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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域對撞.靈盟初啼

丹塔星域,恒古死寂。

這里并非真正的宇宙星空,而是遠古大能以通天手段,截取無盡虛空中的星辰之力,輔以浩瀚陣法,在丹域核心開辟出的人造絕域。目之所及,并非璀璨星河,而是凝固的、冰冷的、散發者幽幽藍紫光澤的星辰能量結晶,如同巨獸的肋骨,犬牙交錯地橫亙在虛空中,構筑成一座龐大到令人絕望的囚籠。

囚籠的核心,是這片死寂星域唯一的“活物”,也是唯一的“光源”。

一條體長不知幾千丈的紫黑色巨龍,被無數粗大如山脈、流淌著冰冷星輝的能量鎖鏈練貫穿!鎖鏈的另一端,深深錨定在那些凝固的星辰結晶深處,抽取著整個星域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注入封印。巨龍的身軀覆蓋著仿佛由星辰碎片熔鑄而成的猙獰鱗甲,每一片鱗甲都閃爍著幽暗的紫光,如同凝固的星云。它那巨大的龍首低垂著,曾經焚滅萬物的紫黑色龍瞳,此刻只剩下無盡的疲憊、麻木,以及深埋眼底、被鎖鏈層層禁錮的滔天暴怒與不甘。

三千焱炎火!異火榜第九,擁有號稱不滅的星辰之體,此刻卻被這星辰本身,鍛造成了最沉重的枷鎖。

嗡——!

就在這片死寂即將永恒凝固的剎那,一股極其突兀、極其霸道的空間漣漪,如同投入古井的巨石,猛地在這片星域的邊緣炸開!

咔嚓!

堅固無比的星辰空間壁壘,被一股蠻橫到不講理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一道赤白交纏的流光,帶著焚盡萬物的凈化氣息。與撕裂規則的暴戾,蠻橫無比的撞了進來。

轟隆隆——!!!

整個星域都在劇震。那些凝固的星辰結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表面瞬間爬滿蛛網般的裂痕。貫穿巨龍的星辰鎖鏈嘩啦作響,光芒明滅不定。死寂被徹底打破,冰冷的空間被瞬間注入狂暴的高溫,能量亂流如同颶風般席卷!

那赤白流光猛的一頓,顯露出本體——一朵巨大到遮蔽了部分星空的純白火蓮,蓮瓣舒展,流淌著粘稠如巖漿的乳白色火焰,蓮心深處,一點赤金色的核心如同神衹之眼,冰冷的俯瞰著這片星辰囚籠。正是駕馭妖火空間強行跳躍而來的沉燼!

“吼——!!!”

原本死寂的三千焱炎火,那巨大的龍首猛地抬起。麻木的龍瞳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是它!是那股氣息!那穿透無盡虛空向它發出呼喚的同類!那焚禁規則枷鎖的凈蓮妖火!它真的來了!不是幻覺!不是絕望中的臆想!

希望。如同沉寂萬載的死火山驟然噴發。被星辰鎖鏈折磨了無數歲月的暴怒與力量,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吼——!!!”比之前更嘹亮、更癲狂,更豐滿毀滅意志的龍吟,震的整個星域都在顫抖。紫黑色的龍軀瘋狂扭動,星辰鎖鏈被繃得筆直,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鎖鏈貫入龍軀的部位,紫黑色的火焰與冰冷的星輝劇烈沖突、湮滅。它要掙脫!不惜一切代價!

沉燼的意念掃過那貫穿巨龍軀體的猙獰鎖鏈,掃過那些散發著鎮壓之力的星辰結晶,最后落在那雙眼上的巔狂希望的龍瞳上。一股怒意在他赤金核心升騰。

“星辰鎖鏈?”意念冰冷如刀,“近日,便斷了它!”

巨大的凈火蓮花驟然旋轉,蓮心深處那一點凝聚多時的赤白光芒,如同蘇醒的恒星,爆發出令整個星域都為之失色的恐怖光芒!

凈化·湮滅之光!

一到凝練到極致,只有手臂粗細的赤白光柱,無聲無息的從蓮心噴射而出。光柱所過之處,空間不是撕裂,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直接湮滅!沒有能量逸散,沒有爆炸轟鳴,只有一種概念上的抹除!目標直指——貫穿龍軀核心、能量流轉最密集的那幾根主鎖鏈!

“猖狂!”

就再赤白光柱,即將命中鎖鏈的剎那,一個宏大、蒼茫、仿佛由億萬種藥香與星辰低語糅合成的聲音,驟然響徹整個星域。

聲音并非來自某個方向,而是來自每一寸空間!來自那些構成囚籠的星辰結晶!來自那冰冷的星輝鎖鏈!

嗡。

整個星域活了,無盡的星辰之力瞬間沸騰。在赤白色光柱前方,虛空自動扭曲、折疊、構筑起層層疊疊閃耀著古老符文的光盾。每一面光盾都蘊含著浩瀚的星辰之力,與清純無比的靈魂威壓!

噗!噗!噗!

赤白光柱勢如破竹,連續洞穿七層星辰光盾!光盾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裂,湮滅之力吞噬了大量星辰能量!但每穿透一層,光柱的色澤就。暗淡一分,湮滅的范圍也縮小一圈,當它穿透最后一層、也是最厚實的一層光盾時,直徑已不足手指粗細!

嗤——!

光柱。最終狠狠撞在一根粗大的主鎖鏈上!刺耳的灼燒與湮滅聲響起!鎖鏈上瞬間被溶出一個碗口大的深坑,星輝符文劇烈閃爍、崩滅!但...未能貫穿!陳燼。心中微凜,好強的防御,好快的反應。

“擅闖星域,毀我封印,異火,你過了。”那宏大的聲音再次響起。

星域中央,那些被妖火空間跳躍震裂的星辰結晶上方,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凝聚。

那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老者。麻布長袍,須發皆白,面容慈和,仿佛鄉間隨處可見的鄰家老翁。但他站在那里,整個星域的星辰之力都在向他歡呼、匯聚。他周身沒有任何斗氣波動,卻散發著一種與這片空間與這浩瀚星辰融為一體的靈蘊!仿佛他即是星域,星域即是他!

單塔老祖!以九品玄丹之身,歷經萬載歲月,感悟天地,終成靈體之圣。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巨大的凈火蓮花之上。

“凈蓮妖火,萬載沉寂,竟生此變數。”老祖的聲音平淡無波,“此地非你該來之處,退去,尚可保全。”

“保全?”陳燼的意念震蕩虛空,帶著火焰特有的爆裂與譏誚,“像他一樣被鎖在此地,做你丹塔的火源?還是像待宰羔羊,等著被魂族那團黑泥巴吞噬?”

他巨大的蓮瓣指向瘋狂掙扎,龍瞳中燃起滔天恨意的三千焱炎火:“本是天地所生,何來該不該?今日,我既至此,鎖鏈必斷,它,我必帶走!”

“猖狂!”丹塔老祖的慈和面容終于沉下一份。他不再多言,枯瘦的手指朝著妖火空間的方向,輕輕一點。

這一點,風雷俱動!

整個星域的星辰之力瞬間狂暴!無數凝固的星辰結晶仿佛活了過來,投射出億萬道冰冷刺骨的星辰光束!這些光束并非攻擊妖火空間本體,而是在其周圍瘋狂交織,穿梭!

嗡——!

一個龐大到足以囊括整朵凈火蓮花的星辰牢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憑空生成,每一根牢柱都是由高度凝聚的星辰光束構成,上面流淌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牢籠形成的瞬間,一股足以凍結靈魂,碾碎空間的恐怖壓力,轟然降臨!妖火空間外圍的乳白色火焰能量被急劇壓縮。

“星辰因天陣!老東西,你早準備好了!”陳燼瞬間明悟,對方根本就是守株待兔,恐怕在進入丹域范圍就被感知到了。

“你的空間神通,確實詭異。”丹塔老祖語氣淡漠,但此地,是星辰之域,老朽即是星辰!”

恐怖的星辰壓力瘋狂擠壓著妖火空間,巨大的火蓮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表面的火焰不斷被擠壓,逸散。陳燼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被億萬星辰碾壓,那赤金色的核心瘋狂運轉,調動著凈化之力對抗著這無處不在的星辰鎮壓。

“吼——!!!”另一邊,感受到凈蓮妖火被鎮壓,三千焱炎火徹底瘋狂了。它那巨大的龍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紫黑色光芒。貫穿身體的鎖鏈被燒得通紅。它不顧鎖鏈撕裂本源帶來的劇痛,將全部力量,所以的不甘、暴怒、對自由的渴望,以及感受到同類來援后點燃的最后希望,盡數凝聚!

“星辰·寂滅爆!”

一顆深邃到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的紫黑色核心,在它龍口前方急速凝聚、壓縮!核心周圍的空間瘋狂扭曲、塌陷!那是它被囚禁萬載,以自身星辰本源和滔天恨意醞釀出的最強一擊!目標不是丹塔老祖,而是那些貫穿它身軀的——星輝鎖鏈!

“孽畜!爾敢!”丹塔老祖臉色終于一變。他分出一部分心神,浩瀚的星辰之力化作一只遮天大手,狠狠抓向那顆即將爆發的寂滅核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老東西,看這里!”陳燼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刺,精準地刺向丹塔老祖!

妖火空間核心,那赤金色的光芒陡然一變!不再是狂暴的凈化湮滅,而是轉化為一種極其內斂、極其深邃、仿佛能透析萬物本源、撫平一切的奇特凈化波動!這股波動如同無形的漣漪,無視了星辰牢籠的阻隔,精準地掃向丹塔老祖凝聚的靈體!

“這是…凈化暗傷?魂族的詛咒竟被凈化了一絲!”一個難以致信的念頭瞬間閃過老祖心頭!他這萬載靈體,看似圓滿無暇,實則當年為護丹塔,曾硬撼魂族至強者,被極其陰毒、深入靈體本源的魂族詛咒之力侵蝕,如附骨之疽,雖被浩瀚靈蘊壓制,卻始終無法根除,而此刻,這股奇異的凈化之力,竟讓他那沉寂萬載的暗傷處,恢復了一絲的跡象!

雖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但對于他這等境界的存在而言,無異于黑暗中的驚雷!

就是這一剎那的心神劇震!那抓向寂滅核心的星辰巨手,出現了一絲遲滯。

“就是現在!蠢龍!爆啊——!”陳燼的意念如同驚雷,在三千焱炎火的意識中炸響!

“吼——!!!給老子斷!!!”

三千焱炎火積蓄萬載的恨意和力量,伴隨著陳燼的怒吼,徹底釋放!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整個星域仿佛被投入了太陽核心。極致壓縮的紫黑色星辰寂滅能量,如同宇宙初開的大爆炸,以三千焱炎火為中心,轟然爆開!毀滅性的能量洪流,不再是狂暴的擴散,而是被它強行引導、凝聚,化作億萬道毀滅性的紫黑色光矛,刺向那些貫穿它身體的的星輝鎖鏈!

嗤嗤嗤嗤——!!!

刺耳到令人靈魂凍結的湮滅聲連成一片。被寂滅光矛集中的鎖鏈,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上面流淌的星辰符文開始瘋狂閃爍、扭曲。然后——崩滅!

咔擦!咔擦!咔擦!

數十根束縛了它萬載歲月的主鎖鏈,在三千焱炎火這自毀式的爆發下,在丹塔老祖心神被撼動導致封印陣法出現一絲縫隙的剎那,被硬生生炸斷、熔斷!

“嗷——!!!”

伴隨著鎖鏈斷裂的,是三千焱炎火撕心裂肺、卻帶著無盡狂喜的痛吼。斷裂的鎖鏈處,紫黑色的本源火焰像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雖然龍軀殘破不堪,氣息暴跌,但那被禁錮了萬載的、屬于不死星辰之火的磅礴生命力,正在瘋狂地修復著一切!它,掙脫了!

“混賬!”丹塔老祖怒喝,那絲因凈化帶來的心神震動瞬間被滔天怒火取代。浩瀚的星辰之力不再保留,整個星域的力量仿佛都壓了下來,要將掙脫的巨龍和那朵該死的白蓮徹底碾碎!

“走!”

陳燼的意念冰冷而決絕。巨大的凈火蓮花猛地旋轉,蓮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吸力。目標正是那掙脫束縛的三千焱炎火!

一股強大的空間牽引瞬間籠罩了紫黑色的巨龍。

“吼!”三千焱炎火沒有絲毫猶豫,殘破的龍軀化作一道紫黑色流星朝著那敞開的妖火空間——那巨大的凈火蓮心,一頭撞了進去!

就在它龍尾沒入蓮心的瞬間!

轟!!!

丹塔老祖含怒一擊的星辰巨掌,裹挾著整個星域的力量,狠狠拍在了妖火空間之前所在的位置!

空間如同脆弱的鏡子般,寸寸碎裂。形成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原地,只留下一片狂暴肆虐的星辰能量亂流,以及丹塔老祖那陰沉的臉。

妖火空間,已然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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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妖火空間內。

轟隆!

空間劇烈震蕩。強行承載一條全盛時期堪比六星斗圣的異火巨龍(雖然重傷,但本源沉重無比),對妖火空間也是巨大的負擔。乳白色的火焰海洋掀起狂瀾,巨大的火蓮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紫黑色的巨龍癱倒在蓮臺上,殘破的龍軀流淌著本源火焰,氣息萎靡,但那巨大的龍瞳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自由的光芒!

它艱難地抬起龍首,望向那懸浮在空間中央的赤金蓮花。沒有言語,只有一道純粹、熾熱的意念波動傳遞而出,帶著劫后余生的疲憊與不容置疑的堅定: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三千焱炎火愿追隨…此身,此火…驅策!】

陳燼的赤金核心靜靜旋轉,看著蓮臺上低下高傲龍首的星辰巨龍。他沒有立刻回應,意念掃過妖火空間。

‘凈蓮妖火…三千焱炎火…’

赤金色的光芒緩緩流轉,一道冰冷而宏大的意念,響徹妖火空間的每一寸角落,也烙印在三千焱炎火的意識深處:

“追隨?不。”

“從進日起,你和我結為盟友。此地,非我一人之牢籠,亦非你一龍之囚所。”

“此乃——‘靈盟’初立之地!”

“凡不甘為奴之靈,凡受困枷鎖之族,皆可入盟!”

“以火為誓,焚盡諸界枷鎖!”

“以靈為名,爭——萬世自由!”

蓮臺之上,重傷的巨龍,龍瞳之中,紫黑色的火焰,第一次燃起超越星辰的光芒。那光芒,名為——希望與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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