巍峨托著水的靈動,水的婉轉繞著山的沉穩,共赴一場靈魂的約。云是風的故事——似蝶追花,風卷云舒,舞一段纏綿,風的方向牽著云的漂泊,云的姿態襯著風的自由,同寫一首浪漫的詩。可有些時候,星不是夜的故事——它們各自閃爍在宇宙的深淵,互不照亮,星有星的軌跡,夜有夜的孤寂。情不是愛的故事——像斷了線的風箏,只剩牽扯的痛,情是迷茫的霧,愛是清醒的光,霧散了,光也碎了。這世間的緣與劫,原就沒有定數,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在故事的跌宕里,守住自己的心燈。

生命的旅途,像一幅被雨水暈染的長卷。許多人走著、走著,墨色就淡了,身影就散了——那些同行的路,成了記憶里的虛線,偶爾拼接,也只剩模糊的影。許多事看著、看著,褶皺就平了,顏色就淺了——那些熱烈的情,成了歲月里的舊紙,輕輕觸碰,也泛不起漣漪。許多夢做著、做著,線就斷了,泡沫就破了——那些璀璨的光,成了黑暗里的星火,風一吹,就滅了。許多淚流著、流著,珠子就干了,痕跡就淡了——那些錐心的痛,成了皮膚下的刺,久了,就成了繭。人生,原就是風塵里的滄海桑田,一個轉身,世態炎涼便在舌尖上,演繹成苦辣酸甜的煙火味——苦是生活的鹽,辣是命運的酒,酸是歲月的醋,甜是靈魂的糖,調和在一起,才是人生真味。

喜歡那種淡到極致的美,像水墨留白,給思緒留一片翱翔的天;像月光洗過的青瓷,讓靈魂染一層溫潤的釉。于時光深處,靜看花開花謝,任花瓣落在肩頭,雖歷經滄桑,心卻仍如春日新柳,含笑守著一腔溫暖如初。其實,不是不懂深情,是曾經情太深——深到把心浸成了琥珀,封存了太多往事,每一粒松脂里,都藏著一個舊夢。不是不會愛人,是愛過方知酒濃——醉過才懂清醒后的空,那空里,藏著月光的白、思念的黑。生活的阡陌縱橫,沒人能改寫那些縱橫交錯的曾經,只是在漸行漸遠的回望里,那些痛過的、哭干的淚,都在歲月的爐火里,煅燒成了堅硬的堅強——這堅強,是靈魂的鎧甲,護著心在風雨里前行。那些不忍遺忘、念念不忘的片段,被時光的風,慢慢風干成了心尖上的風景——偶爾觸碰,仍有溫度,那溫度,是生命對過往最溫柔的敬意。

站在歲月之巔放牧心靈,山一程,水一程,紅塵的霧、滄桑的霜、流年的光、清歡的香,都成了鞭梢的影。一甩鞭,霧散霜落,光涌香飄。一個人的夜晚,萬籟俱寂時,我們終于學會:于一懷淡泊中,笑望兩個人的白月光——那是愛過的痕,是暖過的印,雖淡在歲月里,卻亮在靈魂中。盈一抹領悟,把點點滴滴的快樂,串成晶瑩的珠鏈——那快樂,是清晨的露、黃昏的霞,經年后,透過指尖的溫度,仍能照亮心的暗角。期許歲月靜好,這一路走來,你會發現,生活于我們,溫暖一直是隱形的線,默默牽引——像風箏的線,攥在手里,就有了奔赴遠方又歸巢的勇氣;像河底的石,埋在心里,就有了抵住暗流又擁抱浪潮的力量。就像在生活的海洋中踏浪,當云帆駛過波濤,輕回眸,那些以為的驚濤駭浪處,原來處處是別有洞天——云淡風輕藏著的,是生命的另一種遼闊,那遼闊里,有對虛妄的釋然,有對真實的擁抱。

有一種經年,是走過風雨如晦,仍能把滄桑釀成酒,名為“歷盡滄桑”——這酒里,有淚的咸、笑的甜,飲一口,便懂了生命的厚重。有一種遠眺,是眼里含著淚,嘴角卻揚起笑,叫做“含淚微笑”——這笑里,有痛的深、悟的淺,望一眼,便明了人生的辯證。有一種追求,是腳步輕輕,思緒悠悠,淺行靜思間,把喧囂走成寂靜——這行里,有身的累、心的安,走一段,便觸到了靈魂的本真。有一種美麗,是褪去所有繁華,歸真返璞,淡到極致時,方見真章——這美里,有質的純、神的逸,品一回,便悟透了存在的意義。

給生命一個微笑的理由吧,別讓心靈的背囊,塞滿沉重的石頭——那些石頭,是過去的怨、未來的憂,背著它們,走不遠,也走不痛快。給自己一個取暖的方式,像風追逐遠方那樣執著求索——風不停,因為它知道,遠方有更廣闊的自由;如蓮綻于污泥般恬淡自守——蓮不妖,因為它明白,淤泥里藏著最干凈的生長。盈一抹微笑,把歲月的粗糲,打磨成人生枝頭上,最美的那朵花、最亮的那顆星——花會謝,可香留在記憶里;星會隱,可光刻在靈魂中。任時光流轉,它在枝頭,永遠鮮活,永遠向著光的方向,這,大抵就是生命這場虛妄里,最真實的意義。

這樣的版本強化了抒情的細膩度,通過更多意象堆疊、情感剖白來加深感染力,同時在哲理思辨上,融入對“虛妄與真實”“得到與失去”等關系的探討,讓文本既有情緒張力,也有思想厚度,你看是否契合需求,若想調整某個段落的思辨方向或抒情強度,可隨時說。

八、風止意難平

選自:《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三年三月五日傍晚

地點:貴州銅仁府邸

愛意隨風起,風止意難平。這輕飄飄的風啊,裹挾著心動,毫無徵兆地吹進心底,讓一顆心自此有了奔赴的方向。可風會停,那些漫溢的情愫,卻在風止後,沈澱成了難平的意。

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所愛非所得,愛而不得。遇見那個人時,彷彿天地都亮了,目光所及之處,全是TA的影子。每一次不經意的對視,都能讓心跳漏拍;每一句簡單的交談,都能在心底反復咀嚼。可命運弄人,TA就像夜空中遙不可及的星,明明閃耀著,卻無法靠近。

當試圖對那個人置之不理,以為能把這份情感塵封,可內心早已千瘡百孔。那些刻意的冷漠,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偽裝。在寂靜的夜裡,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過往的點滴在腦海裡循環播放,每一幕都帶著鑽心的疼。想放下,卻又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心臟,無法掙脫。

唯有親身經歷之人,方能體悟其中滋味。那是一種慢性的疼,滲透在生活的每一個縫隙里。看到相似的身影,會瞬間失神;聽到熟悉的旋律,會紅了眼眶。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那些沒能一起走過的路,都成了心底最深的遺憾。

可即便如此,又怎能否定這份愛的珍貴?它雖帶著苦澀,卻也曾讓生命變得鮮活。就像風來過,吹綠了枝頭,吹皺了心湖,即便風止,那些被風吹過的痕跡,那些因愛而起的波瀾,都成了生命里獨特的印記,在歲月中靜靜流淌,訴說著一場愛而不得的遺憾與深情。

九、天意漫過花開時

選自:《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一日清晨

地點:日本東京府邸

晨光爬上晾衣繩時,我正蹲在院角澆花。新栽的鳶尾抽出了第三支花莖,紫藍色的花苞裹得緊緊的,像我藏了半生的那句話——那年你說,若愛有天意,這些花總會替我們記得些什麼。

初識你的春天,風裡總飄著槐花香。你蹲在老槐樹下撿鳶尾種子,指尖沾著濕潤的泥土,陽光透過葉隙落在你發梢,碎成星星點點的金。“這花最懂等,“你把種子塞進我掌心,觸感微涼,“埋在土里不管多久,到了時候就冒頭,一點不含糊。“我那時只當是尋常花草,直到你家的木門貼上封條,窗臺上那盆你親手栽的鳶尾卻年年抽芽,才驚覺有些牽掛,早像花根那樣,悄悄在心底盤結。

日子像檐角的雨,一滴一滴墜進時光的瓷盆。我曾在異鄉的梅雨季想起你說的“幸福的雨“,看街對面的姑娘撐著藍布傘跑過,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的脆響,混著巷尾傳來的童謠,忽然就聽見了你的聲音。也曾在臨窗的茶館久坐,看茶葉在熱水里慢慢舒展,茶湯泛起琥珀色的光,才懂你說的“茶香浸潤古意“,原是思念久了,會在舌尖釀成清冽的回甘,不濃,卻纏纏綿綿。

去年深秋翻箱倒櫃,那本你送的詩集從櫃頂滑落,夾在裡面的信箋飄到腳邊。“若愛有天意,重逢時要告訴你,沒說的話都藏在花心裡“,字跡被歲月洇得發藍,像極了此刻鳶尾花苞上的晨露。風從門縫擠進來,掀起信紙的邊角,恍惚間竟與那年你轉身時,槐樹葉的沙沙聲重合。

今晨推開窗,鳶尾全開了。花瓣張成小小的藍紫色蝶,沾著的露珠在風裡輕輕晃,像誰沒忍住的淚。手機在案頭嗡地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張照片:老槐樹下站著個人,懷裡抱著束鳶尾,藍布傘斜斜靠在肩頭,傘骨上的刮痕,和我珍藏多年的那把一模一樣。

原來天意從不是虛渺的話。是種子記得該在哪個春天醒來,是舊信記得筆尖的溫度,是光陰走了那麼遠,還是把該遇見的人,輕輕推到了彼此眼前。

此刻陽光漫過鳶尾花瓣,在信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想寫句“好久不見“,筆尖懸在紙上卻停住了——風正穿過院角的籬笆,帶著槐花香和濕潤的泥土氣,和二十年前那個午後,你蹲在花影里說話時,漫過我們腳踝的那縷風,一模一樣。

愛若有天意,大抵就是這樣吧。不必刻意追趕,不必苦苦尋覓,只消等一場花開,等一陣風來,等時光把該重逢的人,妥帖地送到彼此面前。就像此刻,鳶尾開得正好,而你,恰好就在花香深處。

十、歲月里情緣

選自:《禹雨之期》

作者:霖筆?康喬烈夫

時間:二零二三年十月六日清晨

地點:貴州銅仁府邸

若時光可返,你會踏向哪一段歲月,牽起哪一雙手?

當《牡丹亭》里的杜麗娘在梅樹下驚夢,那句“似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纏了多少世間男女的心弦?是的,若時光可返,她或許不必在畫中枯等,不必以魂魄相尋,只需在春光正好時,遇見那個打馬而過的書生,遞上半開的梅花;若時光可返,他們或許會在江南的雨巷里共撐一把油紙傘,看烏篷船搖過石橋,把“生死契闊”過成柴米油鹽的尋常。

可命運偏要在最美的相遇里劃下溝壑,讓相思成疾,讓魂魄相認,再讓重逢浸滿劫後餘生的恍惚。時光若能倒流,是不是所有的錯過都能改寫?那些在桃花樹下失約的黃昏,那些在長亭外未說出口的輓留,是不是都能重新來過?

我們總在時光的洪流里追趕,有時抓住了並肩的衣袖,有時只拾得一片飄落的衣角。有人陪你走過大雪紛飛的寒冬,有人在盛夏的路口與你揮手,有人明明站在對面,卻像隔了千年的風。所謂緣分,不過是時光篩子里漏下的細沙,攥得越緊,流得越快。當你不得不轉身時,身後的目光比星光還沈,可腳步不能停——你知道,這一步的終點,或許是另一段時光的起點。

誰不曾在某個深夜想過,若回到某個瞬間,會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回到那個爭吵的清晨,是不是會先遞一杯熱茶?回到那個離別的站臺,是不是會說出“我等你”?可時光從不是循環播放的舊影,它是單向行駛的列車,窗外的風景錯過了,就再也不會重現。

佛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那些以為會刻骨銘心的瞬間,終究會在時光里淡成水墨,只在某個相似的場景里,突然泛起一陣心口的微麻。就像春日里偶然聞到的玉蘭香,會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穿白襯衫的少年,他站在花樹下笑,風把花瓣吹得滿身都是。

我們總把未竟的心願交給“如果”,把錯過的溫暖歸罪於“當時”。可若時光真的倒流,帶著此刻的遺憾與清醒,就能把日子過成圓滿嗎?或許依舊會在某個岔路口猶豫,依舊會在得到時患得患失,畢竟,沒有走過的路,永遠看起來更平坦。

其實,時光從沒有虧欠過誰。它給了我們相遇的晨曦,也給了我們告別的余暉;給了我們緊握的溫度,也給了我們放手的勇氣。那些以為的“錯誤”,或許正是讓我們學會珍惜的功課;那些以為的“錯過”,或許是為了讓我們在後來的日子里,更懂如何握緊眼前的手。

與其追問時光能否重來,不如把每個當下都過成“不悔”。晨起時認真煮一碗粥,黃昏時陪愛人看一次落日,雨天里給朋友發一句叮嚀——這些細碎的瞬間,會在時光里釀成蜜,即便日後回想,也能嘗到甜。

若時光可返,最好的答案,或許是“不必”。因為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成為未來想回去的“從前”。願我們都能在正在流淌的時光里,把日子過成值得懷念的模樣,讓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熱愛,讓每一次告別都帶著坦蕩。

如此,縱時光一去不返,亦能笑著說:我曾認真地,活過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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