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債和賴賬的貓鼠游戲
- 說好的表白校花,反手就逼她低頭
- Yes小周.
- 3596字
- 2025-07-03 17:43:59
消毒水的味道鉆入鼻孔。
慘白的燈光有些晃眼。
冷鴻儒的意識從一片渾濁中慢慢浮出水面。
身體依舊沉重。
肋下是悶悶的鈍痛,像是被塞了一塊燒紅的鐵。
但至少,那股無時無刻不在抽走他力氣的冰冷和持續失血的眩暈感,消失了。
系統強制的“生命值鎖定”似乎還在起作用,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勉強包裹著他破碎的軀體。
他費力地轉動了一下干澀的眼珠。
打量四周。
是學校的校醫室。
很安靜。
只有角落一張病床上傳來細微的鼾聲。
外面漆黑一片,應該是深夜了。
目光落在自己躺著的病床邊上。
一個小小的、樸素的藍色磨砂保溫杯靜靜立在那里。
杯口還氤氳著細微的白色水汽。
誰放的?
模糊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
尖銳的教鞭……
李鐵痛苦的蜷縮……
王強可怖的塌陷下巴……
擂臺上絕望的嘶吼……
那雙冰湖般清冽的眼睛……
捏著紅色膠囊的、纖白的手指……
強行塞入口腔的微涼和苦澀……
以及……
手腕上那近乎撕碎般的、禁錮的力道和肌膚相貼的瞬間麻燙……
冷鴻儒的呼吸不由得重了幾分。
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塊硬物。
他強迫自己忽略那些混亂的畫面,目光落回那個磨砂藍的保溫杯。
保溫杯?
他記得昨晚混亂中有人遞過水……
是她?
幾乎是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
嗡!
冰冷熟悉的系統提示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叮!】
【突發強制任務:把它喝光!】
【任務說明:喝掉目標人物趙婉欣在宿主床頭留下的保溫杯內全部液體(常溫)】
【任務要求:必須由宿主親手打開,親手倒出,親手喝下!(觸碰、傾灑均視為失敗!)】
【任務時限:5分鐘!】
【失敗懲罰:剝奪宿主的“味覺”!】
【倒計時:04:59…】
剝奪味覺?!
冷鴻儒眼皮狠狠一跳!
這狗系統!
連喝口水都要玩強制?!
他盯著那保溫杯。
杯身干凈,只在杯蓋扣合處有一道細小的、不易察覺的陳舊劃痕。
是她慣用的那個。
沒時間磨蹭!
身體雖然無力,但手還能動。
冷鴻儒咬緊牙關,忍著肋下因移動傳來的劇痛,艱難地側過身,伸出手。
指尖觸碰到杯壁。
溫熱。不燙。
他摸索著杯蓋上的開合按鈕。
啪嗒。
一聲輕響。
蓋子彈開。
他右手拿起杯子,左手顫抖著去擰開內膽的密封蓋。
很緊。
試了兩次才擰開。
一股淡淡的藥草混合著清甜的氣息飄了出來。
水的溫度正好,溫的。
他不敢遲疑,強忍著疼痛坐起一些,小心地將杯口傾斜。
微溫的液體滑入干渴灼痛的喉嚨。
像是久旱的河床被溫柔浸潤。
帶著一點點淡淡的甘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藥味。
并不難喝。
甚至比他想象中舒服很多。
一杯水喝得不算快。
但穩穩當當,一滴未灑。
當最后一口清甜的液體滑入喉嚨。
倒計時剛好歸零。
【喝光任務:完成!】
【獲得獎勵:味覺靈敏度提升(微小)】
提示消失。
冷鴻儒微微松了口氣,重新躺下。
嘴里似乎殘留著那絲若有若無的清甜。
這水……好像加了點東西?
“喲?醒啦?”
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冷鴻儒抬眼。
是學校的資深護士王姐。
王姐端著藥盤走進來,臉上帶著點職業性的微笑,眼神卻在冷鴻儒和他手里那個藍色杯子上溜達了一圈。
“你小子命挺硬啊,流那么多血都挺過來了。”
她麻利地給冷鴻儒量了體溫血壓。
“趙家那姑娘……”王姐一邊在病歷上記錄,一邊看似隨意地開口,但話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好奇,“是……她家里人?”
冷鴻儒一愣。
“昨晚她把你弄進來的,這杯子里是她專門找中醫科弄的獨參湯,加了點補氣的黃芪甘草,說你現在只能喝溫溫的。一直守到凌晨三點多,盯著輸液瓶,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王姐放下筆,嘖嘖兩聲。
“嘖嘖,看不出來啊。”
“那丫頭平時瞧著冷冰冰的……”
“對你這個‘債主’……還挺上心?”
守到凌晨三點?
盯著輸液瓶?
專門弄來的藥湯?
冷鴻儒握著空了的保溫杯,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身那道細小的劃痕。
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一絲難以言喻的、陌生的情緒悄悄彌漫開。
有點癢。
又有點沉。
“債主?”
他下意識地反問,嗓子沙啞。
王姐用一種“別裝了”的眼神瞥他:“她臨走前趴桌上睡了會兒,說夢話都嘟囔著……”
護士長壓低聲音,學得惟妙惟肖:
“‘冷鴻儒這混蛋……欠的情……還沒還呢……’”
王姐壓低聲音,夸張地模仿著夢話呢喃的語氣:
“‘冷鴻鴻……混蛋……欠的情……還……還……還啊……’”
“嘖,”王姐直起身,抱著藥盤,眼神意味深長地在冷鴻儒握著空杯的手指上掃過,“人家姑娘夢里都不放過你啊。”
她說完,沒等冷鴻儒有什么反應,就端著藥盤晃晃悠悠地出去了,留下病房里一片死寂。
冷鴻儒:“……”
冷鴻儒徹底僵住。
耳根子“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冷鴻鴻?!!!?
還、還什么情?!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和角落那張病床上越來越響、帶著節奏的鼾聲。
冷鴻儒捏著那個已經空了的藍色保溫杯。
耳根處那點不自然的燒灼感非但沒有褪去,反而有燎原的趨勢。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地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
心里翻江倒海。
趙婉欣……
到底想干什么?
還什么情?
他甩甩頭,試圖把這些荒謬的念頭驅逐出去。
傷口牽扯的痛楚適時傳來。
他只能重新躺下。
胡思亂想。
直到迷迷糊糊再次睡著。
天光大亮。
冷鴻儒是被隔壁床吵醒的。
是個踢球受傷的低年級學生,正被同學圍著吹牛。
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里漏進來。
肋下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雖然動起來還是鉆心。
王姐進來給他換了藥,又叮囑了一番。
然后瞥了一眼床頭柜上那只孤零零的藍色保溫杯。
“杯子洗干凈了啊,”王姐看似隨口一提,“那丫頭可是特意叮囑了,她的杯子,要你還回去。洗干凈點。”
特意叮囑……杯子洗干凈還回去?
冷鴻鴻……
欠的情……還沒還呢……
夢里的話和現實的聲音重疊。
冷鴻儒嘴角無意識地抽了抽。
王姐仿佛沒看到他的表情,端著藥盤施施然走了。
這下徹底沒了睡意。
身體依舊虛弱,但似乎恢復了些力氣。
他想起系統那個該死的“格斗擂臺十連勝”任務,昨晚只做到了9/10!
必須在48小時內做完最后一場!
時間不多了!
他強撐著身體,下了床。
忍著痛,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拿起那個洗凈的空杯子。
走出醫務室。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
空氣很新鮮。
他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
步伐還有些不穩。
剛穿過教學樓前的花壇。
幾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聽說了嗎?趙婉欣昨晚在校醫室待了一夜!”
“什么?陪誰?”
“還能有誰?就那個冷鴻儒啊!”
“天啊?真的假的?趙婉欣?”
“千真萬確!格斗館那幫人傳出來的!他們親眼看見趙婉欣給他喂藥!”
“喂藥?!!”
“何止!有人還說,冷鴻儒還把她手拽住了好久好久呢!趙婉欣都沒掙脫……”
“哇——!!!”
幾個女生激動地尖叫起來,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八卦的興奮。
“冷鴻儒?就那個倒數第二?憑什么啊?”
“就是!趙校花是不是被下降頭了……”
“噓——!小點聲!”
另一個女生拉了拉同伴,因為她們突然看到了從花壇旁走過來的冷鴻儒!
以及——
他手里捏著的那個,無比眼熟的藍色磨砂保溫杯!
空氣瞬間凝滯。
八卦的女生們瞬間閉嘴,臉漲得通紅,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冷鴻儒和他手中的杯子上來回掃射,充滿了震驚、探尋和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他……他竟然真的拿著趙校花的杯子!!!
冷鴻儒腳步沒停。
仿佛沒看到這幾個人。
但那些刺耳的話語像針一樣扎進來。
他捏著杯子的指節微微泛白。
臉色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的、仿佛自帶降溫效果的身影,從教學樓的拐角走了出來。
步履從容。
正是趙婉欣。
她似乎要去辦公室交什么東西,手里拿著幾份卷子。
看到花壇邊杵著的幾個人,以及……明顯剛從校醫室方向走來的冷鴻儒。
趙婉欣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目光甚至沒有在冷鴻儒臉上多做停留。
她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針,精準地掃向了那幾個面紅耳赤、眼神亂瞟的女生。
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極其細微的、冰涼的弧度。
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如同落玉。
砸進這片尷尬的死寂。
看來,趙婉欣的目光沒有溫度地從那幾個女生身上挪開,像是撣掉一點微不足道的灰塵,最終落在冷鴻儒臉上,停頓了一秒,定格在他手中的藍色杯子上。
她的聲音清凌凌的,帶著點清晨露珠般的冷意。
“我這個債主……”
視線掠過那幾個耳朵豎得老高的女生。
最終落定在冷鴻儒緊握著藍色杯子的手上。
“該去收賬了?”
冷鴻儒喉結滾動了一下。
看著那張清冷如玉、沒有多余表情的臉。
再感受著旁邊那幾道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火辣辣的八卦目光。
以及……
手里這如同燙手山芋般的“證物”。
還有她嘴里那“債主”、“收賬”……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
像是做出了什么極其艱難的決定。
上前一步。
在趙婉欣和那幾個女生或驚詫或探究的目光中。
冷鴻儒伸出手。
動作甚至帶著點僵硬。
卻不是把杯子還過去。
而是飛快地將那洗得干干凈凈的藍色磨砂保溫杯……
塞進了自己那洗得發白的舊校服內兜里!
貼身揣好!
然后。
在趙婉欣那雙微微睜大的、似乎終于染上了一絲清晰愕然的冰眸注視下。
在幾個女生差點驚掉下巴的吸氣聲中。
冷鴻儒挺了挺還帶著傷的胸膛。
迎著她錯愕的目光。
梗著脖子。
破罐子破摔般。
用一種豁出去的大嗓門。
清晰地。
擲地有聲地。
喊出了振聾發聵的兩個字——
“不!還!”
說完。
他不顧趙婉欣瞬間變得驚愕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更沒理會周圍那幾道徹底石化的目光。
冷鴻儒猛地轉身。
像是身后有洪水猛獸。
拖著還虛弱疼痛的身體。
一瘸一拐地。
用他此生從未有過的、近乎狼狽卻又帶著點決絕的速度。
朝著完全相反方向的男廁……
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