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蛛網初綻
- 重生之執掌風云
- 在風中沉淀
- 2902字
- 2025-06-30 12:54:41
凌晨三點的云楓科技辦公室里,鍵盤敲擊聲和空調嗡鳴交織成獨特的白噪音。夏雨薇趴在服務器前調試物流追蹤系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袖口還沾著白天搬運主機時蹭到的銀漆——那是她堅持要親手噴涂的銀杏葉 logo。
“歇會兒吧,”林峰遞來杯溫熱的蜂蜜水,“明天還要和京東物流談合作。”
女生揉著眼睛抬頭,發梢翹成可愛的弧度:“你不也沒睡?王經理剛發來消息,說趙天宇在派出所里喊著要見你。”
提到這個名字,林峰的指尖在杯沿頓了頓。下午去公安局提交康源藥業賬本時,他看見審訊室監控里趙天宇瘋狂捶打桌面的樣子——那個曾經在他面前笑得像陽光大男孩的人,此刻眼底只有噬人的陰鷙。
“別理他,”林峰翻開筆記本,最新一頁畫著 2001年的互聯網發展時間軸,“明天先把網上書店的用戶評價系統上線,記得加上‘匿名舉報’功能。”
夏雨薇突然指著他筆記本里的股市 K線圖:“深發展 A下周會跌到 12元?你怎么知道……”話沒說完就慌忙捂住嘴,耳朵尖紅得滴血。
林峰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突然想起前世她在醫院陪護母親時,也是這樣偶爾會露出敏銳的光芒。他合上筆記本,聲音輕得像怕驚飛蝴蝶:“有些事,我提前知道一點。”
清晨的陽光剛爬上窗臺,京東物流的談判代表就到了。對方盯著投影儀上的智能分單系統,鏡片后的眼睛漸漸發亮:“林總,你們這個基于用戶地址的 AI算法,比我們內部方案領先至少半年。”
“因為我們做過 20萬次模擬配送,”夏雨薇調出后臺數據,“BJHD區的配送時效,我們能控制在 3小時內——前提是貴公司開放數據接口。”
談判進行到一半,林峰的手機震動,是母親發來的視頻通話。鏡頭里,父親正對著鏡頭比劃“OK”手勢,胸前的監測儀顯示心率平穩——這是車禍后父親第一次清醒著和他說話。
“小峰,”父親的聲音帶著久病的沙啞,“當年假藥廠的事,趙建國背后還有更大的……”話沒說完,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護士推著藥車走進來。
視頻被匆匆掛斷,但林峰清楚地看見,護士胸前的工牌寫著“康源藥業合作醫院”。他轉頭望向窗外,對面樓頂有個紅點閃過——那是望遠鏡的反光。
“抱歉,”他起身整理西裝,“臨時有點急事,夏雨薇會繼續和各位對接。”
HD區刑警隊的審訊室里,趙天宇正用頭撞墻,額角滲出的血染紅了囚服。看見林峰進來,他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怨毒:“你以為拿到賬本就贏了?我叔叔早把康源藥業的股份轉到蘇婉柔名下,她現在……”
“蘇婉柔在二樓貴賓室,”林峰打斷他,“和她一起的,還有康源藥業的財務總監——他剛向警方提交了趙建國行賄的銀行流水。”
趙天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林峰看著他瞳孔里的震驚,突然想起前世在 ICU看見母親最后一面時,監護儀發出的綿長蜂鳴。他湊近半步,壓低聲音:“你以為那場汽油瓶襲擊只是警告?我在燃燒的紙片上,發現了康源藥業的生產批號——和 1998年害死三條人命的假藥,一模一樣。”
離開刑警隊時,夕陽正把天邊染成鐵銹色。林峰摸出王勁松給的地址,那是康源藥業的秘密倉庫。導航顯示距離 6.2公里,而明天,正是 6月 28日。
夏雨薇在公司樓下等他,手里攥著份打印紙:“網上書店上線兩小時,注冊用戶破萬!不過……”她指著屏幕上的異常 IP訪問記錄,“有黑客在嘗試破解用戶密碼,特征碼和李航說的‘灰鴿子’早期版本很像。”
“是趙建國的人,”林峰接過文件,指尖劃過跳動的數據流,“他們想偷走用戶信息,給蘇婉柔的新公司‘云閱網’做嫁衣。”
夏雨薇愣住了:“云閱網?這個名字……”
“對,”林峰望向遠處漸暗的天色,“和前世趙天宇剽竊我創意成立的公司,一模一樣。”
深夜的倉庫區寂靜得可怕。林峰跟著導航走到生銹的鐵門旁,王勁松的轎車停在陰影里。老人遞來把格洛克手槍,聲音里帶著罕見的嚴肅:“趙建國今晚要轉移假藥證據,倉庫里有武裝保鏢。”
鐵門被液壓鉗剪開的瞬間,槍聲突然響起。林峰本能地撲倒夏雨薇,子彈擦著他發梢射進墻面。黑暗中,他聽見夏雨薇急促的呼吸聲,還有自己劇烈的心跳——和前世墜樓時一樣,卻又完全不同。
“往左邊!”他拽著夏雨薇躲進廢棄的叉車后,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強光掃過貨架時,兩人同時愣住了——整面墻的紙箱上,印著“云楓科技殺毒軟件專用服務器”的字樣。
“他們在用我們的服務器存儲假藥數據!”夏雨薇的聲音帶著顫抖,“端口號是……是我寫進注冊系統的備用接口!”
林峰突然想起慶典那天蘇婉柔撿起的風鈴,銀杏葉上的金粉——那是他特意讓李航加入的追蹤代碼。他掏出對講機,按下早就預設好的頻道:“李航,定位這個 IP,通知網警。”
倉庫頂部的燈光突然亮起,趙建國站在樓梯上,手里的槍口對準他們。老人穿著定制西裝,領口別著枚銀杏葉胸針——和夏雨薇書簽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林峰,”趙建國的聲音像塊凍硬的黃油,“你父親要是當年收下 50萬,現在也能像我一樣抱孫子。”
林峰盯著那枚胸針,突然想起父親藏在衣柜的日記:“1998年 9月 5日,趙建國來家里,胸針上的銀杏葉沾著藥漬。”他慢慢起身,把夏雨薇護在身后:“你以為偽造車禍、毒死我家的狗,就能掩蓋罪行?”
“掩蓋?”趙建國笑了,“我是在給你機會——加入康源藥業,我讓天宇把云閱網還給你,還有蘇婉柔……”
“不必了,”林峰摸出錄音筆,“你剛才的話,已經被實時傳送到刑警隊。”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趙建國的手槍“當啷”落地。他盯著林峰胸前的銀杏葉吊墜——那是夏雨薇送的開業禮物,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小林峰蹲在假藥廠門口哭,手里攥著片被踩爛的銀杏葉。
“你早就知道,”趙建國的聲音突然蒼老,“從你買深發展 A開始,就在布局。”
“對,”林峰看著夏雨薇被警察護送出去,“我不僅知道康源藥業的賬本在哪,還知道蘇婉柔藏在瑞士銀行的賬戶,以及你準備在 6月 28日召開的‘醫藥行業峰會’——那才是你轉移資產的真正鴻門宴。”
倉庫的鐵門被撞開時,林峰看見王勁松帶著一隊警察沖進來。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貨架最頂層:“那里有你父親當年沒來得及提交的舉報信,還有……”
“還有夏雨薇大一那年寫給我的情書,”林峰接過泛黃的信封,看著封口處的銀杏葉貼紙,“她怕被我發現,藏在康源藥業的假藥箱里。”
夜風從破洞的屋頂灌進來,帶著遠處槐樹的香氣。林峰摸著信封上的郵戳——1999年 10月 1日,正是他在籃球賽上為救她扭傷腳踝的第二天。
有些真相,終究會像銀杏葉的脈絡般清晰。就像此刻倉庫角落的監控屏幕,正回放著趙建國往假藥箱里塞威脅信的畫面,而信紙上的字跡,和前世每一封恐嚇信,完全吻合。
夏雨薇在警車旁向他揮手,手里舉著從貨架上找到的舊筆記本。林峰認出那是自己大二時丟失的創業草稿,內頁夾著片完整的銀杏葉,葉脈間用極小的字寫著:“如果你迷路了,記得銀杏葉的葉柄永遠指向北方——就像我永遠看向你。”
這一晚,云楓科技的服務器收到了第一條用戶評價:“在你們的網站上找到了父親當年沒看完的《平凡的世界》,謝謝你們讓文字有了回家的路。”
而千里之外的瑞士銀行,蘇婉柔看著突然凍結的賬戶,指尖捏碎了剛收到的銀杏葉書簽。紙片飄落時,露出背面的小字:“6月 28日的鴻門宴,我替前世的自己,還給你。”
命運的蛛網正在收攏,每一根絲線都連著二十年前的那場暴雨,連著銀杏樹下未說出口的告白,連著兩個靈魂在時光長河里的彼此守望。這一次,林峰不再是被困住的獵物,他要做織網的人,讓所有的陰謀,都在晨光中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