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誤會了,他若一直在我身邊怕是有些不妥,況且我有護(hù)衛(wèi)保護(hù)的。”沈卿清秀臉龐露出一抹為難,于是她委婉推脫道,又指了指影一解釋著。
秦燕然不滿地向前一步,看著沈卿道:“你這個護(hù)衛(wèi)功夫不及我,真遇上厲害的,怕是保護(hù)不了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以及對沈卿不要他的難過感覺,看著沈卿時,眼神里透著不甘。
秦老點點頭,沉吟片刻道:“燕然說得有理,不若燕然往后以未婚夫的身份保護(hù)你如何?”
沈卿眨了眨眼睛,連連搖頭拒絕道:“不如何,婚姻乃是大事,不可如此兒戲。”
蕭凜本就是個醋壇子,若是真讓秦燕然以未婚夫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身邊,蕭凜大抵會將她與秦燕然一起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沈卿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就難辦了?!鼻乩相?。
“既然他是我表哥,便以表哥身份待在我身邊吧!”腦中靈光一閃,沈卿輕咳一聲,淡淡建議道。
秦燕然挑眉,看不出喜怒,秦老眼睛一亮,似乎對這個身份頗為滿意:“這個主意不錯,這樣也好,往后若是遇見秦家派來的刺客,有多少宰多少。”
讓他以表哥的身份出現(xiàn),秦燕然依舊不愿意,可是面對秦老,他只能不情不愿地作了一揖:“孫兒定不負(fù)爺爺所托?!?
“秦老,我想今夜下山,我怕出來久了,對我名聲有礙。”沈卿看著秦老,提議道。
秦老沉思片刻,似乎覺得沈卿言之有理,便點了點頭:“也好,那就現(xiàn)在出發(fā)吧!我也要回去了?!?
“你不住這?”沈卿疑惑道。
“我不住這,今日一早燕然給我傳了信,我趕了一天路,就為了來見你?!鼻乩闲Φ?,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幾人站起身,影一自燕然說他功夫不好后,他便沉下了臉,一直靜靜站在沈卿身后,眼神冷厲地盯著秦燕然。
這時秦燕然走到沈卿一旁,輕聲道:“走吧,再晚些,山路不好走。”
“秦老,我便先回去了?!鄙蚯滢D(zhuǎn)頭對著秦老恭敬行了一禮。
“嗯,若你有那東西的下落,不妨帶著,如今想為老武王報仇,只有拿到那東西,才行?!鼻乩嫌职@一聲。
沈卿明知他們找的東西在她自己手中,卻怕這些人是秦勝派來故意套虎符下落的,是以并不信任他們。
“雖不知秦老所言何物,不過只要遇到我不懂的東西,我都會告訴秦燕然——”沈卿在秦燕然不善的眼神中改了口:“告訴表哥的?!?
“既如此,你們?nèi)グ?,時間也不早了?!鼻乩蠑[了擺手,蒼老面容更添了幾分老態(tài)龍鐘。
秦燕然進(jìn)膳房拿了一根木頭做的火把,沈卿幾人才借著火把的光往外走。
離開木屋后,幾人踩著月色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一路上荊棘時不時拉扯著沈卿的素白長裙,或扯著秦燕然的圓領(lǐng)長袍,走起來特別不方便,秦燕然幾次回頭去拉沈卿的手,都被她以各種理由婉拒了。
“這不好走,我牽著你?!鼻匮嗳晦D(zhuǎn)頭,眼神定定盯著沈卿道。
沈卿停住腳步,略帶不屑地回視他:“你與周泰住進(jìn)沈府,就為了這事?”
“不然呢?你以為呢?為了見你,你知道我們耗費了多少心力嗎?”秦燕然眉峰緊皺,迎著沈卿審視地目光,冷冷道。
秦燕然從出生起,秦老便一直灌輸給他的思想就是保護(hù)武王秦嶼的后人,以及撥亂反正。
可是人家秦嶼在世時都未曾如愿的事,如今又如何能如愿,沈卿以為只要為親娘報了仇,殺了沈柳氏,以及都夸柳家就行了。
如今又多出來了這么多事,這讓她有些心力憔悴,只覺自己如今勢力確實有些單薄,只是虎符太過重要,她不敢輕易嘗試著信任一個才接觸的陌生人。
沈卿被他這般沖的語氣,說的心里特別不好受,這件事好似與她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是他們自己要為秦嶼報仇的,說白了她沈卿不過是外孫女罷了,又不是親孫子,她還姓的沈呢。
她略帶不滿地冷哼一聲:“你別對我這么沖,我從出生便未曾見過親娘,你們的事,秦老不說,我也不知曉,不管你們付出了多少,在我這里都是零,況且我也沒讓你們找我,費不費心力都與我無關(guān)?!?
秦燕然聽沈卿這般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你的意思便是我們這些人活該唄?你可知為了你家的事,有多少人一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深山老林?你就這么輕飄飄一句話,就將他們的努力全盤否決了?”
沈卿被他這么一吼,頓時也有些不舒服,她磨了磨后槽牙,怒道:“你們一個兩個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時不時蹦出來一點,還拐彎抹角的,誰知道這些?。∥揖褪遣恢?,不懂可以了吧?”
秦燕然被她的怒氣沖沖地樣子惹得又有些想笑,看著平日里說話都輕言細(xì)語的人這般大的情緒變化,他壓下心底的不滿,語氣溫柔道:“抱歉,這件事本來不怪你的,只是以前我爺爺以為找到你便有了突破口,可是如今一切又回到原點了,所以我才會這么急切的。”
“無妨,我不計較這些,就是有點不舒服罷了。”
他們說的所有事無非就是找到至關(guān)重大的關(guān)鍵點,虎符。
可這也是沈卿不敢輕易信任他們的事,說起來秦淮應(yīng)該也是在找虎符,三番四次派人刺殺她,卻一直未動過沈懷。
莫非秦淮知曉虎符在她身上?
兩人這般酣暢淋漓的爭吵了幾句,沈卿心里那點壓抑的情緒也被吼沒了,當(dāng)下便放松了下來。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又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事都順其自然最好,真到了不得不拿出虎符時,她再拿出來也不遲,反正都等了十幾年了,也不差這么一兩年的。
又想到她被人擄走了一天兩夜,還不知徽州府傳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