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艱難挪移
- 錦繡良田:絕色夫君是首輔
- 山茶月季
- 2299字
- 2025-07-03 14:32:46
夜色如墨,山風呼嘯著穿過林間,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鬼魅的低泣。
茅屋里,油燈的火苗被穿堂風吹得搖曳不定,將墻壁上姐弟倆和那個昏迷男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蘇輕安跑去村里求藥,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蘇輕言獨自守著這個生死不知的男人,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寒意。這寒意,一半來自于初冬的深夜,另一半,則來自于對未知的恐懼。
她再次檢查了一下男人的狀況。
他的呼吸比之前更加微弱了,身體因為失血和中毒,開始變得冰冷,即便是躺在溫暖的火炕上,也無法驅散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氣。他的眉頭緊緊地鎖著,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昏迷中,也正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不能再等了!
蘇輕言心中一緊。她怕等不到弟弟回來,這個男人就已經撐不住了。
她必須立刻使用靈泉水!
可是,弟弟隨時都可能回來,她要如何才能不被發現?
她的目光在小小的茅屋里飛快地掃視著,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
有了!
她快步走到門口,將那扇破舊的木門從里面用木棍頂上。然后,她又將唯一的一扇小窗戶,用一塊破布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整個茅屋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密閉之中。
她這才敢放心地進入四季靈境。
空間里,依舊是一片寧靜祥和。靈田里的土豆已經冒出了嫩綠的幼苗,長勢喜人。
但蘇輕言無暇顧及這些。她徑直跑到靈泉邊,從竹樓二層的廚房里,拿出一個干凈的粗瓷大碗,小心翼翼地舀了滿滿一碗清澈的泉水。
那泉水在她的意念中,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瑩白色光暈,充滿了精純的生命能量。
她端著這碗“救命水”,心念一動,回到了茅屋里。
黑暗中,她摸索著來到火炕邊。
如何喂他喝下去,又成了一個難題。
他現在牙關緊閉,根本無法主動吞咽。如果強行灌下去,很可能會嗆到他的氣管里,反而會害了他。
蘇輕言嘗試著捏開他的下巴,但他的下頜骨像是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她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古裝劇里,那些最經典也最狗血的橋段——用嘴喂藥。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的臉頰“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雖然她前世已經是二十好幾的成年女性,但因為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連一次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讓她去親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哪怕是為了救人,她也感到一陣強烈的羞恥和抗拒。
可是……
她看了一眼男人那蒼白如紙的嘴唇,和那張即便在昏迷中也依舊俊美得令人心折的臉。
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
她深吸一口氣,先是自己喝下了一小口靈泉水,然后俯下身,慢慢地、慢慢地,朝著那雙冰冷的嘴唇湊了過去。
她的動作,充滿了遲疑和僵硬。
當她的唇,終于觸碰到他的唇時,一種冰涼而柔軟的觸感傳來。那感覺,不像是在接觸一個人的皮膚,更像是在觸摸一塊上等的、微涼的美玉。
蘇輕言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愣愣地感受著那份奇異的觸感。
直到男人喉間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才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她不敢再猶豫,連忙將口中的靈泉水,小心翼翼地渡了過去。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清冽的泉水,順著他的唇齒,緩緩地流入了他的喉嚨。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觸電一般,猛地抬起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的臉頰已經燙得可以煎雞蛋了,心跳快得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她不敢再看那個男人,只能狼狽地別過頭,平復著自己狂亂的心跳。
一小口靈泉水下肚,效果立竿見影。
只見男人緊鎖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他那原本青紫的嘴唇,也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他微弱的呼吸,似乎也變得平穩有力了一些。
有效!
蘇輕言心中大喜。
她不再遲疑,又重復了剛才的動作數次,將一整碗靈泉水,都喂他喝了下去。
一次比一次熟練,也……一次比一次心跳加速。
當最后一滴泉水也喂完時,男人的臉色已經明顯好轉。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生命體征,顯然是穩定下來了。
蘇丹輕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般。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蘇輕安“咚咚咚”的敲門聲和急切的呼喊。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
蘇輕言心中一驚,連忙將碗藏好,又撤掉窗戶上的布,打開了門栓。
蘇輕安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小臉上滿是汗水和焦急。他將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遞給蘇輕言,氣喘吁吁地說:“姐姐,王大娘家只有一些治外傷的金瘡藥,她說解毒的藥她沒有,讓我趕緊去鎮上請郎中!”
蘇輕言接過那包金瘡藥,心中一暖。她摸了摸弟弟的頭,柔聲說:“安兒辛苦了。沒關系,有這些就夠了。”
她沒有解釋為什么不需要請郎中,而是當著弟弟的面,將那些金瘡藥的藥末,小心地撒在了男人幾處最大的傷口上。
這些金瘡藥,自然比不上靈泉水的神效。但它們的存在,卻成了靈泉水最好的掩護。
接下來,她又裝模作樣地,用熱水浸泡了王大娘送的一些普通草藥,對弟弟說:“這是姐姐以前采的獨門秘藥,我來給他敷上,應該能保住他的命。”
蘇輕安對姐姐的話深信不疑,用力地點了點頭。
蘇輕言將那些草藥搗碎,敷在男人其余的傷口上。這些草藥或許效果有限,但至少能起到一些消炎和鎮痛的作用。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快亮了。
姐弟二人都已是精疲力盡。
蘇輕言讓弟弟先去火炕的另一頭睡覺,她自己則守在男人身邊,一夜未眠,時刻觀察著他的情況。
在靈泉水和藥物的雙重作用下,男人的狀況越來越好。他的體溫漸漸恢復了正常,呼吸也變得悠長而平穩。后半夜的時候,他甚至不再說胡話,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輕言知道,他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她趴在炕邊,看著男人在晨曦中愈發顯得俊美無儔的睡顏,心中涌起一陣奇異的感覺。
她救了一個人。
一個不知姓名、不知來歷,卻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將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什么。
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小小的、破敗的茅屋里,不再僅僅是她和弟弟兩個人的家了。
他們的命運,已經因為這場意外的相遇,而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