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沒明白蕭凜的意思,直到清沫傳信來,她才明白,死不了是何意,也想通了秦淮為何會派那么多刺客前來刺殺她。
原來秦琴本以為有秦淮在,蕭凜不敢將她如何,卻不想蕭凜讓趙晨將兩人帶去刑法司了,各種刑具皆上了一遍,如此重復(fù)多日,秦琴痛的差點背過氣去。
秦淮帶著秦勝的令牌進宮求到太皇太后面前,才將秦琴救了出去,順帶著將柳青青也撈了出去。
秦淮雖與柳青青有些不清不楚,心里卻極度看不起她,本來沒打算撈她的。
秦琴看著秦淮,有些癲狂道:“哥,將她弄出來,柳家對付沈卿有招,我要她身敗名裂,再翻不了身。”
秦淮不怎么在意:“不過一個女子罷了,我們秦家還怕弄不死她?”
秦琴卻不這么認(rèn)為:“我在她身上吃了兩次虧了,她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人畜無害。”
“再厲害又如何……”秦淮不在意的繼續(xù)叨叨著,還沒說完便被秦琴打斷了:“哥如此認(rèn)為,那你派去刺殺她的暗衛(wèi)可回來了?”
“這……”秦淮臉色變了變,轉(zhuǎn)而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若非蕭凜幫著她,她又如何能逃過?”
“哥,你別太小瞧她,這次回來,爹可是下了死命的,必須將她除了。”秦琴眼眸微瞇,語氣陰森道。
“你放心吧!哥已經(jīng)派人去了徽州,保證這次讓她再回不了京都。”秦淮自信滿滿道。
“你說的不會是上次利用的那個丫頭吧!她可一點用都沒有,我已經(jīng)讓人在路上將她除了。”秦琴冷哼道。
“哎,那是個沒腦子的,為了博取蕭瑾的信任,居然未曾直接下手殺了沈卿,真是失誤。”秦淮嘆息道。
秦琴瞇了瞇眼,眸中閃過一抹寒芒,薄唇微啟:“不急,直接死了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出生高貴嗎?不是有很多部下寧愿叛逃,也要追隨秦嶼的后代嗎?那就讓她墮落,我看還有沒有人追隨她。”
秦淮驚喜道:“你有妙計?”
秦琴不語,只露出一抹略帶深意的笑容。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蕭凜回到惠州又過了好一段時日,在顧錚二人三催四請下,才不情不愿的與沈卿告別,回了京都。
秦燕然也處理完家中事務(wù),回到沈府。
“表妹這些日子可想我?”秦燕然語調(diào)散漫地問道。
沈卿不愿搭理他,可想到心中疑惑,不由開口道:“這次他們?nèi)ソ朔耍墒菍δ銈兇遄釉斐闪死_?”
秦燕然挑眉:“你還真聰明,這都能猜到,差點就讓他們誤打誤撞,進去了,還好我及時趕回去,改了陣法。”
“你突然急匆匆走了,加之清沫傳信說顧錚帶著幾萬人馬往徽州來了,我便猜到他們定然是有了土匪的消息。”沈卿對他的夸贊并未多在意,只淡淡分析道。
“你家那個丫頭如今倒是越來越厲害了,消息網(wǎng)如此靈通。”秦燕然走了兩步,在沈卿對面坐下。
“我家附近的幾個土匪窩皆被端了,如今徽州這一塊算是清理干凈了。”秦燕然雖如此說,眉心卻緊緊蹙起,似覺得這并非好事。
“土匪本就壞,如此一來,往后我回京都,也就不用擔(dān)驚受怕了。”沈卿輕哼道。
秦燕然笑了笑,眉眼如畫一般,清俊明亮:“若非他們?nèi)橇四悖慵夷俏灰膊粫铝铑欏P二人強勢剿匪。”
沈卿一愣,想起路上遇見顧錚二人往京都趕路,忙反駁道:“應(yīng)該不是因我而起的,我在京都時,顧錚二人便來了一次,而我離開京都時,正碰見他們回去。”
“他們是來了,可是土匪聽見風(fēng)聲,便隱匿了,是后來宴親王聽說你差點被土匪……所以才有了后來的事。”秦燕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慢條斯理道。
“你別騙我了,我可不覺得宴親王是如此公私不分的人,他一向胸有溝壑,如此事由,定然早有定奪,不會如此草率從事。”沈卿不想爭論這些無意義的事,語氣有些淡漠道。
“好好,你說的都對,提及他,你便贊不絕口,我并不比他差,你何不回頭看看跟在你身后的我?”秦燕然語調(diào)散漫地開著玩笑。
“你別破壞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沈卿拿起手邊的冊子,慢慢看起來,不再理會秦燕然的不著調(diào)。
梔子端著一些點心果子進來,一盤盤放在秦燕然面前:“祁公子趕路定然餓了,快些吃吧。”
梔子一直覺得秦燕然對沈卿很好,是以他們做下人的也要對秦燕然好些。
“哎呀,太謝謝梔子姑娘了,我正覺著餓呢。”秦燕然也不客氣,拈著一塊糕點便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沈卿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冊子看,秦燕然便有些坐不住了。
“聽說秦琴出來了,你就不怕?”秦燕然咽下口中糕點,淡淡問道。
沈卿難得地將目光從冊子上抬了起來,看著秦燕然,淡笑道:“這不是有你們嗎,反正秦老定然不希望我死的。”
秦燕然頂了頂后槽牙,轉(zhuǎn)而輕描淡寫道:“便是你死了,只要我爺爺尋到那東西,也是可以的。”
“你確定他身后那些人也同意?”沈卿垂眸看著冊子,口中淡淡問道。
秦燕然一僵,語氣生硬道:“你如何知曉他們的存在?”
沈卿終于放下了手中冊子,纖細(xì)白皙的手指輕輕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這才開口道:“你不是說清沫厲害嘛,自然我該知曉的都得知曉。”
“不過,你心里怕是巴不得我趕緊死了,你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沈卿又道。
秦燕然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唇角,眼眸閃過一絲涼意:“不是,我心悅你是真的,只是……”
“只是你的理智占據(jù)上峰,讓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溫和,比如能掐著傾慕你的慧蓮的脖子,便說明你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而且自視甚高,目空一切。”
沈卿每說一個成語,秦燕然的臉色便黑上一分,直到最后一句話說完,他怒紅著臉,憤然站起身:“我對你可從未如此,你懷疑我對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