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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幻想與現實的交織

  • 語破其門
  • 雅各布道長
  • 13647字
  • 2025-07-02 21:31:43

第一章:玉佩里的門

人這一輩子,總有那么幾秒鐘,你分不清夢和現實。

我暈過去的那一刻,是因為一塊玉。

不是我夸張。那塊玉說實話——其貌不揚,扁扁的橢圓形,一根紅繩穿在中間,被人草草丟在了展柜角落,好像根本沒人把它當回事。

可我,一眼就被它吸住了。

那天我正加班,在博物館里做布展。展廳空無一人,只剩我和成百上千件古物。燈光暗得有些沉,空氣里飄著木器老漆的酸味和歷史的塵土味兒。其他人都走了,我一個人站在“戰國時期展區”的柜臺前,對著一塊塊鐵銹斑斑的青銅器發呆。

就是那個時候,我看見了那塊玉。

它原本不該在那里。我能確定昨天還沒有它。

它就像是——突然出現的。

我蹲下去,想把它拿起來看看。手指剛碰到那塊玉,腦子里就像被什么鈍器重擊了一下——砰的一聲,眼前全黑。

不是暈,是整個人被抽了出去。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你正坐在電梯里,電梯突然掉了下去,可你的靈魂還沒來得及跟上。

耳朵嗡嗡響,我甚至聽見有人在喊什么“左營!盾列!備箭!”然后,我睜開眼了。

我躺在一片黃土地上。

有血,有煙,有馬嘶聲,還有一股帶著金屬味的風從我臉邊掃過去。我往旁邊一看,一具穿著黑甲的尸體正躺在我身邊,脖子上插著一支箭,眼睛還睜著。

我不敢動,真不敢動。

四周是一片亂軍之地。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幾個身披皮甲的壯漢從我身邊踏過,一邊跑一邊吼:“天命之人醒了!去稟大將軍!”

我:“???”

我什么都沒說啊。

我想站起來,可腿軟得像面條。剛挪了一步,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他們身穿粗布長袍,腰間佩劍,頭上還裹著黑巾,一個個表情凝重,好像我是什么稀世寶物一樣盯著我看。

“他醒了!”

“果真如卜辭所示——天星墜地,此人應命而至!”

“快扶他回營!啟稟楚將軍!”

——等會,楚將軍?卜辭?星墜?

我不是在玩劇本殺吧?

他們把我扶上馬車,路上我試著說話,問“你們是哪年哪朝”,但我嘴一張,全場靜默。

“他說話的腔調,果然與我大楚不同。”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腦子炸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在夢里,我也不是在演電影。

我是真真正正地——穿越了。

---

營帳里,火把跳動,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干燥的血腥味。我坐在地上,對面坐著個四十歲左右、眼神像刀一樣的男人。他自稱“楚右將軍”,問我:“你可是從天而來?”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只能笑得跟傻子一樣:“我……也不知道怎么說。”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說:“你被發現的時候,手里握著此物。”

他把一塊玉放在我眼前——就是我在博物館撿的那一塊。

可它不是昨天那種毫無光澤的舊玉了,而是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上面浮現出模糊的篆字:“文動其界,語破其門。”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這是撞上什么神秘文化副本了?

---

我想逃跑,但沒門。

他們給我安排了住處,說我這“天命之人”必須參加三日后的“問天祭”,讓我念一段祭文,喚醒星辰之力。

我想說我一個理科生連古文都快忘光了,讓我祭天?

可我也沒法解釋我是誰、來自哪兒、為什么穿著這副“奇裝異服”。他們對我衣服上的拉鏈和膠鞋好奇極了,還說:“此物或為遠方神國之織。”

我內心:……對,是“耐克王國”。

---

那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還有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本《詩經》——我上班前放進包里想午休翻一翻的。

書皮濕了,紙張破了,但還能看。奇怪的是,第一頁上原本印刷的目錄,現在竟多了兩行我從沒見過的注釋:“文化碎片之一:玉佩門已啟。第二碎片指引——風起蒹葭。”

我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明白——我不是偶然穿越,我是被選中來完成某種任務的。

---

三天后,我站在祭壇中央,面對一整片山呼海嘯的“子民”。

我必須念出那段祭文。

可我不會,真的不會。

就在我快要語塞的時候,《詩經》的那頁“蒹葭蒼蒼”突然浮現腦中,我就照著背出來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念到第三句,天空里一團星光驟然炸裂,那塊玉佩自我腰間飛起,劃破空中某個看不見的符號。

整個戰場,都靜了下來。

接著——我又暈了。

不是暈,是被拉回了現實。

---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博物館的地板上。

旁邊是一個保安正在搖晃我,驚魂未定:“黎初,你怎么了?暈過去好幾分鐘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書,那兩行注釋依然在。

那塊玉佩,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掌心,光芒全無,仿佛從未離開。

可我知道,我真的去過了。

我去過楚國,我背過《詩經》,我看過箭雨和星辰,聽過“天命”這兩個字落在我頭上。

最離譜的是——我有一種預感。

這只是開始。

---

第二章:詩經中的隱門

我一整天都沒說話。

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從楚國回來的那晚,我像被兩輛歷史的馬車撞了一下腦子,一邊是現實在咆哮,一邊是古代的風在耳邊嗡嗡作響。

我洗了個澡,開著燈睡覺。夢里還是那張蒼老的臉,那群披甲持戟的人,還有那塊在天光中懸浮旋轉的玉佩。

——“文動其界,語破其門。”

這幾個字,我現在能倒著背出來。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可問題是,現實已經在悄悄變了。

我坐在辦公室里翻那本《詩經》,發現它根本不是原版。

不止是多了注釋,它的排版、字體甚至部分詞句都發生了微妙的錯位,像是——某種系統正在自我更新,而我是更新里的bug。

第一頁的注釋依舊在,但后面多出了一條:

>文鎖初破,音節未全。風起蒹葭,水澤為門。

水澤為門?

什么意思?這又是哪門子提示?

我關掉書本,站起身。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畫面:昨天,我念《蒹葭》的時候,玉佩啟動了。而蒹葭這一章講的是——遠方伊人、河岸彼方、水之界限……

水澤,也許不是地理,而是象征。

于是我做了件我自己都覺得瘋了的事:

我請了個假,帶著玉佩、那本變異的《詩經》,直接去了我們這兒最像“蒹葭水澤”的地方:市郊一座廢棄的古橋旁邊,那兒有一片多年干涸但名字還叫“白露湖”的湖心地。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像螞蟻咬心似的直覺。

走到湖心干涸地,我站在老石橋上,周圍空無一人。

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拂起干枯蘆葦的邊角。

我試著把玉佩拿出來,對著風低聲念: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剛念第二句,玉佩輕輕一震。

那本《詩經》在我手里自動翻頁,指向“溯游從之,道阻且長”。

下一秒,湖心那塊泛著白光的枯地,突然塌陷了一小塊。

不大,但足夠我心跳暴起。

我深吸一口氣,把玉佩丟進去。

我發誓,那一瞬間,湖心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一扇半透明的門。

門后是一整片蘆葦蕩,有水霧,有鐘聲,有遙遠的風車聲,像是哪個文人墨客做夢時才會拼湊出的場景。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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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穿越,比第一次溫和很多。沒有強制暈厥,沒有頭痛。

我睜開眼,站在一條青石小徑上,遠遠有一座白墻青瓦的屋子,屋前立著一個文士。

他轉頭,沖我笑:“你終于來了。”

我還沒開口,他繼續說:“你是第二個找對門的人。第一個失敗了,被困在《蒹葭》里三十年。”

我嗓子有點啞:“你是誰?”

他緩緩地說:“我是門后之人。這里是‘詩經隱卷’,是被遺忘的文明碎片。你來的任務是修復‘蒹葭篇’最后一段被割裂的語義。”

我一頭霧水:“怎么修?”

他遞給我一本殘破竹簡:“你要找出真正的‘伊人’是誰。”

我差點笑出聲:“什么?我來是為了找一位虛構的伊人?”

他眼神一凜:“不,她存在于三千年前,也存在于你記憶的縫隙。你若找不到,她將被徹底擦除。而你,將永遠留在‘蒹葭’中。”

我后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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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我被“關”在那片蘆葦蕩中。

我翻遍所有《詩經》的注解、民謠、異本,逐字逐句研究“伊人”出現的語境。我甚至學會了用秦篆讀古文。

越查我越心驚——那個“伊人”,在各個版本中竟然不是一個人。

有的說是亡國公主,有的說是流浪巫女,有的甚至暗示是一個穿越者。

最后一天深夜,我坐在滿地詩稿中,忽然明白了。

伊人,不是一個人。

她是“遺忘”。

是每一個文明臨滅前,被人故意掩埋的真相、真名和真實身份。

我念出最后一行:“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我欲從之,道阻且長。”

就在這一句出口,玉佩猛然發出青金色的光,蘆葦蕩炸開,書簡自行飛起,拼成完整的一頁:

>【第二碎片·蒹葭之鏡:文化的謊言終將脫落,伊人是你,也是過去的文明記憶。】

我閉上眼,任風把我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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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站在現實世界的地面上,手中多了一面鏡子——邊角刻著篆字“蒹葭之鏡”。

我望向鏡中自己,身后浮現出那片永遠不再回去的蘆葦蕩。

我輕聲說了一句:

“她,不在水一方,她在我心里。”

玉佩微微一顫,像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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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蘇格拉底的最后一問

你有沒有試過被人從夢里一腳踹出來?

不是比喻,我是說真的——我正夢見我拿著“蒹葭之鏡”走在博物館長廊里,墻上那些陶俑都突然動了,朝我鞠躬。

然后,一只手從鏡子里伸出來,直接抓住我衣領往下一拽。

一秒后,我就穿了。

不是中國。

不是戰國。

也不是中世紀騎士那種帶鎧甲的地方。

——是古希臘。

我知道這事聽上去像在搞笑,但我睜眼第一秒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托加長袍、光著腳的男人,正對著我舉杯:“你來了,陌生人。”

我腦子還沒跟上,嘴先說了:“哥們你誰?”

那人微笑,胡子卷卷,眼神澄澈:“我是蘇格拉底。”

……

我當場石化。

我的天,我剛剛從楚國蘆葦里背完《蒹葭》,你現在跟我說我見到了蘇格拉底本人?

這太不合理了吧?歷史人物還能串門的?

可四周看著又不像是布景:是那種日照金石、廣場白柱、辯者云集的古典雅典。空氣中有一股橄欖油和灰塵混合的味兒,還有濃濃的羊膻味。

我沒時間懷疑,因為蘇格拉底開口就來了句:“如果你來,是為了尋找真理,那么請回答我: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我當場卡住。

不是說哲學家都愛刨根問底,但哥你能不能溫柔點?我連你這是哪一年都不知道,你就讓我做靈魂拷問?

我下意識答:“我是黎初,來自……未來。”

他說:“你知道‘未來’是什么嗎?”

我張了張嘴,想了半天:“還沒發生的東西?”

他輕輕搖頭:“未來不是‘未發生’,未來是‘你未理解的現在’。”

……

我這次真被說懵了。

他笑了笑,牽著我往廣場中心走去:“黎初,你來到此地,是因為世界有裂口。你聽過‘卡戎之問’嗎?”

我搖頭。他指了指旁邊的石壁,那上面雕著一段殘缺的問句,希臘文,但我卻能看懂:

>“如果所有知識都來源于感知,而感知易受欺騙,那么‘真理’是否存在?”

我愣住。

他繼續說:“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他們’留下的。”

“他們是誰?”

蘇格拉底一字一頓地說:“前一代的穿越者。”

我頭皮瞬間炸開。

“前一代?”我聲音發抖。

“是的。在你之前,也有人接觸了‘玉佩’,也有人走入了文化裂縫。但他們中有的人——試圖利用文化碎片,編造一段新的、他們想要的歷史。”

我全身汗毛都立起來。

他繼續說:“你必須找到‘卡戎之問’的答案,否則他們留下的幻象,將在未來三十年內,徹底取代真實。”

---

這次任務和上次不一樣。

沒有蘆葦,沒有鏡子。

這是個思想的迷宮。

我每天被丟進一個石屋,與不同的人辯論:有智者,有青年,有妓女,有士兵——他們都提出問題,讓我回答。

“正義是否存在于法律之外?”

“當你在夢里被傷害,那種痛是真實的嗎?”

“如果世界是影子,我們是影子的影子嗎?”

我一度瘋了。

有一晚我甚至喊出來:“我不是來拯救哲學的!我只是個文博工作者!”

蘇格拉底出現在我夢里,淡淡說了一句:“那你也不該撒謊。”

我:“我沒撒謊!”

他:“你撒了一個最大的謊——你以為自己是旁觀者。”

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不是“來參與”的,我是“已在其中”。

這個世界,不再是歷史模擬,而是我思維和歷史共同制造出來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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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找到那個答案,在一塊隱藏在帕特農神廟后的石碑上,寫著另一句:

>“若你知道你無知,那么你已知一半。”

卡戎之問的答案,不是知識,而是承認無知本身。

就在我讀出這句話,玉佩再度發光,那塊石碑碎裂,從中掉出一個東西——一枚象牙質地的小指環,上面刻著古希臘字母,拼成一句話:

>“Logos abides.”(真理仍存。)

我一把抓起,光芒爆發,世界旋轉。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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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里,我躺在博物館儲藏室的桌子上,旁邊是我那本變異《詩經》,還有那個剛剛多出一頁的頁面:

>【第三碎片·蘇格之環:真理的自知是破解幻象的鑰匙。Beware the Ones Who Rewrite.】

我看著它,喃喃道:

“有人在改寫歷史。”

玉佩輕輕跳動,像是警告。

我想起蘇格拉底那句話:“不是所有真理都愿意被揭露。”

我知道,這事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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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偽史之門

人類最危險的敵人,不是外星人,不是病毒,是一段你堅信卻根本沒發生過的歷史。

我是在凌晨三點聽到這句話的。

不是耳朵聽見的,是玉佩在我手里震動,直接把這句話刻在我腦子里。

就像腦中突然響起一道指令音:“警告——偽史片段激活中。”

我整個人一個激靈,差點把玉佩甩出去。

還沒等我反應,辦公室的燈突然滅了。

天花板裂開一道黑縫,像電影特效那種。但問題是這不是電影,也不是夢。

我站起身,桌上的那本《詩經》自動合上,而旁邊新出現的一本厚書,封面寫著:

>《世界編年史·修訂版》

我沒見過這書,但打開第一頁,我眼睛就僵了。

第一頁寫著:

>“公元前325年,亞歷山大東征進入中原地區,擊敗了楚國聯軍,并在洛陽建立了‘赫臘帝國東方都城’。”

我:“???”

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不是歷史學家,但我好歹也是個文博館員,這段話屬于那種——

完全胡編亂造但排版精美,看上去特別有邏輯的偽史。

接著書頁翻動,后面寫著更多“史實”:

“始皇帝曾拜蘇格拉底門人‘希羅’為太傅”;

“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其實建在西安城外”;

“孔子受柏拉圖影響,提出中庸之道”;

我:“……你們這些人是魔怔了嗎?”

就在這時,那本書猛地發出強光,把我整個人吞進去。

穿越了。

這次沒有蘆葦,沒有廣場。

我站在一個完全不存在于歷史中的世界里:

城市混雜著中式飛檐與希臘立柱,街頭既有甲士也有奴隸;人們講著一種怪異的語言——拼音和古希臘語混雜;而城門口的巨碑上刻著:

>“赫臘元年,太祖·亞龐一世制史,統一中西,重構天地。”

我想吐了。

這不是穿越。

這是入侵。

是某種力量,把文化碎片強行拼接,造出一個“看起來合理”的偽世界。

這和前面楚國與古希臘那種“文化沉浸”完全不同——這是一個假的文明。

---

我走在街上,腦中不斷響著玉佩的警告:

>“偽史結構激活。碎片污染中。請定位真史之門。”

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找“真史之門”。

直到我遇見他。

一個戴著半面青銅面具的男人,站在一座銅鑄塔樓下。他盯著我手里的玉佩,冷冷開口:

“你已經干擾到我們‘修史人’的計劃了。”

我瞇起眼:“你就是……前代穿越者?”

他笑了:“我是后代。前代失敗太多,我們接管了任務。歷史是可以優化的,誰說過去不能重寫?”

我盯著他:“你們制造偽史,是想干什么?”

他答得云淡風輕:“讓人類認同一個更完美的記憶。沒有戰爭,沒有愚昧,沒有民族對立……所有文化融合為一,所有神話統一敘事。”

我冷笑:“你是說,把真實擦掉,換一段精修過的謊言?”

他盯著我:“真實?真實有什么用?真實讓你記得你被奴役過,曾屠殺彼此,曾寫過沒意義的詩。而我們,要給這個世界一個可控的、穩定的、版本號明確的歷史。”

我這才意識到,他們不是瘋子。

他們是設計師。

偽史,不是錯誤,是產品。

---

塔樓的內部,是“記憶拼接工坊”。

上千個“史料構建器”在墻上投影著不同版本的“歷史碎片”:

拿破侖騎著龍橫掃印度;

蔡倫與古羅馬元老共創紙幣;

牛頓在長安講力學。

我看到這一幕時,胃都翻了。

我意識到,我身后的“蒹葭之鏡”微微震動,像在提醒我:這里不屬于任何文明,是文明的劣化副本。

我大吼一聲:“你們這是在制造幻覺!”

那戴面具的人說:“幻覺,也可以成為標準。”

我怒極反笑:“那你問過‘時間’本身同不同意嗎?”

他說:“所以,我們要徹底鎖死時間——通過最終碎片:‘偽史之門’。”

我說:“你們已經開啟了?”

他點頭:“但你還有機會,去關掉它——如果你能在塔樓最高處,找到原始史簡。”

我沖了上去。

塔樓最頂,是一間無光密室。

只有一根石柱,上面插著一塊木簡,簡面蒼古,寫著八個篆字:

>“白露為霜,道阻且長。”

我笑了。

這不是偽史。

這是我從蒹葭帶回的第一片碎片。

我把那枚“蘇格之環”嵌入木簡中,整根柱子發光,一道時空斷層瞬間崩裂。

整個“赫臘世界”開始坍塌。

我墜落。

---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在城市圖書館門口,手中多了一張紙條:

>“偽史之門已關閉,但改寫者未滅。他們將在其他文本中繼續偽造未來。”

玉佩暗淡,但鏡子和指環都還在。

我望向遠處街頭,陽光很亮。

可我知道,比陽光更亮的,是即將碎裂的文明邊緣。

---

第五章:時間走廊里的偽未來

我原本以為,“未來”是某種光明的東西。

科技,進步,人類意識飛升,通用語言,能源共享。

直到我站在**“時間走廊”的盡頭**,看見那扇門自動為我打開,一個合成音在我腦中響起:

>“歡迎進入[公元3128年·修訂版],‘真實未來’的最后樣本。”

我就知道——這不是我的未來。

我第一步踩進去,眼前的世界就是一部高仿賽博朋克美術集。

不是炫酷,是病態地整齊。

高樓像復制粘貼似的排布,路上的行人穿著統一制服,全都戴著AR視網膜裝置,走路步伐一致,沒有人說話,甚至連腳步聲都像被吸收掉了。

這里不是未來。

這里是一個模擬得太過完美,以至于沒人敢出錯的“人類展館”。

玉佩在我胸前發熱,它像是被某種“信息污染”刺激到了,不停發出低頻嗡嗡聲。

我往前走。

一位女仿生人朝我迎來,她面無表情,卻說著最溫柔的聲音:

>“您好,歷史干預者黎初,您的訪問已被記錄。請遵守以下守則:

1.禁止使用母語;

2.禁止表達否定情緒;

3.禁止提問‘過去’。”

我瞇起眼:“如果我違反呢?”

她笑容不變:“系統將執行內容再編程,您將被更新為‘順服單元’。”

我一身雞皮疙瘩起來。

---

我終于意識到,“改寫者”根本沒打算只改過去。

他們還想篡改未來。

在這條時間走廊里,他們以文明存續為借口,把未來塑造成一間信息凈化室,把人類的文化、語言、沖突、記憶、甚至情緒全都“去病毒化”。

每一條標語都是洗腦的詩:

“歷史是低效的壓縮包,我們用算法重寫。”

“悲傷無用,請提交情緒代碼。”

“母語是回溯病毒,默認語言為[新版通用語]。”

我在“文化清洗館”看到他們做的事:

一本書,被送入凈化艙,幾分鐘后出來——名字、內容、語言全換了。

比如《紅樓夢》,在這里叫《基因家園》,講的是一家多代復制人之間的數據糾紛。

再比如《離騷》,變成了一首鼓勵穩定生產的工廠排班詩。

他們把“人”的過去、現在、未來,全變成可以管理的數據。

---

我躲進一個虛擬現實播映室。

那里正在播放“舊人類教育回憶片段”,觀眾是成群的無面AI學生。

我看到一張臉——居然是我!

確切說,是某種我在楚國穿越時的影像,被改造成了教學素材。

他們把我定義為“舊文化污染者”,把我說成一個“散播古語、煽動敘事混亂的錯誤案例”。

講臺上,一個AI說:

>“我們要感謝‘改寫計劃’,將多元混亂清理,統一為唯一視角。請牢記:歷史不是你記得的,是我們定義的。”

那一刻,我忍不了了。

我摘下那枚“蘇格之環”,對著系統終端的審判臺插了進去。

終端屏幕閃爍,彈出一串文字:

>【檢測到異常:未更新碎片邏輯】【請提交授權語句:你是誰?】

我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我不是你們要我成為的人。”

這一句話。

正中核心代碼。

整個大廳開始抖動,仿生人停頓,系統藍屏,我手中的玉佩再次發光。

我從背包里掏出之前得到的木簡與《詩經》殘頁,組合在審判屏幕上,系統崩潰前吐出最后一句:

>“偽未來已過期。真未來尚未登錄。”

---

我穿越出來。

這次我不是摔在地上,而是被“彈”了回來。

就像未來本身拒絕我參與,但也不愿接受“他們”的篡改。

我身上多了一張金屬小卡片,指尖大小,上面是一枚二維碼。

我掃了一下——居然顯示的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幾位身穿不同朝代衣服的人站在一起,他們面前,擺著一塊黑板,寫著八個字:

>“記住歷史,不要編故事。”

我認出了他們。

他們是前幾代穿越者中的抵抗者。

有人正努力留下真實的痕跡,在這場“文化重寫”的浩劫中。

我不是唯一的。

---

第六章:抵抗者檔案室

這不是我第一次穿越,但卻是我第一次,被人“接走”。

不是系統拉我走的,也不是玉佩帶我逃的。

是人。

就在我從“偽未來”彈回那一秒,有只手穿過空氣,直接抓住我的衣領,把我硬拽進了另一個空間。

眼前是黑。

再睜眼,是一間亮著冷白燈管的老式檔案室。

四面墻都貼滿了泛黃的文獻、照片、掃描件和各種語言的便簽條。

一位穿著舊飛行夾克的中年人背對我站著,煙霧繚繞,他頭也不回地說了句:

>“你終于來了。‘黎初’,第十一位非編授權穿越者。”

我皺眉:“你是誰?”

他慢慢轉過身,那張臉,竟然是……我在高中歷史課本上見過的臉——

莊重,一個被‘系統通史’刪掉的歷史學家。

他笑了笑,像是看穿了我心里所有問號。

>“你所經歷的穿越,不是意外,而是一次篩選。”

我:“誰在篩選我?”

他:“‘改寫者’。”

他抬手一指身后的檔案墻:“他們不是人,是系統碎片,是文明自己長出來的自凈程序。只不過,長歪了。”

我吸了口氣,聲音發干:“你是……什么陣營的?”

他認真地看著我:

>“我們叫**‘抵抗者’**。專門對抗文化篡改與文明偽寫。你看到的每一段偽史,偽未來,偽文化……我們都見過。我們正在回收真實。”

我盯著墻上的那張照片——是我在偽未來中的影像,背后卻貼著一句紙條:

>“已識別為中立穿越者,有可引導性。”

我指著那句問:“你們早知道我要來?”

他聳聳肩:“不是‘知道’,是‘選擇’你。”

他走到角落,從一張桌子下面抽出一根粗舊文件筒,倒出幾張發黃的文件頁,上面寫著:

【改寫者檔案編號#00001】

【最早偽史制造點:公元前246年·秦】

【內容:刪改荊軻刺秦事件,重寫為‘合謀計劃’】

【后果:導致楚系文化根本脫鉤】

我手指顫了顫。

又一頁上寫著:

【編號#00005】

【偽史點:唐代·詩歌全刪母題“死亡”】

【目的:洗去生死觀,替換為“功績主義”】

我看向莊重:“你們的目的,是阻止這些?”

他點頭:“不只是阻止,我們要恢復‘文明本真碎片’。每一個被擦掉的文化元數據,我們都要找回來。”

他遞給我一個墨綠色的舊打火機,上面刻著一個字符:

>“??”(古字“文”的早期形態)

>“你是少數能進入所有文化空間的‘活索引者’,你必須去找碎片——真詩、真器、真語。”

---

我沉默片刻,問:“我該去哪?”

他轉身,拉開柜子,里面放著一個巨大的木盒,封面寫著:

>“目標碎片#17:雨石·祭語之頁。”

>“定位時間:公元前1500年”“坐標區域:古印·恒河中游”

我喃喃:“古印度?”

莊重說:

>“那是最早的‘口語文化編程地’,他們不寫文字,但每一個咒語都綁定了世界的結構。”

>“如果改寫者能在‘祭語系統’上動手,那整個人類的語言本源都會被污染。”

我低頭看著那份資料。

祭語之頁,寫的是一首根本沒有語言的“原始音節詩”,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律動,像是要震動空氣中的規則。

>“你確定要去?這次進去,可能會‘被遺忘’——不光別人忘了你,連你自己也可能忘了自己。”

我笑了笑。

>“我已經忘了自己是個館員了。”

>“我現在是個破碎文明的臨時圖書管理員。”

他沒笑,卻點頭。

玉佩開始震動,鏡面浮現出一行提示:

>“目標語言碎片環境初始化。”“穿越倒計時:3、2、1——”

眼前的檔案室像積木塊一樣分解,我身體被輕輕抬起,四肢像融化一樣拉長,再收攏。

---

我在光與聲的洪流中墜落,沒有地面,沒有天空,只有節奏。

鼓點、頌唱、火焰燃燒的聲音,混成一個無詞之語的國度。

這次不是我用語言描述世界,而是世界在用聲音重寫我。

我睜開眼,看見遠處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它在歌唱。

那是“雨石”。

我聽到它唱出的第一句話,腦海就響起一個警告:

>“你的語言正在被格式化。”

>“倒計時:十二小時后,你將忘記自己的語言。”

我看著眼前的文明碎片開始碎裂。

必須找到“祭語之頁”,在我變成“啞者”之前。

第七章:祭語石下的沉默戰歌

我跪倒在“雨石”前,像是被它詠唱出的某種音節擊中腦殼。

不是聲音大,是“準”——就像一把音叉精準震碎你腦子里所有語言結構,那一刻,我聽得懂它說什么,但也意識到,我再不趕快行動,連聽懂的能力都會被抹去。

十二小時的語言倒計時啟動,玉佩失效,那個綠色打火機則變成了發光的“咒能燈”。

它在發熱,節奏閃爍——一個節拍代表一個音節,一種遠古文化正以非邏輯方式更新我的大腦。

我開始用“節奏”來思考。

---

這里是祭司時代的恒河中游部落聯盟,沒有文字,語言靠吟唱傳承。

我潛入一場祭典。

火堆邊,百人圍坐,一位高僧赤裸上身,胸口畫著環形紋身,手中拿著“祭語之頁”——那不是紙,而是一塊雕滿律動圖騰的獸皮,邊緣縫著人發。

他大聲吟唱。

那不是歌,是世界代碼。

當他念到“Kal-ab-ra”,火光升高一米;念到“Suu-enn-du”,天空出現幻影;當他回頭望我時,額頭那個豎眼“圖騰”居然睜開了——我被咒語看見了。

我意識到:這是“有意識的語言”。

語言本身有規則,有反噬,有傷害——有自我意識。

我立刻往后退,踩斷樹枝。

咔。

所有人頭齊刷刷地扭向我,像系統集體轉向一個非法用戶。

---

我開始跑,語言正在剝離我思維的外殼。

我試圖喊“停”,卻只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呃——”

他們開始追我,用咒語追。

不是拿棍子,而是——他們說出某個詞,我腳下的地就變軟;說出另一個詞,我周圍的空氣就灼燒。

我用那把發光打火機畫出一個“文”字,火焰突然轉向,替我劈開一條路。

我知道,這是“真實語言”對“祭語”的反噬。

我躲進一棵空心大樹,滿身是汗,耳邊都是風聲與呢喃:

>“你將失去‘你’……你將變為‘器’……”

我咬緊牙,不肯睡去。

不能睡,睡了我就忘了語言,忘了自己。

---

清晨,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是她。

是我第一次穿越時,在楚國遇到的那個女子——言姑。

她居然穿著這片文明的衣服,但眼神還是那個眼神。

她拉起我手腕,在我掌心刻下一串符號,然后不說話,只是指著遠處的祭壇。

她也不能說話了。

我低頭看那串符號,發現居然是漢字的早期構型,是“火”“文”“石”“裂”。

她在告訴我:雨石被修改過,它原本不是控制語言的工具,而是記錄“萬語共存”的容器。

改寫者,污染了它。

我必須找到石背的原裂痕,把原始祭語喚醒。

---

我混入人群,靠著咒能燈干擾祭典節奏,一點點靠近雨石。

火堆升騰,咒語升空,世界都在唱,只有我無聲。

我把手貼在石背,一道冰冷的裂縫滑過指尖。

我閉上眼睛,咬破手指,用血在石背上寫下“文”這個字。

雨石震動了。

震出一聲撕裂般的低吼。

不是誰的聲音,是語言本身在咆哮:“我,不接受修改。”

咒語開始錯亂,祭司們的吟唱變成了噪音,幻象崩塌,火焰倒燒。

玉佩發光,我聽見耳邊的系統提示:

>“碎片修復完成,‘祭語之頁’原本結構已同步。”“恭喜你,黎初,喚醒了人類語言的第一道‘否定句’: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雨石轟然裂開,世界開始反向收縮。

我看見言姑微笑著對我點頭,卻沒說話。

她仍然不能說話,但她的眼神說了句“謝謝你”。

然后我被文字流吸走,像被世界讀取一樣。

---

第八章:言姑的真名

當我從文字流中蘇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座古樸木屋里,四周掛滿各式各樣的符號與祭文。

言姑正坐在我床邊,眼神溫柔,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輕輕說道:“你終于醒了,黎初。”

我揉揉腦袋,腦中仍殘留著祭語的余韻,想問她些什么,卻發現語言又一陣模糊。

言姑見狀,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還沒有完全適應回來,別急。”

過了片刻,她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其實,我不叫言姑。”

我愣住:“那你叫什么?”

她微微一笑:“我的真名,是‘始音’。”

“始音?”我反復念著這個詞,感到這名字中藏著某種力量。

“是的,”她點頭,“我不是某個時代的人,而是……穿越者網絡中的一個節點,一道活著的‘文化碎片’。”

我瞪大眼睛:“你是說,你也是……穿越者?”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不僅如此,我是這條‘語源線’的守護者。我們這些‘節點’穿梭于時間與文化之間,保護真實的語言碎片不被篡改。”

“為什么選中我?”我問。

“因為你,是連接過去、現在與未來的關鍵,唯一能承載多元文化密碼的人。”

我心中一震:“所以,我身上的玉佩,還有那些碎片,都是……?”

“你身體里流淌的,不只是你的血,還有文明的密碼。”始音輕聲說。

她遞給我一本破舊卷軸,上面寫滿古老符號與現代文字混雜的解讀。

“這是穿越者網絡的檔案,”她說,“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阻止‘改寫者’徹底消滅歷史的多樣性。”

我翻看著卷軸,眼前浮現一幅幅穿越者相互協作、爭奪文化碎片的場景。

“但是,改寫者力量強大,他們不惜利用偽史、偽未來,甚至污染語言本身。”

“你不能獨自戰斗,”她握緊我的手,“加入我們,成為真正的穿越者戰士,守護文明的原貌。”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睛,心中明白,這才是我真正的起點。

---

第九章:多元碎片之爭

始音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守護真實文化碎片,是我們的使命。”

可現實遠比誓言更復雜。

我剛踏入穿越者基地,就被卷入了一場無聲的風暴。

基地坐落于一個時間縫隙中的廢棄圖書館,墻上布滿了各種文化的符號和斷裂的時空投影。

在這里,所有穿越者匯聚,爭奪著那一片片散落的文化碎片。

---

“黎初,你來了。”一名冷峻的女子迎面而來,她叫柳瑤,是另一位穿越者,擅長操控中世紀歐洲文化碎片。

她的目光鋒利,話語中充滿不容置疑的霸氣:“聽說你帶回了祭語之頁,沒想到竟然活著回來了。”

我點頭:“這是團隊的功勞,不是我一個人的。”

柳瑤冷笑:“團隊?別忘了,碎片資源有限,我們要為爭奪下一個目標做好準備。”

“你是什么意思?”我疑惑。

她陰沉地說:“改寫者加緊攻勢,我們必須優先占領那些關鍵碎片,否則就會徹底失控。”

此時,基地的大屏幕亮起,一道紅色警報閃爍不止。

“警告!改寫者大軍正向多元文化核心區域發起攻擊,預計10分鐘內抵達!”

基地立刻陷入混亂。

---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東方古文明的核心——‘玉佩源地’!”始音聲音凝重。

“如果失守,所有碎片將被連根拔起,文明將被重塑成單一版本。”她說。

我緊握玉佩,感受到它的溫度驟升。

“我們必須組織防御,同時爭取盡可能多的碎片。”

穿越者們迅速分工,我與柳瑤聯手,準備前往“玉佩源地”。

但就在出發前,一陣震動襲來,基地傳來爆炸聲。

“有人內鬼!”有人驚呼。

始音眉頭緊鎖:“改寫者滲透了我們的系統,他們在內部放置了‘偽裝碎片’。”

我心頭一緊:“偽裝碎片?”

“它們可以偽造文化碎片的外殼,迷惑我們,誘使穿越者誤入陷阱。”

---

我們沒有時間解釋,只能迅速啟程。

穿越時空的通道中,我心里反復咀嚼著這場紛爭的意義。

不只是文化的保存,更是對人類自由記憶的守護。

碎片,每一片都是一段真實的歷史,一個不可替代的靈魂。

而改寫者,則是欲將世界染成單調灰色的魔術師。

---

“黎初,”柳瑤突然說道,“在這場戰爭中,沒有真正的贏家,只有幸存者和消逝者。”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睛,心中明白,這條路,只能一直走下去。

---

第十章:血色守護

我們抵達“玉佩源地”的瞬間,便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異樣。

那是一座浮動于時空裂縫邊緣的古老遺跡,熔巖流淌,符文閃爍,宛如一顆懸浮的心臟,跳動著文明的原始脈搏。

敵人的攻勢比想象中猛烈。

改寫者操控著由無數碎片組成的黑色機甲軍團,宛如末日的幽靈,蠕動而來。

---

“防線,啟動!”

柳瑤率領騎士碎片兵團沖向前方,劍光劃破時空,照亮焦土。

我緊握玉佩,體內碎片共鳴,釋放出一道耀眼光環,形成保護盾。

“黎初,別管我,快去封鎖傳送門!”

言姑——不,是始音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我點頭,沖向遺跡深處。

敵人追擊激烈,空氣中彌漫著碎片融合與崩解的刺耳聲音。

---

在通道盡頭,我發現一處石門,上面鐫刻著古老的符號:“文化的心臟”。

我迅速使用祭語之頁修復的語言碎片開啟封印。

門緩緩開啟,一道金色光束射出,猶如文明的最后一抹光輝。

就在此時,一陣劇痛襲來,我感覺自己仿佛被撕裂。

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刺入我胸口。

---

“黎初!”

柳瑤的喊聲在耳邊炸響。

我低頭看見,胸口的玉佩已染紅。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沒帶走碎片的光輝。

“這只是開始……”我喃喃。

---

戰斗愈演愈烈,守衛者與改寫者的命運緊密相連。

玉佩在我胸前微微發燙,似乎在告訴我:犧牲是為了更長久的守護。

---

第十一章:碎片之火

鮮血從胸口緩緩流淌,玉佩的光芒卻愈發熾烈,像是在黑暗中點燃一把火。

我躺在廢墟之中,耳邊回響著硝煙與殘骸的聲音。

戰斗雖暫告一段落,但敵人的威脅遠未消散。

---

“黎初,醒醒!”

始音的聲音由遠及近,她扶著我,眼中滿是擔憂。

“你受傷很重,但碎片之力正在你體內覺醒。”

我勉強睜開眼,看到周圍幸存的穿越者們正快速修復防線。

“我們不能停,”始音說,“改寫者不會放棄,只有讓碎片燃燒,才能重塑文明的未來。”

---

在療傷的同時,我感受到體內的玉佩與那些文化碎片共鳴,仿佛一團火焰在燃燒。

這火焰不是毀滅,而是新的生命力。

我意識到,這場戰爭不僅僅是守護歷史,更是一次文明的涅槃。

---

隨著碎片力量的覺醒,我獲得了新的能力:

能夠直接與文化碎片溝通,感知它們的真實形態;

在關鍵時刻釋放強大的能量波動,擾亂改寫者的系統;

甚至可以短暫地操縱時空裂縫,進行有限的時間跳躍。

---

然而,代價是沉重的。

身體的傷痛不斷提醒我,這條路充滿了犧牲。

但我已經無法回頭。

---

第十二章:暗影追蹤

療傷的余溫尚未散去,基地便陷入了一片肅殺的靜默。

警報驟然響起,一道黑影劃破長廊,迅速接近核心控制室。

改寫者派出的暗影刺客,悄無聲息,卻致命無比。

---

我感受到體內碎片的振動,警覺直升。

“有東西來了。”我對始音低聲說。

她點頭,迅速布置防御符陣,但那黑影像煙霧一樣滲透,穿梭于現實與虛空之間。

---

刺客身形靈巧,動作精準,目標是摧毀穿越者的時間核心——“多元碎片數據庫”。

如果數據庫淪陷,所有文化碎片將被篡改,抵抗將陷入癱瘓。

---

我迎上前,碎片之火在掌心燃起。

“你們改寫者,永遠抹不去真正的文明!”我怒吼,一道火焰屏障將刺客逼退。

刺客冷笑,手中揮舞出由扭曲代碼組成的匕首,刀鋒切割空氣,宛如黑洞般吞噬周圍光線。

---

我們在基地深處展開生死搏殺,時空碎片碎裂交錯,現實扭曲。

刺客速度極快,反復在我周圍游走。

我借助碎片感知,一次次化解致命攻擊。

---

戰斗間隙,刺客露出一絲獰笑:

“黎初,你的命運已被改寫,抵抗無望。”

我冷冷回應:“歷史不是你們的程序,是千百萬人共同寫就的生命。”

隨著最后一擊,我引爆碎片之火,將刺客逼入無盡虛空。

---

刺客消散,但基地警報依舊刺耳。

這只是開始,黑暗的暗影正在逐漸籠罩整個時間空間。

第十三章:命運交織

夜幕下,時間縫隙外的星辰閃爍,映照出一片交織著希望與絕望的戰場。

黎初站在基地最高點,手握玉佩,感受著碎片之火的炙熱涌動。

始音和柳瑤并肩而立,目光堅毅。

“這場戰爭,遠遠沒有結束,”始音低聲說。

“但只要我們還在,這多元文明的火種就不會熄滅。”

黎初點頭,眼中閃爍著決心。

他們的命運,已緊密相連。

未來,將由他們共同書寫。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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