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溪邊血跡
- 錦繡良田:絕色夫君是首輔
- 山茶月季
- 2428字
- 2025-07-01 13:16:21
巖石背后,青翠的草地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他靜靜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與這片山林融為了一體。他身下,大片的鮮血浸染了草地,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暗紅色。那股濃郁的血腥味,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蘇輕言的第一反應是——死了。
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流了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還活著?
她下意識地就想轉身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實在沒有精力去招惹一個死人帶來的麻煩。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剎那,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那人身上的一角衣料。
那是一襲月白色的長衫。
雖然已經被鮮血和泥土玷污得看不出原樣,但從那殘存的布料質感和精巧的暗紋刺繡來看,這絕非普通村夫獵戶所能穿得起的衣物。其料子之華貴,工藝之精湛,恐怕只有在鎮上最大的綢緞莊里才能見到。
更讓她心頭一動的是,那人雖然趴著,但從他露出的半截手腕來看,其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陽光下泛著瓷器般細膩溫潤的光澤。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即便沾染了血污,也難掩其優雅貴氣。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蘇輕言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她不是一個圣母心泛濫的人,但也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冷血之輩。如果對方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像野草般瘋長。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砍柴刀,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朝那人走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看得更清楚了。
那人的背部,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皮肉外翻,看起來猙獰可怖。其中一道傷口,正中后心要害,顯然是致命傷。
蘇輕言的心沉了下去,看來是真的沒救了。
她正準備徹底放棄,轉身離開時,那人的手指,卻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只是極其輕微的一下顫動,若非蘇輕言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幾乎就要錯過。
他還活著!
這個發現,讓蘇輕言的心臟猛地一跳。
她不再猶豫,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將他翻過來,查看他正面的情況。
這個人的身體很沉,遠比她想象的要重。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他的上半身翻轉過來,讓他能夠仰面躺在草地上。
而就在她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間,她整個人,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徹底僵在了原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周圍的鳥鳴、風聲、溪水潺潺的聲音,全部消失不見。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這張臉。
那是一張……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
他的臉龐上沾染著血污和泥土,卻絲毫無法掩蓋那驚心動魄的俊美。膚色是上等的冷白瓷,細膩得看不見一絲毛孔。眉如遠山含黛,即便緊蹙著,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流雅致。眼睫毛又長又密,像兩把小小的羽扇,在眼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最絕的是他的唇,即便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唇形卻完美得如同畫師最精心的描摹,不點而朱,帶著一種天然的、雌雄莫辨的魅惑。
整張臉的輪廓,宛如冰雕玉琢,多一分則顯秾麗,少一分則顯寡淡,恰到好處地融合了清冷與絕艷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蘇輕言前世在娛樂圈和名流圈里,見過無數被稱為“神顏”的頂級帥哥,但沒有一個,能與眼前這張臉相提并論。
如果說那些人是人間絕色,那么眼前這個人,便是墜入凡塵的謫仙。
他不僅僅是好看,更是一種超越了性別、超越了世俗審美的美,一種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的,極致的、純粹的美。
這一刻,蘇輕言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顏值,即是正義!
救!
必須得救!
這樣一個美人,要是就這么死在這荒山野嶺里,簡直是暴殄天物,人神共憤!
這個念頭,瞬間壓倒了所有關于“麻煩”、“危險”、“拖累”的理智分析。
蘇輕言那顆沉寂了多年的、屬于顏控的少女心,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了。
她立刻行動起來。
她首先要做的,是確認他的傷勢和生命體征。
她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探向他的鼻息。
還好,雖然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但確實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她又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了同樣微弱,卻還在頑強跳動的心跳聲。
還有救!
蘇輕言的精神為之一振。
她立刻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除了背后那幾道恐怖的刀傷,他的前胸、手臂、腿上,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極其慘烈的搏殺。
最棘手的是,他的嘴唇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紫色,這絕不僅僅是失血造成的,更像是……中毒的跡象。
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將他治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空間里的那口靈泉!
靈泉水可以快速愈合傷口,雖然不知道對中毒有沒有效,但眼下,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但是,要如何將他帶回去?
這里離她山腳下的茅屋,還有很長一段山路。而眼前這個人,身形高大,看樣子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斤。以她現在這副瘦弱的身板,想要把他拖回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蘇輕言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溪邊那些茂盛的藤條和幾棵不算太粗的樹木上。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成形。
做個簡易的擔架!
她立刻行動起來。她用砍柴刀砍下兩根相對筆直的樹干作為主梁,又砍下大量堅韌的藤條,學著前世看過的求生紀錄片里的樣子,將藤條在兩根樹干之間反復地編織、纏繞,形成一個簡易的網兜狀擔架。
這個過程,耗費了她大量的體力和時間。
當擔架終于成形時,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但她沒有時間休息。
她將擔架放在美男身邊,然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將他挪到了擔架上。
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百倍。
男人的身體沉重如鐵,每一次挪動,都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更要命的是,她還必須小心翼翼,盡量不去觸碰到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
當她終于將他安穩地放在擔架上時,她自己也累得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前陣陣發黑。
她看著擔架上那個依舊昏迷不醒、美得驚心動魄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陣哭笑不得的感覺。
蘇輕言啊蘇輕言,你真是色令智昏!
為了這么一張臉,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值得嗎?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她休息了片刻,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后站起身,抓起擔架的一頭,開始了漫長而艱難的“挪移”之路。
她拖著擔架,一步一步,艱難地在崎嶇的山路上前行。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但她沒有放棄。
因為她知道,她拖著的,不僅僅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更是她那顆該死的、無可救藥的、為了顏值可以不顧一切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