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科學推演破魔障

晨光透過窗欞，在柳如煙手臂的紫黑紋路上投下斑駁光影。

那些紋路比昨晚更加密集了，像無數細小的蛛網，已經蔓延到肩膀位置。

“疼嗎？“楚陽輕聲問道，手指懸在紋路上方不敢觸碰。

柳如煙搖搖頭，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她：“像有螞蟻在骨頭里爬。“她頓了頓，“但比昨晚好多了，至少...我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楚陽、張正陽和趙大柱熬了一整夜，嘗試各種方法遏制紋路蔓延。

普通靈藥毫無效果，符咒反而刺激紋路生長，甚至連張正陽的金丹真元都被吞噬了一部分。

唯一的好消息是，柳如煙帶來的留影石記錄下了玄霄子“升華儀式“的部分細節。

“看這里。“張正陽指著留影石畫面，“玄霄子用弟子們的血在祭壇上畫了這個符號。“

畫面中，一個復雜的七芒星圖案泛著詭異紫光，每個角上都站著一名親傳弟子，他們手臂上已經布滿紫黑紋路。

“七芒星......“楚陽若有所思，“和墨靈留下的地圖上七個紅點位置吻合。“

趙大柱突然指著畫面一角：“等等，放大那里！“

張正陽調整留影石，畫面放大后顯示出祭壇邊緣刻著一行小字：“以靈飼淵，以淵養天“。

“什么意思？“趙大柱撓頭。

“靈是弟子，淵是鎮魔淵，天......“張正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是指幽的本體，它自稱'天幽'！“

楚陽心頭一震：“他在用弟子喂養幽？為什么？“

“可能不是喂養...而是轉化。“柳如煙虛弱地說，“儀式上師尊...不，那怪物說，要讓我們成為'天幽使者'。“

屋內一片死寂。楚陽看向柳如煙手臂上的紋路，突然想到什么：“如果這些紋路是幽的力量體現，而幽又和我的噬靈能力同源，那么理論上......“

“你可以吸收它們？“張正陽皺眉，“太冒險了！誰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意識？“

“不直接吸收。“楚陽指了指自己丹田位置，“用共生靈植試試。月華草有凈化特性，昨晚我感應到它對幽的氣息特別敏感。“

柳如煙毫不猶豫地伸出胳膊：“試試吧，最壞也不過一死。“

楚陽看向張正陽，后者沉思片刻，緩緩點頭：“萬分小心，一有異常立刻停止。“

楚陽盤腿坐下，閉目內視。

體內七株共生靈植中，月華草位于左腹，根系最為發達。

他嘗試引導月華草的根須向右手延伸，一陣刺痛立刻從經脈傳來——靈植離體比想象中更痛苦。

“楚師兄，你的手......“趙大柱驚呼。

楚陽睜開眼，看到自己右手掌心鉆出了幾根細如發絲的白色根須，在陽光下幾乎透明。

這一幕既神奇又驚悚，像是植物和人類的界限被模糊了。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將手臂平放在桌上：“來吧。“

楚陽輕輕將手掌覆在她手腕紋路最輕處。

接觸瞬間，兩人同時一震——柳如煙的皮膚冰冷得不似活人，而楚陽的根須則散發著異常的熱度。

“忍著點。“楚陽提醒道，隨即控制根須刺入皮膚。

“啊！“柳如煙慘叫一聲，指甲深深掐入桌面。

趙大柱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張正陽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接觸部位。

楚陽的感官隨著根須延伸進入了一個陌生世界。

柳如煙體內的靈氣流動清晰可感，但被大量紫黑色能量污染，就像清水里混入了墨汁。

月華草的根須自動朝向污染最嚴重的區域生長，尖端分泌出淡淡白光。

奇跡發生了！

白光所到之處，紫黑能量如雪遇驕陽，迅速消融。

柳如煙手臂上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從肩膀向手腕方向退去。

“有效！“趙大柱激動地喊道，靈目銀光大盛，“那些紫黑東西在逃跑！“

楚陽不敢松懈，繼續引導根須追蹤凈化。

隨著工作深入，他發現紫黑能量并非無序擴散，而是有規律地收縮，似乎在保護核心區域的某個東西。

“有古怪......“楚陽喃喃道，“它們撤退得太整齊了......“

突然，柳如煙身體劇烈抽搐，一口咬在楚陽左臂上！鮮血頓時涌出，順著兩人接觸處流淌。

楚陽疼得眼前發黑，卻咬牙堅持沒有撤回根須。

“堅持住！“張正陽按住柳如煙，“最后階段了！“

楚陽透過疼痛，感覺到一個奇異現象——他的血液接觸到柳如煙的皮膚后，竟然產生了某種共鳴。

兩人的靈氣短暫交融，形成一個小小的循環系統。

更令人驚訝的是，柳如煙的靈根屬性與他的混沌靈根完美互補，就像鑰匙和鎖！

這一瞬間的共鳴讓月華草凈化效率陡然提升，紫黑紋路節節敗退，最終全部收縮到柳如煙手腕內側的一個小點，變成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

“成功了？“趙大柱不敢相信地問。

柳如煙松開嘴，滿口是血，虛弱地癱在椅子上。

她手臂上的皮膚恢復了正常色澤，只留下些許紅印，像是剛治愈的燒傷。

但楚陽沒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不對...太順利了......“他指著那顆黑痣，“它們撤退到這里就不動了，像是在...等待什么。“

張正陽立刻檢查柳如煙的脈搏：“暫時穩定了，但隱患還在。“他看向楚陽，“你的感覺沒錯，幽的力量不可能這么容易清除。“

楚陽小心地收回根須，每一寸撤離都伴隨著刺痛。

當最后一根須離開柳如煙體內時，那顆黑痣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

“記錄時間。“楚陽突然說，“從開始凈化到紋路收縮至一點，總共多久？“

趙大柱看了看漏刻：“正好一刻鐘。“

楚陽立刻在數據表上記下這個數字，然后開始計算：“第一次嘗試用靈藥，紋路擴張速度減緩三成，持續半刻鐘；第二次符咒刺激，紋路暴走但三分鐘后回縮......“

“你在找規律？“張正陽挑眉。

楚陽點頭：“如果幽的力量真有意識，它的行為模式應該也有跡可循。“

柳如煙虛弱地抬起頭：“有用嗎？“

“也許。“楚陽快速演算著，“看，每次干預后，紋路的反應時間都接近斐波那契數列......“

他畫出一條曲線，顯示出紋路活動的高峰和低谷。

根據這個模式，下一次強烈反撲應該在一刻鐘后。

“所有人后退！“楚陽突然大喊，“它要反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