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許凈澤思考了一會兒,給寶珠發去消息。
“寶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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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理我?我有要緊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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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魔女發什么瘋,許凈澤心里想著。
“那冰塊不是叫你不要聯系我,你干嘛找我說話,不怕她找你麻煩?”寶珠回道。
“你偷聽我們說話?”
“沒有,我猜的。”
“算了,我有重要的事問你。那天襲擊你的那個影子是什么?”
寶珠電話打了過來,許凈澤接通。
“你去問那個冰塊,干嘛問我?”
“被襲擊的人是你,我去問周霆玥干嘛?”
“那是暗界的人,他們也屬于源體,但是由于源質力稀薄,只能靠吸食其他源體的源質力轉化成自己的,隨之提高自己源質力純度,就是一個毒瘤,源界最大的敵人,還是感謝你那天救了我。”寶珠自知理虧,解釋道。
“你今天問我要去什么大學,我和你說,我去的那所大學,你必須要和我一起去!”寶珠硬氣地說道。
“你那是什么大學,假如我分數不夠怎么辦?我和你去周霆玥不得殺了我。”
“放心好了,我能帶你去的必定是頂端的,我自有辦法帶你去,分數不是問題,我也問了校長,她對你很滿意。”寶珠信誓旦旦地說。
“那如果我不去呢?”許凈澤唯唯諾諾。
“不去的話馬上死!不是危言聳聽,暗界的人會追殺你。”寶珠沒有提家族要殺許凈澤的事。
聽著寶珠的話,不像是開玩笑。
“你等我考慮考慮。”許凈澤掛了電話,衡量起了利弊。
兩個星期后,分數線下來,許凈澤分數不高不低,可謂是高不成低不就。聽到他的分數,周霆玥趕忙打電話給他,叫他和自己上同一所大學,寶珠同時也叫他和自己去。
這可是生死攸關,有關前途的抉擇。
最后許凈澤撥通了周霆玥的電話:
“周霆玥,我不和你去了,我在國外找到一個大學,我老爸說那個大學好,他以前也是在那里上的大學,雖然不能和你一起,但是我會天天和你打電話的。”許凈澤當然不會她說自己要和寶珠去圣保羅學院,隨便編了一個謊言。
他不知道的是,許遠橋真的是在那座大學畢業的。
電話對面傳來一陣沉默。
“好,記得你的承諾。”周霆玥聲音很小,隨即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許凈澤心里面還是挺難過的,和周霆玥相處了這么久,雖然平時板著臉,但是卻是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周霆玥的聲音似乎在殘留在電話中,又或是在許凈澤腦子里,這通告別通話的電波,終究要在某個呼吸的間隙悄然斷開,如同他們散落天涯的腳印,被漲潮的時間慢慢覆蓋。但是這關乎生死,容不得許凈澤遲疑。
整理好心情,許凈澤給寶珠發去消息。
“寶珠,你說的那個圣保羅學院,什么時候開學,學費是多少?”
“學費不用你管,下個星期我們就走。”似乎能從冰冷的字體看出來寶珠的喜悅。
“還有很多事宜我要和你提前講,我給你地址,你明天來找我,我們線下說。”
掛斷電話,許凈澤腦子很亂,“多情自古傷離別”嘴里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第二天,跟著寶珠給的地址,許凈澤來到了約定的地方。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雕花大門,而寶珠就站在門口和他招手,跟著寶珠進去,蜿蜒的漢白玉車道如銀河般貫穿整片莊園。兩側噴泉群噴射出晶瑩的水幕,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與修剪成孔雀、獨角獸造型的綠植相映成趣。中世紀風格的主建筑巍峨矗立,米白色大理石外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精美的浮雕與鎏金裝飾線條勾勒出奢華輪廓,巨型落地窗后隱約可見波斯地毯與水晶吊燈的璀璨光芒。遠處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旁,露天網球場與私人停機坪靜靜佇立,彰顯著這座莊園極致的現代與古典交融之美。許凈澤哪見過這等豪華的莊園,一路上都贊嘆不已,而寶珠身著白色長裙,金色長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一個公主一樣,氣度非凡。
寶珠領許凈澤進入一個書房,檀木與皮革的氣息裹挾著油墨香撲面而來,中央擺放著雕花桃花心木書桌,鑲嵌珍珠母貝的桌面鋪著墨綠色天鵝絨桌布,青銅燭臺與鎏金鎮紙靜默佇立,角落的地球儀與黃銅望遠鏡,仿佛隨時能將思緒引向遙遠的大陸。
“不愧是有錢人。”許凈澤心里想道。
“圣保羅學院位于英國,屬于皇室秘密建立培養源體的學府,當然。除了主修課程不一樣,其他和大學完全相同。”寶珠率先開口。
“出來好找工作嗎?”許凈澤好奇。
“畢業分配工作。”寶珠笑道。
“在里面主要學習如何掌握自己的愿質力,當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時還需要和暗界戰斗。”
“感覺挺危險的。”許凈澤咽了口口水。
“接下來由我父親,也是圣保羅學院的副校長來面試你。”說完寶珠退去,留下許凈澤一臉懵。
來的時候也沒說啊?
書房的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深灰色斗篷率先印入眼簾,銀線繡著紋章的下擺掃過門檻,暗紋織錦長靴踏進書房。男人摘下寬檐禮帽的瞬間,蒼白如大理石的面容顯露出來,眼尾的鴉青紋路隱沒在陰影里,金色領帶夾折射出暖光,與他指間那枚刻著龍形纏繞紋章的紅寶石戒指遙相呼應。他抬眼看了看許凈澤:“我是圣保羅學院副校長,現在由我來面試你。“話音落下時,書房門扉重重閉合,只留下屋子里的兩人。
“我叫羅蘭,圣保羅創立者之一,二十年來,一直致力于尋找源體來對抗暗界對世間的迫害。”男生坐在許凈澤面前,開口說道。
“面試你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寶珠怎么樣?”
“呃,寶珠性格挺好,長得好看,智商挺高。”許凈澤被這一句話問倒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寶珠在門口掩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