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知道嗎?”
有個紅眉漢子一臉神秘兮兮。
“青陽宗馬上就會有大動作。”
“左右不過是坊市換主人,要我說咱還巴不得他換呢。”旁邊一符師調侃道,在五靈門治下這么多年,吃的苦頭可一點不少。
“就是。”
旁邊有人附和。
“相信我,這次絕對是真的!”
紅眉漢子生怕旁人不信,便又透露了一個消息。
原來他有個小舅子,有幸成為了青陽雜役,并成了一名力士。有道是見微知著,哪怕只是個小人物,也能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宗門馬上會有大行動。
根據他的推測結果,此次青陽宗動作的方向正是長洲。
陸元燮聽到這里,恰逢有客人上門,不得暫時停下。
“六靈石,這金光符憑什么賣......咦,居然是——”一名黑臉漢子看過攤上靈符,悄悄看了兩邊一眼,眼睛微微泛光。
“我全要了!”
他小聲說道,并將一袋靈石遞出。
陸元燮對此自是沒半點意見,仔細點過袋中靈石,他將其中三枚倒出,一臉平靜道:“一張六靈石,五張剛好三十,這些是多出來的。”
“多謝!”
等黑臉大漢一臉欣喜離開,紅眉漢子那邊也已結束。
“說得煞有其事,難不成青陽真準備對長洲動手?”
想到這里,陸元燮看了眼手中的靈石袋。
“看來以后,可以考慮到翡翠湖這邊來賣符。”
麻煩是麻煩了些,要深入大樹海數日之久,可從現有情況來看,翡翠湖這里并不缺客戶。況且只要能將符賣出去,他就能有大筆靈石入賬,服丹修行跟有米有肉的生活就能繼續。
他很快在心中作出決定。
“時間差不多了,得過去跟葉月他們匯合。”
回到營地,明萱跟許老都在。
陸元燮這邊前腳剛到,后腳葉月也出現,她的視線掃過營地,發現唯獨少了歐克,不由看向許老。
后者磕了嗑煙鍋,抽了口道:“適才小歐說有人找他,要晚點才回來。”
葉月眉頭微皺,并沒有多說什么。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過了集合的時間。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明萱生出不好預感。
幾乎是同時,翡翠湖方向傳來巨大動靜。
爆炸聲、嘶吼聲,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炸響,隨即天空中更是傳來嗡嗡聲,沒多久便降下來一艘青金色巨艦。
“青陽宗的撼岳舟!”陸元燮看得心驚。
那紅眉漢子沒有猜錯,青陽宗果然是要對長洲下手。而且是極有把握,否則不會出動這艘鎮宗之寶。
據說撼岳舟產自遙遠北方的中土,那里仙道文明異常昌盛。宗門林立,金丹世家筑基大族更是如過江之鯽。
或許正是因如此,才能制造出此種百丈巨舟。
“可與真君匹敵......”
陸元燮心中想到了這話。
撼岳舟出現后,徑直朝長洲坊市所在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不斷有黑影從下方飛入巨舟。
“呼,可算逃出來了!”
歐克這時渾身是血出現。
“那邊發生了什么。”葉月問道。
“詳細的不清楚,總之是青陽跟五靈的暗間,突然干了起來,波及了不少人,幸好我見機得早,否則怕也是得留在那里。”
歐克滿臉慶幸,同時也是后怕。
聽他講完整個過程,所有人都感覺到大事不妙。
戰爭怕是真要開始了!
陸元燮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這種環境可不適合去獵殺妖獸。
葉月從長洲方向收回視線,隱去目中的擔憂,她認真想了想,才道:“放棄吧。青陽連撼岳舟都出動,只怕長洲馬上就要易主。”
“不出意外的話,整個坊市會亂很久。”
“現在我們立刻掉頭回去!”
......
去時用了四天,回來只要一日。
黎明時分,一行人終于趕回了長洲。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里一場激烈大戰已落下帷幕。
此刻小山般的撼岳舟,正停在坊市邊上的江面上,周圍一圈都有修士把守,同時有人在船身周圍,進行修補工作。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進入坊市的跨江拱橋被攔腰斬斷,現在臨時架了座木橋。橋上依舊設著關卡,跟以前不同的是,曾經高懸的五色旗已被人扯下,隨手扔在地上被踩得滿是腳印。
關卡前,有身著青衣的修士在把守。
幾人原以為會遭遇麻煩,不料對方只是詢問了些基本信息,并發下一塊玉牌。
“這是你們的身份牌,以后在坊市的一應事務,都會用到玉牌,千萬記得妥善保保管。”
如此就通過了關口。
路上空無一人,空氣中的鐵銹味宛若實質。不時可以看到廢墟堆中,那七扭八歪的尸體,一個個俱都是死狀凄慘。
越往繁華的地方去,路上的尸體就愈多。
此刻“人為財死”這句話,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哪怕當時未在場,可陸元燮光靠眼前的慘烈場景,就能想象中當時的混亂場景,數不清的修士受困于貪念,潮水似的涌進這里。
結果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未能離開。
淪為了墊腳石。
來到巷口,前方恰好有一群青衣人朝這邊走來。
陸元燮這時發現,為首一人有點眼熟。
張青河!
他一下就認了出來。
同時,張青河也注意到了這邊,他看到葉月,跟身邊人說了聲,就飛奔著沖了過來。
速度之快,能拉出一串殘影。
“太好了!月兒,還有你們都......沒事!”
他像是大松了口氣,旋即看向葉月。
“看,現在我已經成了青陽宗的弟子。”
未去打擾二人的甜蜜世界,陸元燮回到了自己家。
不出預料,這里被人洗劫過。
好在,只丟了些浮財。
之前出發時,刻意藏起來的制符工具,以及其他更具價值的東西,這時候都還好好的。
來到廚房,他聞到了一股臭味。
一看水缸才知,竟有人死在了里面。
早泡得煞白。
死者來歷不明,約莫二十出頭,看樣子是躲在里面的時候,因為傷重不治去世。衣服里鼓鼓囊囊,卻是揣著不少東西。
可惜大多不值錢。
陸元燮倒沒多少失望,他本來就不指望能借此發財。
“就是這樣一來,這房子是真不想住了。”
原因是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