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啤酒代理
書名: 重回98:我的人生儲蓄系統(tǒng)作者名: 黑白游龍本章字?jǐn)?shù): 2163字更新時間: 2025-07-25 12:00:00
老爸向來是個急性子,心里盤算起這事兒,第二天一早就托了人去啤酒廠打聽。找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瑞陽的舅老爺。
這年頭辦事,有熟人總歸是方便些。
雖說舅老爺在供銷社干了大半輩子,乍看跟啤酒廠八竿子打不著,但他有個最大的本事,酒量好。
這些年憑著酒桌上的豪爽,結(jié)識了不少各行各業(yè)的人,三繞兩繞總能攀上點關(guān)系。
當(dāng)天下午,舅老爺就捎來話:“管事的張科長我認(rèn)識,你備兩斤好茶葉,我陪你跑一趟。”
老爸一聽,當(dāng)即從鋪子里勻出剛買的那盒龍井,原本是留著給李瑞陽姥爺?shù)模@下用了正途。他用紅綢布仔細(xì)包了,又從柜底翻出兩瓶劍南春,往網(wǎng)兜里一裝,跟著舅老爺就往啤酒廠去。
傍晚老爸回來時,臉膛喝得通紅,卻精神得很,進(jìn)門就喊:“成了!下周簽合同,首批貨廠里直接送上門,價錢比批發(fā)價低兩成,還答應(yīng)咱先賣貨后結(jié)款。”
老媽正在給貨架補(bǔ)貨,手里的搪瓷盤“當(dāng)啷”一聲磕在柜臺上:“這么順當(dāng)?”
“那可不!”
老爸把空了的網(wǎng)兜往桌上一扔,得意道,“陽陽舅老爺跟張科長是老熟人,茶葉和酒一遞,三杯酒下肚,事兒就拍板了。張科長說了,看咱是實在人,這片兒的代理就給咱了。”
李瑞陽正蹲在地上數(shù)汽水瓶,聞言抬頭看老爸,他眼里的光比柜臺的燈泡還亮。
“等啤酒賣開了。”老爸拍著他的肩膀,“給你換把好吉他,聽說有種紅棉牌的,音質(zhì)絕了!”
老媽在一旁笑著擰了他一把:“剛沾點邊就瞎許諾言,先把貨擺好再說。”
嘴上數(shù)落著,手里擦貨架的抹布卻越擦越起勁,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李瑞陽低下頭,繼續(xù)數(shù)著汽水瓶,心里那點因上一世記憶而起的懸著的勁兒,徹底落了地。
這一世,日子是真的要往亮處走了。
簽合同那天,天剛蒙蒙亮,老媽就把老爸那件深藍(lán)色的卡其布上衣熨得平平整整,連袖口的褶皺都用烙鐵燙開了。
老爸對著鏡子系領(lǐng)帶,手指在打結(jié)處繞了三圈才系緊,轉(zhuǎn)頭問李瑞陽:“你看爸這樣,像不像正經(jīng)做生意的?”
李瑞陽蹲在地上擦皮鞋,把鞋油打得锃亮:“像!比供銷社主任還精神。”
到了啤酒廠,張科長正泡著茶等他們。
合同是打印好的,墨跡還帶著點新鮮的油墨香。老爸捏著鋼筆的手微微發(fā)顫,李瑞陽看見他把“李”字的豎鉤拉得格外長,像是要在紙上扎下根去。
“這代理給你們,我放心。”張科長在末尾蓋公章時,紅泥印油在紙上洇開一小片,“這片兒就數(shù)你們鋪子位置好,街坊鄰里也熟,錯不了。”
實際上,能促成這件事,還是李瑞陽舅姥爺起了大作用。不過雖說拿到了區(qū)域代理,但也不能說是高枕無憂了。
臨海這批新招的代理,說白了就是酒廠的“試驗田”。合同里白紙黑字寫得清楚:試銷三個月,要是每月銷量達(dá)不到預(yù)期,代理權(quán)說收就收。
回來后,老爸把合同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指著“收回代理權(quán)”那行字,抬頭跟老媽說:“這哪是給機(jī)會,是給咱上了道緊箍咒。”
想讓緊箍咒松著,只能靠實打?qū)嵉匿N量說話。
每天下班,老爸回家吃完飯就開始跑市場。
最先要攻的是村里幾家有喜事的。誰家娶媳婦、嫁姑娘,婚宴上總少不了啤酒飲料,這是最能走量的去處。
老爸每到一家,先不提訂酒的事,先跟人嘮家常,等聊得熱絡(luò)了,才說自家現(xiàn)在是啤酒的代理,婚宴用酒價格合適,空瓶還能回收,最關(guān)鍵是管送貨上門,當(dāng)天要用多少送多少,多了能退,少了能補(bǔ),絕不誤事。
從爺爺那輩積攢的口碑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之前吳瘸子開的鋪子賣假貨被村里人指著脊梁骨罵了半載,現(xiàn)在“真誠小賣鋪”開業(yè)這么久還沒人說過不好。
李瑞陽都看在眼里,街坊來買東西,老爸算賬時總會給人家抹零,碰上熟客帶孩子來,還會從糖罐里拿塊水果糖塞給娃,有時候遇上大爺大娘拎不動?xùn)|西,老爸不管手里多忙,準(zhǔn)放下活給人送上門。
雖然少掙了些錢,但也攢下了口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時間長了,街坊們甭管是想貪點小便宜還是真買東西,都愿意往他們家鋪子跑。
沒過幾天,第一批啤酒送來了,二十捆啤酒堆在小賣鋪里,幾乎占滿了所有空地。
這年頭的啤酒還是按捆算的,一捆九瓶。
老爸蹲在箱子縫里挪步,眉頭皺成個疙瘩:“這哪成啊,往后得騰間屋子專門囤酒才行。”
李瑞陽正踮腳給最頂頭的箱子撣灰,聽了回頭笑:“早該騰了。”
他望著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匿佔樱劾锊刂c比老爸更長遠(yuǎn)的盤算,這小鋪子哪夠裝下往后的日子?
在他心里,早有個模糊的輪廓:等自己上了六年級,就跟爸媽合計著租個大些的門面,把貨架擺得再齊整些,添個敞開式的貨柜,再弄個能稱散糖的玻璃匣子,往超市的樣子慢慢靠。
在李瑞陽眼里,這間小鋪子就是未來臨海市的胖東來。
“還想著囤酒呢?”
老媽端著水盆進(jìn)來擦柜臺,差點被箱子絆個趔趄,“先把這二十捆賣出去再說大話。”
嘴上數(shù)落著,卻伸手把擋路的空紙箱往邊上挪了挪,騰出條更寬的過道。
老爸蹲在地上數(shù)箱子,忽然拍了下大腿:“要不把里屋那張小床挪出去?先湊合陣子。”
里屋是老爸找了幾塊板子,親手隔出來的休息角,里頭擺著張單人床,平時誰乏了,進(jìn)去瞇一會兒正好。空間不大,布置的倒還挺溫馨。
“那可不行。”李瑞陽連忙擺手,“里屋必須留著,不然累了沒地方歇,我媽中午還常要躺會兒呢。”
一番商量下來,里屋終究是保留住了。一家三口拍板定了:這些酒先這么堆著,先在附近找找有沒有倉庫出租,等找到了再拉過去。
另外,李瑞陽琢磨著,老爸也該學(xué)開車了,往后拉貨總靠三輪車肯定不頂用,遲早得換成貨車。
老爸如今但凡遇上有奔頭的事,渾身都有勁兒,一聽這話當(dāng)即拍板,他之前有個同事現(xiàn)在正干教練,找熟人學(xué),肯定方便。
這年頭考駕照,給錢就糊弄著過,讓好些教練發(fā)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