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到底什么身份
- 獨守空房五年半,改嫁權臣懷個胎
- 斐婳
- 2046字
- 2025-07-05 23:39:47
車廂內,少年瞳孔驟然緊縮,呼吸不由急促幾分。
雖然寒冬時節,額頭卻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死死盯著許卿枝,眼神里的威脅更甚,只要她敢求救,就立刻同歸于盡。
月牙渾身顫抖,目光卻仍舊咬著少年不放,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
許卿枝沖著她微微搖頭,定了定神,對著車外揚聲道:
“外面的官爺,我等婦孺之輩,方才并未留意周遭,未曾見過什么灰布短褂的小子。”
她的聲音平靜柔和,帶著幾分大家閨秀的從容,聽不出絲毫異樣。
官兵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車里是什么人?”
車夫連忙回答:“是、是武安侯府的少夫人?!?
“武安侯府?”說話之人的語氣似乎有些遲疑,但很快又強硬起來:
“不管是誰,搜一搜便知!那小子定是躲在附近。”
“不可!”許卿枝立刻出聲阻止,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慍怒:
“此乃內眷馬車,婦孺之輩的私域,豈容爾等隨意搜查?”
“官爺若是職責所在,不妨先說明那小子的罪狀,我等也好留意,但若要強行搜查,便是不給武安侯府臉面。”
她雖不想倚仗顧家的勢力,但眼下局面,唯有這身份能暫時震懾住這些士兵。
果然,車外又沉默片刻。
“既然少夫人說沒看見,那我們便再往前找找。”有人做出讓步,但緊接著又補充道:
“不過,若是少夫人之后看到了,還請立刻報官!”
許卿枝微松口氣,回應道:“自然?!?
武安侯府雖最近名聲不佳,但終究是侯門府邸,他們這些普通士兵若是真的沖撞了內眷,怕是也討不到好。
就在她以為官兵們要離開時,之前粗聲粗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保險起見,還是看一眼吧,就打開個車門,不進去打擾少夫人?!?
許卿枝呼吸猛地一窒,腦海中正快速思考如何將自己摘干凈。
少年突然收回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她身后。
將自己的身體盡可能藏在她的披風之下。
這一變故來得極快,她猝不及防間,一個溫熱的身體便緊緊貼在自己后背。
男孩雙腿跪在座位上,一只手越過她的脖頸,死死抓著她的衣領,另一只手則將匕首頂在她的腹部。
兩人身體挨著,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許卿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還有那抑制不住的顫抖。
她不敢大意,幾乎本能的抬手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將少年更嚴實地藏在下面。
這種情況下,即便她能洗清窩藏犯人的罪名,自己的名聲也會受損。
那時豈不正中顧家人下懷。
一旁的月牙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喉嚨不禁發出短促的驚呼聲,雖立刻便捂住了嘴,但還是被外面的那人聽見。
“顧少夫人,發生了什么事?”
話音剛落,車門便發出“吱呀”的開門聲。
所有人身體驟然一僵,下意識屏住呼吸。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月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整個人突然跪在許卿枝身前,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將自己的衣服拉下肩膀,露出雪白的肌膚。
車門被猛地推開,一道銳利的目光掃進來。
許卿枝頓時變了臉色,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滾出去!”說著,她連忙將月牙的衣服拉上來。
那人神情一愣,視線飛快地轉了一圈,連忙低下頭關上車門,聲音略顯底氣不足:
“打擾了,少夫人?!?
許卿枝冷哼一聲,語氣沉沉:“繼續趕路。”
街道上,一位身形壯闊的男子盯著遠去的馬車,瞇了瞇雙眼,他身旁的侍衛見狀輕聲問道:
“頭兒,還追嗎?”
男子收回視線,眼中沉思一閃而過,聲音粗糲:
“派個人跟著那輛馬車?!?
“是?!?
另一邊,車廂內緊繃的氣氛才終于緩和下來。
望著月牙慘白的面容,許卿枝轉眸看向自己肩膀,眼中慍色越發的濃:
“出來!”
若不是這人,月牙也不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幫她吸引注意力。
少年身體微微一僵,帶著一絲猶豫從披風下鉆出來。
他依舊緊握著匕首,但沒有再對著許卿枝,只是警惕地看著她。
眼神復雜至極,臉上透著一絲害羞的紅暈。
“抱歉,事急從權,我這就離開?!?
臉上的污泥被擦去些,許卿枝這才看清,他左側眉骨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讓他本就顯得有些倔強的臉更添幾分戾氣。
“站住?!彼闹幸惶?,故意緊蹙眉尖,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到底是誰?我若沒看錯,那些士兵隸屬大理寺,他們為何追你?”
少年緊抿著唇,聲音沙啞干澀:
“與你無關,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許卿枝無聲冷笑,也不再與他周旋,將月牙拉到身旁,神色淡淡:
“夏國人?”
少年人瞳孔驟然緊縮,幾息后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看錯了?!?
“你雖然換了衣服,但有些東西是短時間內改變不了的?!?
許卿枝目光沉靜,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人的眉眼雖與大雍人很像,但他的眸子卻帶著一點藍色,頭發也不似大雍人那般漆黑。
即便說話時盡量貼合這里人的口音,但情緒激動時,還是會不自覺的暴露。
月牙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拉了拉許卿枝的衣袖。
夏國與大雍交戰三年,兩國百姓早已勢同水火,若是沾染上通敵的嫌疑,就算是武安侯府也無法保她們保全。
少年的臉色徹底暗沉,眼中的警惕被戾氣取代:
“我說了,與你無關!”他作勢要掀開車簾,卻被許卿枝冷冷打斷:
“車外可能有人盯著,你現在出去,是想自投羅網嗎?”
方才雖因月牙而糊弄過去,但細細想來漏洞百出,難保那些士兵不會派人跟蹤。
“你到底想怎么樣?”少年沉聲問道,握著匕首的指節緊了幾分:
“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我凌撤寧愿死,也絕不受你們大雍人威脅。”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比那些兇神惡煞的士兵恐怕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