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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 修仙奇遇

座典型的修仙宗門往往坐落于遠離凡塵的靈山秀水之間,其建筑與環境渾然天成,處處透著仙家氣象:

山門景象

九丈高的白玉牌坊巍然矗立,上書“玄天宗“三個鎏金古篆,筆劃間似有劍氣流轉

兩側立著千年玄龜馱負的功德碑,龜甲上天然形成八卦紋路

百級青玉臺階蜿蜒入云,每階都刻著不同的星宿圖案

主峰格局

七座劍峰呈北斗狀拱衛主峰,峰頂各有一座琉璃寶塔,晝夜吞吐靈光

主殿“太虛殿“懸浮于云海之上,七十二根盤龍柱撐起穹頂,檐角懸掛著風鈴大小的銅鐘

殿前廣場鋪著整塊先天八卦石,陰陽魚眼處不斷噴涌靈霧

修行場所

丹房區三十六口地火井呈周天排列,紫金丹爐懸浮空中自行旋轉

劍冢插著歷代先輩的飛劍,劍鳴聲組成玄妙劍曲

靈藥田被彩虹般的禁制籠罩,千年靈芝會幻化成小童模樣

自然奇觀

后山瀑布倒流上天,水珠凝成《道德經》文字

護山靈獸白麒麟常在月圓時現身,踏過的石板會開出曇花

護山大陣啟動時,整座山脈會化作水墨畫般的虛影

這樣的仙家洞府,既有巧奪天工的人為建筑,又完美融合天地造化,一磚一瓦都暗合天道,處處彰顯著超脫凡塵的修仙氣象。

修煉室內,林小滿指尖突然泛起淡淡熒光。她驚愕地看著自己掌心,那些原本虛無縹緲的靈氣此刻竟如絲線般清晰可見,在空氣中交織成玄妙的紋路。窗外的月光突然變得格外明亮,她分明“看見“月華里裹挾著銀藍色的靈氣,正順著窗欞流淌進來。

“這是...月華精粹?“她顫抖著伸出手,那些銀藍光點竟主動纏繞上她的指尖。按照族中典籍記載,這種天地精華至少要筑基期才能勉強捕捉,而她現在才練氣三層啊!

突然,一陣刺痛從眉心傳來。林小滿“看“到自己丹田處盤踞著一團混沌霧氣,此刻正瘋狂吞噬涌入的月華。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霧氣中隱約浮現出九道鎖鏈虛影,其中一道正在月華沖刷下漸漸淡化。

“難道我體內一直封印著什么?“她想起五歲時那次重病,祖母帶她去后山禁地...記憶突然中斷,就像被人生生抽走了一段。正當她驚疑不定時,那根淡化的鎖鏈“咔嚓“一聲斷裂了。

霎時間,林小滿眼前浮現出漫天星圖。她看到百里外的山澗下有紫氣升騰,那是即將出世的天材地寶;看到族學教習的飛劍軌跡里藏著三處破綻;甚至看到自己經脈中靈氣運轉的滯澀之處。當她試圖觀察丹田霧氣時,視線卻被狠狠彈開。

“小滿!你房里怎么有寶光透出?“門外響起大師兄的驚呼。林小滿慌忙收斂氣息,卻發現那些月華仍在自發涌入體內。情急之下,她對著空氣胡亂一抓——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異象瞬間沒入她的掌心,就像被什么力量強行鎮壓。

望著恢復平靜的修煉室,林小滿摸向腰間祖母留給她的舊玉佩。原本粗糙的玉面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半道破碎的符文,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溫度。

林小滿的手指剛觸到玉佩,一股灼熱感便順著指尖竄上心頭。她倒吸一口涼氣,卻見那半道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玉面上游走,竟與丹田霧氣中浮現的鎖鏈虛影有七分相似。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師兄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小滿?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慌忙應聲,卻發現自己聲音里帶著奇異的回響,仿佛有另一個人在同時開口。低頭看去,掌心里不知何時凝出一滴銀藍色的液體,正在皮膚下緩緩流動。

就在大師兄推門的瞬間,玉佩突然變得滾燙。林小滿眼前一花,整個人仿佛被拉入某個奇異空間。她看見九座通天徹地的青銅巨門懸浮在虛空中,其中一座門上的鎖鏈正在寸寸斷裂。門縫里滲出暗紫色的霧氣,隱約形成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

“終于...找到你了...“

沙啞的低語直接在腦海中炸響。林小滿雙腿一軟,恍惚間看見自己幼時的記憶碎片:祖母顫抖的雙手、后山祭壇上詭異的圖騰、還有那碗泛著腥味的藥湯...

“小滿!“大師兄的驚呼將她拉回現實。修煉室門窗突然無風自動,掛在墻上的辟邪銅鏡“砰“地炸裂。大師兄的佩劍自動出鞘,劍尖卻對準了他自己的咽喉。

“別看鏡子碎片!“林小滿不知哪來的勇氣,撲過去捂住大師兄的眼睛。她掌心的銀藍液體滴落在地,竟化作流動的符文將銅鏡碎片包裹起來。那些碎片里映出的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丹田處的霧氣突然劇烈翻涌,林小滿清晰感覺到有根新的鎖鏈正在凝聚。當第七枚符文完成時,躁動的佩劍“當啷“落地,銅鏡碎片也瞬間化為齏粉。

大師兄癱坐在地,臉色慘白:“你剛才...身上有上古禁制的波動...“

林小滿死死攥住玉佩,發現那半道符文旁邊又多了個殘缺的符號。此刻月光照在她身上,竟在地面投出兩道交疊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的手腕上,赫然纏著半截斷裂的鎖鏈。

林小滿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兩道影子,心跳如鼓。大師兄掙扎著撐起身子,嘴唇顫抖著指向她的影子:“這...這是...“

話未說完,窗外驟然狂風大作。修煉室的燭火劇烈搖晃,墻上懸掛的八卦盤“咔“地裂成兩半。林小滿感到丹田處新生的鎖鏈突然收緊,疼得她彎下腰去。掌心的玉佩泛起詭異的紅光,那半道符文竟開始侵蝕她的皮膚。

“松手!“大師兄強撐著撲過來,卻在觸及玉佩的瞬間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他撞在書架上,古籍紛揚落下。其中一本泛黃的《玄門異聞錄》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面畫著的九座青銅門圖案與林小滿方才所見一模一樣。

玉佩的紅光中浮現出細密的文字,林小滿突然發現自己竟能看懂這些上古銘文。當讀到“血契“二字時,她渾身血液仿佛沸騰起來。銀藍液體從她七竅滲出,在空中凝結成鎖鏈形狀。

“原來如此...“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師兄驚恐地發現,林小滿的左眼完全變成了銀藍色,瞳孔里倒映著一扇正在開啟的青銅巨門。

地面開始震動,遠處傳來護山大陣被觸發的警報聲。林小滿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銀藍鎖鏈“錚“地穿透屋頂直射夜空。云層中隱約現出一只巨手的輪廓,正與鎖鏈較力。

“小滿!守住靈臺!“大師兄咬破手指畫出血符。就在符咒完成的剎那,林小滿右眼的瞳孔突然浮現出金色符文。兩道光芒在她體內交鋒,修煉室的墻壁上浮現出無數古老的封印紋路。

玉佩“砰“地炸裂,林小滿噴出一口銀藍色的血。血滴落地竟化作一朵朵冰蓮,每片花瓣上都刻著鎖鏈紋樣。大師兄的佩劍突然飛到她手中,劍身映出她背后若隱若現的九道鎖鏈虛影——其中六道完好,兩道斷裂,還有一道正在緩緩成形。

遠處傳來掌門威嚴的喝問聲:“何人在觸動禁制?“但聲音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結界。林小滿感覺有冰冷的手指撫過她的記憶,幼時遺忘的片段接連浮現:祖母衣袖里露出的鎖鏈紋身、藥湯底部沉淀的符文碎片、還有...那個滿月之夜,后山傳來的青銅碰撞聲。

銀藍鎖鏈突然收回體內,林小滿踉蹌著栽倒。大師兄接住她時,發現她后頸浮現出一個完整的青銅門印記。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也出現了半個相同的印記。

修煉室的門被暴力破開,但闖進來的眾人只看到滿地狼藉和昏迷的二人。誰都沒注意到,窗外掠過的黑影手腕上...纏著與林小滿影子里一模一樣的斷裂鎖鏈。

當林小滿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竹床上。窗外雨聲淅瀝,青灰色的天光透過窗欞,在床前投下斑駁的影子。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后頸——那里光滑如初,仿佛昨夜浮現的青銅門印記只是一場幻覺。

“醒了?“三師姐端著藥碗走進來,青瓷碗底沉淀著幾片暗紅色藥渣,“掌門說你被心魔所困,走火入魔了。“

林小滿盯著藥湯底部隱約可見的符文碎片,突然抓住三師姐的手腕:“大師兄呢?“話音未落,她瞳孔驟縮——三師姐的袖口內側,赫然繡著半截鎖鏈紋樣!

“在后山思過崖。“三師姐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藥碗卻“不小心“打翻在地。褐色的藥汁滲入地板縫隙,竟漸漸勾勒出一個殘缺的青銅門圖案。窗外雨幕中似乎有人輕笑了一聲。

林小滿突然翻身下床,赤腳踩在藥汁繪就的圖案上。足心傳來灼燒般的疼痛,她卻露出恍然的神色:“原來你們早就...“話未說完,三師姐突然掐訣封住她的啞穴。一滴冷汗從三師姐額角滑落,她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詭異的銀藍色。

“別出聲。“三師姐用氣音說道,指尖在林小滿掌心快速畫了個血契符文,“戌時三刻,去藏書閣禁室。“說完突然提高音量:“師妹既已無礙,我便去稟報掌門了。“轉身時,一枚青銅鑰匙悄無聲息地滑入林小滿的枕下。

雨聲漸歇時,林小滿在銅鏡前解開衣領。后頸的印記確實消失了,但鎖骨處卻多出三道細小的鎖鏈紋路。她嘗試運轉靈力,發現丹田里新生的鎖鏈已經與靈脈糾纏在一起。最可怕的是,當她凝視自己的影子時,那半截斷裂的鎖鏈竟朝她眨了眨“眼睛“。

戌時的更聲剛過,藏書閣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林小滿摸到枕下的鑰匙,發現鑰匙柄上刻著的九座青銅門圖案正在滲血。她躡手躡腳推開門,卻見廊下積水中倒映著無數雙銀藍色的眼睛......

雨聲漸歇,林小滿的手指仍停留在鎖骨處的鎖鏈紋路上。那三道細小的紋路仿佛有生命般,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銅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這不是幻覺...“她喃喃自語,指尖凝聚一絲靈力,輕輕觸碰那鎖鏈紋路。

剎那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從紋路中竄出,順著她的指尖直沖靈臺。林小滿悶哼一聲,踉蹌后退,撞倒了身后的矮幾。茶具摔碎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門外立刻傳來腳步聲。“小師妹?出了什么事?“是二師兄溫潤的聲音。

林小滿迅速攏好衣領,強壓下聲音中的顫抖:“沒事,不小心碰倒了茶具。“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多謝二師兄關心。“她盯著門上的影子,直到確認二師兄離開,才長舒一口氣。

影子。她突然想起方才所見到的詭異景象。林小滿緩緩轉身,看向地面——在燭光的照射下,她的影子安靜地鋪在地面上,毫無異常。可就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間,那影子突然扭曲了一下,鎖鏈的紋路清晰地浮現在影子的脖頸處。

林小滿的呼吸幾乎停滯。她死死盯著那影子,而影子也“盯“著她。更可怕的是,影子的嘴角竟緩緩上揚,露出一個她從未做過的詭異笑容。

“戌時三刻,藏書閣禁室...“三師姐的話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林小滿猛地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摸向枕下,青銅鑰匙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戰。借著燭光,她仔細端詳著鑰匙——古樸的青銅表面刻著九座門的圖案,每座門上都纏繞著不同形態的鎖鏈。而現在,那些圖案正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

“血...“林小滿皺眉。隨著血液的滲出,鑰匙柄上的圖案開始變化,九座門中的一座突然亮起微光,血液在那座門周圍形成了復雜的紋路,漸漸勾勒出一條通往某個地點的路線。

這是禁室的地圖?林小滿心頭一震。她曾聽大師兄提起過,藏書閣地下有一處禁室,存放著門派創立之初的秘典,只有掌門和幾位長老才有資格進入。

窗外,暮色四合。距離戌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林小滿深吸一口氣,開始計劃如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前往藏書閣。

她嘗試運轉體內靈力,卻發現那些新生的鎖鏈已經與她的靈脈完全糾纏。每當她調動靈力,鎖鏈就會收緊,帶來撕裂般的疼痛。但奇怪的是,她也能感覺到,這些鎖鏈似乎正在將某種陌生的力量導入她的經脈。

“這就是心魔?“林小滿苦笑。掌門說她走火入魔,可她自己清楚,昨夜在后山禁地所見絕非幻覺。那扇突然出現在月光下的青銅巨門,門上纏繞的活物般的鎖鏈,還有門后傳來的呼喚聲...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滿,我給你送晚飯來了。“是五師姐柔和的聲音。

林小滿迅速將鑰匙藏入袖中,整理好表情去開門。五師姐端著食盤站在門外,笑容溫婉。但林小滿注意到,五師姐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串從未見過的骨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細小的符文。

“聽說你醒了,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靈菇粥。“五師姐將食盤放在桌上,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掌門很擔心你,明日早課記得去請安。“

“多謝五師姐。“林小滿低頭道謝,卻敏銳地發現五師姐的視線在地板上的藥汁痕跡上停留了一瞬。

五師姐轉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對了,大師兄在后山思過崖已經七日了。掌門說...他的情況不太好。“

林小滿心頭一緊:“大師兄怎么了?“

“他的靈脈...“五師姐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搖頭,“戌時后別出門,今夜門中要舉行凈靈儀式,所有弟子都要在房中靜修。“

凈靈儀式?林小滿從未聽說過門派有這樣的傳統。但五師姐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室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

林小滿盯著食盤中的靈菇粥,突然沒了胃口。她輕輕攪動粥碗,發現粥底沉著幾粒暗紅色的顆粒,與白日三師姐藥碗中的藥渣極為相似。

“果然...“她放下碗勺,心中警鈴大作。整個門派似乎都籠罩在一層看不透的迷霧中,而她正身處迷霧中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林小滿吹滅燭火,在黑暗中靜靜等待。當遠處傳來戌時更聲時,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退一步——

廊下的積水中,倒映著無數雙銀藍色的眼睛!那些眼睛密密麻麻地布滿水面,隨著水紋蕩漾,仿佛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小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水洼。奇怪的是,當她經過時,那些眼睛不僅沒有敵意,反而像是認出了她,紛紛讓出一條通路。

門派今夜出奇地安靜,連巡夜的弟子都不見蹤影。借著月光,林小滿沿著小路向藏書閣方向潛行。每經過一處建筑,她都能感覺到窗戶后有人窺視,但當她轉頭時,又只看到緊閉的門窗。

藏書閣坐落在門派西北角,是一座三層的木質建筑。平日里這里總有弟子借閱典籍,今夜卻大門緊閉,門口連燈都未點。

林小滿躲在附近的樹叢中觀察片刻,確認無人后,才悄悄靠近。正當她準備取出青銅鑰匙時,身后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誰?“她猛地轉身,靈力已在掌心凝聚。

“噓...“三師姐從陰影中走出,臉色比白天更加蒼白,“我就知道你會來。“

“三師姐,這到底...“

“沒時間解釋了。“三師姐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他們已經開始集結,你必須趕在凈靈儀式前進入禁室。“

“他們是誰?凈靈儀式到底是什么?“林小滿掙開三師姐的手,“大師兄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所有人都在騙我?“

三師姐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是騙你,是保護你。青銅門選中了你,小滿。掌門和長老們想在你完全覺醒前...抹去你的記憶。“

林小滿如遭雷擊:“青銅門...那不是幻覺?“

“當然不是。“三師姐苦笑,“你看到的門是'九幽玄鎖'的第一道,而你是三百年來唯一能看見它的弟子。“

遠處突然傳來鐘聲,三師姐臉色大變:“開始了!快,跟著鑰匙的指引去禁室,那里有你要的答案!“說完,她猛地推了林小滿一把,自己則轉身朝鐘聲方向奔去。

林小滿來不及多想,取出青銅鑰匙。鑰匙上的血跡已經匯聚成一條清晰的路線,指向藏書閣側面的一個小門。她快步上前,發現那小門上的鎖孔形狀與鑰匙完全吻合。

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林小滿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門內傳來。她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身處一條向下延伸的狹窄甬道中。甬道兩側的墻壁上刻滿了與鑰匙上相似的青銅門圖案,每扇門上都纏繞著形態各異的鎖鏈。

隨著她的深入,那些圖案開始發光,鎖鏈仿佛活了過來,在墻面上緩緩蠕動。林小滿鎖骨處的紋路也開始發燙,與墻上的圖案產生共鳴。

甬道盡頭是一扇真正的青銅門,門上纏繞的鎖鏈比墻上的圖案更加栩栩如生。林小滿走近時,那些鎖鏈突然繃直,如同毒蛇般昂首“注視“著她。

鑰匙自動從她手中飛出,插入門上的鎖孔。青銅門無聲開啟,露出一間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血池,池中豎立著九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纏繞著青銅鎖鏈。

但更令林小滿震驚的是,石室中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有三師姐、五師姐,甚至還有本應在思過崖的大師兄!他們圍繞血池站立,每人手腕上都戴著與五師姐相似的骨珠。

“歡迎,小滿。“大師兄轉過身,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和三師姐同樣的銀藍色,“我們等你很久了。“

林小滿后退一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守門人一族最后的血脈。“三師姐走上前,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完整的鎖鏈紋樣,“而你,小滿,是三百年來唯一能喚醒九幽玄鎖的'鑰匙'。“

血池中的液體突然沸騰,九根石柱上的鎖鏈全部指向林小滿。她鎖骨處的紋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與鎖鏈產生強烈的共鳴。在劇烈的疼痛中,林小滿終于明白——自己從來就不是什么普通弟子,而是某個古老契約的核心。

而門派的凈靈儀式,正是為了在她完全覺醒前,將她和青銅門的聯系徹底斬斷...

青銅門前的血池突然沸騰翻涌)

林小滿踉蹌后退兩步:“大師兄!你手上的青痕...“

大師兄猛地撕開裂帛纏繞的右臂,整條手臂已呈青銅化:“沒時間了。三百年前他們用錯了方法,這次必須有人徹底融合門里那東西。“他轉身時衣袍翻飛,露出后背若隱若現的守門人符印。

血池突然射出十二道血線,在空中交織成當年場景:披著掌門外袍的身影竟戴著守門人的玉玨,將某種蠕動的黑影劈成兩半,一半封進門內,另一半...赫然沒入了現任掌門的天靈蓋。

“看到真相了?“大師兄的瞳孔開始泛出青銅光澤,“現在你明白為何歷任掌門都...“話未說完,他的喉間突然刺出青銅尖刺——門上的浮雕正在具現化。

林小滿瞳孔驟縮,青銅尖刺帶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詭異的符咒。血池突然炸開,無數青銅碎片從池底沖天而起,在半空中重組拼接成半張人臉——赫然是三百年前失蹤的玄機長老。

“師祖?!“林小滿的劍穗無風自動,腰間玉佩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藏著的半枚青銅鑰匙。大師兄被青銅化的身體開始龜裂,裂縫中滲出暗金色的液體,卻在落地瞬間化作游動的銘文。

血線組成的幻象突然扭曲,現任掌門的身影從畫面里抬起頭,天靈蓋上的黑影伸出無數觸須:“終于...等到守門人血脈覺醒...“門上的浮雕活物般剝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青銅繭,每個繭里都包裹著歷代掌門的尸骸。

大師兄的喉嚨里發出金屬摩擦聲:“快...用玉佩...“他的右手完全青銅化,卻猛然插進自己胸膛,扯出仍在跳動的心臟——那上面纏繞著與林小滿玉佩同源的青光。血池底部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十二道血線突然調轉方向,將林小滿拽向沸騰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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