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奪舍
- 一統西游,開局鎮守兩界山
- 芙拉爾西河
- 2450字
- 2025-07-01 12:38:51
“汝乃何人?竟出此粗鄙之語!”
一襲白衫,面如冠玉卻脂粉氣極濃的‘俘虜’短暫的驚神后,勃然怒喝。
蘇硯見問,不怒反笑,
“我乃華夏上清最高等學府鉆研上古神話文史學碩士研究生蘇硯!
粗鄙?
爾他媽什么學歷?”
……
白袍青年見他一口一個他媽的,自然知曉不是什么好話,想反駁卻又像被什么東西卡了喉嚨一般。
噎了半晌,直憋到脖子通紅才勉強迸出一句話來。
“沒‘他~媽’聽說過!”
那兩個字,像是他此生說得最煎熬的兩個字,偏偏神奇的是,說出來后,竟然通體流暢。
這種感覺,好似當年練氣九層巔峰突破到筑基期那般,通體舒坦。
見此窘迫之狀,蘇硯有些得意,
“你究竟是誰,又為何在此?”
青年氣極反笑,長袖揮動間,引動風呼鶴鳴,周身更是氣場迸發。
“我乃此山供奉,宰物神祇,職司山神,墨良真君是也。”
“山神?”
蘇硯一時錯愕,回想起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有那么一段。
兩界山,本名五指山。以山為界,分了東土與西夷。
唐貞觀八年(634年),因吐谷渾不斷侵擾唐朝邊境且拒絕納貢,太宗皇帝命左驍衛大將軍段志玄為西海道行軍總管等率軍征討,段志玄雖擊敗吐谷渾軍,但唐軍撤退后其再次侵擾。
同年十二月,唐太宗又詔命李靖為西海道行軍總管,侯君集、李道宗等為各道行軍總管,率領大軍再次征討吐谷渾。
最終大敗吐谷渾,慕容伏允被殺,其子慕容順歸降唐朝。
但也僅此而已。
如來降下五指山,鎮壓頑猴孫悟空,不在別處,單單落在此地,便足以表明大佬的態度。
至此,大唐往西兵鋒不再,所謂的駐軍,象征的意義更濃。
實際不過炮灰而已。
每被挑選而來的駐軍,哪個不是一路罵罵咧咧而來。
傳聞此地,妖獸橫行,乃是鳥飛過都得憋著屎到別處拉的地方。
原主一行數十人,罵罵咧咧而來,到了駐地第一件事,就是設壇,擺酒,殺豬,宰羊。
祭拜的,便是眼前這位。
山神!
“好個山神!”
蘇硯心下無名火起,
“我問你,剛才山下妖獸屠殺軍士,你可知曉?”
墨良眼皮微微跳動,端起手中盞,輕抿一口,砸吧一聲。
“當然!
此地周遭,風吹草動,雨散云收,什物斤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呵~”蘇硯冷笑出聲,心中殺意漸濃。
“幾十條人命,你就冷眼旁觀?”
“非也~”
墨良伸手,玉壺光轉,再滿了一盞,
“非但沒有旁觀,這場雨,也是我下的。”
“胡說!
行云布雨,乃是龍王職司,關你屁事!”
蘇硯不信,華夏神祇,豈會助妖殺人?
“沒錯。
布雨點數,行云多少,皆有定數,也是龍王職司。
所以,為了這場暴雨,我收集了整整半年。申時末起雨,狂瀉兩個時辰雨收,乃是趁夜而起的牢籠。
而你這酒鬼,也是該死之人,故而有此一問,汝乃何人?”
墨良目光如炬,透著幽深,一字一句間,似要將蘇硯看個透徹。
蘇硯長吸口氣,心頭無名之火,想必是原主遺恨,此時冷靜下來,猜了個囫圇大概。
“一定要殺?”
“大局已定,小眼落子,聽命行事而已!”
“好一個聽命行事!享祭祀香火,卻助紂為虐,你的心,不痛嗎?”蘇硯咬牙切齒。
墨良額上長發垮了一撮,正好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哀慟,端起手中滿盞,一飲而盡。
“我只愛喝茶,凡人卻以豬羊為祀,何其愚蠢!
殊不知,我最討厭殺生。
可這天下,不就是殺來殺去的么?
天殺神,神殺仙,仙又殺人,人又殺牲,永無休止。
佛說鎮魔,金剛怒目,要殺;
道講驅邪,斬妖除魔,要殺;
儒定刑罰,除殘滅暴,要殺;
好在天道昭彰,萬物生靈,是殺不絕的。”
這番言語,蘇硯聽來,暗道有趣。
‘這廝有些靈性,也有主見,可惜膽子小了點,是個懦夫。’
嘴角輕咧了個弧,笑問道,
“這么說,實際上,你還是天道的走狗?”
“天道?”墨良嗤笑了聲,
“一個瞎眼的東西,它還不配!”
蘇硯樂了,非儒非佛又非道,更非天道信徒。又是職司的山神,又不是散修,對他的身份愈發好奇。
“那你,是下面的人?”蘇硯戲謔地用手指了指地。
墨良瞳孔一縮,狠厲之色濃烈,放盞起身,負手,傲然挺胸而立。
“好了,你該上路了!”
蘇硯啞然失笑,索性坐到他身前桌下石凳之上,好整以暇問道,
“上路?去哪?”
墨良怔了怔,看他如此淡定,稍嘆,微訝,隨即輕拂衣袖,啟口道,
“路,自是黃泉路。
你我有一席話的緣分,酒別沾,茶別碰我的,請你喝碗湯吧!”
“哈哈~”,蘇硯撫掌大笑,
“你說的,莫不是那孟婆湯?”
“哦喲~,知道的還不少!
有趣有趣,我還真想請你喝盞茶啊!
可惜了,這是上好的明前清靈,生在這仙佛、人神、妖鬼的交界之地,此山之巔獨有,天上地下,唯我獨樽吶,你實在不配啊!”
墨良明眸皓齒,纖塵不染,明明言語張狂,笑起來卻極好看風雅。
蘇硯不理他,拿過一只空盞,伸手拎了玉壺便倒了一盞,輕呷了一口,暗道確是好茶。
入口輕柔,咽下之后,一股清氣蔓延周身,似有清心明目驅惡滌濁之效。
墨良見他恣意而為,心生憤慨,本欲阻止,卻又見他神態自若,不由又好奇起來。
這小子給的驚喜越來越多,一言以喻之,就是——
膽子肥,造化大。
敢想敢干,反客為主。
正當墨良細細品評他的心性時,卻見蘇硯目色一正,
“你這房舍不錯,我要了!”
墨良愕然一愣,隨即氣得笑了,前俯后仰。
良久才止住,兩眼微瞇著,戲謔地問道,
“聽你這意思,是要奪我的舍?看來,你是對自己的處境,不甚了解啊!”
語氣微冷,已現殺意。
蘇硯微微皺眉,暗道這廝,真是個妙人,搖頭贊道,
“奪、舍?哈哈,這個詞用得真是妙!
沒錯,我不單要奪你的舍,還要奪你的舍!”
言罷,口叱一聲,“收!”
言出術至,五道金光驟起,電光火石間,束縛得墨良感覺一身骨頭隨時會被勒斷一樣。
“精魄吞噬,吞!”
剎那間,只見墨良氣血瞬間消散,死命掙扎,卻踉蹌地跌坐在身后的寶座上,須發慘白,仰頭抽搐。
【三百年修士精魄,生命元力,反哺主人】
腦中輕言語,蘇硯卻是渾身一震。
一道恐怖無匹的暴力凌虐周身,經絡、血脈乃至每一寸骨肉,都在這暴力之中瘋狂暴漲,脹開,撕裂。
又一道溫和到極致的生命元力,似一場久違的甘霖落下,滋潤著每一寸肌膚,安撫一切那就要撕裂開的情緒。
【一入練氣,又登筑基,再非凡人。
恭喜主人,脫去凡骨,從此仙路前程,山河一路相隨!】
蘇硯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大喜過望。
望著手中清盞,茶還沒喝完,這就筑基啦?
誰說修煉很難,這不,喝茶一樣簡單?
“等等,別殺我!
我也是魔門的人,你我是同道!”
墨良須發皆白,疾聲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