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爆專家很快趕到，裴敘也根據虞年的幫忙，確定了炸彈的位置。

工廠里安裝的炸彈不是自制或經過煙花爆竹等改裝的，而是軍用炸彈。

裴敘神色凝重，看來此案的兇手身份不低，先前確認的那幾個嫌疑人的嫌疑更大了。

幸存的貓咪還活著，但受傷很重，裴郁一看傷口，就知道是虐貓者的手筆，他把它們送去寵物醫院治療。

除了這些，工廠里的動物尸體不計其數，和虐貓者李陽昊家里一樣，都泡在福爾馬林里。

虞年臉色很難看，可能是因為是同類，她能感受到它們的怨氣。

裴敘見她臉色蒼白，以為她是害怕。

“別看了，”裴敘捂住她的眼睛，“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不，要看?！?

虞年掰開他的手，把眼前的景象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在裴敘看不到的地方，她眼中閃過兇光。

參與虐殺的人，都該下地獄！

動物的尸體要被送去火葬場火化，警察來來往往運輸它們的尸體，倒是沒有發現人類的尸體。

這是好事，至少說明沒人在這里遇害。

可虞年轉了一圈，覺得有一面墻不對勁，她走過去敲了敲，不是中空的，又嗅了嗅，一股奇怪的味道縈繞在鼻間。

“好吃好吃，幸好給我留了這么多食物，要不鼠鼠我呀，就要被餓鼠了。”

一道滄桑的聲音自墻內響起，虞年意識到什么，趕緊去找裴敘過來。

“哥哥，”她把裴敘拉過來，“這里不對勁，我聞到了人的味道，還有一只老鼠在里面吃……”

有點惡心，不說了。

裴敘立刻組織人拆墻，剛砸掉一個角，一只灰毛老鼠掉了出來。

看到這么多人，老鼠有點懵，它嘴角還殘留著些許血絲。

“來，來客人了？還是搶我的食物的？”

“是來救你的，”虞年忍著惡心用樹枝把它往一邊扒拉了一下，“回家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老鼠沉默了兩秒，看了看人高馬大的人類，又看到虞年身邊虎視眈眈的白貓，一溜煙跑了。

食物還能再找，命沒了就真沒了。

白貓擦了擦口水：“好肥的老鼠，夠貓吃兩頓了?！?

“不許吃它，”虞年彈了它個腦瓜，“它吃人了?！?

說話的空檔，警察已經挖出了兩具尸體，和失蹤的人對上了。

她們的四肢扭曲，臉上表情痛苦，顯然生前經歷了非人的折磨。

“等等?！?

裴敘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帶著手套掰開其中一個女子的手。

他站在側面，發現此女子的手是緊緊握著的。

里面有一顆紐扣，裴敘雖然平時簡樸，但終究是豪門子弟，對這些還是熟悉的。

紐扣是一款限量款西裝上的，有了這個，范圍又能縮小很多。

回警局的車上，所有人都很沉默，虞年也一樣，但她一直在打字。

【裴郁：你問這個做什么？】

【虞年：重點監視。】

剛才在工廠時，她趁裴敘不注意，問了問小張嫌疑人的名字。

小張早就不滿那些人不配合調查，還動用特權施壓，一個不落全都告訴了她。

都是豪門子弟，虞年了解之后，又從裴郁那里問來嫌疑人的地址，讓喵喵隊的成員重點監視。

這不，還沒到警局，就有消息了。

“喵喵喵！”

“報告大王，貓看到目標人物開車出去了，還聽到他說事發了，要跟同伴通氣，車牌號是……”

“大王大王，車已到達桂花路。”

“往楓葉路來了，他停車了，進到一個酒店了，貓正在門口監視！”

虞年趕緊把情況告訴裴敘，裴敘給韋局發去消息，得到指示后，立刻換了便服開車去嫌疑人所在的酒店。

守在酒店的是一只胖嘟嘟的橘貓，它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凈，酒店服務員還以為是家養的。

這間酒店是寵物友好型酒店，虞年和裴敘到達的時候，險些沒有找到它。

進去一看，原來早已經混進內部騙吃騙喝了。

看到虞年，橘貓立刻拒絕火腿腸的誘惑，朝她那邊跑去：“人，你們終于來了！”

“貓聽到了，他們在3506房間，貓厲害吧！”

“棒極了，”虞年夸了一聲，扭頭跟裴敘道，“哥哥，3506?！?

裴敘會意，開了間隔壁的房間。

酒店隔音效果太好了，裴敘隔著墻聽不到另一邊講話，好在附近有麻雀。

虞年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米，請在酒店窗戶外筑巢的麻雀幫忙錄音。

“事成之后，我還要一袋小米?！?

麻雀怪精明的，還跟她討價還價。

虞年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這么危險的任務，她原本打算再給兩袋的。

麻雀用翅膀撓撓頭，看似占了便宜，但它總感覺自己吃虧了。

它叼著錄音器飛到窗臺上，左右看看，從窗戶縫里鉆了進去。

聽到里面的人說話后，它才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起來。

耐心等待了半個小時，裴敘聽到外面有開門聲，他打開貓眼看了一下，幾個戴著口罩的人從房間經過。

其中三個就算戴著口罩，他也能認出是上次逮捕的嫌疑人。

“好像在哪見過那個人，”裴敘喃喃自語，“在哪兒呢？”

他覺得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麻雀很快飛回來，它把錄音器放在虞年手上：“驗驗貨吧，然后把報酬給我?！?

裴敘去檢查錄音效果，虞年把兩袋小米交給麻雀。

麻雀驚喜道：“人，你很大方呀，下次我還和你交易，鳥就喜歡出手爽快的人！”

虞年忍俊不禁：“你還懂這些？”

“當然啦，”麻雀一挺小胸膛，“好多人在這里談生意，我在這里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好多呢。”

“看在你很大方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很賺錢很賺錢的東西，每次來交易的人都拎著一箱子人類的錢?！?

虞年好奇：“什么東西這么賺錢？”

麻雀想了想：“好多東西呢，有面粉、肉、糖丸、煙草，一小點就能換好多好多錢，鳥見了都眼饞?！?

很尋常的東西，虞年沒當回事，以為是供貨商給商家看貨物的樣品，然后交易。

電視上就是這么演的，交易之前得驗貨。

見裴敘檢查完錄音，她把這事當玩笑講給他聽。

“哥哥，這些很賺錢嗎？我有錢了也想投資一下?！?

裴敘卻沒有回答她，他掌心收緊，“年年，你再說一遍，交易的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