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喂!”聞焰竭盡力氣地喊,但空空蕩蕩,沒有回應,幾人輪流喊話,都累了,歇一歇喘口氣。
沉默過后,葉鶴率先開口:“我記錄下點她們的對話。”
“可是一旦動用……”宿剋猶豫,一旦動用,相當于他們此次的任務失敗。
“別管這么多了,黎老師什么時候能想起來我們還不一定呢?”聞焰暴躁地說,黑暗帶給人心慌的焦躁。
黎昭點頭,“用吧?!?
“好”葉鶴慢慢閉上眼,過了一會,額汗浸濕,慢慢吐字:
“等租完的天數用完,就清理了他們吧。”
“他們看到了你的裙子,我不高興,殺了他們,怎么樣?!?
怎么可以就這么殺人?黎昭震撼地想,他再也保持不住那股云清風淡的表情,一點小小的震撼給了住在象牙塔的軍校生。
他們是很壞嗎,黎昭想起他們的所做所為,不過一點小小的爭執,不過幾千星幣的錢,就為了這么點錢,就要把他們都殺了嗎。
聯邦費這么大功夫培養的軍校生,幾千,才幾千星幣啊,就把他們殺了,這也太不值了吧?。?!
“罪大惡極!”聞焰惡寒:“她們,她們絕對是罪大惡極隱藏在這的星盜?!?
黎昭也冷汗發麻,但他是隊長,到底冷靜些:“現在黎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放心吧,我們價值上百萬星幣,家族還有老師都會救我們的,誰敢動我們,不死不休?!?
聞焰點點頭,知道他這話,是警告暗處的那兩個人別想毀尸滅跡。
年輕人啊,姜早搖搖頭,“還是太年輕,這么狂威脅誰呢,還不死不休,”她砰的扔下一個東西,“換作真正的亡命徒,早弄死這些小崽子了?!?
薇奧拉小口抿著熱水,聲音有種獨特的優美音韻:
“若是我的話,我會許以重財并以毒誓承諾絕不報復,你我既然因財鬧掰,自然用錢財解決,不過些許小利,卻能換得我的性命,有何不可?”
“怕只怕年輕人開不了口,狗急跳墻!”姜早嘻嘻笑,她慢吞吞舒緩著胳膊,每天干活很累的,沒空理這些小兔崽子好嗎?
要不是那幾個年輕人說的話傲上了天,抬著下巴看人,她都懶得給這點教訓。
“不過那個秘密,怎么辦?”如玉的指尖噙著一顆小巧可愛的瓜子,輕輕一磕,褪出皮吃,邊咀嚼邊吃。
姜早看著她,吃瓜子都吃的這么文雅,托著腮紅眸望著她。
深深切切,晃動著神采,薇奧拉直接用一顆干凈的瓜子粒堵住了她的嘴,暗道,眼眸顏色深,撒嬌都很便利。
姜早的聲音在耳鬢:“幾個軍校生的秘密有什么好知道的,他們知道的同時,早就千千萬萬個人都知道了,若是大事,那也是隱瞞不住的大事,來日遲早所有人都知道,現在花費心思,也是白費功夫?!?
薇奧拉訝異,片刻紫眸笑意流動,星星閃爍,道:“英雄所見略同?!?
姜早隱蔽地摸了摸耳朵,細膩的指尖也噙了顆瓜子磕。
清脆的磕聲一響,不知眾年輕人的絕望。
黎昭他們暫且放下,但班還是要上的,姜早二人笑瞇瞇來到旅游團繼續上班,在團長意味深長的眼神里直接告知黎昭他們幾人辭職了,工資現結交給她,團長沒說什么,干脆利落交了錢,只是最后暗含深意道:“那你們兩姐妹可辛苦一點了?!?
話語好似惋惜,卻在提醒我看在你的面子招攬了你的人,結果干兩天就走了,你可得給我補償。
于是姜早笑瞇瞇跟團長有商有量包攬了三個站口,大熱天,人群擁擠,姜早的臉上也滴落汗水。
可是,她瞇了瞇眼,不同尋常的游客越來越多了,高大的男人帶著見過血的血腥氣,眼神如豹狼冒著綠光貪婪垂涎,再過幾天,他們兇惡腥臭的口水都會露出獠牙流下。
而且……,她神經突突跳,一種微弱的相似與不同在那幾個自稱來自高等星域的少年和這些氣質兇神惡煞的星盜傳播。
傳播,如同瘟疫一樣,沾染了就不能放下,它攜帶令人恐懼與不詳的氣息籠罩在這座星球的上空,而他們一無所知,毫無防范。
仿佛命運尾隨著潘多拉寶盒等待著打開,一種姜早不能預知卻心生恐懼的會如流星隕石狠狠砸落,她吐出口氣,不能避免,那就主動防范。
身材魁梧的男人暴力舉起拳頭,猩紅的眼仿佛要殺人,姜早主動迎上去,站在倉皇倒在地上的導游面前,從容又親和:“先生,您有什么不滿,紅星旅游團愿意為您解決!”
男人瞇了瞇眼,猶豫想到不要鬧出太大動靜,有了個臺階,緩緩放下手,嘲笑帶著森森的惡意:“你們的服務爛的就像屎!”
姜早嘴上說著,眼神卻在無人看見處瞇起冰冷一閃而過的寒光:
“我們愿意為您提供最優質的補償,中心城的明珠塔在夜晚華光溢彩,塔羅果的口感豐富又清甜,很多人喜愛吃……”
明珠塔,觀看男人突然意動的表情,她腦海敏銳閃過,哪里有什么?
明珠塔,男人腦海閃過貪婪興奮!
“三天了……”宿剋有氣無力地說話,沙啞的嗓音細聲細氣,顫抖地用氣音說話,“不給食物,不給水,那個女人好狠的心??!”他悲痛地喊,卻只有細細磨砂般粗糙的嗓音冒出!
葉鶴頭暈眼花,他是機械工程系,比不得其他三人機甲系的,體力不足,眼前都出現了黑光,他張張口,啪的一下,撞到了墻,腦袋殼硬硬的,清脆的響聲,聽著就痛。
黎昭幾人眼里都是悲痛的光芒,聞焰暴躁地喊:“要殺要剮我們不怕你們,……”給點飯吃吧,他頭暈地想。
黎昭愧疚又后悔,不知道她們的目的,萬一她們真的要滅口呢,后悔啊,早知道就在身上裝個定位,黎明什么時候能發現他們不見了?
他身為隊長,內心垂頭喪氣卻不能表現出來,臉色蒼白隱藏在黑暗中卻只冷靜陳述道:“如果她們要殺人,先讓我上?!?
“隊長……”葉鶴喊,有淚水滴落在暗處。
啪嗒,啪嗒,眾人目光一動,輕盈的腳步卻在這黑暗不見五指之地加重了幽幽之氣,一群軍校生沒有食物和水處在一處封閉黑暗的室內,情緒卻沒有完全失控,目光依舊平靜甚至有種悍不畏死的氣勢。
薇奧拉繞過最后一處旋轉樓梯口走下來,幽幽深思中神采微動,不知為何她有一股說不出來道不盡明的欣慰,她紅唇一彎,舉著一盞油燈的手交換,干凈伸手摸到了什么。
啪嗒,燈亮了!
眾人眼睛霎時刺眼一閉,卻松了口氣,那女孩穿著一件紫衣襦裙,幽幽舉著油燈,猶如一幅古畫,卻不知為何,給他們一種陰風陣陣的顫栗感。
估計是環境給的錯覺,黎昭心想,這個女孩一直沉默地跟在她姐姐身后,悄然無聲,好似沒有一絲存在感,卻偏偏在那無聲目光看過來時有種無形的威壓和氣勢傾斜,猶如比他們強大很多的強者在居高臨下的審視。
最后的目光還有一絲評判完畢的欣賞,草了,還真有啊,黎昭發現薇奧拉眼里的閃亮的光,麻木了,他們一開始是怎樣天真的不把這兩姐妹放在眼里的。
薇奧拉看見很識時務的幾位年輕人輕聲開口了,話卻說的讓人火大:
“錢財緊缺,能省著點用就省著點用,所以這幾天沒有開燈,反正你們也不需要。”
黎昭惱火,誰說我們不需要啊,你們窮到這份上了嗎,不是才掙錢了嗎?
但面上他們還是一片冷靜,都沒有開口,等著敵人拋出籌碼。
然后沉默地看著薇奧拉清掃了他們費盡心力嗎越獄的證據,隨后轉身走了。
走了?就這么走了???
這么一出,連黎昭的心態都有點崩,聞焰更是崩潰大喊:“你們非要故意折磨我們,是不是?”
想哭,孩子心里痛啊。
還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薇奧拉良心隱隱作痛,卻毫不猶豫大步踏上樓梯。
直到清朗隱隱崩潰的少年音喊來:“我們交代,交代,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