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講個故事吧，想聽嗎？小孩”樂清坐在樹蔭下，右手扶著那個木箱。

“啊？故事？講講吧，反正現在也走不了。”贏越氣喘吁吁，手上拿著鐵鍬一下一下的向上堆土。

“應該是20年前，京都府出生了一位最小的幼女，那時她的母親難產出血留下終身不孕的病，為了面子對外說是男孩。”樂清眼神帶有一絲狠厲，手指輕佻著木箱。

“20年前是天元術年，好像聽老頭子講過，聽說那幼子體弱多病。”贏越停下來看向樂清。

樂清輕撫著木箱，眼神飄向遠方，似在回憶。“那幼子生來體弱多病，稍大些，幼子母親便請了無數大夫，卻都治不好，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的捉弄，府中突然傳來消息，說有位游方郎中能治好這病。郎中開出的方子稀奇古怪，卻出奇地管用，病竟慢慢好了。”

贏越插嘴道：“這還算是個好消息啊。”

“可好景不長，那孩子喝了半年有余，那京都府府尹無意間看到藥方，多方打聽才知道，此藥方是一種慢性自殺。”

“后來吶？”贏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樂清。

“后來，京都府府尹查明后才知道那郎中竟是來尋仇的，是他妻子的母家用他的名聲行兇作惡，最后禍水東引。”

“后來呢？”贏越把鐵鍬往土里一插，拍了拍手上的灰，“尋仇的郎中下場如何？”。

樂清垂下眼，指尖在木箱上敲了兩下，聲音低得像風掠過枯葉：“還能如何？府尹盛怒，當即命人鎖了郎中，打斷雙腿，扔進私牢。可那郎中卻大笑三聲，只說了一句話——”

“他說什么？”

“他說：‘毒已入骨，三月之內，必見分曉。’”

樂清抬眸，眸底映著遠處的火光，像兩簇不肯熄滅的鬼火，“果然，不出兩月，那孩子開始嘔血、掉發、夜里疼得咬破嘴唇。府里再請御醫，所有方子都成了催命符。”

“這人這么狠嗎？孩子有什么錯，禍不及家人。”贏越

“是呀，那孩子才3歲，后來那孩子母親去找那郎中時，他已經咬舌自盡了，最后被一個年過花甲的道士所救，道士說除非讓她終身入道，否則，閻王索命，誰都攔不住。”

樂清的聲音在風中微微發顫，像一片枯葉擦過劍鋒。

“那母親聽完就跪了。她原是大家閨秀，一輩子沒求過人，卻在那破道觀門口磕得額頭見血。老道士嘆了口氣，把拂塵搭在孩子脈門上，將她的七經八脈封了一半，暫時穩住了孩子的命。”

風忽地卷起，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樂清眼神掃視一圈，將斗笠上的紗巾放下。

她起身，拍了拍衣擺的塵土，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填完這坑，咱們還要出發了，快晌午了。”

贏越眼神試探的看了一圈，立即飛身到樂清身邊，將她護在身后。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風忽地一沉，像被無形的刀鋒切斷。

蟬鳴頓止，連陽光都仿佛被吸進了幽暗的陰影里。下一息，枯葉無風自落。

三道人影自不同方位同時現身，東邊一少年身穿青衣，站在樹枝上，手持一把短劍。

西邊一少女身戴銀色服飾，紫紅色衣裙，從天而降，手持一把長簫。

中間走出一位身穿灰色華服的男子，手持一把玉髓做的折扇。

“閣下挖墳，放火燒我家祖屋，做的實在是不地道啊。”灰衣男子。

贏越看向樂清，樂清輕輕側頭回應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