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筑基修士
- 青元仙府
- 小道努力碼字
- 3144字
- 2025-08-14 22:44:31
“趙...趙主事?!”
見到來者,孫乾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fā)慘白,額頭上的冷汗更是簌簌滑落。
他腿腳一軟,直接跪伏在趙元明的腳邊,磕磕巴巴解釋道:“主...主事大人明鑒!”
“孫乾,你真是丟盡了回春堂的臉——”
趙元明淡漠如常,看不出喜怒哀樂,無形聲音傳至眾人耳中......
竟是——神識傳音!
“神識傳音......”
李長青見狀,瞳孔驀地縮了一下,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根據(jù)《修真典籍》記載——
所謂神識,乃是經(jīng)由靈識蛻變而成,唯有突破煉氣期,達(dá)到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方能掌握的手段。
神識不同于靈識,它既具有強大攻擊性,又具備極強的防御作用。
先前便從柳韻這邊得知,回春堂的主事趙元明,便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
然而,如此修為。
光是釋放神識,就令大部分修為不足煉氣后期的修士感到吃力。
由此可見,這筑基神識,是何其強悍!
李長青暗暗警惕。
雖說是在青山城內(nèi),但筑基修士想要出手,往往僅需一息,便可將自己輕松拿下......
趙元明的目光如冰冷的磐石,壓在跪伏在地的孫乾身上。
那無形的威壓讓后者抖如篩糠,幾乎要癱軟在地。
“孫乾。”趙元明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你身為回春堂管事,不思維護堂譽,反而因私廢公,挾私報復(fù),更在光天化日之下污蔑同道,毀人清譽,壞我回春堂立身之本!”
每一句話都像重錘敲在孫乾心頭,也敲在所有圍觀者的心上。
筑基修士的斥責(zé),分量何其之重!
“你此舉,置我回春堂百年聲名于何地?置丹道清譽于何地?”趙元明語氣森然,“念在你昔日微末功勞,死罪可免。”
他目光轉(zhuǎn)向臉色蒼白的孫乾,聲音斬釘截鐵:
“自即刻起,卸去你在回春堂一切管事職務(wù),逐出堂門!從今往后,你與回春堂再無半點瓜葛!”
“轟——!”
人群再次嘩然!
筑基大修親自現(xiàn)身,當(dāng)眾嚴(yán)懲自家管事,甚至直接將其掃地出門......
這比任何言語辯解都更有力地證明了孫乾的卑劣和回春堂的‘公正’
趙元明此舉,無疑是用最狠厲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jǐn)財嗷卮禾门c這場鬧劇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強行挽回那搖搖欲墜的顏面。
宣布完對孫乾的處置,趙元明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向李長青和柳韻。
他那張清癯的臉上,方才的慍怒已盡數(sh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幾分審視和復(fù)雜意味的平靜。
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這位筑基大修,對著李長青和柳韻,微微頷首致意:
“李丹師,柳丹師。今日之事,皆因我回春堂管教無方,出了這等敗類,致使二位蒙受不白之冤,聲譽受損。老夫趙元明,在此代表回春堂,向二位致歉——”
筑基修士,向兩位煉氣期修士當(dāng)眾致歉!
這一幕帶來的沖擊,遠(yuǎn)比方才的煉丹和懲戒孫乾更加強烈......
整個現(xiàn)場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落針可聞。
無數(shù)修士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筑基與煉氣,天壤之別!
趙元明此舉,無異于將李長青的地位瞬間拔高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地步。
柳韻更是呼吸一窒,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李長青心中亦是警鈴大作,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深知趙元明此舉絕非真心愧疚,而是以退為進(jìn),用‘大義滅親’和‘屈尊致歉’來堵住悠悠眾口,最大限度地挽回回春堂的聲譽。
對方甚至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他刻意收斂的煉氣九層修為,這更讓他如芒在背......
“是前輩明察秋毫,秉公處置,還晚輩與柳道友清白。”
他立刻躬身回禮,姿態(tài)放得極低,語氣恭敬而誠懇:“晚輩感激不盡,豈敢受前輩如此大禮?還請前輩勿要掛懷。”
他這番話,見好就收,給足對方臺階。
趙元明深邃的目光在李長青身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要將他看透。
李長青那沉穩(wěn)的應(yīng)對和滴水不漏的恭敬,讓他心中也掠過一絲異樣。
“李丹師年紀(jì)輕輕,丹術(shù)卓絕,更難得心胸寬廣,前途不可限量。”
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看似和煦實則深不可測的笑容:“今日打擾貴坊開張,老夫甚感歉意,就此別過。”
說完,他轉(zhuǎn)身欲走。
然而,就在其身影即將沒入人群的剎那,一道細(xì)微卻清晰無比、直接印入李長青腦海的神識傳音悄然響起:
“李丹師,好手段。”
“他日有緣,或當(dāng)?shù)情T拜訪,再敘丹道——”
這傳音來得突兀,去得也快。
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試探,卻讓李長青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登門拜訪?
再敘丹道?
趙元明果然看出了些什么?
或者說...僅僅是對李長青這個人,產(chǎn)生濃厚興趣?
李長青強壓下心頭翻涌的驚濤駭浪,面色如常地對著趙元明離去的背影再次躬身行禮,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趙元明帶著護衛(wèi),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飄然而去。
留下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孫乾,如同一條喪家之犬,癱軟在地。
當(dāng)孫乾掙扎著爬起,踉蹌著想要逃離這讓他身敗名裂的地方時,他猛地回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李長青!
那眼神中,充滿了刻骨銘心的怨毒、屈辱,以及一種近乎瘋狂的恨意和報復(fù)欲!
今日他失去的一切——地位、名譽、前程,都被他算在了李長青頭上!
李長青自然也察覺到了那道充滿惡意的目光。
他平靜地回望過去,眼神淡漠無波,沒有絲毫懼意。
一個被回春堂掃地出門,修為不過煉氣九層的喪家之犬,縱有恨意滔天,又能如何?
在青山城內(nèi),他翻不起大浪。
若敢在城外尋釁......
李長青眼底寒芒一閃,更會教對方何為自尋死路!
隨著趙元明和孫乾的離去,現(xiàn)場那凝固的氣氛瞬間被引爆——
“李丹師!方才那爐聚靈丹賣不賣?”
“還有我...我要三枚!”
“柳管事,貴坊可還收學(xué)徒?在下愿追隨左右!”
回春堂主事的當(dāng)眾致歉和嚴(yán)懲下屬,李長青那驚艷全場的煉丹技藝和完美成丹,以及最后孫乾那怨毒卻又無力的眼神......
這一切都如同最猛烈的助燃劑,將‘長青丹坊’以及李長青的名號,徹底點燃!
原本還在觀望的修士們,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向丹坊門口。
那些對聚靈丹有需求的修士更是紅了眼,生怕?lián)尣坏健?
更有幾位經(jīng)驗老道、氣息沉穩(wěn)的丹師并未急著搶購,而是駐足在人群之外,目光灼灼地看著被眾人簇?fù)淼睦铋L青和柳韻,顯然在思忖著如何結(jié)交這位前途無量的新銳丹師。
柳韻臉上的陰霾早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振奮和忙碌。
她立刻展現(xiàn)出多年掛職練就的干練,一邊高聲維持秩序,一邊飛快地記錄、收靈石、取丹藥。
李長青也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壓下對趙元明傳音的警惕,面帶溫和笑意,與涌上前的修士寒暄幾句,維持著丹坊主人的氣度。
喧囂聲、叫嚷聲、贊嘆聲...匯聚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將長青丹坊徹底推上了東城區(qū)今日最耀眼的舞臺。
開張時的冷清與此刻的火爆,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
時間在忙碌中飛逝,轉(zhuǎn)眼已是黃昏。
丹坊內(nèi),最后一位顧客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去。
柳韻立刻手腳麻利地關(guān)上店門,啟動禁制,將外界的喧囂隔絕。
小小的丹坊內(nèi),只剩下她和李長青兩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郁的丹香和一絲疲憊的氣息。
柳韻快步走到柜臺后,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靈石袋和一個記錄著今日賬目的玉簡,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尚未褪去的紅暈。
“李...李道友!”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微顫,“算...算出來了!今日...今日我們扣去開張優(yōu)惠的折扣、場地租金攤銷、以及靈材成本...凈...凈利潤足足有一千一百三十枚下品靈石!”
欠余千靈石......
要知道,柳韻之前在回春堂掛名,辛苦煉丹數(shù)月,扣除分成和成本,凈收入也不過幾百靈石!
“李道友。”柳韻將靈石袋推到李長青面前,眼神復(fù)雜,充滿感激和愧疚,“今日...今日全賴道友力挽狂瀾,才有此盛況。妾身...妾身實在愧不敢當(dāng)這五五之?dāng)?shù)。道友出力最多,理當(dāng)......”
“柳道友。”李長青溫和地打斷了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你我既已立下契約,約定五五分成,那便是五五分成。”
“今日局面,是咱們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柳道友前期辛苦籌備,打點預(yù)熱,又怎有開門迎客之機?”
“若非道友在旁協(xié)助,處理瑣事,我又怎能專心煉丹應(yīng)對?”
李長青看著柳韻,認(rèn)真道:“一切皆為丹坊長遠(yuǎn)計,你我各司其職,缺一不可。這一千靈石,是你應(yīng)得之份!”
柳韻看著眼前靈石,聽著李長青那平淡話語,心中那點愧疚被巨大的認(rèn)同感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推辭,鄭重地將靈石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對著李長青深深一禮:“妾身...銘記于心!日后定當(dāng)竭盡全力,助道友將長青丹坊,做大做強!”
李長青微微頷首,收起自己那份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