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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歸家

  • 具臨之極惡都市
  • 暮古秋寒
  • 9108字
  • 2025-08-29 07:36:47

距離城市聯盟賽暴亂出現的一周時間以后。

距離華夏國邊境三百里處。

那一點自蒼穹墜落的刺目白光,并非太陽,而是神罰的具現!它穿透厚重的云層與濃霧,將灰暗的遺忘沼澤瞬間映照成一片失去所有色彩的、純粹而絕望的慘白!毀滅的威壓如同實質,扼住了李玄風的咽喉,凍結了他的血液,甚至連思維都在那絕對的毀滅意志下瀕臨停滯!

“天堂之杖”的軌道打擊!教廷的最終清洗!目標鎖定——這片他們剛剛以為逃出生天的沼澤邊緣!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又仿佛在剎那間凝固。李玄風眼中倒映著那不斷放大的、吞噬一切的光點,死亡的冰冷觸感清晰無比。影寒昏迷不醒,云姝氣息奄奄,他自己金丹破碎,油盡燈枯。在這毀天滅地的力量面前,任何掙扎都顯得如此可笑。

然而,就在那毀滅白光即將徹底吞噬視野的千分之一秒——

“呃…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從李玄風背上的影寒口中爆發!并非她自己的聲音,而是她體內那柄沉寂的古劍,在感受到滅頂之災的威脅時,發出的絕境咆哮!

嗡——!!!

一股遠比之前借力時更加狂暴、更加原始、更加冰冷的毀滅劍意,如同被壓抑億萬年的火山,轟然從影寒殘破的軀殼中噴薄而出!這不再是李玄風意志引導下的借用,而是陳有哀在生死存亡之際,徹底拋開所有束縛,為了自身存在而爆發的本源力量!本不想暴露自己,但眼下的情況,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這股力量瞬間沖垮了影寒本就微弱的意志防線!她完好的左眼猛地睜開,瞳孔深處再無一絲屬于影寒自己的清明,只剩下最純粹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殺戮與毀滅!冰藍色的光芒如同實質的火焰,在她體表升騰、燃燒!她右肩的斷口處,寒氣瘋狂凝結,竟瞬間凝聚成一條由純粹冰晶與森然劍意構成的、閃爍著幽藍符文的虛幻手臂!

陳有哀在絕境中,以影寒的身體為祭壇,以毀滅為薪柴,強行點燃了最后的、也是最危險的靈核!它要斬開這滅世的白光!

“斬——!”

一個非男非女、冰冷無情、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聲音,從影寒喉嚨里擠出。那條新生的、由劍意與寒冰構成的虛幻右臂,并指如劍,對著從天而降的毀滅白光,毫無畏懼地、決絕地向上刺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種空間被極致鋒銳強行撕裂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嗤啦聲!

一道凝練到無法形容、細小如發絲、卻仿佛能切開世界本源的幽暗劍芒,逆流而上,直刺蒼穹!它所過之處,空間都為之扭曲、塌陷,形成一條肉眼可見的、吞噬光線的絕對黑暗軌跡!

這道幽暗劍芒,與那毀天滅地的熾白圣光,在離地面不足千米的空中,轟然對撞!

沒有爆炸!沒有沖擊波!

只有兩種極致力量最純粹、最本源的湮滅!

刺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堅冰!幽暗劍芒死死抵住了熾白圣光的下墜之勢!接觸點爆發出無法形容的刺目光芒和能量亂流!白光被強行撕裂、湮滅!幽芒也在飛速消耗、黯淡!

這是陳有哀燃燒最后的靈核,發出的玉石俱焚的一擊!它在為下方渺小的螻蟻,爭取那微不足道的、也許只有十分之一秒的生機!

“跳!!進水里!!最深的地方!!!”李玄風目眥盡裂,用盡畢生的力氣嘶吼!他看到了!在那湮滅的核心下方,因能量對沖而短暫形成的、一個相對“平靜”的真空區域!那是唯一的、稍縱即逝的生機裂縫!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影寒的狀態,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死死抱住胸前滾燙的云姝,用肩膀頂住背上氣息狂暴混亂、如同人形兇兵的影寒,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力氣,朝著溶洞水潭最深、最靠近巖壁的角落,縱身一躍!

噗通!

冰冷的潭水瞬間將他們吞沒!李玄風不顧一切地向下潛去!同時,他體內那顆布滿裂痕、瀕臨破碎的金丹,在死亡的終極壓迫下,被他用意志狠狠一攥!

“開!”

轟——!

無聲的轟鳴在李玄風體內炸響!金丹轟鳴!狂暴卻無序的丹元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沖垮了他殘破的經脈!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幾乎昏死!但他強忍著,將這最后爆發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混亂能量,瘋狂地注入四肢百骸,只為換取那下潛的速度和深度!

就在他潛至水潭最深處的巖壁凹陷,將身體死死蜷縮進去的瞬間——

轟隆隆隆——!!!!

真正的毀滅降臨了!

“天堂之杖”的軌道打擊,終究不是一道劍芒所能完全抵擋!短暫的僵持后,耗盡靈核的幽暗劍芒徹底崩碎!殘余的、依舊足以焚山煮海的熾白圣光,如同神罰之錘,狠狠砸在了這片廣袤的沼澤之上!

大地,消失了!

在李玄風被冰冷潭水包裹的感知中,整個水潭,不,是整個地下空間,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碎!恐怖到無法想象的能量沖擊波穿透巖層和水體,狠狠擠壓、撕扯著他的身體!堅硬的巖石如同豆腐般碎裂、融化!冰冷的潭水瞬間沸騰、汽化!巨大的壓力差幾乎要將他的耳膜、內臟都壓爆!

他死死護住懷里的云姝,用后背承受著上方巖層崩落、沸水沖擊的恐怖力量!背上的影寒身體劇烈顫抖,那條冰晶劍臂在毀滅沖擊下寸寸碎裂、消散,體表燃燒的冰藍光焰也瞬間黯淡、熄滅,只留下一個更加殘破、生機幾乎斷絕的軀殼。

黑暗!絕對的黑暗!劇痛!瀕死的窒息感!

李玄風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地獄的熔爐,又被瞬間凍結在九幽寒冰之中!偽金丹破碎的反噬、身體的極限創傷、毀滅能量的沖擊…三重毀滅性的打擊疊加,讓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迅速沉入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一絲冰冷刺骨的觸感,將李玄風從瀕死的邊緣拉回了一絲清明。

他發現自己半截身子埋在粘稠、冰冷、散發著濃烈焦糊和硫磺惡臭的黑色淤泥中。頭頂沒有天空,只有彌漫的、灰黃色的厚重塵埃云,遮蔽了所有的光線,如同永恒的黃昏。空氣灼熱而污濁,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烈的粉塵和有毒氣體,刺痛著肺腑。

他掙扎著抬起頭,環顧四周。

地獄。

眼前的世界,就是真正的地獄。

曾經廣袤的遺忘沼澤,連同其下的地質結構,被“天堂之杖”徹底抹平、重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如同沸騰瀝青般的黑色泥炭沼澤。大地被恐怖的高溫熔化后又迅速冷卻,形成無數扭曲、龜裂、冒著絲絲熱氣、如同巨大傷疤般的板塊。板塊之間,是翻滾著墨綠色氣泡、散發著致命毒氣和高溫蒸汽的熔巖泥潭。

枯死、碳化的巨樹殘骸如同猙獰的墓碑,歪歪斜斜地矗立在泥沼之中,指向那令人絕望的灰黃天空。沒有生命,只有死寂和毀滅后的余溫。

這就是“天堂之杖”打擊后的“泥炭死域”!一片被徹底凈化的、連微生物都難以生存的絕對死地!

在這一擊過后,天堂之杖的引擎發出來了轟鳴聲就此退去,后續來檢查的光明教廷部隊也是草率的搜尋了一番草草了事,沒人相信這個地球上還有人能在這一擊下活下來,就是巔峰時期的屠夫也不可能!

三天后。

被天堂之杖轟鑿過的死地一個角落。

“咳…咳咳…”李玄風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帶著黑色泥漿和血塊的污物。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具被徹底打碎的陶器,僅靠幾根細線勉強粘連在一起。金丹壓榨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經脈寸斷,靈力涓滴不剩。外傷更是慘不忍睹,皮膚大面積灼傷、潰爛,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他艱難地扭動身體,看向身邊。

云姝被他緊緊護在懷里,小臉被泥漿糊住,呼吸微弱,但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奇跡般地還活著,只是昏迷不醒。

影寒…趴在他旁邊的泥濘中,一動不動。她右肩斷口處凝結的冰晶早已消失,那條虛幻的劍臂更是無影無蹤。身體殘破不堪,氣息微弱得如同游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唯有那把古劍,依舊死死地吸附在她僅存的左手上,劍身黯淡無光,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如同它的主人。

天堂之杖這一擊所帶來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將整個毒沼給蒸發了干凈,讓自己幾人不至于被淹死,被毒死。

還活著…都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李玄風干涸的眼眶涌起一絲酸澀。但他們真的還“活”著嗎?困在這片連教廷追兵都未必敢輕易踏足的死域絕地,沒有食物,沒有凈水,重傷瀕死,前路斷絕。

絕望,如同這無邊無際的黑色泥沼,再次將他吞沒。

就在這時,他懷中昏迷的云姝,身體突然極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她那被泥漿覆蓋的嘴唇,極其艱難地、如同夢囈般,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東…風…冷…墻…光…”

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中了李玄風麻木的神經!

東風?冷?墻?光?

這混亂的囈語,在他瀕臨崩潰的腦海中,卻如同黑暗中的燈塔,拼湊出一個模糊卻無比清晰的指向!

東風——來自東方的風!那是…家鄉的方向!華夏的方向!

冷——邊境的凜冽寒風!

墻——那道橫亙在國境線上,由無數先輩修士血肉與意志鑄就的、守護華夏萬載的嘆息之墻!

光——是希望?還是…師父的接應?

云姝透支了所有的預知能力,在意識混沌的邊緣,用盡最后一絲靈性,為他們指點了唯一的生路——向東!穿越這片泥炭死域,抵達華夏邊境!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在李玄風死寂的心中點燃!

“走…我們回家…”李玄風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他用盡全身力氣,一點點從粘稠的泥沼中拔出自己的身體,然后艱難地爬向影寒和云姝。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骨骼摩擦的劇痛和內臟撕裂的抽搐。

他將云姝用撕下的、相對干凈的布條緊緊綁在胸前。然后,他爬到影寒身邊,看著她殘破的身體和那把同樣有些殘破的古劍。他嘗試著去背她,但稍一用力,自己就差點栽倒,背部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

他低頭,看著影寒僅存的左手,依舊死死握著古劍的劍柄。那劍柄冰冷刺骨,卻似乎與她殘存的生命力有著某種奇異的聯系。

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

李玄風伸出自己同樣傷痕累累的手,顫抖著,覆蓋在影寒握著劍柄的左手上。他閉上眼,不是調動靈力,而是凝聚起自己殘存的所有意志,那守護同伴、回歸故土的執念,如同無形的絲線,試圖連接影寒體內那縷微弱如星火的生機,以及劍身中那同樣瀕臨寂滅的靈性。

“影寒…抓住它…抓住…它是你的骨,你的血…抓住它…站起來…我們…回家!”

他的意志如同無聲的吶喊,在死寂的泥沼中回蕩。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影寒冰冷的手指,在李玄風的覆蓋下,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那緊握劍柄的手指,似乎收得更緊了!

緊接著,一股微弱卻極其凝聚的冰冷氣息,從古劍劍柄處傳來,順著影寒的手臂,緩慢地、艱難地流入她殘破的軀體!這股氣息不再是之前狂暴的劍煞,而是帶著一種淬煉與維系的意味,如同冰冷的鋼水,強行修補著即將崩潰的熔爐!

“該死的,剛醒就被這樣折騰,差點碎了。”陳有哀在古劍劍身中抱怨著,聲音并沒有傳出去。

影寒的身體,在這股冰冷氣息的支撐下,竟然極其緩慢地、如同生銹的機器般,動了起來!她用那條完好的左臂,撐著粘稠的泥地,一點點地、極其艱難地,試圖支撐起上半身!

她的動作僵硬、緩慢,每一次發力都伴隨著骨骼不堪重負的摩擦聲和肌肉撕裂的痛楚。她的左眼睜開了一條縫,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毀滅空洞,而是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一種近乎麻木的堅韌!她不是在清醒地控制身體,而是在依靠陳有哀強行注入的冰冷意志和殘存的本能,驅動著這具破碎的軀殼!

她站不起來。但她能…爬!

李玄風看著這一幕,眼眶發熱。他不再試圖背她,而是同樣趴伏下來,用肩膀頂住影寒的腰側,給她一個支撐點。

最終,兩人總算是能站起來了。

“走…向東…”李玄風嘶啞地說。

兩人,一個胸前綁著昏迷的女孩,一個依靠殘劍意志驅動的殘軀,如同兩條在泥濘中掙扎的瀕死之蟲,開始在這片被神罰洗禮過的黑色地獄中,朝著東方,朝著那渺茫的希望,一寸寸地、以血肉和意志丈量著絕望的距離!

泥炭死域的跋涉,是一場超越人類極限的酷刑。

腳下是滾燙粘稠、如同膠水般的黑色泥漿,每一步拔出都耗盡力氣,深陷其中則如同被無數冰冷的手拖向地獄。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焦糊和有毒塵埃,每一次呼吸都灼燒著肺葉,帶來窒息般的痛苦。灰黃色的塵埃云遮蔽了日月星辰,無法分辨晝夜,只有永恒的、令人壓抑的黃昏。沒有食物,只有偶爾在龜裂泥縫中找到的、帶著放射性污染的渾濁泥水,飲鴆止渴般維持著瀕臨枯竭的生命。

李玄風完全依靠意志驅動身體。金丹的反噬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靈魂和肉體,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重錘敲擊在碎裂的瓷器上。外傷在惡劣環境下迅速感染、潰爛,高燒如同跗骨之蛆。他胸前的云姝,體溫時高時低,呼吸微弱,生命之火在風中搖曳。

影寒的狀態更加詭異。她完全依靠古劍劍靈強行注入的冰冷意志驅動身體前行。她的動作僵硬、機械,毫無生氣,仿佛一具被絲線操控的傀儡。右肩斷口處不再流血,被一層薄薄的、不斷凝結又碎裂的冰晶覆蓋。她的左眼半睜著,眼神空洞麻木,只有最深處燃燒著一絲微弱卻不肯熄滅的執念——向東!古劍劍身的裂紋似乎更多了,劍柄處傳來的冰冷氣息也越來越微弱,顯然這種維系對她和劍靈都是巨大的、不可持續的消耗。

他們走過滾燙的熔巖泥潭邊緣,灼熱的氣浪幾乎將皮膚烤焦;他們繞過深不見底的毒氣沼澤,綠色的氣泡如同魔鬼的眼睛;他們攀上龜裂的、如同刀鋒般鋒利的黑色巖脊,手腳被割得血肉模糊。時間失去了意義,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向東的執念在支撐著他們蠕動。

不知連走帶爬了多久,李玄風的意識開始模糊,幻覺叢生。他仿佛看到了燃燒的梵蒂城,看到了老雷撲向手雷的猙獰笑容,看到了蘇幼熙冰冷染血的身影…他看到影寒突然停下,身體劇烈顫抖,古劍的光芒明滅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

“不…能停…”李玄風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啞地低吼,用頭撞了一下影寒的肩膀。

影寒的身體猛地一震,空洞的左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即被更深的麻木取代。她再次低下頭,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左臂插進泥濘,拖動著殘軀,繼續向前。劍柄處傳來的冰冷氣息,似乎又微弱了一絲。

就在李玄風感覺自己即將徹底沉入黑暗,意識即將消散之際——

呼——!

一陣凜冽的、帶著刺骨寒意的風,猛地吹散了眼前的塵埃!

風!真正的風!來自東方的風!

李玄風猛地抬頭!

前方的灰黃塵埃云,被這陣持續的寒風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刺目的、久違的天光灑落下來!而在那光明的盡頭,在視線的極限處,一道橫亙天地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其宏偉與蒼涼的巨大墻壁,如同世界的盡頭,矗立在焦黑死域與遠方隱約可見的、帶著一絲綠意的群山之間!

那墻并非實體磚石,而是由無數道交織盤旋、閃爍著各色符文光芒的能量洪流構成!青色的罡風、赤色的離火、金色的雷霆、玄色的重水…無數代表著天地本源法則的能量,如同奔騰不息的江河,在虛空中構筑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屏障高聳入云,兩端延伸至視野的盡頭,散發著古老、厚重、威嚴、以及一種令人靈魂震顫的悲愴氣息!仿佛能聽到無數英靈在其中怒吼、低吟、守護!

英魂墻!

華夏修真界聯合異能者抵御西方圣光侵蝕萬載的終極防線!傳說中由無數上古隕落的大能修士神魂與畢生修為鑄就的、守護東方凈土的嘆息壁壘!在經過異能者的異能刺激加持下再次展現,而這也是華夏敢對光明教廷以開戰為挑戰暫時與光明教廷對峙的底牌。

到家了!他們…真的爬到了家門口!

希望如同狂潮般瞬間淹沒了李玄風!他不知從何處涌出一股力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想要吶喊!胸前的云姝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發出微弱的呻吟。

然而,希望的光芒只持續了一瞬,便被更深的絕望陰影籠罩!

“發現高能量反應!確認殘余異端!坐標鎖定!‘凈世之光’小隊,執行最終凈化!”

冷酷的電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從他們身后、死域邊緣的天空中傳來!

只見數架通體銀白、造型更加流線、散發著強大圣光威壓的“熾天使”級高速突擊艇,如同發現腐肉的禿鷲,穿透了低垂的塵埃云,俯沖而下!艇身下方,粗大的圣光炮口開始充能,刺目的白光迅速凝聚!更有一隊穿著更加精良、動力甲上銘刻著金色十字紋章的“圣裁者”精英,從突擊艇上直接空降下來,動作迅捷地封鎖了他們通往英魂墻的所有路徑!

當光明教廷組織內發現源初異能具臨和極速以及李玄風的源初異能神筆沒有新的源初異能者誕生,就連使用極速異能的天使神晶都不能強行激活以后,就明白了這幾天還沒死。

教廷的追獵者,如同附骨之蛆,再此將幾人可能的逃亡路線再次徹底包圍!他們一直在死域外圍徘徊,等待著漏網之魚的出現!

“嗬…嗬…”李玄風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嗬嗬聲。看著近在咫尺的“嘆息之墻”,看著那象征著家鄉和生機的東方群山,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云姝,看著身邊依靠殘劍意志才爬到這里的影寒…咫尺,即是天涯!

圣裁者精英們冷酷地舉起了手中的“裁決者”光束步槍,槍口鎖定了泥濘中三個如同螻蟻般的身影。天空中的突擊艇炮口,光芒凝聚到了頂點!

結束了…終究還是…逃不出這圣光的陰影嗎?

李玄風閉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審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哼!欺我華夏無人乎?!”

一個蒼老、平淡、卻蘊含著無上威嚴與一絲怒意的聲音,仿佛自九天之上傳來,又如同直接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聲音不大,卻瞬間蓋過了突擊艇的引擎轟鳴,蓋過了圣光炮充能的嗡鳴,清晰地回蕩在死域上空!

緊接著!

嗡——!!!

整個英魂墻的能量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種至高意志的引動,驟然沸騰起來!無數符文光芒大盛!尤其是那道象征著空間法則的、閃爍著迷蒙銀光的洪流,如同被賦予了生命!

只見一道璀璨奪目的銀色符箓虛影,其復雜玄奧的程度遠超李玄風畢生所學,憑空在英魂墻前的虛空中凝聚!符箓瞬間燃燒,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銀色匹練!

這匹練并非攻擊,而是——挪移!

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銀色匹練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卷住了泥濘中的李玄風、影寒和云姝三人!

與此同時,圣裁者的光束和突擊艇的圣光炮,也轟然發射!熾白的光束撕裂空氣,帶著毀滅的氣息轟向三人所在的位置!

然而,銀色匹練卷住三人的速度更快!在光束即將命中的前萬分之一秒,匹練猛地回縮!

唰——!

原地只留下被光束轟擊出的巨大深坑和蒸騰的泥漿蒸汽!而李玄風三人,連同他們身下的一片泥地,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抹去,瞬間消失不見!

“空間…挪移?!東方修真者?!”為首的圣裁者精英頭盔下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他們只看到那銀色匹練卷著目標,瞬間沒入了前方那奔騰不息的英魂墻能量洪流之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英魂墻依舊巍峨聳立,能量洪流奔騰不息,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只有那被挪移走的一片泥地,和空氣中殘留的微弱空間波動,證明著方才那驚世駭俗的救援。

“目標…消失…進入‘嘆息之墻’…能量等級…超越權限…請求…指令…”突擊艇的電子音帶著一絲紊亂。

圣裁者們望著那如同天塹般的能量壁壘,面甲下的臉色無比難看。深入“嘆息之墻”追擊一位能輕易施展如此大范圍精準空間挪移的華夏修真者?那無異于自殺。

“撤!”為首的圣裁者在接收到新的命令過后不甘地看了一眼那橫亙天地的壁壘,下達了命令。銀白色的突擊艇調轉方向,沒入灰黃的塵埃云中,消失不見。

泥炭死域,再次恢復了死寂。只有凜冽的東風,呼嘯著吹過焦黑的土地,卷起漫天塵埃,發出如同嘆息般的嗚咽。

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時空隧道,又仿佛只是眨了眨眼。

當李玄風再次恢復感知時,刺骨的寒風、濃郁的靈氣、以及泥土與松針混合的清新氣息,瞬間涌入他的鼻腔。他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柔軟的、鋪滿金黃落葉的林間空地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椏灑落下來,驅散了骨髓深處的寒意。

他猛地坐起,牽動全身傷勢,劇痛讓他悶哼一聲,但更讓他心急如焚的是——

云姝就躺在他身邊不遠處,身上蓋著一件干凈的灰色布袍,小臉依舊蒼白,但呼吸均勻了許多,眉宇間的痛苦似乎也消散了。一個穿著樸素青衫、背影有些佝僂的老者,正蹲在云姝身邊,手指搭在她的腕脈上,指尖縈繞著溫潤的青色光華,緩緩注入她體內。

而在空地邊緣,一棵虬勁的古松下,影寒靜靜地靠樹坐著。

她的狀態…很奇異。

她依舊昏迷著,或者說,是陷入了一種深沉的寂滅狀態。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聞,心跳緩慢如同冬眠。她殘破的身體被清理過,換上了一件同樣寬大的布袍,右肩的斷口被一層柔和的、如同月光般的銀色能量包裹著,不再流血,卻也看不出生機。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僅存的左手,依舊死死地握著那把古劍。劍身黯淡,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仿佛一碰就會徹底碎裂。劍柄與她手掌接觸的地方,隱隱有極其微弱的冰藍色光點流轉,如同風中殘燭,維系著她最后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

她整個人,仿佛與那把殘劍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座冰冷的、布滿裂痕的雕塑,唯有那緊握劍柄的手,昭示著一種不肯放手的執念。

“師…師父…”李玄風看著那青衫老者的背影,聲音哽咽沙啞,千言萬語堵在喉嚨,最終只化作這兩個字和無盡的酸楚。

老者緩緩收回搭在云姝腕上的手,轉過身來。他面容清癯,須發皆白,一雙眼睛卻溫潤平和,如同蘊藏著星海,此刻看向李玄風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痛惜、后怕,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癡兒…”老者嘆息一聲,聲音帶著一種撫平人心的力量:“莫急,莫怕。到家了。”

他走到李玄風身邊,枯瘦卻溫暖的手掌輕輕按在他天靈蓋上。一股浩瀚、精純、如同大地般厚重溫和的元炁,瞬間涌入李玄風破碎的身體。這股力量所過之處,狂暴的丹元反噬被溫柔地撫平、疏導;寸斷的經脈被小心翼翼地接續、溫養;灼傷的皮肉、斷裂的骨骼,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復、愈合!那深入骨髓的劇痛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溫暖和舒適。

“你丹田已碎,道基受損極重,需靜養經年,雖然已無在修習的可能,但性命無虞,已是萬幸。”師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

李玄風緊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無盡的疲憊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自己現在不在乎自己以后還能不能修行,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掙扎著指向古松下的影寒:“師父…她…”

“她…”師父的目光轉向影寒,溫潤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有驚嘆,有惋惜,有凝重。“此女…以身為鞘,以魂飼劍,強納古劍本源,在絕境中與劍靈幾近相融…又為護你二人,燃盡最后靈性,硬撼‘天堂之杖’余威…如今劍靈核心破碎,靈性幾近潰散,反噬其身…她之生機,十去其九,僅存一線,系于這殘劍之上,如同風中殘燭…”

師父的聲音低沉下去:“能否醒來,醒來后是人是劍…皆看她的造化,與這殘靈能否涅槃…為師能做的,只是以‘歸墟’殘碑的寂滅之意,暫時封住她這縷生機,溫養其軀,延緩劍靈潰散…剩下的,唯有交給時間,或者…奇跡。”

歸墟…華夏傳說中的萬物終結與起始之地,亦是守護英魂墻的最后屏障。此地靈氣中蘊含的一絲寂滅與新生交織的意境,或許是影寒與殘劍唯一的生機土壤。

李玄風看著古松下那如同冰雕般的身影,看著她緊握著布滿裂痕的古劍,心中涌起無盡的悲涼與敬意。他明白,影寒用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為他們斬開了一條通往生路的血途。她付出的代價,遠比死亡更加沉重。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師父元炁滋養下臉色逐漸紅潤的云姝,又看了看這片靜謐、充滿生機的山林,感受著那久違的、沒有圣光陰影籠罩的、自由的空氣。

緊繃了一萬五千里里的神經,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松弛。無邊的黑暗襲來,他沉沉睡去,眼角一滴渾濁的淚水滑落,融入身下的落葉之中。

風,吹過林間,帶著松濤的嗚咽和遠方歸墟之地若有若無的低吟。陽光溫暖,照耀著劫后余生的三人:一個沉眠修復道基,一個被寂滅之意封存等待渺茫的奇跡,一個在溫和元炁中沉睡著,或許將永遠失去那洞悉死亡的能力,卻也遠離了那無盡的噩夢。

圣光陰影下的亡命一萬五千里,以慘烈到無法言喻的犧牲為代價,終于…在嘆息之墻的庇佑與歸墟之畔的寂寥中,畫上了一個殘缺的、帶著無盡余韻的句點。殘劍余燼,猶有微光,映照著這條用血肉與靈魂鋪就的歸家之路。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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