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雪頓時紅了臉，憤然道：

“你以為我愿意嗎，如果不是為了往上爬，誰會甘心去取悅那種人……”

陳風搖了搖頭：

“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別回頭罵娘了，也不要后悔了，畢竟我看當時的你表情很愉悅啊，也不像是被強迫的吧？”

柳玉雪臉頰又是一片羞紅，心里暗罵一聲：“XXX攝像頭（此處可接廣）也太離譜了，居然能拍的這么清晰……”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

“算是無奈下的妥協吧……”

“當年我明校碩士畢業，進入天泰，一下就成為了公司的明星管培生，當時的我意氣風發，充滿了干勁，也取得了很多成績……”

“因為我長的漂亮，很多人向我提出了誘人的條件，我全部拒絕了。我有我的自尊，我想要靠自己去實現抱負……”

柳玉雪緩緩說著，眼中充滿了光，但隨即，那光芒又黯淡了下來：

“可是，我太天真了，十年的寒窗苦讀，又怎么能比得上別人幾代的積累。很快，我就碰的頭破血流，項目被駁回，業績被奪走，大放異彩的卻是那些原本平庸但卻背景深厚之人。”

“我不甘啊，我努力的想打破這桎梏，卻無能為力。比起名校碩士的光環，強大的業務能力，他們更想要的是一個女人年輕漂亮的身體……”

說到這，柳玉雪眼中已泛起陰冷的怒火，像是以內心的不忿和怨恨為燃料，熊熊燃燒起來。

陳風沒有說話，靜靜聽她繼續講著。

“后來啊，我的主管領導陳清泉又找上了我，其實之前他已找過我好幾次，但每次都被我拒絕了。但是，那次他找我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靈魂已經麻木了，不知道有沒有再去拒絕的勇氣。”

“他帶我去參加了一個飯局，拼命的灌我酒，我推了一半，喝了一半，最后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酒店的床上，而他正解著我的衣裳。我拼了命的掙扎，卻被死死壓住，就像壓在我人生之上的抱負一樣沉重……”

柳玉雪嘆了口氣，眼中的怒火不知是消散了還是燃盡了，化作一層薄霧：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累了的感覺，也厭煩了，就這樣吧，尊嚴、貞潔，都是我沒有資格擁有的東西。或許我只有打開雙腿，才能打開前進路上的那道門……”

柳玉雪又呷了一口甜酒，臉上的苦澀卻溢于言表。

“后來，陳清泉成了董事會常務，又成了副總，也將我提攜成了天泰最年輕的主管，我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可是，雖然表面風光無兩，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難以入睡，想著，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陳風默默的聽柳玉雪講完，半晌后，他深深吸了口氣，直直的看著柳玉雪的水眸，開口道：

“說這么多，改變不了你是個賤女人的事實！”

柳玉雪一愣，隨即整具嬌軀都顫抖起來，水眸中流出無盡的哀怨：

“對，我就是個賤女人！所以你嫌棄我，你不愿意碰我。”

柳玉雪情緒一下變得十分激動，冷艷的臉頰滿是憤恨與不甘：

“但是我恨啊！憑什么男人用盡手段就是梟雄，而我卻只是一個賤女人！憑什么他們花天酒地無人苛責，而我就是一個賤女人！”

“你說啊陳風，你告訴我啊！”

柳玉雪的聲音已顫抖起來，音調控制不住的上揚，引來了鄰座的目光。

陳飛嘆了口氣，緩緩道：

“有些事，男人做了會丟掉尊嚴，而女人做了卻不會，有些事女人做了會丟掉尊嚴，而男人做了卻不會，這都是相對的。”

柳玉雪一愣，沒想到陳風會說出這種話，并且，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深呼吸了幾口，又重新恢復了冷靜。

陳風繼續說道：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以后，我會幫助你不用出賣身體就往上爬，所以……”

陳風頓了頓，直視柳玉雪有些錯愕的雙眸：

“別再犯賤了，行嗎？”

柳玉雪怔在那里，眼眸的表情急劇變化著：羞愧，憤怒，不甘，感動，痛苦……最終，那復雜的眼神軟了下來，高傲的頭顱低了下來，緩緩的點了幾下，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嗯’。

“吃飯吧。”

陳風低頭繼續切割牛排，叉起一塊在盤中裹滿黑椒汁，送入口中，仔細的咀嚼起來，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柳玉雪杏口微張，想要再說些什么，但幾經猶豫后，還是作罷，將一小塊鵝肝抿入口中，細細的品味著味道，那是一種由苦澀到甘甜的味道。

二人各自用著餐，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幾張桌子外，卻響起了一記重重的拍桌聲：

啪！

一個衣著考究的男子站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對座的女伴破口大罵道：

“瑪德！你這個不要臉的臭表子，爛筆破鞋！”

陳風放眼望去，皺起了眉頭：

那不是楊紫曦和石浩山嗎？怎么罵起來了。

楊紫曦坐在那，嬌軀不住的顫抖著，胸前山峰都隨之起伏，惹的周邊幾桌的男人紛紛側目，頗有我見猶憐的感覺。

石浩山仍在那怒罵著，手里揮舞著一沓照片和一個信封，湊上前去勸說的侍者都被他推開，看上去就像一條被人踢了屁股的野狗，不住的狺狺狂吠。

“臭表子，跟別人好了五年，原來早就被別人玩爛了！”

“那流的血也是后面修復的吧，你特么真賤啊！”

“我怎么就瞎了眼，被你個賤貨給騙了！”

石浩山一句一句的罵著，陳風聽著卻不對勁：這是楊紫曦和他的事情被石浩山知道了？可是石浩山是怎么知道的呢？

突然間，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楊紫曦扭過頭，憤怒的直視著陳風，眼中的怒火已快要溢出眼眶，即使隔著十余米，陳風仿佛也能感覺到那股灼熱。

陳風看著石浩山手中的照片和信封，頓時明白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得！她肯定以為是我報的信！

注：最近太忙，下一章會在今天晚些時候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