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很會打架。

系統沒有金手指，但它有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可以將資料傳給時霧。

她這幾年除了保持一個拿得出手的成績，其他時間都在學習系統數據庫中的知識。

知識改變命運。

這話在什么時候都不過時。

她的格斗技巧都來自于浩瀚磅礴的數據庫，大概是某個高科技時代的產物。

實踐經驗也不少，因為她總是很倒霉，總有人來找打。

比如眼前這位。

肥頭大耳的長得像個肉墩子，打著拳頭都疼，系統習慣性給她屏蔽痛覺。

[漂亮，拳速比上次快三秒，進步很大。]

“啊啊啊——”

“住手！住手！我要叫人了！死丫頭快——停下！”

油膩男抱頭痛哭，女生脆弱的骨架像是有千斤重，壓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漂亮的鞋印。

時霧從兜里抽出紙巾擦手，腳尖狠狠碾壓又輕抬，如此往復，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他真傻，真的。

碰到個演技派！

被演了個大的！

“先生，我現在有急事，想必你會體諒我吧。”時霧笑意盈盈的，相當得體，加重了腳尖的力氣。

男人暈了過去。

這個小倉庫做得很巧妙，位置隱秘，還隔音。

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還好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從不干這些違法的事兒。

時霧確定現場沒留下什么痕跡，才離開這里。

紅衣女人正站在樓梯口左右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

時霧像原劇情一樣，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后晃晃悠悠走過去，哎喲一聲倒在女人懷里。

紅衣女人嚇蒙了，本就做賊心虛，又碰到這莫名其妙的人，她一緊張差點把她拋出去。

“你……你沒事吧？”

時霧瞇著眼睛，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她：“姐姐，我好難受呀——”

“你帶我去休息好不好？”

時霧把全身的力氣放松，整個人的重量壓過去。

女人亂七八糟的心思瞬間散了，她表情扭曲片刻，還是穩穩扶住了時霧：

“你！你別昏啊！我送你去哪休息啊！你說清楚再昏！”

她手忙腳亂地抓著時霧的胳膊，心里算了下時間，一咬牙，給時霧訂了個上面的房間。

這女孩瞧著還年輕，要是她真不管了，會出事的。

紅衣女人額頭上是細密的汗，余光掃著不緊不慢品酒的顧栩生，聞著女孩身上清淡的酒香，決定先把女孩送上去。

她后腰插著一個房卡。

時霧胳膊一動，指尖翻轉，那薄薄的卡片瞬間消失。

[宿主，很順利。]

系統發出人機的聲音。

裝醉的時霧沒理它。

她被女人帶進房間，燈光大亮，女人把她甩在床上還不忘給她把鞋脫了，扭頭匆匆離開。

時霧瞬間睜開眼。

目光怪異地看著自己的腳。

別說，這人怪好的。

她伸手推開門，拿著順來的房卡刷開同層的另一個房間，嘀嗒一聲關上。

系統突然想起來什么，問她：

[你買的感冒藥呢？]

時霧一頓，難得夸贊：

“你好聰明呀。”

系統沉默半晌，突然發出尖叫雞般吶喊聲：

[你把她的迷藥換了！？]

時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盤，脖頸拉長往后一靠：“一樣的效果。”

——

女人眼睜睜看著顧栩生把那杯加了料的酒喝進去，臉上化得面目全非的妝擠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真是打擾了顧少，前些日子你說的那個事情，我已經拜托爸爸幫忙了，你放心吧。”

顧栩生不喜歡眼前這個紅衣女人，但——

顧栩生不能翻臉。

“你辦事，我放心。”顧栩生隨意地夸了句。

女人雙眼發亮。

顯然是愛慘了他。

顧栩生心底嗤笑，這膚淺的女人和剛剛那個裝模作樣的女生一樣，滿臉的心機。

紅衣女人待了一會兒，就施施然遠離了。

顧栩生突然覺得腦子有些暈，還有點——想吐。

他扶著頭，腳步晃了一下，嚇得身后的小弟連忙扶上來：

“顧少，我送你去休息？”

“……好。”他的酒量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顧栩生在這里有固定的房間，一直給他留著。

小弟把人送到門口，親眼看著顧栩生刷了房卡進去。

房間很暗，顧栩生將房卡插進卡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孩。

“你好呀。”

軟甜的聲音響起。

驚得他后背一涼。

他剛抬起頭，就被人捂住了眼，接著，眼睛被纏上了一圈又一圈布料。

他想反抗，但反抗不了。

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女生，力氣很大，而且，他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

不知聯想到什么，顧栩生表情瞬間很難看：

“居然給我下藥！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等著我的報復吧！”

顧栩生滿臉隱忍。

系統有些一言難盡，顧栩生現在的情況就是感冒藥和酒精產生了些微妙的作用，導致他意識有些模糊。

睡一覺就沒事了。

時霧戴了手套，拍了拍顧栩生忍辱負重打臉，啪啪的聲音落下，兩個巴掌印慢慢顯現。

顧栩生很白，那巴掌印紅得像要滴血。

“賤女人！”

“啪——”

“放開小爺！”

“啪——”

“有本事我們打一架！”

“啪——”

“……”

時霧新奇地看著他，嘴角勾著笑容，似乎在打量什么貨物。

“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該去死呀。”

“顧栩生，你賤不賤吶。”

她狠狠掐著顧栩生的脖子，直到顧栩生雙眼往外翻，才慢慢松了力道。

顧栩生大口大口呼吸，方才衣冠楚楚的模樣早已不在。

他看不見，女生幽幽的聲音更加可怕，像是被女鬼纏上了。

他到底才十八歲，縱使多惡劣，也一直是欺負人的角色，過得最苦的日子也就是沒被顧家接回來的時候。

但他那時候，就會欺負人了。

時霧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拖到浴室，將他推倒在浴缸中，冷漠地放水。

冷水逐漸上漲。

顧栩生一個激靈，神智滿滿回籠，他雙手被時霧用繩子捆住了，動不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