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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差引路,閑人避讓!

“是我們有錯!”村長一句辯解也沒有,毫無尊嚴(yán)地伏地叩頭,只求這場大雨能夠早些結(jié)束,他的村民不要再出事了。

他垂頭悶哭著,話語中滿是無措:“我這一生明明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可村里鄉(xiāng)親卻一直跟著我吃苦,遷村、遭土匪劫殺,還以為有仙人庇佑后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結(jié)果……”

常年的苦痛壓迫著胸口,村長說著猛地咳嗽了起來,顯然一副年老羸弱的模樣。

見年邁的村長如此卑微地跪拜,仙人卻還站在原地?zé)o動于衷,村民不忍心地竊聲低喃:“村里只是想給故去鄉(xiāng)親造個能遮風(fēng)避雨的祠堂,何錯之有?”

“是啊,鎮(zhèn)壓邪物如此重要的法器竟然這般脆弱,一碰就碎。村里遭了為此劫難,仙人竟隔了這么久才來,枉我們家日日供奉香火?!?

“原本你們家也供了,我家也是。不知仙人法號,我們?nèi)杖者蛋菀粔K無字神牌,也不曉得拜沒拜對。”

司槐聽他們自圓其說地胡扯著,暗地里白眼翻了無數(shù)遍,也能感覺得到這名紅衣女子此刻的厭煩。

“說夠了嗎?”紅衣女子睨著跪到跟前的村民,直接戳穿了他們的心思,“合著你們今日遭難,全是我的錯?怪我無能庇佑一方,出了事未及時趕到?”

她冷聲說著,緩緩蹲下與他們視線平齊,“是不是都忘了,我一早就說過自己只是個修行之人,并非神仙,不受香火?”

就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司槐點(diǎn)頭認(rèn)同,這群村民在道德綁架誰呢?這位女子既然出現(xiàn),便是為了解決事情而來,村民不配合就罷了,還將所有禍?zhǔn)職w咎到她頭上,虛偽又沒眼力勁兒。

村民們本就自知有虧,心思全被揪到明面上后,剛才那些體面話一句都不敢再說了,全都低著頭不敢見人。

村長見狀忙順著紅衣女子的話,將所有追責(zé)攬到自己身上,高聲道:“仙姑,是我們愚昧無知,自不量力,造成這般局面也是我們活該,可村中稚子無辜啊!懇請仙姑相助,救救我們村子吧!”

“停!”紅衣女子沒了多少耐心,“也別給我戴高帽,是我的責(zé)任我自會承擔(dān)?!?

話音剛落,同幽風(fēng)交織的引魂鈴聲自遠(yuǎn)方傳來,她鎮(zhèn)定自若的神色出現(xiàn)一絲滯頓,目光警覺地向山坳處移去,微垂眼簾定睛鎖定急速靠近的虛影。

村民順著她的目光向后看,并未看見有人影靠近,兀自猜想是不是自己又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不慎觸怒了仙人,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準(zhǔn)備先把道歉的話給說了,就見跟前的仙人突然抬起食指置于唇前噓聲,阻止他們繼續(xù)出聲。

尋常人看不見,不代表司槐不清楚,正朝他們逼近的虛影混沌,即使相隔還遠(yuǎn),仍能感覺到它們散發(fā)出的濃重陰煞。

這幾只兇戾鬼魅同時出現(xiàn),又帶著招魂銅鈴,無需進(jìn)行過多探究,它們的身份已然明了,正是引渡的地府陰差。

還真給這些人召來了?司槐嘀咕了一句,默默掃了眼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安娘,意識到恐怕在判官的生死簿中,安娘原該死于今日。

紅衣女子迅速回身,揮劍砍斷了麻繩,摘下安娘在掙扎間滑至肩頭的紅蓋頭,將她扯到了一邊冷靜囑咐道:“立馬找地方躲起來,沒到天亮不要冒頭。”

安娘木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腿發(fā)軟行動遲緩地爬進(jìn)了灶邊水缸,顫巍巍地蜷縮著抱緊了自己的雙腿,恍惚間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雖然也有禍亂,但至少爹娘都在身邊。

紅衣女子環(huán)顧這片破敗的村莊,緩緩將濕透了的血紅蓋頭蓋在了頭上,她初來此地時也是這般大雨瓢潑,一晃十?dāng)?shù)年過去,很多事發(fā)生了改變,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叮鈴鈴——叮鈴鈴——”

“鬼差引路,閑人避讓!”

它們在人群一路無礙,穿過屋墻后見一身血紅喜服的新娘倚墻癱坐,手中仍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無聲訴說著她不可勝言的凄苦。

“這村子怎么老死人?”

“誰知道呢,這兒的人比我們還晦氣。”

鬼差在喪意中樂得自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嘮著磕,揮動手里的勾魂索纏住死人未脫體的魂魄,只宵輕輕一拽便將亡魂帶了出來。

它們剛才沒仔細(xì)看,時下見新魂身著赤紅喜服,這屋里沒見著新郎官的身影,反倒是跪滿了一屋子的活人,稀罕但不稀奇。

“他們該不會是做了虧心事,想送個人下地府恕罪吧!”

“過去千百年不都這樣嗎?我真是搞不懂,都已經(jīng)罪孽深重了,何故再添?xiàng)l人命?!?

“那這新魂怎么說,要帶走嗎?”

鬼差們面面相覷,盯著亡魂頭一回這么發(fā)愁,隨即齊齊望向了隊(duì)頭的范無咎,派出一鬼恭敬請示道:“黑無常大人,這名新魂咱們該如何處置?”

“怎會有惡鬼的氣息?”范無咎冷冷瞥了眼不幸殞命的新娘,目光緊接著回到了問話的鬼差上,沒有給出準(zhǔn)確答復(fù),卻是最好的回答,“她不是給閻王爺?shù)男履飭?,我們無權(quán)干涉她的去留。不過……”

他說話聲一頓,話里有話地說了句:“一旦到了閻羅面前,再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一名遭人迫害的弱女子死后,魂魄竟隱約帶有惡鬼的氣味,他方才感知過周圍,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問題極有可能出在眼前這名了無氣息的女子身上,只是一個普通人與惡鬼有何關(guān)聯(lián)?

鬼差愣是沒聽明白,更是沒看出什么異狀,猶豫道:“怎會反悔,我們還擔(dān)心處理不得當(dāng),讓帝君生氣了,要受責(zé)罰呢!”

范無咎懶洋洋地?fù)]了揮拂塵,無波無瀾地說:“帶走,回去了。”

“是!”鬼差應(yīng)聲,上前拉住死僵的新魂,向后山陰邪深處走去,沒有一只鬼注意到被紅蓋頭掩住的亡魂猝然揚(yáng)起詭秘微笑。

刺耳的凄哭在幽暗中回蕩,司槐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在穿過一道青銅門后,她敏銳感覺到了周遭的郁滯,粘稠的血霧將它們緊緊包裹,陰風(fēng)也吹不盡空氣中的甜銹氣,反倒將前方的森綠螢火卷得更亮。

她在鬼差引路下跨過奈何橋,聽腳下長河有無數(shù)亡靈嘶叫哀呼,卻無援手相助,似是故意將它們浸在河中飽受折磨,洗刷生前犯下的罪孽。

這里對司槐來說不過就是個清醒夢,無需計較這些,可被她附著的魂靈突然停下了腳步,幽幽向奈何橋下凝望。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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