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共生靈植化人形

夜幕降臨，楚陽獨自坐在小屋后的空地上，膝上放著那株變異月華草。

這次他沒有嘗試構建記憶宮殿，而是簡單地與體內的靈植“交流“——通過呼吸、心跳和情感共鳴。

“我知道你們在保護我。“他輕聲說，“噬靈能力太危險，你們吸收記憶是為了防止我濫用，對嗎？“

體內靈植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

月華草的銀光透過皮膚隱約可見，比平時更加活躍。

“但記憶是我的根。沒有過去的人就像無本之木。“楚陽繼續道，“我們可以找到平衡點，一起控制噬靈能力，而不是犧牲記憶。“

月光灑在變異月華草上，草葉無風自動。

楚陽突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夢中，他站在一片銀白色的草原上，七個小光球圍繞著他飛舞。

每個光球里都有一株靈植的虛影，形態各異但同樣美麗。

“你們是......“楚陽驚訝地看著它們。

最大的銀色光球中，月華草虛影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童聲：“我們是你的共生伙伴，也是記憶守護者。“

“為什么要拿走我的記憶？“楚陽直接問道。

七個小光球同時閃爍，七種聲音交織回答：

“噬靈如刀，記憶為鞘......“

“無鞘之刀終傷己......“

“等你學會控制......“

“我們自當歸還......“

楚陽恍然大悟：“你們在用我的記憶作為'保險栓'？防止我濫用噬靈能力？“

七個小光球繞著他轉了一圈，表示肯定。

“那現在呢？我已經學會了與靈植共生，能不能......“

“還不夠。“月華草打斷他，“真正的考驗即將到來。“

其他光球接著說道：

“外道天魔未滅......“

“凈靈族使命未完......“

“你需要全部力量......“

“但不是現在......“

楚陽還想追問，夢境突然搖晃起來。

七個小光球迅速融合，化作一個白衣小女孩落在他面前——約莫七八歲年紀，銀發碧眼，頭頂還長著一片小小的月華草葉子。

“我是月兒，你的第一個共生靈植。“小女孩認真地說，“當其他伙伴都化形時，就是你真正掌握噬靈奧義之日。到那時，所有記憶都會歸還。“

她踮起腳尖，輕輕碰了碰楚陽的額頭：“現在，先拿回一部分吧。作為你尊重我們的回報。“

海量信息突然涌入腦海——第一次見到張正陽的場景、與趙大柱偷吃烤紅薯的夜晚、在茅廁頂上修煉的點點滴滴......

楚陽猛地驚醒，發現自己還坐在空地上，但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膝上的變異月華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蜷縮在他懷里熟睡的銀發小女孩——和夢中一模一樣！

“月兒？“楚陽試探性地呼喚。

小女孩睜開眼睛，碧綠的眸子如清晨的露珠般清澈：“早上好，宿主。“她伸了個懶腰，頭頂的草葉輕輕搖晃，“我餓了，有月光精華嗎？“

楚陽目瞪口呆。

這不是夢！他的月華草真的化形了！

“楚師兄？你跟誰說話呢？“趙大柱的聲音從屋角傳來，接著是一聲驚叫，“哪來的小孩？！“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張正陽提著青冥劍沖出來，柳如煙緊隨其后。

當他們看到楚陽懷里的銀發小女孩時，表情精彩極了。

“解釋一下？“張正陽的眉毛快挑到發際線了。

小女孩從楚陽懷里跳下來，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我是月兒，宿主的共生靈植。“她指了指楚陽，“他通過了初步考驗，所以我化形了。“

柳如煙蹲下身，驚訝地看著小女孩：“靈植化形...古籍上記載這是'共生圓滿'的標志！“

“還不算圓滿。“月兒搖搖頭，“只有我一個化形了。等全部七個都完成，宿主才能真正掌握噬靈奧義。“

張正陽用劍鞘輕輕碰了碰月兒的頭，確認不是幻術后，突然大笑起來：“好小子！不聲不響就突破了！“

楚陽卻還沉浸在記憶回歸的震撼中：“月兒還給了我一部分記憶...那些重要的時刻......“

月兒點點頭：“這是契約的一部分。每有一個伙伴化形，你就會拿回相應部分的記憶。“她突然皺眉，“不過...宿主的記憶結構好奇怪，里面有很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知識......“

楚陽心頭一跳。

月兒指的是他前世的記憶！

這是他一直沒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什么知識？“張正陽敏銳地問。

“就是...呃...科學什么的...“月兒歪著頭，“我也不太懂，但好像對修煉有幫助。“

張正陽若有所思地看了楚陽一眼，卻沒多問：“罷了，誰還沒點秘密。現在的問題是...“他指了指月兒，“怎么跟外人解釋這小丫頭？“

“簡單。“月兒轉了個圈，身形漸漸模糊，重新變回月華草形態落在楚陽掌心，“我可以在人形和本體間自由切換。不過化形時間越長，消耗宿主的記憶能量越多。“

楚陽趕緊把這一點記在筆記本上。

雖然拿回了一部分記憶，但他清楚記得記錄的重要性。

“接下來怎么辦？“趙大柱問，“繼續讓其他靈植化形？“

柳如煙搖搖頭：“急不得。古籍上說靈植化形需要契機，強求反而有害。“

“她說得對。“月兒的聲音直接從楚陽腦海中響起，“我的伙伴們各有性格，有的溫和有的暴躁。特別是那株火靈草，脾氣可差了。“

張正陽捋著胡須：“有意思。看來我們的'科學修仙'要改成'靈植育兒經'了。“

眾人笑作一團。

晨光中，楚陽看著手中的月華草和身邊的伙伴們，心中涌起久違的安寧。

雖然前路依然充滿未知——外道天魔的威脅、凈靈族的使命、記憶的完全恢復——但此刻，他感到無比充實。

銀發小女孩的形象在腦海中浮現，對他眨眨眼：“記住，宿主，我們是一體的。你的記憶就是我們的記憶，你的道路就是我們的道路。“

楚陽輕輕點頭，將月華草小心地收入懷中。

靈藥園里，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