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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僑生古館藏玄陣 巫族秘語隱危機

第二回僑生古館藏玄陣巫族秘語隱危機

檳城喬治市的雨幕在黃昏時分驟然收束,潮濕的空氣里蒸騰著磚石烘烤后的焦澀,裹挾著不遠處碼頭飄來的咸腥海味。

林知夏踩著積水狂奔,帆布鞋與青石板相撞,濺起的水花裹著藍花楹殘瓣,在她卡其色褲腳洇出深淺不一的紫斑,仿佛是某種神秘的標記。

遠處鐘樓傳來沉悶的報時聲,驚起檐角幾只褐雨燕,它們撲棱棱的振翅聲,像是在傳遞某種不為人知的預警。

朱漆大門上的銅環還凝著雨珠,在夕照下泛著暗紅,宛如干涸的血痂。

林知夏伸手觸碰的瞬間,金屬表面突然發燙,仿佛有滾燙的電流順著指尖竄進血脈。她咬住下唇,強忍著灼痛用力一推,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像是沉睡百年的巨獸被驟然喚醒。

腐朽的木門緩緩洞開,一股裹挾著陳年樟木、安息香與腐壞甜膩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氣息令人幾乎作嘔,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博物館內的空氣粘稠得近乎凝固,暖黃射燈在塵埃中切割出斑駁光柱。

展柜里的娘惹珠繡泛著冷光,金線繡成的鳳凰尾羽似乎在無風自動;馬來短劍的刃面倒映著她緊繃的臉,劍格處雕刻的神獸張口獠牙,仿佛要將她的倒影吞噬,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林知夏的目光掃過墻角褪色的峇峇娘惹婚床,鏤空雕花里積著厚厚的灰,就在床頭暗格里,她隱約瞥見一抹與手中冊子相同的燙金,這意外發現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

“這么著急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帶著南洋特有的卷舌音從雕花木門后飄來。

陸昭倚著門框,拇指與食指間轉動著刻有符文的銅錢,唐裝下擺沾著的藍花楹花瓣還凝著水珠,在暮色中泛著幽藍。他琥珀色的瞳孔掃過林知夏緊繃的肩膀、微曲的指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不過你的反應力,倒真有幾分林承淵的風范。“

這句話像根細針刺進林知夏的心臟。

她猛地舉起冊子,燙金封皮在晃動間折射出細碎的光,指甲深深掐進皮革封面:“我祖父究竟和這里有什么關系?你說的仙盟密語又是什么?別再拿謎語糊弄我!“少女清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展廳里激起層層回響,尾音還未消散,頭頂的吊燈突然劇烈明滅,鎢絲發出垂死的滋滋聲。

玻璃展柜中的馬來短劍同時發出蜂鳴,劍身震顫著脫離底座,懸浮在空中組成詭異的陣圖。

刀刃相擊的錚鳴里,林知夏看見劍身上的紋路正滲出黑色液體,如同活物的血脈在流淌。陸昭臉色驟變,三步跨到她身邊,帶著廣藿香氣息的衣袖掃過她手背,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時微微一頓:“噤聲!有人觸發了巫族的警戒陣!“

十數道黑影破窗而入的瞬間,林知夏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腐臭。

那是混合著海水腥氣與焚燒塑料的味道,像極了兒時在實龍崗河見到的污染泡沫。

黑影形似人形,卻長著章魚般黏膩的觸須,額間鑲嵌的墨色紋路如同活物般跳動,與扎拉脖頸的印記如出一轍,讓人心生恐懼。

其中一只黑影揮動觸須,將展柜中的青花瓷掃成齏粉,碎片飛濺的軌跡在空中凝成巫族咒文,每個符號都像在嘲笑她的無知。

“是婆羅洲的蝕靈!“陸昭甩出的符紙在空中綻開朱砂八卦,金芒與黑霧相撞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響,“它們能吞噬記憶,碰到就會變成行尸走肉!“金色鎖鏈纏住一只蝕靈的瞬間,黑霧從其口中噴涌而出,鎖鏈接觸到黑霧的部分發出刺耳的腐蝕聲,空氣中頓時彌漫起焦糊味,仿佛有人在炙烤燒焦的皮肉。

林知夏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月牙形的血痕滲進皮膚。

冊子中用淡紫色熒光筆標注的馬來語注解在腦海中瘋狂閃現,那些與祖父手稿如出一轍的字跡仿佛在眼前跳動。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祖父握著她的手教寫甲骨文,毛筆尖的墨汁滴在宣紙上暈開的模樣。

此刻,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著神經,顫抖著念出古怪咒語。

頸間的娘惹金珠胎記突然滾燙如烙鐵,仿佛有一團火在血管里燃燒。一道金光從掌心迸發,在蝕靈群中炸出蓮花狀的絢爛光焰。

強光中,她聽見蝕靈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看到陸昭震驚地轉頭,目光掃過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被新一輪爆炸聲淹沒。

然而,博物館深處傳來的轟隆巨響碾碎了所有聲音,整座建筑開始劇烈搖晃。展柜里的峇峇娘惹瓷器紛紛龜裂,裂紋中滲出黑色黏液,碎片懸浮在空中,拼湊成巫族古老的鎮魂符文陣列。

林知夏感覺腳下的地板像海浪般起伏,墻上的娘惹壁畫突然滲出暗紅顏料,仿佛在流淚。她扶住身旁的展柜,卻摸到木質表面刻著的巫族圖騰——與阿莎紗麗上的蛇形如出一轍。

“不好!是鎮魂棺!“陸昭抓住林知夏的手腕,指腹觸到她因緊張而暴起的青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當年仙盟與巫族聯手封印的邪物,怎么會...“他的聲音里難得透出一絲慌亂,另一只手卻仍在有條不紊地結印。

陰笑如同毒蛇吐信,從展廳盡頭的陰影中蜿蜒而出。戴著銀質面具的巫族女子款步走來,紗麗上的蛇形圖騰隨著步伐扭曲蠕動,每片鱗片都泛著詭異的磷光。她赤足踩過碎裂的瓷片,鮮血從腳底滲出,在地面畫出神秘的符號。“玄門的小崽子,還有林承淵的孫女。“她的砂拉越口音里裹著冰碴,“把《星洲仙卷》交出來,我便饒你們不死。“

隨著她抬手,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慘白的骨手破土而出,指甲縫里還嵌著發黑的腐肉。

林知夏的腳踝被一只骨手緊緊攥住,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后頸,皮膚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千鈞一發之際,陸昭揮出的麒麟紋袖箭擦著她耳畔飛過,精準斬斷骨手。

金屬碰撞聲中,他將她護在身后,后背的溫度透過單薄的唐裝傳來,帶著微微的潮濕——原來他早已緊張得出汗。

“阿莎,你身為巫族圣女,為何要與蝕靈為伍?“陸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震顫,“當年的契約...“

“契約?“阿莎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半張布滿咒印的臉,空洞的眼窩處滲出黑色液體,“看看這張臉,都是拜你們仙盟所賜!“她的笑聲凄厲,震得墻上的玻璃展柜嗡嗡作響,“你們搶走圣物時,可曾想過巫族的血誓?“

林知夏的目光死死盯著阿莎頸間的娘惹金珠吊墜。

七顆金珠組成的殘缺鳳凰,竟與自己胎記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個發現讓她渾身發冷,而鎮魂棺封印碎裂的轟鳴,徹底淹沒了她未出口的疑問。

黑霧中浮現的巨大人臉,有著扎拉同款的豎瞳,嘴里念念有詞:“仙門開,雙生劫...“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她心上。

陸昭猛地將她推向墻角的密道,掌心的溫度幾乎灼傷皮膚:“帶著冊子快走!去檳城姓氏橋,找個賣蠔煎的瘸腿老人!“他轉身時,唐裝后擺揚起,露出腰間半卷的道符——那些道符上,畫著與她壁畫如出一轍的仙鶴紋樣。

“那你怎么辦?!“林知夏被推得踉蹌,卻仍死死攥著冊子回頭。

“我有祖傳的三色奶茶配方護體!“陸昭甩出三張符紙,頭也不回地調侃,可握符的指尖卻在微微發抖,“記得配方里的姜黃粉要放足,辟邪!“

密道石門關閉的最后一刻,林知夏聽見陸昭用粵語喊出的話:“保護好三色奶茶的配方!“這句話讓她愣了一瞬——那分明是咖啡館最普通的飲品。

石門徹底閉合的瞬間,她摸到冊子內頁夾著的硬物,掏出來竟是半塊沾著咖喱漬的娘惹糕,那是今早開店時隨手放進去的,此刻卻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當她跌跌撞撞沖出密道,外面的世界已沉入深夜。

姓氏橋的高腳屋在月光下搖晃,木板縫隙間滲出咸腥的海水,每一次晃動都發出痛苦的呻吟。

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月光光》童謠,混著木槳劃水的聲響,卻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一個瘸腿老人坐在蠔煎攤前,火爐里跳動的火焰映著他腰間的克里斯短劍——和祖父照片里的那把,連劍柄纏繞的金線磨損痕跡都一模一樣。

老人抬起頭,缺了半顆的門牙在火光中一閃:“阿妹,要加蛋嗎?“他說話時,攤位下的陰影里突然竄出一只黑貓,綠瑩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林知夏頸間的胎記。

而在老人身后的竹簍里,靜靜躺著半塊同樣沾著咖喱漬的娘惹糕,與她手中的殘塊紋路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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