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是剔骨剜髓的冷,是靈魂都要被凍裂的冷。
蘇晚最后的意識,像風中殘燭,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與酷寒中艱難地明滅。視野早已模糊,只能勉強分辨出眼前那扇沉重的、銹跡斑斑的鐵門輪廓。那是小區地下車庫臨時改造的“避難所”入口。幾小時前,她剛剛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蘇國強,還有那笑得像條毒蛇的繼母王翠花,合力從這道門里狠狠推了出來。
“晚晚,你弟弟還小,受不住凍啊!你是姐姐,讓讓他……”父親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虛偽的哀求里裹著鐵石心腸的算計。
“就是,養你這么大,也該報恩了!你那幾片發熱貼和最后半塊壓縮餅干,小寶更需要!”王翠花尖利刻薄的幫腔像冰錐,狠狠扎進蘇晚早已麻木的心臟。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蘇小貝躲在父親身后,那張酷似王翠花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和悲傷,只有事不關己的漠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還有陸明軒,她那個曾經海誓山盟的前男友,此刻正摟著白蓮——她曾經掏心掏肺資助、視為唯一閨蜜的白蓮!白蓮依偎在陸明軒懷里,假惺惺地抹著并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嬌柔做作:“晚晚,你……你要堅強點,犧牲小我成全大家,我們會記住你的……”
極致的寒冷剝奪了痛覺,身體早已失去知覺,像一截被遺棄在冰原上的朽木。只有意識深處,那滔天的恨意如同巖漿,在冰封的軀殼下瘋狂奔涌、咆哮!
為什么?
為什么她付出一切,犧牲學業打工供弟妹上貴族學校,忍受繼母的苛待,換來的卻是至親在生死關頭的無情拋棄?
為什么她的善良和隱忍,成了這些人理所當然榨取她最后一絲價值的理由?
恨!恨蘇國強的涼薄自私!恨王翠花的蛇蝎心腸!恨蘇小貝的白眼狼!恨陸明軒的虛偽懦弱!恨白蓮的綠茶嘴臉!
這恨意是如此濃烈,幾乎要沖破瀕死的軀殼!
意識在恨意的火焰中灼燒,又在絕對零度的酷寒中凍結。冰與火的極致撕扯下,蘇晚感覺自己像個被反復鍛打的鐵塊,靈魂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即將徹底碎裂……
就在意識徹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淵前,一點微弱卻異常灼熱的暖流,毫無征兆地從她緊握成拳、早已凍僵的右手掌心猛地竄起!那感覺如此奇異,如同冰封地獄里燃起的一粒星火!
“呃——!”
蘇晚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像一條離水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棉質睡衣,黏膩地貼在背上,帶來一陣陣戰栗。
眼前不是冰封地獄,沒有呼嘯的暴風雪,更沒有那扇隔絕生死的冰冷鐵門。
淡粉色的墻壁,貼著有些褪色的明星海報,床頭柜上放著一只憨態可掬的陶瓷存錢罐——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母親留下的最后一件禮物。
這里是……她的房間?她和渣爹蘇國強、王翠花、蘇小寶蘇小貝一起住的,那個位于城郊結合部老破小區的“家”?
不!不可能!
她明明已經死了!死在零下七十多度的極寒里,死在至親的背叛之下!
蘇晚顫抖著抬起自己的雙手。沒有凍瘡,沒有青紫,皮膚是溫熱的,甚至因為剛才的噩夢而微微汗濕。指甲圓潤干凈,透著健康的粉色。
她猛地掀開被子,赤著腳跳下床,踉蹌著撲向窗邊,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
刺目的陽光毫無遮擋地傾瀉進來,帶著初夏清晨特有的暖意,瞬間包裹了她冰冷顫抖的身體。
窗外,是熟悉又令人作嘔的景象。破敗的小區花園里雜草叢生,幾個老頭老太在慢悠悠地打著太極。遠處,城市高樓的輪廓在晨光中清晰可見,早高峰的車流聲隱隱傳來,交織成一片屬于“正常世界”的、嘈雜而充滿生機的背景音。
沒有冰雪。沒有死寂。沒有絕望的哀嚎。
陽光是真實的,溫度是真實的,連樓下收廢品老大爺中氣十足的吆喝聲都是真實的!
“不……這不可能……”蘇晚喃喃自語,指尖深深掐進窗欞的木框里,留下幾道清晰的月牙痕。掌心那點奇異的熱流似乎還在隱隱發燙,提醒著她瀕死前那詭異的一幕并非幻覺。
她猛地轉身,目光死死鎖在書桌一角。那里,放著一個廉價的電子臺歷。
猩紅的數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她的眼底——
【2025年6月19日,07:15 AM】
這個日期……
如同一個炸雷在腦海中轟然爆開!蘇晚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這是……極寒天災降臨的七天前!
她記得清清楚楚!六天后,也就是2025年6月25日傍晚,天空將毫無征兆地出現詭異的、如同巨大冰晶裂縫般的極光,隨后在短短幾小時內,氣溫斷崖式暴跌至零下五十度以下!史無前例的超級暴風雪將席卷全球,持續數日,徹底埋葬人類文明!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如同海嘯般席卷了她,幾乎讓她站立不穩,跌坐回冰冷的床沿。
她重生了!
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末日降臨前的七天!
前世臨死前那錐心刺骨的恨意,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絕望,瞬間化為滾燙的巖漿,在她四肢百骸里奔騰咆哮!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掌心的那股奇異熱流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滔天的情緒,變得更加清晰滾燙。
蘇國強!王翠花!蘇小貝!蘇小寶!陸明軒!白蓮!
一張張虛偽、惡毒、冷漠的面孔在她眼前飛速閃過,前世被推入冰窟時他們那或猙獰、或漠然、或得意的眼神,如同淬毒的鋼針,狠狠扎進她的心臟!
恨!
滔天的恨意幾乎要沖破她的天靈蓋!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做那個任人宰割、被吸干血肉還要被拋棄的可憐蟲!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那個被親情綁架、被愛情蒙蔽、被友情欺騙的蘇晚!
她要讓這些渣滓,這些趴在她身上吸血的蛆蟲,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她要親眼看著他們在她腳下掙扎、哀嚎、絕望!她要親手將他們打入比死亡更冰冷、更黑暗的深淵!
前世她承受的極寒之苦,她要十倍、百倍地還給他們!
“嗬…嗬嗬……”壓抑到極致的、如同野獸受傷般的低笑聲從她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淚水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爬滿了冰冷的臉頰,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淬了萬年寒冰的刀鋒,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地獄之火!
目光掃過這間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房間,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沾染著那一家子令人作嘔的氣息。尤其是床頭柜上那個廉價的塑料相框——里面是去年過年時,王翠花硬拉著她拍的全家福。照片上,蘇國強和王翠花笑得虛假,蘇小寶蘇小貝一臉不耐煩,而她,像個局外人一樣僵硬地站在最邊上。
就是這一家人!就是這張照片上看似和睦的嘴臉!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嚨。蘇晚猛地站起身,幾步沖過去,抓起那個相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摜向墻壁!
“砰——嘩啦!”
塑料相框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像炸開的冰晶,飛濺得到處都是。那張虛假的全家福照片飄落在地,被蘇晚一腳狠狠踩了上去!鞋底用力地碾磨著照片上蘇國強和王翠花那兩張虛偽的笑臉,仿佛要將他們徹底碾碎!
還不夠!
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在狹小的房間里瘋狂發泄著積壓了兩世的怨恨!書架上蘇小貝硬塞給她的廉價玩偶?扯爛!抽屜里蘇小寶“借”走又隨意丟棄在她這里的游戲機?砸碎!衣柜里王翠花假惺惺“送”她的、土氣又過時的舊衣服?統統扯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踐踏!
“啊——!”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吼終于沖破喉嚨,帶著無盡的怨毒和決絕,在小小的房間里回蕩。
她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看著滿地狼藉,眼神卻前所未有地冰冷和清明。
發泄過后,是徹底的冷靜。
滔天的恨意并未消失,反而沉淀下來,化為骨髓深處最堅硬的寒冰和最熾烈的火焰。
現在不是沉浸在仇恨中無法自拔的時候。
七天。
只有七天!
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得如同救命稻草!
她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需要囤積足以在極寒末世中生存下去的物資!需要打造一個固若金湯、讓所有仇人望而生畏的安全堡壘!
首先,必須立刻、馬上、徹底地擺脫這個所謂的“家”!與這群吸血鬼進行最徹底的切割!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和他們糾纏!
目光,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緩緩掃過房間,最終定格在衣柜最深處,一個用層層舊衣服包裹著的、毫不起眼的小木盒上。
蘇晚走過去,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肅穆,撥開那些舊衣物,將那個蒙塵的小木盒取了出來。盒子很舊,邊角有些磨損,透著一股歲月的沉寂。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某種訣別的意味,輕輕打開了盒蓋。
里面沒有金銀珠寶,只有幾件舊物:一枚生母年輕時戴過的、已經失去光澤的銀戒指;幾張泛黃的、母親抱著幼年蘇晚的老照片;還有一只……通體翠綠、水頭極好、雕工精美的翡翠手鐲。
這是母親臨終前,緊緊攥著她的手,艱難地塞給她的。母親當時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用盡最后力氣,死死盯著這只鐲子,又看看年幼的蘇晚,渾濁的眼里充滿了無盡的擔憂和不舍。
“晚晚……收好……這是媽……留給你……最后的……”
母親斷斷續續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這只鐲子,承載著母親對她全部的愛和最后的庇護。前世,即使在最艱難、被王翠花克扣生活費到只能啃饅頭的時候,她也從未想過要賣掉它。這是她心底最柔軟、最不容觸碰的角落,是她與母親之間最后的聯系。
后來,在極寒末世降臨,物資極度匱乏,蘇小寶發著高燒時,王翠花和蘇國強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紅著眼睛逼她拿出這只鐲子去換藥。她死死護著,像護著最后的念想,換來的卻是蘇國強狠狠的一記耳光,王翠花惡毒的咒罵,還有蘇小貝鄙夷的眼神。
最終,鐲子還是被搶走了。換回來的,不過是兩片過期退燒藥。蘇小寶活了下來,而她蘇晚,失去了母親唯一的遺物。
指尖顫抖著,輕輕撫過冰涼的翡翠鐲身。那溫潤的觸感,仿佛還殘留著母親掌心的溫度。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但這一次,淚水中沒有了軟弱,只有破釜沉舟的決絕。
“媽……”蘇晚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無盡的思念和痛楚,“對不起……女兒不孝……”
她閉上眼,兩行滾燙的淚水滑落,砸在冰冷的翡翠上。
“但我需要它……需要它給我的命……續上復仇的資本!”再睜開眼時,所有的脆弱和猶豫都被徹底焚燒殆盡,只剩下磐石般的堅定和冰冷的火焰,“您在天之靈……請保佑女兒!這一世,我絕不會再任人欺凌!所有欠我們的,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小心翼翼地將翡翠手鐲從盒中取出。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這方寸翠色之上。
嗡——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鐲身的一剎那,一股比之前瀕死時感受更加強烈、更加清晰的灼熱洪流,猛地從她右手掌心炸開!那熱度并非滾燙難忍,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能溝通血脈的暖意,瞬間席卷了她的整條手臂,甚至直沖腦海!
蘇晚渾身一震,驚愕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異樣,但那滾燙的、如同擁有生命般的熱流感覺卻真實不虛!它似乎在歡呼,在雀躍,與這枚來自母親的翡翠手鐲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這是……怎么回事?
重生帶來的詭異熱流……母親的遺物……
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攫住了她的心臟。這突如其來的異變,是吉是兇?是母親冥冥中的回應?還是……重生帶來的、她尚未知曉的某種……力量?
沒時間細想了!
蘇晚猛地攥緊了手心里的翡翠鐲子,那冰涼的觸感和掌心的灼熱形成奇異的對比。她不再猶豫,眼神銳利如刀,迅速換上一身最不起眼的舊衣服,將散亂的頭發扎成一個利落的馬尾。
她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蒼白,消瘦,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兩世為人的恨火與重生的決絕,亮得驚人,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偽和黑暗。
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猩紅的日期【2025年6月19日】再次刺痛她的神經。
時間,開始了!
她拉開房門,毫不猶豫地踏入外面嘈雜而“正常”的世界。客廳里傳來王翠花尖著嗓子指使蘇小貝做早餐的聲音,還有蘇小寶打游戲的叫罵。這些噪音此刻聽在耳中,只讓她心底的寒冰更厚一層。
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大門。
“一大早死喪著臉給誰看?還不滾去做飯!”王翠花刻薄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蘇晚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她的手緊緊揣在口袋里,死死握著那只冰涼的翡翠手鐲,掌心那奇異的熱流仍在脈動。
“我去把媽最后留給我的東西賣了。”她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穿透了客廳的嘈雜,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換錢,買我的命。”
說完,她“砰”地一聲甩上了身后的家門。
隔絕了那個令人作嘔的“家”,也徹底斬斷了最后一絲可笑的、名為“親情”的幻想。
門外,初夏的陽光有些刺眼。
蘇晚站在老舊小區的樓梯口,瞇著眼望向車水馬龍的街道。世界依舊喧囂,行人步履匆匆,為生活奔波。沒有人知道,七天之后,這里將變成一片死寂的冰雪墳場。
她攤開緊握的手掌。那只翠綠欲滴的鐲子在陽光下流轉著內斂而神秘的光華,與她掌心那仍未完全消退的奇異灼熱感,無聲地交織在一起。
賣了它,是復仇之路的第一步。
可這詭異的灼熱……到底是什么?
它,又會把自己引向何方?##第二卷:冰雪煉獄,復仇之火
第二章血色當鋪
初夏清晨的陽光本該是暖的,可照在蘇晚身上,卻只讓她感到刀刃刮骨般的寒意。口袋里那只冰涼的翡翠手鐲,和她掌心那股詭異的、尚未完全消退的灼熱感,如同冰與火的烙印,時刻提醒著她那場尚未發生的冰封地獄,以及刻入骨髓的背叛。
老城區狹窄的巷道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早點攤油膩的煙火氣。行人擦肩而過,帶著各自生活的麻木或匆忙。沒人注意到這個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驚人的年輕女孩,她攥緊口袋里的硬物,步伐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決絕,目標明確地拐進一條更深的、連陽光都吝于光顧的岔路。
巷子盡頭,一塊褪色的、歪歪斜斜掛著的木牌——“周記典當”映入眼簾。油漆剝落,露出底下陳舊的木頭紋理,像一張布滿老年斑的臉。這是前世她走投無路時打聽過的,出價最狠但也最不講究來路的黑當鋪。厚重的玻璃門后,光線昏暗,貨架上雜亂堆放著蒙塵的金銀器皿、舊手表、甚至幾件泛著賊光的疑似出土陶器,空氣里浮動著塵埃和陳年舊物的腐朽氣味。
蘇晚推開門,門上懸掛的銅鈴發出干澀刺耳的“叮當”聲,打破了店內的沉寂。柜臺后面,一個穿著油膩盤扣唐裝、身形干瘦的老頭抬起頭。他戴著老花鏡,鏡片后的小眼睛渾濁卻銳利得像鉤子,瞬間就鎖定了蘇晚,在她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和明顯緊張的狀態上掃了一圈,嘴角咧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
“小姑娘,當東西?”聲音沙啞,帶著長期煙熏火燎的粗糲感。
蘇晚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恨。前世,王翠花那個毒婦,就是拿著從她這里搶走的鐲子,進了這家店!她甚至能想象出王翠花當時是如何得意洋洋地吹噓,如何貪婪地數著那沾著她母親血淚的鈔票!
“嗯。”蘇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刻意放得低啞平直,聽不出太多情緒。她走到柜臺前,沒有立刻拿出東西,只是隔著冰冷的玻璃柜臺,與那雙渾濁的老眼對視。一股令人作嘔的、混合著劣質煙草和陳年汗漬的氣味撲面而來。
“什么貨色啊?拿出來看看。”周老板慢悠悠地放下手里把玩的一串油膩念珠,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獵食者般的壓迫感。
蘇晚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從口袋里抽出。那只通體翠綠、水頭瑩潤、在昏暗光線下依然流轉著內斂光華的翡翠手鐲,被她輕輕放在了柜臺上鋪著的深藍色絨布上。
“喲呵!”周老板渾濁的眼睛瞬間爆發出貪婪的精光,像餓狼看見了肥肉。他幾乎是撲了過來,一把抓起鐲子,動作快得完全不像個老頭。老花鏡被他推到額頭上,他湊到眼前,對著門口漏進來的一縷微光,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手指在冰涼的玉面上反復摩挲,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響。
“水頭不錯……正陽綠……這雕工,老物件了……”他一邊看,一邊低聲嘟囔,手指捏得死緊,仿佛怕它飛了。
蘇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擔心價格,而是前世被搶奪時的窒息感再次襲來。她死死盯著周老板那雙貪婪的手,指尖冰涼,掌心那股奇異的灼熱感卻似乎又隱隱躁動起來。
“可惜啊……”周老板忽然嘆了口氣,搖著頭,將鐲子放回絨布上,臉上那點精光瞬間收斂,換上了一副惋惜又為難的表情。“東西是好東西,但這料子……你看,這里,”他用指甲尖虛虛地點著鐲子內側一個極其細微、幾乎肉眼難辨的、如同發絲般的天然石紋,“有暗裂,影響價值了。而且這款式,太老氣,現在年輕人都不興戴這個……”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來了!和前世王翠花回來后抱怨的一模一樣!這老東西壓價的手段,幾十年如一日!那條所謂的“暗裂”,根本就是天然石紋,在懂行的人眼里,甚至能增添古韻!
“老板,這是清代傳下來的老坑玻璃種,水頭足,色正陽,雕的是福壽綿長紋。”蘇晚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點破了鐲子的價值核心。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冷冽如冰,“您是老行家,眼力比我毒。那條石紋是天生地養,不是裂。開個實在價吧。”
周老板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穿著寒酸、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懂行,還如此鎮定。他臉上的假笑僵了一下,渾濁的小眼睛里閃過一絲意外和更深的算計。他重新戴上老花鏡,裝模作樣地又拿起鐲子看了看,咂了咂嘴。
“小姑娘懂行啊?家傳的?”他試探著問,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她臉上舔舐。
“家母遺物。”蘇晚吐出四個字,語氣里沒有悲傷,只有冰冷的陳述。
“唉,既然是遺物……那確實……可惜了。”周老板又嘆了口氣,演得情真意切。“這樣吧,看在你孝心,東西也確實有點年頭的份上……”他伸出兩根枯瘦的手指,在蘇晚眼前晃了晃,“兩萬。一口價。這行情,也就我老周敢收這種‘有瑕疵’的老貨了。”他把“有瑕疵”三個字咬得很重。
兩萬?!
前世王翠花那個蠢貨,就是被這老東西用區區兩萬塊騙走的!蘇晚記得清清楚楚!這只鐲子,放到正規拍賣行,遇到合適的買家,翻十倍都不止!這老吸血鬼!
一股狂暴的怒火混合著前世被掠奪的屈辱,如同巖漿般直沖蘇晚的頭頂!她幾乎控制不住要一拳砸碎這老東西的眼鏡!掌心那股灼熱感猛地加劇,如同握著一塊燒紅的炭,燙得她指尖都在顫抖!
就在蘇晚的怒火即將沖破理智的堤壩,那句“你怎么不去搶”就要脫口而出的瞬間——
“叮當!”
當鋪那刺耳的銅鈴聲再次響起!
厚重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彪形大漢裹挾著一股濃烈的汗味和煙味闖了進來。這人剃著青皮頭,脖子上掛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鏈子,穿著緊身黑T恤,鼓脹的肌肉幾乎要撐破布料,臉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兇戾,一看就不是善茬。
“老周頭!錢呢?!”刀疤臉一巴掌拍在柜臺上,震得上面幾件小玩意兒都跳了起來,聲音粗嘎得像砂紙摩擦。“昨兒說好的!今天拿不到錢,老子拆了你這破店!”
周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才面對蘇晚時的精明和算計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恐和諂媚。他慌忙堆起笑:“哎喲,疤哥!您…您怎么親自來了?不是說好下午嗎?錢…錢我正給您準備著呢!您看,這不是剛收了件好東西,馬上就能周轉開……”他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柜臺上的翡翠手鐲。
刀疤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兇戾的眼神落在翠綠欲滴的鐲子上時,也閃過一絲貪婪和驚艷。“就這玩意兒?值幾個錢?夠還老子的賬?”他大手一伸,帶著一股勁風,直接就朝鐲子抓去!動作粗魯蠻橫,完全沒把這價值不菲的古董放在眼里!
“別動!”蘇晚和周老板幾乎同時驚叫出聲!
蘇晚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她的心在那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母親的遺物!她復仇的啟動資本!絕不能被這個莽夫玷污甚至毀掉!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混合著滔天的恨意和掌心那灼燒般的痛楚,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嗡——!
就在刀疤臉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翡翠鐲子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股無形的、肉眼無法看見的灼熱沖擊波,猛地以蘇晚緊握的右手為中心爆發開來!
蘇晚只覺得掌心像是握著一顆微型太陽,那股灼熱洪流瞬間失控,順著她的意志(或者說,是超越了她意志的某種本能)狂涌而出!目標直指那只即將被觸碰的手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
在蘇晚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在刀疤臉粗壯的手指距離鐲子不到一寸的地方——
那只翠綠的手鐲,就在周老板的眼皮底下,就在刀疤臉的手指縫間,毫無征兆地、憑空消失了!
如同水汽蒸發,如同幻影破滅!
前一秒它還靜靜躺在深藍色的絨布上,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下一秒,它存在的位置就只剩下絨布被壓出的淺淺凹痕!
“什么鬼東西?!”刀疤臉抓了個空,粗壯的手指狠狠戳在堅硬的玻璃柜臺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隨即驚怒交加地吼了出來。
“鐲…鐲子呢?!我的鐲子呢?!”周老板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老眼圓瞪,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他猛地撲到柜臺上,雙手在絨布上瘋狂地摸索拍打,仿佛那只鐲子只是隱形了!可觸手所及,只有冰冷的玻璃和柔軟的絨布!翡翠手鐲,不翼而飛!
當鋪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周老板粗重驚恐的喘息,刀疤臉驚疑不定的低罵,還有蘇晚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重重敲擊著她的耳膜。
她僵在原地,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不見了?
鐲子……消失了?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在她那失控的、源自掌心的灼熱意念爆發的一瞬間……消失了?
蘇晚下意識地、極其緩慢地低下頭,看向自己依舊緊握成拳的右手。
掌心那股灼熱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殘留著一點微溫,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只是一場幻覺。
但一種奇異而清晰的、沉甸甸的“存在感”,卻詭異地出現在她的意識深處!
不是實物,更像是一種……“確認”?
一種“它就在那里”的絕對認知!
她的意念不由自主地“沉”向那個感知到的“地方”。
轟——!
一片虛無、冰冷、死寂、卻無比廣袤的黑暗空間,如同宇宙初開般,驟然在她“眼前”展開!
空間的中心,一點微弱卻無比清晰的翠綠色光芒,靜靜地懸浮著——正是那只消失的翡翠手鐲!
它完好無損地漂浮在絕對的虛空中,散發著溫潤而熟悉的光澤!
空間!
是空間!
那股灼熱……是空間異能?!她重生帶來的詭異熱流,竟然是一個空間異能的種子?!而母親遺留下的翡翠手鐲,在接觸的瞬間,如同鑰匙,意外地激活了它?!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蘇晚的四肢百骸!末世生存最重要的依仗之一!就這么……意外地覺醒了?!雖然只是雛形,雖然剛才失控得莫名其妙,但這意味著……意味著她囤積物資的計劃,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媽的!老東西!你耍老子?!”刀疤臉的怒吼如同驚雷炸響,將蘇晚從震撼中猛地拉回現實!他一把揪住還在柜臺上瘋狂摸索、狀若癲狂的周老板的衣領,唾沫星子噴了老頭一臉,“敢在老子面前玩魔術?!活膩歪了?!錢!還有老子的精神損失費!今天不拿出十萬塊,老子把你當鋪砸成渣!”
“不…不是啊疤哥!真…真不見了!那鐲子…它…它自己沒的啊!”周老板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老臉煞白如紙,徒勞地掙扎著,目光卻猛地轉向了旁邊唯一的外人——蘇晚!
那渾濁的眼睛里,驚恐瞬間被一種毒蛇般的陰狠和貪婪取代!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著蘇晚尖叫道:“是她!是她搞的鬼!鐲子是她拿來的!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疤哥!抓住她!鐲子肯定在她身上!搜她的身!”
刀疤臉兇戾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子,瞬間釘在了蘇晚身上!那眼神充滿了懷疑、暴虐和毫不掩飾的掠奪欲!他一把甩開癱軟的周老板,像座移動的鐵塔,帶著濃重的壓迫感,一步、一步,朝著蘇晚逼近!
“小娘皮……是你?”他獰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粗壯的手指捏得咔吧作響,“敢在疤爺面前耍花招?把鐲子交出來!不然……”他上下打量著蘇晚單薄的身體,眼神淫邪而殘忍,“老子讓你后悔生出來!”
狹窄的當鋪里,空氣凝固得像冰。前有兇神惡煞的刀疤臉步步緊逼,后有毒蛇般盯著她的周老板。冰冷的玻璃柜臺反射著兩人猙獰的面孔,如同地獄的入口。
蘇晚的心臟在狂跳,后背緊貼著冰冷的玻璃門,退無可退。
冰冷的殺意和貪婪的惡意如同實質的冰水,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空間里的鐲子還在。
但眼前的絕境,已然降臨。
異能初醒,強敵環伺。
她該如何破局?
掌心的微溫,是希望……還是引向更黑暗深淵的導火索?
第三卷:寒潮之巔,勢力初成
第三章冰鋒初試
刀疤臉粗重的呼吸帶著濃重的煙臭味噴在蘇晚臉上,那雙充滿淫邪與暴虐的眼睛,如同黏膩的毒蛇,在她身上寸寸舔舐。他蒲扇般的大手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勁風,毫不留情地抓向她單薄的胸口!
“小娘皮,敬酒不吃吃罰酒!”
狹窄的當鋪仿佛瞬間被壓縮成窒息的黑匣子。周老板癱在柜臺后,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毒蛇般的幸災樂禍和貪婪,仿佛已經看到蘇晚被撕碎、被搜刮,那只價值連城的鐲子最終落入他掌心的畫面。
退無可退!
恐懼如同冰水澆頭,卻在觸及靈魂深處那滔天恨意的瞬間,被點燃、被蒸發!前世被推入冰窟的絕望,至親背叛的冰冷眼神,與此刻刀疤臉猙獰的面孔、周老板陰毒的注視,在蘇晚腦海中轟然重疊!
**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里!**
母親的鐲子還在空間!重生的機會就在眼前!七天!她只有七天!
“滾開!”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吼從蘇晚喉嚨里迸發,帶著兩世為人的怨毒和孤注一擲的瘋狂!就在刀疤臉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她衣襟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掌心那股剛剛沉寂下去的灼熱感,如同被澆了滾油的烈火,猛地再次炸開!這一次,不再是失控的奔涌,而是被她那狂暴的求生意志和刻骨恨意強行牽引、凝聚!
目標——刀疤臉那只罪惡的手!
意念如同無形的尖錐,狠狠刺向意識深處那片廣袤冰冷的黑暗空間!空間中心,那只靜靜懸浮的翡翠手鐲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翠綠的光華微微一閃。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沒有炫目的光影。
只有一種極其詭異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剝離”感!
“呃啊——!!!”
刀疤臉前撲的動作驟然僵死!他那張橫肉遍布的臉上,所有的淫邪和暴虐瞬間被一種極致的、無法理解的劇痛和驚駭所取代!他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如同被踩斷脊梁的野獸!
他抓向蘇晚的那只右手,從小臂中段開始,憑空消失了!
不是被切斷!不是被炸碎!
是如同那只翡翠手鐲一樣,毫無征兆地、徹底地、干干凈凈地消失了!
斷口處光滑得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切割,皮膚、肌肉、骨骼的截面清晰可見,卻沒有一滴鮮血噴濺出來!仿佛在消失的瞬間,那斷口就被某種無形的、極致的高溫瞬間灼燒封死!
一只完整的手臂,就這么在狹窄的當鋪里,在周老板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在蘇晚冰冷燃燒的瞳孔倒影中,詭異地人間蒸發!只留下刀疤臉光禿禿的、冒著縷縷詭異青煙的斷臂!
時間仿佛凝固了。
刀疤臉的慘嚎卡在喉嚨里,只剩下嗬嗬的抽氣聲,他巨大的身軀因為劇痛和極致的恐懼而篩糠般顫抖,踉蹌著后退,砰地一聲撞在沉重的玻璃門上,瞳孔渙散,如同見了活鬼!
周老板更是嚇得魂飛天外,喉嚨里發出“咯咯”的怪響,像條離水的魚,身體軟軟地從柜臺后滑倒在地,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濕痕,濃烈的騷臭味彌漫開來。他死死盯著刀疤臉那恐怖的斷臂,又猛地看向蘇晚,渾濁的老眼里只剩下無邊的恐懼,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個年輕女孩,而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蘇晚也僵立在原地,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右手掌心殘留著強烈的灼痛感,指尖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看著刀疤臉那光禿禿的、冒著青煙的斷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嚨。
殺人了?
不,是“抹除”了!
這就是空間異能的力量?如此霸道,如此……詭異而恐怖!
前世她只是一個在末世底層掙扎的普通人,連殺只雞都手抖,更遑論如此血腥地斷人肢體!強烈的生理不適讓她臉色慘白如紙,幾乎站立不穩。
但心底深處,那被冰封了兩世的恨意,卻在這血腥的刺激下,如同被澆灌的毒藤,瘋狂滋長!
是他們逼她的!是這些渣滓自找的!
前世被推入冰窟的寒冷,被至親背叛的絕望,此刻都化作了支撐她站直的冰冷骨架!軟弱?同情?那是屬于前世的蘇晚!這一世,她只為復仇和生存而活!擋路者,死!
“鬼……鬼啊!!”癱在地上的周老板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腳并用地向后爬,只想離蘇晚這個“怪物”越遠越好。
這聲尖叫如同驚醒了刀疤臉,劇痛和恐懼徹底摧毀了他兇悍的外殼。他捂著斷臂,發出野獸般的哀嚎,再也顧不上面子和貪婪,巨大的身體爆發出求生的本能,用僅存的左手瘋狂地扒拉著當鋪厚重的玻璃門,連滾爬爬地沖了出去,斷臂處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散發著焦糊味的詭異液體,在骯臟的地面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狼狽地消失在巷口。
當鋪里,只剩下濃烈的騷臭味、若有若無的焦糊味,以及癱在地上抖如篩糠、面無人色的周老板。
蘇晚強壓下胃里的翻騰和指尖的顫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污濁的氣味讓她微微蹙眉。她一步步走向癱軟的周老板,腳步聲在死寂的當鋪里清晰得如同催命鼓點。
“不……不要過來!鐲子……鐲子我不要了!錢……錢我給你!別殺我!別殺我!”周老板嚇得涕淚橫流,語無倫次,雙手胡亂地在身前揮舞,仿佛這樣就能阻擋那無形的恐怖力量。
蘇晚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陽光從門縫擠進來,照亮她半邊蒼白的臉,另一半隱在陰影里,眼神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剛才的失控和震撼已經沉淀下去,化為一種更加內斂、也更加危險的冰冷。
“錢。”她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如同冰錐鑿進周老板的耳膜。“五十萬。現金。現在。”
“五……五十萬?!”周老板下意識地驚叫,但接觸到蘇晚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剩下的話瞬間卡死在喉嚨里。剛才刀疤臉手臂消失的恐怖畫面再次浮現,他渾身一個激靈,死亡的恐懼徹底壓倒了貪婪。“有!有!我拿!我馬上拿!”
他連滾帶爬地撲向柜臺后面一個鑲嵌在墻里的老舊綠色保險柜,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鑰匙,試了好幾次才“咔噠”一聲打開柜門。里面堆滿了成捆的現金,大多是舊鈔,散發著濃重的油墨和霉味。他哆嗦著抱出幾大捆,手忙腳亂地塞進一個臟兮兮的黑色大旅行袋里。
“五……五十萬!只多不少!姑奶奶……您……您拿好!”周老板將沉重的旅行袋推到蘇晚腳邊,整個人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褲襠再次濕了一大片,眼神里充滿了哀求。
蘇晚沒有去碰那個袋子,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燈,掃過周老板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老臉。
“今天的事,”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釘進周老板的心臟,“管好你的嘴。如果外面有關于我、關于那個鐲子、或者關于那個刀疤臉的半點風聲……”
她微微停頓,目光落在周老板完好的雙手上,那眼神,如同在看兩件隨時可以消失的物品。
周老板猛地一哆嗦,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泄露半個字,下一瞬間消失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舌頭,或者……整顆腦袋!
“不敢!不敢!我發誓!我什么都不知道!刀疤是自己摔斷手跑掉的!我什么都沒看見!姑奶奶您放心!我老周在這條街混了幾十年,嘴巴最嚴!爛在肚子里!爛在肚子里!”他賭咒發誓,磕頭如搗蒜,額頭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蘇晚不再看他。她彎腰,單手提起那個沉甸甸的旅行袋,粗糙的帆布面料硌著掌心殘留的灼痛感。五十萬現金的重量,遠遠比不上母親那只鐲子在她心中的分量,但這是她復仇之路的第一塊基石。
她拉開門,刺眼的陽光瞬間涌入,驅散了當鋪內的陰冷和血腥氣。她頭也不回地踏入陽光之中,將那充斥著恐懼、貪婪和污穢的黑暗空間徹底甩在身后。
沉甸甸的旅行袋壓在肩頭,五十萬現金的重量是真實的,但蘇晚的心卻感覺不到一絲輕松。掌心的灼痛感已經消退,只留下一種奇異的、與那片黑暗空間若有若無的聯系感。異能的存在,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雙刃劍,給了她前所未有的依仗,也帶來了失控的陰影和更深的危機。
當鋪的血腥一幕反復在她腦海中閃現。刀疤臉的慘嚎,斷臂處詭異的青煙,周老板那如同見了鬼的恐懼眼神……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畫面驅逐出去。
**這只是開始。**
末世之中,比這血腥百倍的事情比比皆是。心軟、遲疑、恐懼,只會讓她重蹈前世的覆轍!
她必須盡快適應這股力量,掌控它,而不是被它反噬!
意念再次沉入那片廣袤冰冷的黑暗空間。翡翠手鐲依舊靜靜地懸浮在中心,散發著溫潤而穩定的翠綠光華。蘇晚嘗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旅行袋上。
“收!”
意念集中,如同無形的觸手纏繞上旅行袋。
嗡!
掌心微熱,肩頭驟然一輕!
沉重的旅行袋瞬間消失,下一秒,它便突兀地出現在那片黑暗空間之中,靜靜地躺在距離翡翠手鐲不遠的地方。成功了!收入物品比“抹除”手臂要輕松得多,消耗也微乎其微。
蘇晚心中稍定。看來空間收取無生命物品是基礎能力,消耗可控。而“抹除”……代價顯然巨大,而且極不穩定,剛才那一下幾乎抽空了她的精神,還伴隨著強烈的反噬灼痛感。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再輕易動用。
有了空間異能,她囤積物資的計劃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隱蔽性、安全性、容量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她步履不停,目標明確地走向老城區邊緣。前世記憶里,那里有一片廢棄的工廠區,其中有一個由退伍軍人看守的、位置偏僻卻結構異常堅固的舊倉庫。那里,就是她打造末世堡壘的最佳起點!
七拐八繞,穿過越發破敗、行人稀少的街道,一片銹跡斑斑的廠區圍墻出現在眼前。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機油的味道。按照記憶,蘇晚很快找到了那個倉庫。厚重的鐵門緊閉,門口掛著一個簡陋的木牌——“啟明倉庫”。
她走上前,用力敲了敲厚重的鐵門。
“誰?”一個低沉而帶著警惕的男聲從門內傳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鐵門,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利落和力量感。
“租倉庫的。”蘇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鐵門上的一扇小觀察窗被拉開,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眼神沉穩,帶著審視,在蘇晚臉上和她空蕩蕩的雙手上掃了一圈。似乎有些意外來租倉庫的是個如此年輕、看起來還有些單薄的女孩。
“證件。”男人言簡意賅。
蘇晚遞上自己的身份證。男人接過,仔細看了看,又透過觀察窗再次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的審視并未減少。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從里面拉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迷彩T恤、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寸頭,古銅色的皮膚,五官輪廓硬朗,如同刀削斧鑿。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桿標槍,沉穩而內斂,但蘇晚敏銳地捕捉到他眉宇間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長期處于緊張狀態的緊繃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眉骨上方一道淺淺的疤痕,不僅無損他的硬朗,反而增添了幾分歷經風霜的銳氣。
正是前世記憶中那個倉庫的看守者,林焰。
“蘇晚?”林焰確認了一下身份證上的名字,聲音依舊低沉。“看倉庫?做什么用?租多久?”
“存放一些……私人收藏品。”蘇晚斟酌著用詞,目光越過林焰,迅速掃視著倉庫內部。巨大的空間,挑高驚人,水泥地面平整,墻壁是厚實的紅磚,幾根粗壯的混凝土柱子支撐著鋼結構的屋頂。結構比她記憶中看到的還要堅固!而且通風良好,沒有一般倉庫的霉味。更關鍵的是,她注意到倉庫角落堆放著一些廢棄的鋼筋、角鐵和幾塊厚重的防彈鋼板!簡直是打造安全屋的天然寶庫!
“至少三年。一次性付清。”蘇晚收回目光,看向林焰,直接拋出條件。錢對她現在來說,只是數字,時間才是最緊迫的!
林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三年?一次性付清?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再次審視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看起來蒼白瘦弱,眼神卻異常沉靜,甚至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冰冷和決絕?這種矛盾感讓他心中微動。
“跟我來。”他沒有多問,側身讓開通道。
倉庫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空曠和堅固。林焰帶著她簡單走了一圈,介紹了一下基本的消防設施和電力接口。蘇晚一邊聽著,心思卻飛快運轉。這里的位置、結構、空間,都完美契合她的需求!特別是那些廢棄的建材,簡直是意外之喜!
“租金多少?”蘇晚直截了當。
林焰報出了一個相當公道的價格。蘇晚沒有還價,直接從隨身的小背包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取出)拿出幾捆現金,正好是三年租金加押金的數額,放在旁邊一張落滿灰塵的工作臺上。
“這是定金。合同今天簽,剩下的尾款,最遲明天下午,連同改造倉庫需要的材料清單費用,一起付清。”蘇晚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干脆。
林焰看著工作臺上那幾捆嶄新的鈔票,又看看蘇晚平靜無波的臉,沉默了幾秒。這個女孩行事風格之利落、出手之闊綽,都透著不尋常。
“改造倉庫?”他捕捉到關鍵信息,銳利的目光看向蘇晚。“我這里只提供場地,不負責改建。而且,大規模的改建需要審批……”
“不需要你負責施工,也不需要審批。”蘇晚打斷他,目光迎上他探究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你只需要提供鑰匙,并且在未來三天內,不要出現在倉庫附近。所有改造我自己找人處理,保證不會破壞主體結構,結束后恢復原狀。作為交換……”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尾款我會額外再加百分之二十。并且,保證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會受到牽連。”
林焰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要出現在倉庫附近?自己找人處理?保證不受牽連?這要求太過古怪,甚至可以說……危險。他退役后看守這個倉庫,圖的就是一份清凈和安穩。眼前這個女孩和她提出的要求,像一團迷霧,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理由。”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軍人的直接和壓迫感。
蘇晚的心微微一緊。她知道這個要求很突兀,很難讓人接受。但她必須爭取這寶貴的、無人打擾的三天時間!空間異能不能暴露,她需要絕對隱秘的環境來改造這個堡壘!
“私人原因,不便透露。”蘇晚迎著他銳利的目光,語氣沒有絲毫退讓,反而帶上了一絲冰冷的強硬。“你只需要選擇,接受這筆交易,拿著錢離開三天。或者……我另找地方。”
她作勢要去拿回工作臺上的現金。
空氣瞬間凝固。林焰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在蘇晚臉上逡巡,似乎想穿透她平靜的表象,看清她內心的真實意圖。倉庫里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蘇晚的手指已經觸碰到冰冷的鈔票邊緣。她的心懸到了嗓子眼,掌心的空間異能無聲地凝聚,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弓。如果林焰拒絕,甚至試圖深究……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這個倉庫,她志在必得!
就在蘇晚的手指即將收攏鈔票的剎那——
“鑰匙。”
林焰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他移開了目光,不再與蘇晚對視,而是轉身走向墻角一個掛滿灰塵的掛鉤,取下了一串沉重的黃銅鑰匙。
蘇晚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掌心凝聚的力量悄然散去。她暗自舒了一口氣,手心卻已經沁出一層薄汗。
“合同在這里簽。”林焰將鑰匙和一個簡單的租賃合同放在工作臺上,聲音聽不出情緒。“尾款和額外百分之二十,明天下午五點前,放到里面那間值班室桌上。”他指了指倉庫深處一個隔出來的小房間。“三天后,我回來驗收。如有損壞,押金不退,并追究責任。”
“成交。”蘇晚沒有絲毫猶豫,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筆跡穩定而有力。
林焰看著合同上娟秀卻透著鋒芒的簽名,又深深看了蘇晚一眼,那眼神復雜難明,有探究,有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他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份合同和那幾捆定金現金,利落地塞進一個舊帆布包里。
“走的時候,鎖好門。”他丟下最后一句話,背上帆布包,高大的身影沒有任何留戀,大步流星地走向倉庫大門。厚重的鐵門在他身后“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光線,也隔絕了林焰那帶著壓迫感的身影。
倉庫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蘇晚一個人,站在空曠巨大的水泥空間里,塵埃在從高窗射入的光柱中緩緩飛舞。
成功了!
堡壘的根基,拿下了!
巨大的疲憊感和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感瞬間席卷了她,她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在地上。短短半天時間,從當鋪的血腥沖突到與林焰的緊張對峙,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此刻松懈下來,才感到一陣陣眩暈。
她攤開自己的右手。掌心皮膚光滑,沒有任何異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在這里爆發了怎樣恐怖的力量,又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談判。
意念沉入空間。
翠綠的鐲子安然懸浮。
旁邊,是那個裝著五十萬現金的黑色旅行袋。
錢有了。
安全屋的場地有了。
空間異能……雖然如同一個難以馴服的兇獸,但也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復仇的齒輪,終于開始轉動!
蘇晚扶著墻壁站起身,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時間緊迫,她不能休息!三天!她只有三天時間將這個空曠的倉庫,打造成一個能在零下七十度極寒和人性之惡中屹立不倒的鋼鐵堡壘!
她開始在倉庫內快速走動,大腦如同精密的計算機高速運轉:
***防御核心:**大門必須更換!前世那扇鐵門根本擋不住瘋狂的人群!要最厚的合金防爆門,配合液壓閉鎖系統!倉庫墻壁雖然厚實,但還不夠!需要在內側加裝鋼板!高處的窗戶全部用鋼板封死,只留幾個隱蔽的射擊孔和觀察孔!林焰留下的那些廢棄鋼筋和鋼板,正好派上用場!
***生命維持:**取暖是重中之重!光靠發電機和電暖器是自殺!必須安裝燃木/燃油兩用的大型鍋爐,連接地暖管道!通風系統要獨立且隱蔽,加裝多層過濾,防止極端低溫凍結和外部毒氣滲透!
***物資儲備:**空間是最大的底牌,但明面上也需要大量的物資掩人耳目!食品、藥品、燃料、武器……清單在她腦海中飛速拉長!特別是武器!當鋪的經歷告訴她,末世之中,沒有力量,一切物資都是為他人準備的嫁衣!
***能源保障:**大功率柴油發電機至少兩臺!配套的靜音系統!屋頂要鋪設太陽能板陣列!蓄電池組!汽油、柴油的儲備量要以噸計!
她走到倉庫深處林焰提到的那間值班室。里面很小,只有一張行軍床,一張舊桌子和一把椅子,但墻壁同樣厚實。這里可以作為臨時的指揮所和最后的避難室。
蘇晚坐到那張嘎吱作響的舊椅子上,從空間里取出紙筆,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開始奮筆疾書。一張詳細到令人發指的改造清單和物資采購清單在她筆下迅速成型,字跡潦草卻條理分明。每一筆,都關乎生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當她終于放下筆,看著密密麻麻寫滿了數頁紙的清單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倉庫里光線昏暗,寂靜無聲,只有她自己清淺的呼吸。
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和即將面對末世洪流的沉重壓力,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無聲息地將她包圍。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倉庫門前,透過門縫看向外面。夕陽的余暉給破敗的廠區鍍上了一層凄艷的血紅色。遠處的城市華燈初上,車流如織,一片喧囂繁華的景象。
沒有人知道,這片繁華,將在六天后徹底冰封。
更沒有人知道,在這片廢棄廠區的深處,一個孤零零的女孩,正在為一場席卷一切的浩劫,做著最后的、瘋狂的準備。
蘇晚的目光落在遠處廠區圍墻的一個缺口。
那里,似乎有一道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在血色夕陽下,一閃而過。
那身影……有點眼熟?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比當鋪里的殺意更冷,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白蓮?
她怎么會在這里?!
帶著空間養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現場。據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寧愿廢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為她百聯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我能看到怪物規則
新書:《抽卡后,邪神成了我的吐槽役》求支持!【無限流規則類x耿直女主】當看到怪物頭頂上的規則時,安忱深思。她好像有點不得了了。于是本來就莽的她變成了愛鉆空子的莽怪物們死都想不到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弱點,并且無傷通關的。————在怪物縱橫的規則領域里,安忱不懂怎么通過規則找到規則領域的生成點,她只知道這些怪物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在怪物們都享受人類對自己的恐懼時,看見了一名揮著大刀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知道些什么,都吐出來。”怪物:“……”你好像很狂啊。正要給她一個教訓時,安忱甚至都沒有動刀就讓它差點死掉。“再不說我弄死你。”
和大佬閃婚后,他又撩又寵!
新書《入夜,嬌嬌被京圈大佬摁在懷里親》已發布,感興趣的寶子可以去看看~溪南喜歡了程易十年。大學畢業時她選擇和他告白,但是慘遭拒絕。自此之后,一個遠赴國外,一個闖蕩娛樂圈。五年之后,溪南成為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女明星,程易則成為了程家最年輕的掌門人,媒體口中的商業天才。一紙婚約,將兩個人又重新聯系起來。傳聞易風集團的總裁程易行事雷厲風行,為人孤傲清貴,他的緋聞幾乎為零,卻又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但最新的報紙一出,京市所有名媛小姐都瘋了。據報道說:程易已經隱婚,還曾在國外找過一位很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訂下了一枚價值連城的鉆戒。某日,溪南正在家里看電視,忽然程易打電話過來讓她去書房拿一份文件。文件就放在書桌上,溪南一下便找到了。但同時她也發現了程易的秘密,她隨手打開了正放在柜子里的小黑盒。里面裝的正是一枚鉆戒,足足有七八克拉,說是鴿子蛋也不為過。溪南將鉆戒戴在手上試了一下,尺寸完全合適。一瞬間,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綻開,眼底浮動著一層不易察覺的驚訝和不知所措。1.雙向暗戀2.雙處3.冷厲京圈大佬vs明艷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