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薛家,索嫁妝
- 錯嫁兄長過命交,他夜夜哄我叫哥
- 一木姑娘
- 2025字
- 2025-06-29 01:40:26
“好,哥哥帶阿瓷回家……”她悶悶地應了一聲,細瘦的手臂緊緊抱住沈岱的脖頸,“阿瓷累了……阿瓷好疼……阿瓷好疼啊……”
沈岱突然停下腳步,手足無措地看著懷里哭成一團的妹妹。
“阿瓷……哪里疼?”
“哪里都疼,”沈白榆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小聲嗚咽,“阿瓷不開心,阿瓷在這里好不開心。”
沈岱突然收緊手臂,抱著她大步往外沖,“阿瓷不開心……那走……帶阿瓷走……”
連她的院落都沒走出去,眼前就黑壓壓圍了一群的家丁。
沈岱喉嚨里發(fā)出困獸般的低吼,下一刻,竟單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掄起院中石凳砸向人群。
沉重的石凳轟然砸進人堆,驚得家丁們慌忙閃避。
“大少爺又犯病了!”有人喊著。
家丁們熟練地散開陣型,長棍鐵鏈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走……帶阿瓷走……”他固執(zhí)地念著。
家丁們喊著,對這情節(jié)已經習以為常,默契地拿起了長棍,圍追堵截,想要將人拿下。
沈岱一身招式都忘了,此刻全憑本能揮拳踢腿。有棍子狠狠抽在背上,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一樣。
他用身體筑成了一道墻,推搡著沈白榆,“阿瓷走……快走……”
“哥哥,”她抬手擦去沈岱額頭細密的汗,輕輕搖頭,“阿瓷不走了。”
沈岱動手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遲鈍地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困惑望著妹妹。
沈白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點光都沒有了。
“父親,我入薛府。”沈白榆又說了一遍,聲音很輕,卻讓滿院嘈雜瞬間寂靜下來。
沈岱歪著頭,似乎無法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他臟兮兮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妹妹的手,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晃了晃。
沈白榆攥緊了沈岱的手掌,像是擁有了莫大的勇氣。
“但女兒有個條件,”她緊緊抓住沈岱的手,眸光轉向沈老爺,聲音平靜得可怕,“兄長必須分府別居,還有,我要我母親全部的嫁妝!”
邢氏聞言一下就慌了。
那傻子她根本不在乎,可嫁妝怎么能行?
“老爺!”她當即尖聲插話道,“先夫人那些產業(yè)這些年都是妾身在打理,賬目復雜得很,一時半會兒哪里能……”
“父親。”沈白榆不管那邢氏如何,只看著沈老爺,道,“您為官多年,定知律法寫得清楚,婦人嫁妝乃私產,夫家無權侵占,若有子女,當歸子女。”
院里的下人開始竊竊私語。幾個老仆交頭接耳:“先頭夫人的嫁妝單子我見過,鋪面田地一堆,單子可厚著呢……”
“信口胡謅!”邢氏聲音都急得變了調,“哪有這樣的道理!進了沈府就是沈府的東西,哪家產業(yè)不是公中統(tǒng)一打理……”
“邢姨娘。”沈白榆忽然笑了,逼近一步,頸間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滲血,“你這般胡鬧,是要父親擔個侵占亡妻嫁妝的罪名么?”
“嫁妝的事沒問題,”沈老爺望著女兒頸間猙獰的傷口,終于開了尊口,“你母親留下的,自然該歸你。”
說著,他喝了一聲:“來人!開庫房!把先夫人嫁妝一樣不落給我整理出來!”
邢氏腿一軟,當即撲了過去,“老爺,這,這可急不得啊……”
“怎么?”沈老爺狠狠瞪向邢氏,對她這樣推脫的表現(xiàn)分外不滿意,“我沈家豈會貪圖那點嫁妝?你還不快去讓人取來!”
邢氏嘴唇發(fā)抖,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這些年她揮霍的,挪用的,花都花了,哪兒取的來?
沈老爺皺眉剛要繼續(xù)開口,沈白榆已經冷笑出聲:“邢姨娘怕是拿不出來了。父親知道嗎?她用母親的嫁妝,給自己娘家置辦了城外三百畝上好的水田。”
“你血口噴人!”邢氏當即尖叫起來,“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沈白榆看著她,不緊不慢道:“既然又是我在胡說,那就請邢姨娘把代為保管的嫁妝如數(shù)奉還。”
“一件首飾、一畝田、一間鋪子都不能少。”她說著話,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邢氏心尖上,“對了,還有這些年的營收,少一個銅板都不行。”
邢氏踉蹌著退后,臉色煞白。
“夠了,”沈老爺看著邢氏,下了最后通牒,“不過就是一點兒小事,阿瓷出閣前,把所有嫁妝都送回她院里。”
邢氏聞言“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的:“老爺您明鑒!妾身這些年為這些產業(yè)真是操碎了心,實在是經營不易,哪還有什么余錢!”
她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倒是大小姐,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來的本事查什么賬?莫不是勾結了什么外人……”
“老奴可以為大小姐作證!”忽然有個老嬤嬤突然從人群里沖出來,手里舉著個錦盒,“這是先夫人嫁妝里的地契,老奴曾親眼看見邢夫人從庫房偷拿藏起來!”
老嬤嬤說著,嘩啦甩出一疊泛黃的契紙,“這里面全是先夫人嫁妝里的鋪面,如今少了大半了!”
那是個曾在她母親身邊伺候過的舊人,當年邢氏上位,將能賣的舊人都發(fā)賣了,賣不掉的也都打發(fā)去了外院。
邢氏見狀眼前一黑。
沈白榆彎腰拾起一張地契,輕輕撣了撣灰,翻開,輕輕“嘖”了一聲:“我看看……確實是我母親的嫁妝沒錯,只是這署名,姨娘要不要解釋一下,我母親的陪嫁地契是怎么跑到您侄子名下的?”
院里的竊竊私語突然炸開。幾個婆子交頭接耳:“難怪邢家這幾年突然闊綽了……”
“聽說夫人那侄子還捐了個官……”
滿院嘩然中,邢氏臉色慘白,只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暈過去……
沈老爺臉色有些難看,突然轉向沈白榆,聲音突然軟了幾分,“這些年是為父疏忽了……”
沈白榆撫了撫頸部傷口,一時無言。
她心底清楚,父親只關心他的官聲和府里前程。
一些遲來的關心,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