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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人面

  • 紫微劫:雙生刃
  • 玉中換簪
  • 2698字
  • 2025-06-26 13:52:44

黑袍人摘下兜帽的瞬間,天樞宗的山門突然陷入死寂。凌越手中的斬月劍哐當落地,劍身的金光在他瞳孔里碎成千萬片。沈硯秋死死攥著星羅盤,指節泛白得像要嵌進青銅紋路——那張臉,分明與凌越記憶中遞出玉佩的男子重合,與玉簡里保護姑姑的身影重疊。

“爹?”凌越的聲音比斷劍的殘刃更嘶啞,喉間的血腥味突然變得滾燙。他想起幼時被藏在暗格里的畫像,想起太上長老說“宗主失蹤時你尚在襁褓”,那些被刻意模糊的過往突然如利刃般刺穿記憶。

沈硯秋卻笑了,笑聲里裹著冰碴:“沈清玄,我該叫你姑父,還是玄陰司掌事?”星羅盤的符文開始瘋狂轉動,她腕間的殘月刺青與對方手中的玉佩產生共鳴,發出尖銳的嗡鳴。

被喚作沈清玄的男子嘆了口氣,指尖摩挲著玉佩上的裂痕:“小秋,越兒,你們長大了。”他的目光掃過枯萎的往生花,落在幸存的天樞宗弟子身上,“當年若不是……”

“若不是你用姑姑的靈核培育往生花?”沈硯秋打斷他,追星刃突然出鞘,寒光映出她眼底的血絲,“還是若不是你親手將沈家莊的坐標交給玄清觀?”

凌越猛地抬頭,看向沈清玄:“爹,她說的是真的?”

沈清玄的沉默像一把鈍刀,割開兩人最后的希冀。他緩緩舉起玉佩,玉佩突然爆發出血色光芒,天空中的烏鴉瞬間化作黑袍修士,鬼面紋身在月光下泛著油光。“當年玄陰司以越兒的性命要挾,我……”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沈家被滅門?”沈硯秋的劍尖抵住他咽喉,“姑姑臨終前還在念你的名字,你卻把她的靈核當花肥!”

“夠了!”凌越突然吼道,撿起斬月劍指向父親,“天樞宗的弟子,玄陰司的傀儡,還有往生花里的生魂……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沈清玄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滿是決絕:“三界將亂,唯有往生花能重塑秩序。我犧牲沈家,控制玄陰司,都是為了……”

“為了你的野心!”白發老者突然撲來,拂塵纏向沈清玄的手腕,“宗主,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這些年你假死潛伏,竟真的成了玄陰司的傀儡!”

沈清玄側身避開,玉佩紅光暴漲。那些黑袍修士同時結印,天樞宗上空突然出現巨大的鬼面虛影,張開的巨口開始吞噬護山大陣的金光。“太上長老,你不懂。”他的聲音帶著悲憫,卻讓沈硯秋想起往生花里哀嚎的人臉,“舊的秩序必須毀滅,才能……”

“才能讓你成為三界主宰?”凌越揮劍斬出晨曦訣,金光與鬼面虛影相撞,激起漫天靈力亂流。他體內的溫潤力量突然失控,竟是與父親的靈力產生了同源的共鳴。

沈硯秋趁機催動星羅盤,將所有幸存弟子護在光罩內:“凌越,別被他的血脈蠱惑!晨曦訣的共鳴是假的,他早就用邪術篡改了自己的靈根!”

話音未落,沈清玄突然出手。玉佩化作一道血箭射向凌越心口,卻在觸及他衣襟的瞬間被斬月劍彈開。凌越看著落在腳邊的玉佩碎片,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你爹的靈根有問題,若他回來,定要當心……”

“看來你娘什么都告訴你了。”沈清玄笑了,笑容里帶著詭異的滿足,“越兒,你以為滌心丹真能清除邪功?那是我故意留在秘境的,就是為了讓你覺醒體內的雙重靈根。”

凌越猛地按住胸口,果然感覺到兩股力量在經脈里沖撞——一股是溫潤的晨曦訣,另一股則是陰寒的邪功,竟在滌心丹的催化下徹底融合。他看向父親,眼中最后一絲希冀也化作寒冰:“你從一開始,就想讓我成為你的容器。”

“是傳承。”沈清玄糾正道,掌心突然浮現出與凌越相同的黑紋,“只有沈家血脈與天樞心法融合,才能掌控往生花的力量。小秋,你以為我為什么留著你?”

沈硯秋的星羅盤突然劇烈震動,光罩外的黑袍修士已突破護山大陣,鬼面虛影的巨口正緩緩壓下。她看向凌越,發現他緊握斬月劍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決絕。

“沈清玄,”凌越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說的傳承,是不是這樣?”他突然將斬月劍刺入自己心口,晨曦訣與邪功在鮮血中交織成太極圖案,竟與雙星血祭時的光芒如出一轍。

“你瘋了!”沈清玄臉色驟變,想要阻止卻被沈硯秋的追星刃攔住。

“他沒瘋。”沈硯秋的劍尖抵住沈清玄的咽喉,星羅盤的光芒與凌越的血光相融,“這才是真正的太極生兩儀——用至陽靈力包裹至陰邪功,以自身為爐,煉化所有邪祟。”

凌越的身體在血光中逐漸透明,那些被往生花吞噬的生魂從星羅盤中飛出,圍繞著他形成光繭。沈清玄看著光繭中逐漸清晰的太極圖案,眼中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懼:“不可能……這功法早就隨著沈家先祖一起……”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沈硯秋的聲音帶著回音,腕間的殘月刺青突然脫離皮膚,化作半輪明月融入光繭。“姑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她的靈核不是被你用來養花,而是在往生花里留下了沈家最后的傳承。”

光繭突然炸開,凌越的身影重新凝聚。他手中的斬月劍已完全修復,劍身同時流轉著金光與黑紋,身后的虛影既是日月同輝,也是陰陽相濟。那些黑袍修士在這股力量面前紛紛潰散,鬼面虛影發出凄厲的哀嚎。

“這不可能……”沈清玄踉蹌后退,看著兒子眼中陌生的光芒,“我才是天選之人,我才是……”

“你只是個被野心吞噬的可憐蟲。”凌越揮劍斬出,太極圖案如漣漪般擴散。沈清玄的黑袍寸寸碎裂,露出胸口與窮奇相同的鬼面紋身——原來他早已與兇獸簽訂契約,難怪能控制往生花。

“越兒,救我!”沈清玄終于露出恐懼,向兒子伸出手,“爹錯了,爹都是為了你……”

凌越的劍停在他眉心前,劍尖的光芒映出父親扭曲的臉。他想起幼時模糊的懷抱,想起暗格里畫像上溫和的笑容,斬月劍微微顫抖。

沈硯秋走到他身邊,星羅盤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腕:“你做什么決定,我都信你。”

凌越深吸一口氣,劍刃轉向,斬斷了沈清玄胸口的鬼面紋身。“天樞宗的門規,勾結邪祟者廢去修為,永世監禁。”他的聲音沒有波瀾,“至于沈家的賬,等你活著贖罪時再算。”

沈清玄癱倒在地,失去邪力支撐的身體迅速衰老,轉眼就成了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看著凌越與沈硯秋并肩而立的身影,突然笑了,笑得老淚縱橫:“原來……我終究還是輸了……”

此時,天樞宗的護山大陣已重新凝聚金光,那些被凈化的生魂在星羅盤中化作點點星光,飛向三界各處轉世重生。白發老者走上前,對著凌越躬身行禮:“少宗主,不,宗主。”

凌越看向沈硯秋,發現她正在收起星羅盤,腕間的刺青消失處留下淡淡的疤痕。“我們還有事要做。”他對老者說道,斬月劍指向尚未完全關閉的裂隙,“玄陰司的余黨還在,裂隙的封印也需要加固。”

沈硯秋點頭,追星刃在她掌心流轉著柔和的光芒:“還有很多真相,等著我們去發現。”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御劍而起,朝著裂隙的方向飛去。陽光穿透烏云,灑在他們身后的天樞宗上,將那些殘存的廢墟染成金色。

或許三界的浩劫尚未完全結束,或許過往的恩怨還需時間化解,但此刻并肩飛行的身影,已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未來的方向。而那些深埋的秘密,終將在日月同輝的光芒中,露出最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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