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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光下的記憶殘響

銀紫色瞳孔在刺目白光中收縮成細線,林默感覺視網膜上烙印著詭異的藍光印記。實驗室的金屬墻壁泛著冷冽的光澤,空氣中消毒水與某種甜膩藥劑混合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被反復撕碎又重組的夢境——冰冷的手術臺上,年幼的自己被束縛在特制椅上,而妹妹艾琳娜的金發在角落里像一捧融化的陽光。

“第37次記憶掃描完成。“機械女聲突兀地響起,驚得他渾身一顫。靈魂融合度92%的提示音在腦海中回蕩,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劃開記憶的裂縫。那些零碎的畫面如同玻璃碎片,在意識深處折射出刺目的光:導管刺入太陽穴的劇痛,儀器發出的嗡鳴,還有對面房間里妹妹壓抑的啜泣聲...

“終于醒了?“實驗室的門滑開,銀發男子的身影被燈光拉長。他摘下眼鏡的動作優雅從容,露出與林默有七分相似的眉眼。“看來我們的實驗體恢復得不錯。“他的聲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帶著令人戰栗的熟悉感。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胸前的水晶突然發燙。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來:手術臺上散落的銀發,妹妹蜷縮在角落時顫抖的睫毛,還有那些穿白大褂的研究員臉上詭異的微笑...

“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使用星辰之力,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就會像潮水般涌來,將他淹沒。

【系統警告:檢測到記憶碎片沖突】

【建議立即進行記憶梳理】

“終于醒了?“銀發男子——現在林默知道他叫什么了,阿爾薩斯,這個本該是禁忌的名字——緩步走來,黑色水晶在他指尖閃爍。“看來我們的實驗體恢復得不錯。“

林默猛地抬頭,星辰之力在體內沸騰:“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

阿爾薩斯輕笑,將水晶放在桌上。全息影像投射而出,基因圖譜上那條異常的染色體像一道猙獰的傷疤:“準確地說,是幫你找回真正的自己。“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教會為了控制星辰使者,把你們一分為二...“

警報聲突然炸響,監控畫面里數十名審判騎士正在包圍實驗室。阿爾薩斯神色一變:“糟了!他們發現我們了!“

林默還未來得及反應,實驗室的門就被一股巨力撞開。冷月手持長劍沖了進來,她的星辰戰甲上布滿裂痕,金色的發絲有些凌亂,眼中滿是焦急:“林默!你沒事吧?“

白璃緊隨其后,水晶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擔憂:“外面全是審判騎士,我們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

奧利弗拄著法杖,氣喘吁吁:“先別說了,快走!“

林默快速將黑色水晶塞進口袋,一把拉住想要說什么的阿爾薩斯:“跟我走!“

四人剛沖出實驗室,就被一群審判騎士團團圍住。為首的騎士高舉長劍:“以圣光之名,逮捕星辰使者!“

“找死!“冷月怒喝一聲,劍光如虹,瞬間斬殺數名騎士。白璃的水晶光芒大盛,照亮了整個戰場。奧利弗的法杖揮舞,一道道星光從天而降。

林默胸前的水晶劇烈發熱,銀紫色瞳孔中戰意燃燒。他化作一道銀色閃電,在騎士群中穿梭。星光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巨劍,劍鋒所指之處,黑暗盡數消散。

“林默!小心身后!“冷月突然驚呼。

林默本能地側身,一把漆黑的匕首擦過他的肩膀。他反手一揮,星光劍氣將偷襲者擊飛。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著黑袍的刺客,面具下露出一雙詭異的紅眼。

“暗影教團的余孽?“阿爾薩斯皺眉道,“看來教會這次是傾巢出動了。“

戰斗愈發激烈。冷月與一名審判騎士長戰得難解難分,白璃的水晶光芒逐漸黯淡,奧利弗的法杖上出現了裂痕。林默雖然戰力無雙,但面對源源不斷的敵人,也漸漸感到吃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默喘息著看向阿爾薩斯,“你有什么計劃?“

阿爾薩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藍色的水晶:“這是我研發的傳送水晶,可以送你們離開。“

“那你呢?“林默急切地問。

“我殿后。“阿爾薩斯露出堅定的神色,“你們先走,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林默堅決地搖頭,“要走一起走!“

阿爾薩斯正要反駁,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直直射向白璃。林默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到身后,箭矢擦著他的胸口飛過,帶起一串血珠。

“林默!“冷月驚呼一聲,劍光橫掃,將偷襲者斬殺。

情況危急,林默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深吸一口氣,胸前的水晶與阿爾薩斯手中的藍色水晶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

“記住,血月還有三天就要來了!“阿爾薩斯的聲音在光芒中響起,“一定要阻止教會!“

白光閃過,四人消失在實驗室中。當林默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站在一片陌生的森林中。胸前的水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手中緊握著那張皺巴巴的地圖。

“這是哪里?“冷月警惕地環顧四周。

“不知道。“林默展開地圖,上面標記著一個血紅色的叉號,“但這里離星穹圣殿應該不遠了。“

白璃突然指著遠處:“你們看!“

只見森林深處,一道黑影正迅速向他們靠近。那是一個身著黑袍的女子,面具下露出一雙冰冷的紅眼。

“暗影教團的刺客!“奧利弗緊張地握緊法杖。

女子在眾人面前停下,緩緩摘下面具。一張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卻讓林默瞳孔驟縮——那是艾琳娜的臉!

“妹妹?“他下意識地喊道。

女子露出詭異的微笑:“哥哥,好久不見。“

冷月迅速將林默護在身后:“小心!她已經被教會控制了!“

艾琳娜——如果那真是她的話——輕笑一聲:“控制?不,是我自愿的。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們...“

話音未落,她突然抬手,一道黑光直射林默胸口。林默本能地舉起星光護盾,黑光與護盾相撞,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趁此機會,艾琳娜轉身就跑。林默想要追上去,卻被冷月拉住:“別去!她已經被控制了,去了只會白白送死!“

林默掙扎著:“但她是我妹妹啊!“

“我知道...“冷月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我們現在不能冒險。教會的人隨時可能追來。“

林默痛苦地閉上眼睛。胸前的水晶微微發熱,一段記憶碎片閃過腦海:年幼的艾琳娜在花園里對他伸出手,笑容燦爛...

“我們先離開這里。“奧利弗沉聲道,“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

四人迅速鉆入森林深處。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默走在隊伍最后,腦海中不斷浮現艾琳娜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夜深人靜時,林默獨自坐在篝火旁,手中把玩著那張地圖。冷月悄悄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熱茶:“還在想你妹妹的事?“

林默接過茶杯,苦笑道:“我總覺得她沒那么簡單被控制。那個眼神...太像以前的她了。“

冷月在他身邊坐下:“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救她?“

“怎么救?“林默搖頭,“教會勢力龐大,我們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

“但至少我們知道目標是星穹圣殿。“冷月堅定地說,“也許到了那里,就能找到救她的辦法。“

林默看著篝火出神,火光在他銀紫色的瞳孔中跳動。他想起阿爾薩斯的話:“血月當空之日,就是真相大白之時...“

三天后就是血月之夜。時間緊迫,他們必須盡快趕到星穹圣殿。但更讓林默在意的是,艾琳娜最后說的那句話:“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們...“

她到底知道什么?教會究竟在策劃什么陰謀?

帶著這些疑問,林默將地圖仔細收好。無論如何,他都要在血月之前找到答案,救出妹妹,阻止教會的計劃。

月光如水,靜靜地流淌在森林深處。林默抬頭望向夜空,那輪明月正漸漸變得圓滿。血月之夜,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命運轉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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