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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數據深淵

鐘樓的警報聲撕裂空氣,紅色警示燈在墻面投下交錯的血影。林夏將母親留下的紙條塞進衣領,金屬盒里藏著的微型U盤已經接入讀取器——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和實驗日志,或許就是摧毀“琥珀計劃”的關鍵。

“他們啟動了脈沖封鎖!”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一拳砸向控制臺,全息地圖上,無數紅色波紋正以鐘樓為中心向外擴散,“所有電子設備最多撐三分鐘!”

地面突然劇烈震顫,碎石從天花板簌簌掉落。林夏瞥見窗外,三架配備重機槍的機甲破墻而入,機械臂上的蜂巢標志泛著冷光。記憶守望者們迅速散開,有人掏出電磁脈沖彈,有人啟動隱藏在墻壁里的軌道炮。

“從密道走!”男人扯住林夏的手腕,帶著她沖向地下室。身后傳來激烈的交火聲,子彈打在金屬墻壁上濺起火花。當他們剛鉆進通風管道,上方突然傳來金屬撕裂的巨響——一只布滿尖刺的機械爪貫穿管道,距離林夏的后背僅有幾厘米。

爬行過程中,讀取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林夏低頭,U盤里的數據正在急速解析,浮現出一個標注著“核心實驗體”的加密文件。她冒險暫停移動,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蘇璃蒼白的臉在培養艙中扭曲,天穹集團少東家戴著金絲眼鏡冷笑,而母親被綁在手術臺上,胸前的實驗服浸透鮮血。

“別看!”男人突然捂住她的眼睛,林夏這才發現自己的視網膜已經被數據流染成詭異的紫色。通風管道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顯然敵人已經突破了防線。

兩人終于抵達密道出口,外面是一片廢棄的電子垃圾填埋場。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照在堆積如山的報廢芯片上,泛著細碎的冷光。男人摘下破損的面具,露出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機械疤痕:“我是老K的弟弟,代號‘渡鴉’。”他將一枚通訊器塞進林夏手中,“這是反追蹤頻道,天穹集團在全城布下了記憶識別網,你不能再用常規通訊設備。”

林夏正要說話,遠處突然亮起刺目的探照燈。渡鴉猛地將她撲倒,一發火箭彈擦著頭頂飛過,在垃圾山上炸開巨大的火團。“他們調用了軍用級武器!”渡鴉大喊,“往西邊跑,那里有艘廢棄的貨運飛船!”

奔跑過程中,林夏的讀取器突然自動連接上某個神秘網絡。全息屏幕上,蘇璃的虛擬形象詭異地浮現,她的瞳孔里流轉著數據流:“真是感人的重逢,林小姐。你以為找到記憶守望者就能翻盤?”她身后的背景是密密麻麻的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與林夏年齡相仿的克隆體,“你母親沒告訴你嗎?其實你——”

話未說完,通訊器被渡鴉一槍擊碎。“別聽她的!”渡鴉拽著林夏沖進飛船殘骸,“這些都是記憶污染程序!”但蘇璃最后的那句話,卻像釘子般釘在林夏腦海里。

飛船駕駛艙的儀表盤突然亮起,陸沉的身影出現在監控屏幕上。他的作戰服染著血跡,面罩下的眼神卻異常冷靜:“林夏,立刻啟動飛船自毀程序。我在外部接入了天穹集團的防御系統,這是你們唯一的逃生機會。”

渡鴉警惕地舉起槍:“你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

陸沉沒有回答,只是將半塊懷表貼在攝像頭前。林夏的呼吸停滯了——那正是她小時候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表盤內側還刻著“給最愛的媽媽”。

“沒時間解釋了。”陸沉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三分鐘后整座墳場都會被夷為平地。”

林夏握緊讀取器,母親的記憶、蘇璃的威脅、陸沉的出現...無數謎團在腦海中翻滾。她看向渡鴉,對方微微點頭。當手指按下自毀按鈕的瞬間,林夏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踏入了這場跨越十五年的復仇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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