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小獸看了下自身，看了下季易，看了下梅花樹……將家中各處都打量了一遍，盯著季易，又在他的目光下，跳上梅花樹，借此跳上院墻，探出小腦袋，往巷子看去，愣了下，然后左顧右盼，好一會，才跳下院墻，回到季易身旁。

季易問：“小寒見到塵埃了嗎？”

“你身上，小寒身上，家里的塵埃，在昨天都被除去了。”小寒念叨著，又往外看了下，“但剛剛小寒去看外面，外面的房子，外面的人，他們身上都還有塵埃。他們昨天掃塵的時候，不清掃這些塵埃嗎？”

“小寒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眸子去看到。”季易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那小寒還記得昨日剛發(fā)現(xiàn)積歲之塵的時候，在下所說的話語嗎？”

“小寒記……”小寒一愣，抬頭盯著季易，“要通過積歲靈氣才能見到。”

“對的，他們看不見‘積歲之塵’。”

季易解釋道：

“‘積歲之塵’與他們打掃塵埃的不太一樣，他們打掃的是由泥土等各種東西變化成為的‘塵埃’，碰到變得臟兮兮的，所以要打掃干凈。‘積歲之塵’代表歲月的變易，它們不會對人或物造成什么影響。宋言神君祂們看不見，不受它們困擾，所以祂們也不清掃，當(dāng)它們不存在；咱們能看見，受此困擾，但也能清掃，所以掃塵之時，一起將它們清掃掉了。”

小寒若有所思，又道：

“可這些塵埃每一年都會有新的形成！”

“小寒還記得積歲之塵是什么日子出現(xiàn)的嗎？”

“除夕。”

“那昨天除夕小寒做了什么？”

“掃塵……喔！你是說，到除夕它們出現(xiàn)，掃塵時直接將它們清掃干凈就行了！”

“對的。”季易有些欣慰，“就如同在下之前所說的，小寒不用將別人的言語動作放在心上；對待這些‘積歲之塵’亦是如此，不要為此煩惱。這樣才能過得更開心。”

“這樣才能過得更開心……”

小寒想將捉在小爪間的‘積歲靈氣’松開，聽著季易的話語又回想著這幾天的日子，看著‘積歲靈氣’，頓了頓，也不再將‘積歲靈氣’松開，而是抓緊，收起來，認(rèn)真道：“小寒以后不為它們煩惱了！”

“這就對了。”

季易微笑，看向在新出現(xiàn)的‘歲初靈氣’與‘歲初之氣’，伸手招來，任由它們?nèi)谌胲|體，細(xì)細(xì)感悟。

雪白小獸蹲坐在一旁，盯著視線之中‘歲初靈氣’和‘歲初之氣’，不時伸出一只雪白小爪想要去捉這兩種東西，卻怎么也捉不住，不時看向被此兩種‘東西’環(huán)繞季易，在疑惑。

發(fā)現(xiàn)此，季易念頭一動，讓‘歲初靈氣’也不再躲著小寒，她能夠捉到了，‘歲初之氣’也主動落到她身上。

這一舉措，讓雪白小獸眸子一亮，小爪不停伸出，去捉視線之中的微光，又不時用小爪去捉‘歲初之氣’，剛捉住，‘歲初之氣’便順著她的小爪，融入了她的軀體內(nèi)。

多次嘗試，發(fā)現(xiàn)捉不住，她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盯著這些氣流，，待它們到身側(cè)之時，忽然用小爪將它們拍在毛發(fā)雪白的身軀上，想要借此將它們捂住，捉起，卻發(fā)現(xiàn)，這些‘氣流’還是捉不住，全都融入了自己的軀體。

玩鬧了一會，見季易停了下來，在看著自己，小寒也止住動作，想直接問名字的，但想起剛才，于是看了看紙張上的文字，然后問道：

“它們是歲初靈氣、歲初之氣？”

“嗯。”

季易點(diǎn)頭，看向天地間的‘歲初靈氣’與‘歲初之氣’。

要說——‘立春靈氣’與‘立春之風(fēng)’是復(fù)蘇的‘生之感’；‘小寒靈氣’是生機(jī)蘊(yùn)養(yǎng)的‘寒之感’；‘積歲靈氣’與‘積歲之塵’是歲月沉積的‘暮之感’。

而‘歲初靈氣’與‘歲初之氣’則是一種歲月初始、一切‘干凈’的‘新之感’，充分展現(xiàn)了一年初始——‘元旦’這天的初始新意，是一年之初才有的‘造化’，對不同的‘人’，作用方向、效果也不一定相同。

但季易卻不由得伸手碰了碰自身的頭發(fā)，不知為何，他有感覺，過了今晚，估計就真的與此間人家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莫非……

搖搖頭，將這些雜亂的念頭拋開，看向一旁的雪白小獸，也不知曉‘歲初靈氣’、‘歲初之氣’對她的效果。

‘積歲之塵’被除去，更好的迎納‘歲初之氣’，效果想來是會更好的。

整理了一遍思緒，季易將自身對二者的理解與感覺，對小寒描述了一遍。

‘造化？’

得到答案，小寒心中念叨兩句，但沒有問出來。

看著雪白小獸，季易敏銳的察覺到她雖還在伸著小爪去捉天地間的‘微光’與‘氣流’，卻沒有了剛剛專注，很多動作似都是無意識的行為，不然不會有那么多微光躲過她小爪的。

也不知曉她在想什么。

正值此時，季易忽然發(fā)現(xiàn)，小寒朝自己看了過來，盯著他的眸子。

“小寒有幾個問題，你能為小寒解惑嗎？”

“能的。”

“好。”小寒眸光閃爍了幾下，問道：“若小寒是人，外面的人是不是就不會騙小寒、捉小寒了？”

季易微愣，和聲念叨：“無論小寒是不是人，有在下在，小寒不用擔(dān)心這些問題，還請小寒放心。”

說完，季易問道：“小寒是有什么心事嗎？”

小寒又問，“你希望小寒是人嗎？”

聽此兩問，季易了然，面前這個雪白小獸應(yīng)該是忽然間安全感缺失了，于是念叨：

“在下只希望小寒是小寒自身喜歡的樣子，小寒并不需要過多關(guān)注其他人與在下對小寒的目光、想法，在下也只是需要小寒每天開心就好，小寒也不用擔(dān)心其他人，有在下在。”

“小寒沒心事，很開心。”

小寒挪開目光，捉‘歲初靈氣’與‘歲初之氣’的小爪又恢復(fù)了剛才的精準(zhǔn)，小腦袋有節(jié)奏的輕輕搖晃著，帶著一雙小耳上下顫動，小尾巴也不時搖晃，看上去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