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月瞪了晏慈一眼,嘟囔道:“我哪知道他真的那么嚇人,你還不允許我口嗨啦。”
晏慈低頭輕笑,“你和我們一起坐他的私人飛機回華夏吧。”
“這、這合適嗎?”許晚月怔愣了一下。
“沒什么不合適的。”
許晚月性格直爽,晏慈說合適,她便答應了。
臨走前,晏慈低聲道:“我先跟他離開了,到時候我們來接你。”
許晚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厲聞硯,對晏慈點了點頭。
看著晏慈被厲聞硯攥著手腕上了車,她眸中劃過一絲擔憂。
黑色轎車行駛在路上,晏慈側眸看著窗外閃過的一道道風景。
“回去以后,你到深水公館住,工作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
晏慈輕輕嗯了一聲,厲聞硯對她的順從十分滿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動作溫柔又親昵。
這是晏慈最怕也最討厭的。
可她不敢躲,身旁坐著的不是一個脾氣柔和的人,她如果想要好過,想要找機會求他能讓她去祭拜媽媽,就只能做個聽話的洋娃娃順從著他。
大概是體諒她以后不會再回到這座離他很遠的城市,厲聞硯在離開前的這幾天并沒有拘束著她,任她出門和許晚月一起,前提是要帶上秦笑。
晏慈知道他其實并沒有很放心,所以才讓秦笑跟隨著她們,她不愿去為難苦命的打工人,便同意了。
臨離開的前一晚,晏慈喝醉了。
她靠在許晚月身上,瞇著眼睛盯著不遠處搖曳生姿的舞女們,眸中神色暗淡。
這幾天,她刻意的讓自己忘掉厲聞硯訂婚的事情,忘掉她媽媽和厲家的糾葛牽扯,晚上躺在他身邊,任由自己靠在他懷里,享受著他給她帶來的少許溫存。
等明天回到華夏回到京城,面對的是對他們之間上不了臺面的關系心知肚明的世家少爺和千金,以及厲聞硯的未婚妻,唐家的千金唐魚薇。
厲聞硯來接她時,她已經拽著許晚月一起跳進舞池里。
見到舞池內的情景,厲聞硯沉下了臉,大步上前抬腳便將企圖將咸豬手搭在晏慈身上的威格蘭男人踹飛好遠,舞池內瞬間爆發的驚叫聲,讓所有人都止住了動作,驚恐的望著帶著一身戾氣動手的男人。
男人身著松垮的襯衣和休閑西褲,收回腳的動作散漫又隨意,一張足以讓全場女性心動的臉此時寫滿了煩躁和殺氣。
晏慈努力瞪大眼睛去分辨到底發生了什么,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便被男人拽進懷里抱緊。
她揉了揉眼睛,艱難的看清眼前人的臉,輕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厲聞硯薄唇緊抿,看晏慈的目光怒火翻騰,他沒有回答晏慈的話,抬眸望向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以及被服務員喊來的經理。
經理見他是華夏人,又是陌生面孔,下意識便偏向和他同一族類的威格蘭男人。
“這位先生,你在我們威格蘭的地盤動手,是否太過分了。”
厲聞硯聽后只覺得好笑,勾唇看著兩人,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男人捂著被踹疼的腹部,看著被厲聞硯強行禁錮在懷里的漂亮女人,嘴硬道:“你女人靠我那么近,不就是想要勾引我,我碰她一下算是給她面子。”
經理回眸瞪他一眼,隨即繼續對厲聞硯道:“這位先生說的話不無道理,說不定是您的女朋友不安分——”
他話還未說完,厲聞硯沉笑出聲,一口流利的腔調說著正宗的威格蘭語種,“你們威格蘭人家里沒有鏡子嗎?”
舞池內圍觀的人,有多數聽懂了他的話,下意識去對比兩人的長相及身材。
本就被踹疼的男人怒極,抬步上前便想對厲聞硯動手,可他腳剛動,一群黑衣男人沖進酒吧,將舞池團團圍住,其中幾人撥開人群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攥住男人的肩膀,手勁收緊,霎時間殺豬般的叫聲便傳遍整個酒吧。
“厲總,怎么處置。”
厲聞硯沒時間在這和他們掰扯下去,打橫抱起晏慈,轉身便走。
跟在厲聞硯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哲留了下來,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一眼威格蘭男人,對保鏢吩咐道:“我記得剛才他就是想用右手去碰晏小姐,既然這樣,把他右手剁了吧。”
保鏢應聲,下一秒,血色噴濺,威格蘭男人疼到失聲,很快便暈了過去。
“至于你。”白哲往經理面前走了幾步,目光中滿是蔑視,輕笑道:“去轉告你們老板,我們厲總從不看私交,得罪了我們晏小姐,便是觸到了我們厲總的底線。”
經理臉色蒼白又難看,攥緊的手都在顫抖。
白哲懶得再去欣賞他表演的變臉,轉身離開前,吩咐保鏢:“全都砸了吧。”
保鏢點頭應是。
許晚月站在人群外,張著嘴震驚的看著,她沒有喝的很醉,剛剛被拽到舞池里來的時候她和晏慈靠的還很近,被人流沖散了便沒有在一起,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也沒機會上前。
白哲余光看到了她,走到她面前道:“許小姐,我送您回公寓。”
許晚月愣愣的點了點頭,白哲對她的反應并不意外,垂眸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秦笑并不知道她就去了趟衛生間的功夫,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此時她跑到白哲身邊,苦著臉道:“我是不是要被辭退了。”
“不會。”白哲很確定,“如果按照厲總的性格,辭退都是好的,但晏小姐肯定會為你說情,這件事只會被輕飄飄的帶過。”
秦笑垂頭,懊惱的抓了抓頭發,“是我沒有看好晏小姐。”
白哲不再說話,三人站在門口沉默的等司機來。
上了車,許晚月仿佛才回神,輕聲詢問道:“你們厲總,會不會對晏慈……”
“不會。”白哲知道她要問什么,斬釘截鐵道:“厲總再生氣,也不會傷害晏小姐。”
許晚月:“……”
不會傷身,但會傷心啊。
她輕嘆了口氣,側眸看向倒退的風景,喃喃道:“晏慈已經很可憐了。”
白哲怎么會不知道,但老板的事情,不是他一個打工人能插嘴的。
——
被厲聞硯拽上了車,晏慈掙扎了幾下,實在是掙扎不開。
她撒嬌般的語氣抱怨道:“你拽疼我了。”
厲聞硯垂眸看著她,咬牙道:“晏慈,你要是覺得我對你態度太好,就繼續作下去。”
晏慈腦中雜亂,暈乎乎的根本聽不懂厲聞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