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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逼宮

京城大街,此刻空空蕩蕩,所有人都被告知老老實實呆在家中,不得外出。

馬蹄清脆,不急不緩,徐徐而行。

朱棡端坐馬背,神色淡然,如閑庭信步。

不多時,大街小巷開始出現一隊隊人馬,在朱棡身后迅速集結,隨著馬蹄前行,后方隊伍越來越大。

隊伍雖無甲胄,兵器也千奇百怪,但所有人身上皆散發著濃濃殺氣。

隊伍靜默無聲,默然前行,鋪天蓋地的殺氣,凝如實質。

有一兩支負責在城中封禁的五軍都督府士卒,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支如同幽靈的軍士快速解決。

當朱棡來到承天門前,身后大軍已不下萬人。

而此時蔣瓛也終于完成了親軍護衛的調動,密密麻麻的親軍堵住了前路。

朱棡深吸口氣,神色不變,縱馬上前,大聲喝到:“錦衣衛蔣瓛,囚禁皇上,偽造圣旨,欲圖謀不軌,今本王奉密詔,前來勤王救駕,爾等竟敢阻攔?”

蔣瓛神色大變,其他親衛指揮使,個個面露懷疑。

晉王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繼續道:“皇上在孝陵,傷心昏迷,蔣瓛秘密挾持皇上回宮,偽造圣旨,私自調動五軍都督府,封鎖京城,欲行不軌。”

“皇上中途短暫清醒,密令本王救駕,奈何晚到一步,此人竟膽敢回京,偽詔封鎖京師,阻擋本王救駕。”

“今本王孤身入城,集合百官家丁,前來救駕,爾等身為皇上親軍,還敢執迷不悟?”

旗手衛指揮使,遲疑問道:“晉王可有憑證?”

朱棡從懷中掏出一物高舉,高聲大喝:“親軍虎符在此,爾等敢不聽令?”

所有親軍指揮使皆是臉色一變,凝神看去,竟然真是親軍虎符。

眾人不由看向蔣瓛。

蔣瓛急忙解釋道:“晉王所持,必是偽造。”

“大膽蔣瓛,還敢狡辯,速速老實交代,你手中虎符,從何而來。”朱棡大喝。

蔣瓛一時語塞,怎么說?說寧王劈開密盒,強行拿出來的嗎?

一眾親衛首領見狀,神色更疑。

虎符有兩枚,乃是絕密,除了王喜,誰都不知道。

老朱平時很少用,朱標更是沒動用過。親衛首領只是認識虎符的樣子,又哪里知道竟有兩枚?

朱棡手中虎符高舉:“眾親衛聽令,速速拿下蔣瓛。”

一眾親軍首領皆是遲疑,然府軍前衛指揮使,早就對錦衣衛有所不瞞,趁此機會,大吼一聲:“拿下蔣瓛...”

府前軍乃是所有親衛中戰力最強一衛,皆是由百戰老兵,從小訓練軍中孤兒組成,御賜帶刀護衛。

對皇帝絕對的忠心,也因從小訓練,性情皆多耿直,早就對陰森森的蔣瓛不滿,此時有晉王虎符,哪里還想得了那么多,瞬間朝蔣瓛及一眾錦衣衛攻去。

其他親衛有的猶豫,也有部分武勛后代,早不滿錦衣衛久矣,紛紛加入戰團。

不多時,蔣瓛及跟隨身邊幾名錦衣衛皆被拿下。

...

朱棡嘴角笑容一閃而逝,再次下令道:“五軍都督府,皆被偽詔所惑。”

“令;旗手衛,金吾前衛,今吾后衛,前去接管承天門,羽林左衛,羽林右衛,前去接管玄武門,府軍左衛,府軍右衛,前去接管東華門,府軍后衛,虎賁軍前去接管西華門。”

“府軍前衛及府衛軍隨孤亦一齊剿滅錦衣衛,勤王救駕。”

一眾親軍首領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

“虎符在此,爾等敢不聽令?”朱棡再次大吼。

“臣等遵旨...”

一眾親衛分開而去。

朱棡大手一揮:“拿下錦衣衛,降者不殺,頑抗者,殺無赦。”

府軍前衛及一眾家丁護衛,皆領命而去。

朱棡下馬,負手向乾清宮而去。

一群黑色甲胄護衛緊緊跟隨。

....

喊殺慘呼聲不時響起,又迅速熄滅,朱棡一路走過,殘肢斷臂不在少數,朱棡神色淡然,眼中毫無一絲波瀾。

一步踏入乾清宮大殿,舉目看去,殿內只有朱權,王喜二人。

見朱棡到來,朱權拍手笑道:“三哥好手段,小弟佩服....”

朱棡臉上也浮起一絲笑容:“十七弟也不差,反映神速,三哥差點就功虧一簣。”

朱權搖頭嘆息:“弟有幾事不明,三哥可否為弟解惑?”

朱棡掃了眼王喜,毫不在意,輕笑道:“你我手足兄弟,當知無不言。”

“好,三哥大氣,如弟所料不錯,二哥爭奪皇儲,當為幌子,一切都是為掩飾三哥幕后籌劃,是否?”

朱棡點頭:“是,老二從未想過當太子,只是為了幫助為兄。”

“三哥可是回京時,就開始謀劃這次逼宮?”

朱棡搖頭:“從未計劃,只是趕巧父皇昏迷,機會難得,臨時起意而已。”

“哦?那大哥棺中虎符,不是三哥提早盜出?否則弟不可能會輸。”

朱棡似有些得意,又有些傷感的道:“或許是天意吧,在大哥封棺,見他最后一面時,剛好看見了虎符,恰好以前大哥給咱看過,就順手收了起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朱權哈哈大笑:“弟輸的不冤矣。”突然笑聲一停,厲聲問道:“二哥可是你逼死的?”

朱棡神色一愣,搖頭嘆息:“不是,不過他想要自盡前,曾讓人傳話與咱,咱去見過他最后一面。”

似想起了當晚情景,聲音悲戚:“咱勸他,跪下來求他,不要做傻事,可終究被他用刀刺入自己胸口,逼退了。”

“他啊,總是那么犟,父皇管不了,大哥管不了,咱也管不了,要是娘在就好了....”朱棡輕嘆。

朱權見狀,也是輕嘆:“最后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處置咱,還有父皇?”

朱棡臉色詫異:“莫非你覺得我會殺了你?還有父皇?那日在奉天殿門口,咱和你說的話,你莫非以為是咱誑你?”

這下輪到朱權詫異了:“難道不是?難不成你真是為了保護一眾兄弟?”

朱棡仰頭長笑,良久笑聲漸息:“十七,你終究小看你三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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