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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色碎片

警笛的紅藍光在鐘樓廣場瘋狂閃爍,救援人員開始封鎖現場。龍辰拉著還在絮叨的朱七,迅速擠出混亂的人群,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后巷。

“辰哥,到底咋回事?”朱七揉著手肘,臉上的嬉笑徹底沒了,他想起龍辰最后那句關于“爺爺去世時的氣息”的話和龍辰當時凝重的表情,只剩下滿臉的疑惑。

龍辰背靠著冰冷潮濕的磚墻,攤開左手。掌心,那塊在混亂中被他帶出來的黑色碎片。碎片冰涼,非金非玉,上面盤繞的龍形紋路在昏暗光線下,流轉著幽光。廣場上那股強烈的被窺視感減弱了,但并未消失,如同冰冷的蛛網纏繞。

“辰龍…星穹…守護…時辰輪轉…劫數將至…”龍辰低聲重復著爺爺的囈語,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碎片。“這東西,還有那爪痕,絕對不是巧合。七仔,你摔倒那一下…”

“天地良心!辰哥!”朱七立刻叫屈,“純屬倒霉!踩到爛菜葉子了!那破石頭硌得我肘子現在還疼呢!誰知道下面藏著那這玩意兒?還有你說的那什么爺爺的氣息…我咋啥也沒感覺?”他撓撓頭,一臉不解。

龍辰沒理會他的嘀咕,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朱七的“霉運”,有時候確實難以解釋。他攥緊碎片,一股微弱的、難以言喻的聯系感傳來,手腕內側之前灼痛的地方,又隱隱傳來一絲溫熱,那溫熱感…!

“這東西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龍辰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先離開這,感覺還有眼睛盯著。那股氣息…和爺爺有關,我絕不會感覺錯。”

兩人不再停留,迅速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小巷深處。龍辰的家在老舊居民樓頂層,一室一廳,簡單冷清。

反鎖房門,拉上厚重窗簾。龍辰立刻將碎片放在書桌臺燈下。燈光下,龍形紋路仿佛活了過來,細微流光游動,古老蒼茫的氣息彌漫。

“辰龍…星穹…”龍辰手指描摹紋路,靈魂深處那聲威嚴龍吟隱隱回蕩。他的精神被這龍吟牽動,不知不覺間竟然嘗試“溝通”碎片。

嗡!

就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剎那,異變陡生!

左手腕內側,灼痛位置,皮膚之下猛地亮起一點極其微弱的金芒!一閃而逝!同時,書桌上的黑色碎片驟然爆發出刺目幽光!

“我靠!”旁邊翻冰箱的朱七被嚇了一跳,酸奶差點脫手。

光芒中,碎片上的龍形紋路扭動升騰!一道微縮的、半透明的龍影虛像猛地投射出來!鱗爪飛揚,雙目如電,睥睨威嚴!它繞碎片盤旋一圈,發出一聲只有龍辰能“聽”到的低沉龍吟,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沖入他左手腕那點亮金芒的位置!

嗤!

一股比廣場強烈十倍的灼熱感瞬間席卷手腕!仿佛滾燙巖漿注入血脈!龍辰悶哼一聲,額頭冷汗涔涔,死死咬牙才沒出聲。劇痛數秒后潮水般退去。

“辰哥!你臉都白了!”朱七緊張地湊過來。

龍辰喘息著,抬起左手腕。皮膚光滑,但劇痛中心點,皮膚下隱隱多了一片極其微小、近乎透明的金色鱗片狀印記!一股與爺爺相關的、更為清晰的威嚴肅殺感,正從印記中隱隱散發出來。

“它在回應我…。”龍辰眼神亮得驚人,沙啞道。他將龍影虛像和印記異狀告訴了朱七。

“龍…龍影?鱗片?爺爺?”朱七聽得目瞪口呆,“辰哥,你這…該不會真是什么龍神轉世吧?小說里都這么寫!你爺爺難道是老神仙?”

夜幕降臨,城市燈光亮起,卻驅不散白天留下的壓抑。龍辰手腕鱗片印記持續散發溫熱,像警報器。他盤膝床上,嘗試感受印記力量。朱七則窩在沙發,抱著薯片袋,緊張地盯著門窗。

時間流逝,夜色漸深。

突然!

龍辰手腕印記猛地滾燙!一股陰冷刺骨、充滿純粹惡意的窺視感,瞬間穿透墻壁,牢牢鎖定他!這惡意…與廣場感受到的窺視感同源!而且更近了!

“來了!”龍辰猛地睜眼,彈身而起!

幾乎同時!

嘩啦——?。。?

客廳對著后巷的老舊窗戶玻璃,毫無征兆地粉碎!化作齏粉!

一道扭曲的、快如鬼魅的黑影,裹挾刺耳破空聲,從窗口疾射而入!慘綠幽光的豎瞳死死鎖定龍辰!撲擊軌跡上,空氣怪異地扭曲,仿佛空間被撕裂!一雙由黑暗能量構成、邊緣扭曲的利爪,直取龍辰咽喉!陰冷氣息讓室溫驟降!

“辰哥小心?。?!”朱七魂飛魄散,想也不想就把手里沉重的玻璃煙灰缸砸向黑影!

煙灰缸呼嘯而至,卻在接近扭曲空間時軌跡詭異偏折,“哐當”砸碎在墻上!黑影毫發無損,利爪尖嘯,已至龍辰面前!太快!避無可避!

死亡陰影籠罩!

就在利爪觸及皮膚的剎那——

嗡?。?!

龍辰左手腕鱗片印記,驟然爆發出刺目金芒!

光芒瞬間擴散,在他身前形成一片薄如蟬翼、卻凝實無比、布滿細密古老龍紋的金色光盾。

鐺——?。。?

洪鐘大呂般的巨響在客廳炸開!

扭曲的黑暗利爪狠狠抓在金色光盾上!能量火花四濺!光盾劇烈震顫,龍紋流轉,發出低沉龍吟!狂暴沖擊波將雜物吹飛!龍辰被反震力推得撞在墻上,氣血翻涌,但光盾硬生生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我靠!”朱七眼珠子快瞪出來,“辰哥牛逼!干它丫的!”

黑影怪物被震住,動作一滯。慘綠豎瞳閃過一絲驚疑和暴怒!它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嚎,爪尖黑暗能量瘋狂匯聚,準備更強攻擊!

“七仔!趴下!”龍辰怒吼,強忍不適,試圖操控光盾。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哎喲!”朱七想往前沖幫忙,腳下不知被什么一絆,又是一個夸張無比的平地摔,朝著黑影就撲了過去!

“?。。 饼埑叫奶岬搅松ぷ友郏?

黑影怪物也被這“愚蠢”突襲打亂節奏,下意識揮爪想撕碎胖子!

朱七撲倒瞬間,亂揮的手,一把抓住了旁邊小茶幾上的玻璃花瓶!

嘩啦!

花瓶被他帶著,狠狠砸向怪物下半身!

怪物對物理攻擊不屑一顧,扭曲力場足以偏移。然而,詭異發生!

朱七這毫無章法的一砸,在接近扭曲力場瞬間,那力場竟極其不穩定地波動了一下!仿佛被某種不可預測的力量干擾!

啪嚓!

沉重的玻璃花瓶,結結實實、一點沒歪地,狠狠砸在黑影怪物模糊的下肢上!

“嘶嗷——?。?!”

凄厲十倍的慘嚎響起!怪物劇烈抽搐,爪尖黑暗能量潰散!豎瞳充滿痛苦和難以置信!

就是現在!

龍辰眼中厲芒一閃!福至心靈!精神全力集中在印記上,想象將光盾的力量——向前推出!

嗡!

金色光盾應念而動!化作一道凝練的金色流光,如同炮彈,狠狠撞向僵直的黑影怪物!

轟!??!

金光與黑暗猛烈碰撞!能量爆炸!家具掀翻!墻壁裂紋蔓延!

“嗷——!”充滿不甘的尖銳嘶鳴中,黑影怪物被金光狠狠撞飛,倒射回破碎窗口,消失在夜色中!

客廳一片狼藉,焦糊臭味彌漫。

金光縮回龍辰手腕,鱗片印記恢復微弱溫熱。

龍辰靠在墻上喘息,冷汗淋漓,眼神卻燃燒著星辰般的光。他看著手腕印記,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花瓶和驚魂未定、一臉懵逼的朱七。

“辰…辰哥?”朱七咽了口唾沫,“那…那玩意兒…跑了?它怕我的花瓶?”

龍辰緩緩站直,走到破碎窗邊。夜風吹拂汗濕的額頭。他低頭,凝視左手腕上那片微小的金色鱗片印記。那光盾的氣息,與爺爺留下的感覺,同源!

他望向窗外被霓虹與陰影分割的城市。危機四伏。

“跑了?!饼埑铰曇舻统粒瑤е八从械膱远ê捅滗h芒,“但它,或者它們,肯定還會再來。它們的目標,恐怕不只是我們,還有…爺爺留下的東西?!?

他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朱七,眼神銳利如刀:“七仔,明天一早,圖書館。我們要弄清楚,‘辰龍’到底是什么,‘星穹’又在哪里。爺爺的過去,可能藏著答案。這世界,變得神秘了?!?

朱七看著龍辰眼中燃燒的斗志和手腕的金芒,又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看看花瓶碎片,喃喃道:“辰哥,你該不會真成…龍了吧?那我這算不算…龍騎士?專門用花瓶砸怪物的那種?”

龍辰:“……”(冷冷掃了他一眼)

朱七縮了縮脖子:“咳咳…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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