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結局!
- 潛修二十年,開局酒劍仙!
- 烏蒙山下
- 1313字
- 2025-07-08 15:54:56
這本書,試水追讀五十,沒有晉級,已經沒有寫下去的必要了,下本再見!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鍵盤上切出明暗相間的條紋,像極了這半年來反復拉扯的心情。最后一次按下“刪除”時,鼠標指針懸在圖標上晃了三晃,仿佛連機器都在替我猶豫。
這堆文字最初誕生在去年冬天的暖氣房里。那時總覺得有團火在心里燒,凌晨兩點還在跟主角的名字較勁——是叫陳晝還是陳昏?直到窗外飄起雪,才咬著筆桿定下“陳硯”二字,想著他該像塊沉默的石頭,浸過足夠多的水,才能磨出墨來。
現在想來,或許從給角色起名的那天起,就埋下了夭折的伏筆。一個連名字都要跟自己較勁的故事,注定走不遠。
最早的大綱寫在便利店的購物小票背面。用藍黑筆涂涂改改,連“買兩袋速凍餃子”的字跡都透了過來。當時覺得那個關于舊書店的設定妙極了:老板能通過顧客借的書看見對方的秘密,直到某天借出去的《小王子》再也沒還回來。可寫著寫著,秘密越藏越多,像藤蔓纏滿了書架,最后連我自己都找不到解開的線頭。
有過很瘋魔的時刻。為了寫好一場暴雨,半夜跑到陽臺淋成落湯雞,凍得打噴嚏時倒想出三句漂亮的比喻;為了描摹老鋼筆的觸感,翻出爺爺留下的舊筆筒,對著陽光看了四十分鐘筆尖的陰影。那些認真到有點傻氣的瞬間,如今想起來,倒比故事本身更鮮活。
廢掉的章節里藏著不少私心。第三章那個總在街角修鞋的老頭,原型是家樓下擺攤的張師傅,他總愛用裂了口的搪瓷缸泡濃茶;第七章提到的桂花糖糕,是小時候奶奶蒸的味道,蒸屜一掀開,甜香能漫過整個樓道。這些偷偷塞進去的碎片,像藏在蛋糕里的果干,明知不合時宜,還是忍不住想留個念想。
其實早該發現不對勁的。當主角開始說出不符合人設的臺詞,當情節需要靠巧合強行推進,當每天打開文檔的第一反應是嘆氣而非期待——就像養一盆明顯長歪的植物,再怎么施肥澆水,也撐不起該有的形狀。
刪除前最后翻了一遍。看到某頁邊緣有咖啡漬暈開的圈,想起是某次趕稿時打翻了馬克杯,慌里慌張用紙巾擦了半天;看到某段被標紅的句子,備注著“此處情緒不對”,那是跟編輯通完電話后,紅著眼圈改的第四版。這些帶著溫度的痕跡,突然讓刪除鍵變得格外沉重。
有人說廢稿像流產的孩子,我倒覺得更像沒發出去的信。寫的時候字字斟酌,折好放進信封,貼好郵票,最后卻在郵筒前突然清醒:有些話,本就不該說給任何人聽。
刪到一半時,收到朋友發來的消息:“寫不動就停,又不丟人。”盯著屏幕笑了半天,眼淚卻掉在了鍵盤上。是啊,承認自己寫砸了,承認有些故事本就不該出生,原來比硬撐著寫完更需要勇氣。
現在回收站空了,像被打掃干凈的房間。那些沒活過的角色,沒講完的對白,沒抵達的結局,終于有了歸處。它們不會變成鉛字,不會被任何人讀到,卻實實在在地陪我走過了一段路——一段關于試錯、關于承認局限、關于和自己和解的路。
傍晚去樓下散步,張師傅的修鞋攤還在老地方。他抬頭問我:“好久沒見你,最近忙啥?”我蹲下來看他縫補一只皮鞋,突然想說點什么,最后只笑著搖了搖頭。
有些故事,被寫出來,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就像某天路過花店,聞到一陣很香的味道,沒記住花的名字,卻記住了那個瞬間的風。這堆廢稿于我,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
回收站清空了,但心里好像更滿了些。
下次再寫,大概會更懂得,有些留白,比填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