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帶我一起行動？我真的很有用，你不會失望的。”

二貨警官站在身后斜側方一米的位置，探著腦袋，邁出一大步，站在自己身側。他原本站在秦川右手邊，落在簡瑩身后一步的位置，看起來就像兩人一起將小女孩護在中央。

他身上的制服被雨水微微浸潤，銀色環扣于正中央將黑色皮帶收緊，勾勒出勁瘦的腰身。別在腰間的五支藥劑用去了一支，剩下四支裝滿深藍色的粘稠溶液，看起來是50ml的劑量。

能夠跟秦川并排站在一起，他的實力應該并不弱。但，也只是不弱，看著笑得跟二傻子一樣的某人......抿了抿唇，要不，還是算了吧？

少年水汪汪的狗狗眼眨了眨，如大海蔚藍的眸子藏著星星，表情無辜，雙手合十放在身前，食指指尖在離下巴半寸的位置，又將毛茸茸的腦袋探了探。

“可是，我是治愈系誒？”

“雖然根據治療對象自身實力不同，我治療所消耗的能量也不同，實力越強消耗越高。但是，如果只治療姑娘你一人的情況，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能救回來誒——”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還能清除精神攻擊帶來的負面影響......”

二貨警官一直在碎碎念，極力推銷自己。發現少女一直不搭理自己，眼眶變得紅紅的，步伐變慢，有些猶豫點著手指，自己真的很有用的。

轉過頭，瞥了一眼快要emo的楊沐，嘴巴張了一下又閉上，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憋出兩個字：“跟上。”

得到明確同意的楊沐當場給司凌表演了一個變臉，臉部表情直接多云轉晴，順帶又變成話匣子。

“對了對了，我叫楊沐。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司凌。”

“你們，腰間，藥劑，是什么？”聲音頓了兩下，緩緩開口。

“這個啊？我腰上的，是我們局里新研發，上面管這個叫【D－2催化劑】。“楊沐心眼也是真大，毫不見外地解釋：“分為30ml跟50ml兩種劑量，普通人只能申請30ml劑量可以配三支，異能者可以申請50ml劑量可以配五支。”

“可以快速恢復能量，將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正常6個小時之內異能者只能服用一支，三天之內最多服用兩支，而且這之后的半個月最好都不要再服用，但真遇到生死關頭也顧不了那么多。”楊沐就跟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司凌想知道的其實沒那么多，而且這種應該也涉及機密，但是剛開口說一個字就被楊沐的聲音蓋過。

少年不僅說而且還蹦跳，有些一驚一乍，手上還在不停比劃，吹噓自家局里有多厲害......難道這種都不算機密嗎？

“姑娘，我跟你說的千萬別外傳啊。要不然我又得被隊長罵了，上面非說這個新研發的藥劑是戰略前沿儲備，不讓外傳。被隊長真的，又得說我嘴上是把不住門的。”

“嗯。”司凌開口回應。

視線大致一掃，坐在院中休息的士兵視線聚焦在嘴巴還在噼里啪啦的少年身上，全場的焦點聚集。

院子里面升起篝火，百來名看起來剛成年不久的少年圍著坐在一起。其中只有零星幾個三十歲以上的男人，人數最多的年齡段聚集在19——26歲左右。年齡稍大一些的，身上的制服都別著功勛章，就像楊老爺子的模樣，看起來都十分經驗老道，

察覺到楊沐身體蹭過來，下意識往右邊挪了一步。

少年倒也不覺得尷尬，可能是察覺到自己好奇的目光，開口解釋：“異能主要出現在12——28歲年齡段的人群身上，我們異端管理局只收有異能的人員。倒有部分編外人員沒有異能，很少。你現在看到的我們這一批，都能算是新生代的精英了。”

“別動。”

楊沐愣了一下。

司凌看著面帶疑惑但還是聽話站在原地的少年，他比自己高了半個腦袋，有些不好下手。半蹲下身，右手圈住少年的大腿根部，手肘位置托住屁股，將人單手穩穩抱起。

楊沐身體微微搖晃，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他大腿緊繃的肌肉，明顯是沒有被人這樣抱過。楊沐知道這個少女不太喜歡被人碰，而且對別人姑娘亂摸也很失禮，只小心翼翼地用手扶住少女肩膀來穩住身體。

少女皮膚真的很白皙，看起來就像是完美無瑕的暖玉，露在外面的脖頸線條流暢盈盈一握，纏在脖頸上的半透綠蛇形頸鏈平添兩分澀氣......看起來可以輕松折斷。

身下之人猛得提速，呼嘯而過的大風使心跳漏了兩拍。下意識收回視線閉上雙眼，但發現自己身體搖晃的幅度極小，很穩。

楊沐意識到是少女的右手在使力，被握緊的大腿部發麻，屁股想挪又不好意思挪，耳朵蹭得染上紅暈......怎么，這樣啊。

抬起右手放在額頭處，勉強睜開眼睛，上下起伏眨眼而過的風景原來是這樣的啊。空氣里彌漫著硝煙味，鼻尖充斥著雨后的清露味，緩緩張開右手臂，任風擁入懷里。

“這里就是結界處......不對，我們怎么過去啊？！我忘記拿通行令了！！！”神情有些尷尬地望向面無表情的少女。

不會......生氣吧？

“沒事。”

“真的，沒關系，我，沒生氣。”司凌覺得他可能誤會，所以特地重述一遍，不太會安慰人，只好一字一句放緩語氣。

楊沐沒想到自己得到的居然是這種回復，愣了愣，眸子黯下，收回右手放在少女肩膀上。少女的頸鏈，要是有一根鐵鏈鎖著就更好了。

司凌覺得自己脖子處有些發毛，順著不適感抬頭望去，少年笑容陽光。自己怎么感覺怪怪的？少年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他的耳朵紅紅的......先前雨下這么大，估計是發燒了。可惜自己外套扔了，不然里面還剩點布洛芬，可以留給他。

抬起左手覆在楊沐額頭上：“還好，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