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娶我
- 嬌小姐她養(yǎng)作了,暴戾世子日日寵
- 穌梔
- 2004字
- 2025-07-01 22:13:54
早在侯府宴席結(jié)束之后,京城上下就有了閑言碎語。
凌棠此番動作更是引來了平明百姓的駐足。
她是世子殿下的未婚夫京城里邊無人不知,只是家族沒落,寄住在尚書府里罷了,多有人瞧不上眼,更何況聽聞世子殿下有了心上人,是太傅家的大女兒。
這兩日她的遭遇眾人有所耳聞,寄人籬下,受紀三小姐的欺負,尤其是紀遙推她下水的事。
原本大家還半信半疑,不解好端端的名門閨秀怎么做出這種事,現(xiàn)下倒是信了全部,紀三小姐就是將寄住在尚書府的世子未婚妻推下了水。
不明實事的人湊上來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一會兒他們便明白,夜里尚書府的人趁凌棠還病著,趁熱打鐵逼她要回紀遙。
凌棠說得隱晦,并將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
可她身姿消瘦,厚重的外衣也絲毫不顯得臃腫。
從江南小鎮(zhèn)長大的人面相溫婉乖巧,她跪在雪地里更是分外惹人憐惜。
她往雪地里輕輕磕頭:“還請世子成全。”
話音剛落,侯府的門瞬間開啟。
帶著冬日的寒氣向她襲來。
她抬頭,便見景初潯面色鐵青,穿著薄衣氣場駭人。
景初潯一把將她抱起,往府邸里走去。
這在意料之外,不僅是翠翠,凌棠同樣懵然。
她心尖不免一顫,軟著嗓音問:“你要做什么?”
景初潯譏諷道:“你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清楚會發(fā)生什么。”
她垂眸,低聲道:“我不過是想讓你放了紀三小姐,尚書府的人都很惦念她。”
景初潯攏共見過她兩次,第一次是他回京之時,對她瑤瑤相望,心里有莫名的悸動。
再次見面,便是侯府宴席,她被人推下水,他不知為何會覺得慌張,有種溺水的絕望感。
從來穩(wěn)重的他竟會想都不想會造成什么結(jié)果就直接去救她,明明可以吩咐會水的侍衛(wèi)去撈起來,甚至可以用這次機會把婚約退了。
可當他回憶起初見時她帶著惡劣打量的眸光,他猶豫了。
幾乎下意識得他就跳下了水,抱起她的那一刻害怕地心都忍不住在顫。
剛聽到凌棠在門檐下跪著的時候,他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她要干什么了。
景初潯知道她的心思頗深,不像表面上的柔弱可期。
她要把事情鬧大,利用輿論讓所有人憐惜她,知曉她的大度。
她不想尚書府的人好過,同樣不想他好過。
指定了他不會娶她了,非要做一些小動作出來。
此舉看似心懷大義,看重恩情,實際上她誰都不想放過,要讓尚書府和紀遙扣上欺負她這個外來人的罪名,小氣得很,順便得罪一下他。
景初潯差點被氣笑,但他仍冰著臉在長廊的拐角處放下她,然后掐住她的下頜,沉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就不怕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凌棠眨眨眼,反問他:“你不愿意幫我?”
其實她清楚,上次落水一事景初潯在幫她,將紀遙暫時扣押給點教訓,對他來說雖是舉手之勞,但以他在京城煞神的稱號也完全可以不做。
她這一次逼他放出紀遙確實是不仁義之舉。
不過相信他能猜到,是尚書府逼的她走投無路才會做出此舉,這是她故意展現(xiàn)出來的一面。
景初潯對上她的雙眸,默了會,然后嗤嘲出聲:“我為什么要幫你?”
凌棠抬起手腕撫上他略帶粗糙的肌膚,眸中彌漫著霧氣:“啊景,你說過不論我做什么都會幫我的。”
他說過會做條乖犬會對她一直衷心的。
即使凌棠嗤之以鼻,不過的確好用。
景初潯蹙眉,他探究地將兩人拉近,開口問:“我們之前認識?”
凌棠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他,落水那日翠翠曾試探過他是否真的失憶了。
她清楚地看見他頓住了,緩緩回過身來反問。
說明他是知道自己丟失了一頓記憶,記不清了而已,但看他的表現(xiàn)顯然很在意丟失的記憶。
凌棠不是個好人,她竊喜,記不得了也好,足夠她借題發(fā)揮,能夠靠著他對記憶的需要在尚書府撐些時日。
反正失去記憶的他,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毫無臉面的當條瘋狗。
她輕輕踮起腳尖,拂去他額間的碎發(fā):“啊景,你十四歲那年在江南小鎮(zhèn)被當做成富庶的私生子,是我救了你。”
景初潯鉗制住她亂動的手:“那我們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她停下動作,視線停留在他的唇上,低聲道:“你說過會娶我的呀,可你忘了。”
他的心臟驀地狠狠跳動,熟悉的感覺侵襲而來,他能感受到她說的不是假話。
凌棠察覺到他的異樣,收回了視線。
她騙他的,以前的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娶她。
在江南小鎮(zhèn)的那段日子,他身份低微,能夠陪在她身邊已是極大的幸事,又怎敢輕易說娶?
對凌家大小姐的她來說,無異于是羞辱。
景初潯松開了她,后退了兩步:“我不會娶你。”
凌棠身前一空,有幾分不解:“為何?”
景初潯不是傻子,他能看出來她對他除了利用沒有其他情感。
塞外艱苦,除了軍事實力強勁以外,洞察人心的能力必不可少,他的心計和謀略不比深閨大院的小姐差。
否則就不會活到現(xiàn)在了。
凌棠深不見底,這是景初潯失憶后頭一次感到畏懼,讓他不敢靠近。
他低垂眼眸,盯著她無辜的臉,淡聲道:“你沒有資格問。”
凌棠呼吸一滯,他又道:“尚書府的人我會解決,他們不會再動你,前提是你要安分。”
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她心想。
“我會安分的。”凌棠睫毛輕顫,在凜冽寒冬下顯得尤其脆弱。
景初潯心尖鈍痛,他抿唇,一言不發(fā)地送她離開。
紀遙在她回去后的沒多久也回來了。
這次倒沒再找事,紀遙在所有人面前向她認了錯。
表面上風平浪靜,然而凌棠還是輕而易舉地察覺出她的不甘。
沒事,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