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話就像一根根的尖針刺進自己的心頭,蓉凰忽然痛的仿佛就要窒息,因為太后的話讓她想起了母妃經常夜夜難寢,哭泣,最后陷入崩潰的情景。
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疼,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在這個偌大的深宮之中,太后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捏死她們母女,她們有武功又如何?逃得掉一時逃不掉一世,能做的就是壓下所有的銳利,等待時機。
蓉凰的毫無反應,讓太后眼中的怒意越發的深邃,或許在她覺得,只差一個小小的借口將蓉凰殺死。
鳳藻宮內氣氛降至冰點,越發地充滿了殺意,太子的眼神在皇后、太后、蓉凰她們三人之間快速的移動著,最后,他微微轉頭看向了侯在他身邊的太監,毫不露痕跡地遞了一個眼神。
太監立刻心領神會地端起桌上的玉杯遞給太子,但只是一瞬間那杯水就潑到了他明黃的華服上。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那故意在不經意間將一杯溫茶,倒在太子身上的太監頓時滿臉驚慌的跪伏在地,求饒著。
太監求饒聲成功地將冷漠或者幸災樂禍看戲的眾人吸引住,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了太子方向。
“混賬東西,竟敢如此冒失!”胸前已經濕透的太子頓時站起身,一臉怒意的訓斥全身都在發抖的太監。
皇后對于這一幕的出現微皺眉頭,似是察覺到了什么。
太后本看著蓉凰憤恨的眼神移到太子身上時,多了一分氣惱。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太監頭猛磕青石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
“這奴才如此冒失,該罰!”皇后臉色顯得有些冷,而后厲聲道:“來人啊,杖責這奴才一百杖!”
一百杖,普通人挨個五十杖怕是半條命都沒了,一百杖是完全要人死,還不如說斬了得了,這皇后的確狠得下心,也是,在這充滿血腥的宮里,不心狠又怎么能活命呢?
蓉凰心中冷冷一笑,并沒有覺得皇后惡毒,倒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太子會站出來為她解圍,真是出乎意料。剛剛太后和皇后很明顯是想要一同夾攻自己,讓自己被她們給刺激的主動開口反駁,然后她們會治自己的罪,有心人都看得明白,也根本沒人敢去阻攔。除了皇后的心頭肉太子出面,不然任何人站出來幫她,都會陷入和自己一樣的危險。
只是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真的在這種場合上駁了她母親的面子,出面幫她,他這般明目張膽的胳膊肘往外拐,讓他那惡毒心思的母親要怎么想?
覺得太子是看上了她的美貌連親生母后都不要了?還是另有所圖?圖?她除了一條命之外什么都沒有,能圖到什么?她想,怕是第一個猜測吧。
果然美貌能救她一命。
太監一聽這話,頓時全身一震,隨后更加慘烈的猛磕頭求饒。
太子并沒有顯得慌亂,而是看向皇后道:“母后開恩,小李子跟隨皇兒這么多年,一向不會犯錯,今天可能只是一時失手,故此,請母后收回懿旨,罰這奴才三個月俸祿,杖責十杖吧!”
百杖必死無疑,皇后心中清清楚楚,她眼神深深地看了看太子之后昂聲道:“既然太子都為這奴才求情,那母后就收回懿旨,罰這奴才三個月俸祿,杖責十杖。”
“皇兒多謝母后。”太子一聽這話,立刻言道。
“好了,你衣服都濕了,就先去換下衣服,若要是病了,小李子這一百杖是定要的。”皇后看向太子輕輕道。
“皇兒這就去換。”話落太子已是站起身,然后眼神再次不由得快速掃了一眼蓉凰,而后看向皇后柔聲道:“母后該來請安的都來了,時辰不早了,該去用早膳了,太后也是一樣,勿要耽擱,不然傷身。”
皇后看著太子的眼底帶著一絲氣意,然后快速收斂,她掃視殿下一圈,道:“的確時候不早了,那大家都散了吧。”
“是,皇后娘娘。”眾人異口同聲道。
蓉凰知道,太子這次幫她幫得很徹底,她很清楚,太子前腳走出這間大殿,后腳就會被皇后傳喚,然后就是一頓怒斥。那她現在是不是該滿懷感激的感謝太子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呢?
太子為她解了圍,同時也為她拉了更多的仇視,比如像原本就看她很不順眼的七公主她們。
“你果然和你那下賤的母妃一個樣,狐媚子!”七公主惡狠狠地怒罵著蓉凰。
“啪!”五公主二話不說就直接給了蓉凰一個耳光。
“臭不要臉的!”十公主也怒目瞪著蓉凰。
此時蓉凰已經退出大殿,在往宮門口走去,她被打了沒還手,被罵了也沒還口,經過她身邊的皇子、公主、后妃們都似是唯恐惹禍上身,快速地離開,都裝作沒看到。
蓉凰咬了咬下唇,便直接轉身就走,臉上火辣辣的痛,她全當被冷風吹的疼。
“賤~人,站住!”三個欺負蓉凰的公主一看蓉凰直接快速走人,全部喝止。
只不過,這次蓉凰并沒有乖乖地站立,而是大步的快速離開,也沒給這些身嬌肉貴平日只走蓮步的尊貴公主絲毫能抓住她的機會。
一口氣走出了鳳藻宮,一直跟隨著她的宮女也被她給甩的不見了蹤影,在她要找個偏僻的角落來緩和一下自己也很氣憤的情緒時,卻被人忽然一個拉扯,接著她就跌在了一個人的懷里,龍涎香的氣息,讓她知道是誰,就放棄了已經運起功力要還手的心。
太子此刻將蓉凰緊緊得摟在懷里,他的眼中盈滿了滿滿的喜愛和心疼之意。
蓉凰想反抗,可是她沒有運氣內力去反抗,只因怕被察覺她會武功,故而全憑著自己的力量去推開太子,然而,她的抗拒讓太子將她更緊的禁錮在懷。太子會武功,她知道,所以在她努力推開太子無果之后,只能放棄,不在動彈。
“別動。”太子低頭靠在蓉凰的耳際旁,輕柔的講道。然,榮凰早一步溫順下來的行為落在太子眼里,卻成了她對他的言聽計從。
鼻息間滿是蓉凰發絲上的馨香,這是不同其他女子帶著花粉的香氣,而是一種和冬日雪花一樣清香的雪冷香,淡淡的,煞是好聞,如同她的人一樣,清冷如雪,讓他過目難忘,喜歡不已。
他的氣息拂著她的耳際,讓她臉頰微熱,心有些微微顫抖,眼下的情形太過曖昧,而她絕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
“太子殿下……請放開我。”蓉凰語氣冷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