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一番隊隊舍。

如月燃走進山本總隊長的辦公室時，四肢上的木刀已經拆除。

經過半個月的魔鬼訓練，他終于能夠做到人劍合一的地步。

“老師，弟子已經完成了您交代的訓練。”

山本總隊長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看了看他：“演示一下。”

如月燃點頭，雙手拿起木刀，穩穩從桌上夾起一支毛筆。

他的動作流暢自然，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人劍合一，方為劍道。

字跡工整有力，絲毫看不出是用木刀寫成的。

“不錯。”山本總隊長滿意地點頭，“你已經理解了劍道的第二層境界——合一。無論手中握著什么，都能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如月燃恭敬地行禮：“多謝老師指導。”

“現在，你可以開始學習真正的地獄之劍了。”山本總隊長站起身，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古樸的典籍。“這是老夫根據你提供的《達摩經》，結合千年劍道心得整理出的心得。”

如月燃接過典籍，封面上用古篆體寫著四個大字：地獄之劍。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小字：劍者，心之所向也。地獄者，心之煉獄也。欲修地獄之劍，先入心中地獄。

“老師，這是什么意思？”

山本總隊長重新坐下，神色變得嚴肅：“地獄之劍不同于普通劍術，它要求修煉者直面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和黑暗。只有在絕望中才能領悟真正的希望，只有在地獄中才能找到救贖之道。”

如月燃想起元海的一生，那個男人正是在無盡的痛苦中悟出了最高的劍道。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告總隊長！”一名死神沖進來，“技術開發局浦原隊長請您立即前往，說是有重要發現！”

山本總隊長皺眉：“什么發現？”

“關于虛化實驗的！”

如月燃心中一震，難道涅繭利的翻譯裝置有了進展？

“走，去看看。”山本總隊長起身，“如月，你也一起來。”

三人快速趕到技術開發局，實驗室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浦原喜助正站在一臺復雜的機器前，臉色異常凝重。

“總隊長，您來了。”浦原轉身，“我們有了重大發現。”

“說。”

浦原指了指機器上的顯示屏：“根據如月副隊長提供的虛的靈壓樣本，我們成功破譯了它們的語言模式。結果發現，這些虛保留著作為死神時的部分記憶。”

屏幕上顯示著一段段翻譯過的文字：

“我是…三席…為什么…變成這樣…”

“隊長…救救我…”

“不想…殺人…但是…控制不住…”

每一句話都讓在場的人臉色更加難看。

“也就是說，”山本總隊長的聲音低沉，“真的有人在進行死神虛化實驗？”

“不僅如此。”涅繭利從角落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報告，“我們還發現了更可怕的事情。這些被虛化的死神，都是在執行任務時失蹤的。而且失蹤時間都在最近半年內。”

如月燃心中暗道：果然，藍染的實驗已經開始了。

“有沒有找到實驗者的線索？”山本總隊長問道。

浦原搖頭：“很遺憾，實驗手法極其高明，幾乎沒有留下痕跡。但可以確定的是，實驗者對死神的身體結構和靈壓運轉極其了解，絕不是外人能做到的。”

話音剛落，現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叛徒就在尸魂界內部，而且地位不低。

“立即成立調查小組。”山本總隊長沉聲道，“所有相關信息列為最高機密，任何人不得泄露。”

“是！”眾人齊聲應道。

會議結束后，如月燃獨自留了下來。

“浦原隊長，我想問個問題。”

“什么問題？”

“如果死神被虛化后，還有救回來的可能嗎？”

浦原沉思片刻：“理論上是可能的，但需要找到虛化的根源并加以逆轉。不過這需要對虛化過程有深入的了解，而我們現在…”

“我明白了。”如月燃點頭，心中已有計劃。

既然藍染的陰謀已經開始，那他也該做些準備了。

……

現世，空座町。

夜色籠罩下的城市顯得格外安靜，但如月燃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虛的氣息。

他站在天臺上，釋放出微弱的靈壓作為誘餌。

不到十分鐘，就有三只低級虛被吸引過來。

“來得正好。”

如月燃沒有使用斬魄刀，而是直接用白打制服了它們。

為了保證虛能夠正常說話，他特意控制力度，只是讓它們失去反抗能力。

“嗷…嗷…”第一只虛發出低沉的嘶吼。

如月燃戴上虛語翻譯器，瞬間聽到了翻譯后的聲音：“痛…好痛…”

“你是誰？”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很餓…”虛的聲音充滿困惑。

看來這只是普通的虛，沒有保留生前的記憶。

如月燃轉向第二只虛：“那你呢？”

“殺…殺死死神…吃掉…”這只虛的回答同樣沒有價值。

最后一只虛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當如月燃靠近時，它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要過來…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如月燃心中一震，這只虛保留著人類的理智！

也就是說，他不是死后理智消散變成的虛。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我叫田中…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虛痛苦地說，“為什么…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

“你是怎么死的？”

“我記得…有個戴眼鏡的男人…他說可以給我力量…然后…”虛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然后我就變成了怪物…”

戴眼鏡的男人？如月燃立刻想到了藍染。

“那個人長什么樣？能描述得詳細一些嗎？”

“眼睛…很有禮貌…棕色頭發…還有…”虛突然停止了說話，身體開始不規律地扭動。

“怎么了？”

“有什么東西…在控制我…不能說…不能說…”

話音剛落，虛的身體開始崩解，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

如月燃臉色陰沉，看來藍染在這些實驗體身上留了后手，一旦泄露關鍵信息就會自毀。

他正準備繼續調查，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

“喲，如月副隊長，又在現世執行任務？”

藍染惣右介溫和地笑著，推了推眼鏡。

如月燃心中警鈴大作，但表面依然保持平靜：“藍染副隊長，您怎么也在這里？”

“收到情報說這里有異常虛出現，特地來查看情況。”藍染的目光掃過地上殘留的虛的痕跡，“看來已經被您解決了？”

“只是幾只普通的虛而已。”如月燃不動聲色地說。

“是嗎？”藍染的笑容依然溫和，但眼神卻變得深邃，“不過我剛才似乎聽到了什么對話聲？”

糟糕，被發現了！

如月燃暗中握緊拳頭，隨時準備戰斗。

但他知道，以現在的實力對上藍染勝算不大。

“可能是我在自言自語吧。”他故作輕松地說，“執行任務時有這個習慣。”

藍染沉默地看了他幾秒，最終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藍染轉身離開，但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如月副隊長，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對自己可不是好事。”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如月燃看著藍染消失的方向，心中殺意涌動。

但他強行壓制住沖動，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他摘下虛語翻譯器，快速返回尸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