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仆的靜電洗禮
- 錯位郡主:殿下,歷史書騙我!
- 夏塵幕憐
- 5500字
- 2025-06-25 21:35:09
春桃端著那碗催命符般的紅棗桂圓羹,抖得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鵪鶉,在蘇攸晚那雙冰錐似的目光下,幾乎要原地融化。
“郡…郡主…您…您別嚇奴婢…”春桃的聲音打著顫,托盤上的白瓷碗里,暗紅色的湯汁晃蕩得更加厲害,隨時要潑灑出來,“奴婢…奴婢就是看您身子虛,才…才…”
“才給我送這‘大補’的東西?”蘇攸晚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平穩得像結了冰的湖面。她沒再看那碗羹,目光掃過春桃慘白的臉,最終落在那雙因過度用力而指節泛白、死死摳住托盤邊緣的手上。那雙手,在恐懼之下,似乎還藏著點別的、更深的緊繃。
她沒再逼問。問也問不出什么,這只小鵪鶉的恐懼是真的,但恐懼的源頭,恐怕不僅僅是她這個“死而復生”的郡主。
“放下?!碧K攸晚冷冷吐出兩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春桃如蒙大赦,幾乎是撲到旁邊那張搖搖欲墜的破舊小幾上,把托盤“哐當”一聲放下,碗里的湯汁濺出幾滴,落在斑駁的桌面上,留下暗紅的印子。她飛快地縮回手,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瞄著蘇攸晚。
蘇攸晚沒理她。身體的極度虛弱和剛剛接收的爆炸性信息讓她急需補充能量,哪怕這能量來源如此可疑。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小幾旁,目光銳利地掃過那碗羹湯——顏色暗沉,過于粘稠,紅棗和桂圓煮得糜爛,散發的氣味甜膩中確實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不屬于食材本身的微澀。
不是劇毒。蘇攸晚憑借現代化學實驗室里練就的敏銳直覺下了初步判斷。更像是某種慢性或者需要特定條件才會發作的東西,劑量也控制得很小心。下毒的人,既想讓她死,又不想讓她立刻死在“自己人”手上,以免惹上嫌疑。
“蠢?!彼裏o聲地嗤笑。這種劑量和手法,在她眼里簡直侮辱智商。
饑餓感如同燒灼的胃酸翻涌上來,壓過了惡心。她需要食物,更需要時間。蘇攸晚伸出蒼白的手,沒有碰那碗羹,而是直接抓起了托盤上唯一一個冷硬的、表皮微微發黑的粗面饅頭。入手冰冷堅硬,像塊石頭。
她面無表情,就著桌上那壺早已涼透、帶著一股鐵銹味的粗茶,一口一口,用力地撕咬、咀嚼著那粗糙得能劃傷喉嚨的饅頭。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機械感,仿佛吞咽的不是食物,而是對這操蛋命運的反抗。每一口下咽,都牽扯著虛弱的身體一陣不適,但她強迫自己咽下去。
春桃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想勸又不敢,只覺得眼前這位死里逃生的郡主,像是換了個人,周身都散發著一種讓她骨子里發寒的氣息。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巨響,本就搖搖欲墜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粗暴地踹開!
一個穿著深褐色細棉布褙子、身材粗壯、臉上橫肉堆疊的婦人像座小山一樣堵在了門口。她三角眼吊著,嘴角耷拉,手里攥著一條油膩膩的抹布,眼神像淬了毒的針,直直刺向正在艱難啃饅頭的蘇攸晚和一旁瑟瑟發抖的春桃。
正是掌管這個破落小院一切用度、素來刻薄寡恩的王嬤嬤。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嬤嬤的嗓門又尖又利,帶著十足的刻薄,像鈍刀子割肉,“我們金貴的郡主娘娘,舍得醒了?還知道吃東西了?”她扭著水桶腰走進來,目光掃過桌上那碗紋絲未動的紅棗羹,又落到蘇攸晚手中的冷饅頭上,嘴角撇出更深的鄙夷,“怎么?嫌棄老婆子準備的羹湯不合胃口?也是,您可是金枝玉葉的身子骨,哪看得上我們這些下人準備的粗鄙東西!”
她幾步走到小幾前,油膩的手指毫不客氣地一把抓起托盤里另一個更小、更干癟的饅頭,塞進自己嘴里,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繼續噴唾沫星子:“不過郡主娘娘,您也別挑揀了!這月的月例銀子,早就花得一個子兒不剩了!您前些日子‘病’得昏天黑地,請大夫抓藥,哪樣不要錢?老婆子我貼補進去的體己錢都打了水漂!現在想吃口熱乎的?哼!”她用力咽下嘴里的饅頭渣,三角眼一翻,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蘇攸晚臉上,“等著吧!等月底賬房那邊發下個月份再說!”
春桃嚇得往后縮了縮,頭埋得更低了。
蘇攸晚停下了咀嚼。她慢慢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剛剛還燃燒著冰焰的眸子,此刻變得異常平靜,平靜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海面。她看著王嬤嬤那張唾沫橫飛、寫滿了“我吃定了你”的橫肉臉,看著對方因為咀嚼而鼓動的腮幫子,還有那油光發亮、沾著饅頭屑的嘴唇。
“哦?”蘇攸晚的聲音很輕,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卻奇異地穿透了王嬤嬤的聒噪,“月例銀子,花光了?”
王嬤嬤被她這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突,但仗著對方是個出了名的“廢物草包”,立刻又挺直了腰板,嗓門拔得更高:“花光了!一分不剩!怎么?郡主娘娘還想查老婆子的賬不成?您有這個本事嗎?有這個精神頭,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萬壽宴上別丟人現眼,省得連累我們整個院子跟你一起遭殃!到時候,怕是連這冷饅頭都沒得啃!”
萬壽宴。又是萬壽宴。
蘇攸晚的指尖,在粗瓷茶杯冰涼的杯壁上輕輕劃過。史書上那幾行冰冷的判詞再次浮現在腦海——御前失儀,飲賜羹湯,中毒,暴卒。
她緩緩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冷饅頭,動作慢條斯理。目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掃視了一圈。角落里,一個積滿灰塵、邊緣甚至有些變形的破舊銅盆,被隨意丟棄在那里。窗臺邊,一只瘦骨嶙峋、毛色黯淡的橘貓正懶洋洋地舔著爪子曬太陽,似乎對屋內的劍拔弩張毫無所覺。
一個計劃,一個帶著物理博士特有的、近乎冷酷的精準和反擊意味的計劃,瞬間在她腦中成型。簡單,粗暴,但足夠有效,也足夠……讓這些習慣于欺凌弱小的惡奴,刻骨銘心。
“春桃?!碧K攸晚開口,聲音依舊平靜。
“奴…奴婢在!”春桃一個激靈。
“去,把窗臺邊那只貓抱過來?!碧K攸晚的視線落在橘貓身上。
“???”春桃愣住了,不明所以。
“去。”蘇攸晚的語氣不容置疑。
春桃不敢違抗,小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把那只似乎不太情愿、發出輕微“喵嗚”抗議的橘貓抱了過來。
王嬤嬤也被這莫名其妙的要求弄懵了,三角眼狐疑地瞪著蘇攸晚:“你又想搞什么鬼花樣?我告訴你……”
“嬤嬤急什么?”蘇攸晚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她站起身,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得晃了一下,但腰背卻挺得筆直,徑直走向角落那個蒙塵的銅盆。
在春桃和王嬤嬤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蘇攸晚吃力地彎下腰,用袖子裹著手,將那個沉甸甸、臟兮兮的銅盆拖到了房間中央相對空曠的地方。銅盆底部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春桃,”蘇攸晚直起身,微微喘了口氣,指著銅盆,“把它擦干凈,一點灰塵都不能有。用你身上最干燥的帕子。”
春桃徹底懵了,完全跟不上郡主的思路,但看著那雙平靜卻深不見底的眼睛,她下意識地服從了。手忙腳亂地掏出自己貼身帶著的一塊還算干凈的舊帕子,蹲下身,用力擦拭著銅盆內壁和外沿的灰塵。銅盆在她手下漸漸顯露出黯淡的本色。
王嬤嬤的耐心徹底告罄,她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一張橫肉臉漲成了豬肝色:“蘇攸晚!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趕緊給老婆子我……”
“嬤嬤,”蘇攸晚打斷她,目光終于再次落到王嬤嬤身上,那眼神平靜得詭異,“你不是要月例銀子嗎?過來?!?
她指了指擦得锃亮的銅盆,又指了指春桃懷里那只開始不耐煩地扭動的橘貓。
“抱好它?!碧K攸晚對春桃說,然后自己走到王嬤嬤面前,距離近得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油膩和陳年汗漬混合的餿味。
王嬤嬤被她看得心里發毛,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蘇攸晚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嬤嬤,借你點東西?!痹捯粑绰?,她猛地抬起手,在王嬤嬤根本來不及反應之前,五指成爪,狠狠地、快速地在她那件深褐色細棉布褙子的前襟上,用力地、反復地摩擦起來!
動作迅捷而粗暴!
“??!你瘋了!”王嬤嬤猝不及防,只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和拉扯感,驚怒交加地尖叫起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推搡蘇攸晚。
然而,蘇攸晚的動作更快!她像一條滑溜的魚,在王嬤嬤肥胖的手臂揮過來之前,已經抽身而退,同時厲喝一聲:“春桃!把貓放到銅盆旁邊!快!”
春桃被她喝得一個哆嗦,幾乎是本能地將懷里掙扎的橘貓往那個擦得锃亮的銅盆邊一放!
橘貓四爪剛沾地,似乎對這個閃亮的大家伙有點好奇,下意識地伸出爪子,試探性地碰了碰冰涼的銅盆邊緣。
就在這一刻!
異變陡生!
“噼啪——!”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爆裂聲,毫無征兆地在死寂的房間里炸開!
伴隨著這聲音,一道細小的、肉眼幾乎可見的藍色電火花,如同一條暴怒的微型毒蛇,猛地從橘貓剛觸碰銅盆邊緣的爪尖,跳躍而出!目標,正是剛剛被蘇攸晚狠狠摩擦過、此刻渾身都帶著大量靜電荷的王嬤嬤!
“嗷——!?。 ?
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猛地從王嬤嬤喉嚨里爆發出來!
只見她整個人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個趔趄,肥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更恐怖的是她那一頭梳得油光水滑的發髻!
原本服服帖帖的頭發,此刻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向上揪起,又像是被無數根靜電針瞬間刺中,根根倒豎!發絲之間相互排斥,如同炸開的黑色刺猬球,又像是頂了一頭狂亂的黑色海藻!幾縷花白的頭發更是頑強地掙脫了發簪的束縛,直挺挺地指向房梁,伴隨著她身體的顫抖,滑稽又驚悚地晃動著!
她那張橫肉堆積的臉完全扭曲了,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嘴唇哆嗦著,想尖叫,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麻痹感和針刺般的疼痛瞬間席卷了她全身,讓她四肢僵硬,動彈不得,只能像個被通了電的破布娃娃一樣,在原地篩糠似的抖!
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王嬤嬤那“嗬嗬”的抽氣聲,和頭發靜電未消、發絲間偶爾發出的細微“噼啪”聲。
春桃徹底嚇傻了,抱著空了的雙臂,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超出她理解范圍的恐怖景象,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忘了。
那只始作俑者的橘貓,似乎也被那一下電火花嚇到了,“喵嗚”一聲,飛快地竄到了窗臺上,警惕地弓著背,炸著毛,看著房間中央那個“炸毛”的人類。
蘇攸晚站在原地,微微喘著氣。剛才那一系列動作幾乎耗盡了她剛恢復的一點點力氣。她看著王嬤嬤那驚悚的“爆炸頭”和扭曲驚恐的表情,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屬于物理博士看到實驗現象符合預期時的、冰冷的了然和掌控感。
她緩步上前,走到僵直如木偶、只剩下眼珠子還能驚恐轉動的王嬤嬤面前。
居高臨下。
然后,她微微俯身,湊近王嬤嬤那張寫滿恐懼和茫然的臉,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如同寒冰摩擦的嘶啞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問道:
“嬤嬤?!?
“現在。”
“我的月例銀子,花光了嗎?”
王嬤嬤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兜頭澆下,瞬間壓過了身體的麻痹和刺痛!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平靜,幽深,里面仿佛藏著能將人吞噬殆盡的寒淵!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懦弱蠢笨的廢物郡主!
這是……這是索命的惡鬼!是用了邪術的妖孽!
“花…花…”王嬤嬤的牙齒瘋狂地磕碰著,舌頭打結,恐懼讓她幾乎失禁。她拼命地想搖頭,想否認,想求饒,可身體和舌頭都不聽使喚。
蘇攸晚直起身,沒再看她。目光轉向旁邊徹底石化、仿佛魂魄離體的春桃。
“春桃?!?
春桃猛地一哆嗦,如同驚弓之鳥,幾乎要癱軟在地。
“扶王嬤嬤回房?!碧K攸晚的聲音恢復了平淡,卻帶著不容違逆的力量,“告訴她,今天的事,若有一個字傳出去……”她的目光掃過王嬤嬤依舊在微微顫抖、頭發倒豎的腦袋,嘴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下次,就不只是‘炸毛’這么簡單了?!?
“貓毛電療,專治刁奴惡仆,效果立竿見影?!彼朴频匮a了一句,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物理現象。
春桃渾身一激靈,看著王嬤嬤那副慘狀,再看向蘇攸晚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敬畏和恐懼,哪里還敢有半分怠慢,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過去,用盡吃奶的力氣,半拖半抱地將依舊僵硬、只會“嗬嗬”抽氣的王嬤嬤往外拽。
房間里終于只剩下蘇攸晚一人。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靜電過后的微弱臭氧味和一絲毛發燒焦的氣息。
她慢慢走回小幾旁,重新拿起那個冰冷的粗面饅頭。剛才的劇烈動作讓她眼前一陣發黑,虛汗浸透了單薄的中衣。
她用力咬了一口饅頭,粗糙的顆粒刮著喉嚨,生疼。
“呼……”她長長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胸腔里積壓的郁結和這具身體殘留的虛弱一同吐出。
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個紋絲未動、散發著甜膩氣息的白瓷碗上。
王嬤嬤只是眼前這條食物鏈上最低級的鬣狗。真正的獵手,正躲在暗處,等著在萬壽宴上,給她致命一擊。
“紅棗湯?”她盯著那暗紅的粘稠液體,眼神銳利如刀,“那就看看,是你的毒快,還是我的腦子快?!?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細微的響動。
蘇攸晚抬眼看去。只見春桃剛把王嬤嬤那癱軟如泥的身體拖出門檻,正靠在門框上,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喘氣。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確認蘇攸晚沒有看她,然后鬼鬼祟祟地、極其迅速地從自己袖口的暗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她飛快地打開油紙一角,露出里面幾顆干癟的、紅得發暗的、形狀奇特的種子。她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飛快地將那幾顆種子,塞進了小院角落一個廢棄花盆的泥土里,又用腳胡亂撥了些土蓋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像是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轉身去處理還在“嗬嗬”抽氣的王嬤嬤。
蘇攸晚站在昏暗的室內,隔著半開的門縫,將春桃這一系列自以為隱蔽的動作盡收眼底。
她的指尖在冰冷的粗瓷杯壁上輕輕敲了一下。
辣椒種子?
呵。
萬壽宴…紅棗湯…還有這偷偷藏起的辣椒種子……
這潭渾水,比她想象的,更深,也更……有趣。
她收回目光,視線落在不知何時被春桃放在門口矮凳上的一樣東西——一張邊緣燙金、質地考究的灑金請柬。
在昏暗的光線下,請柬上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如同淬了毒的獠牙,閃爍著冰冷而致命的光澤:
【萬壽宮宴,恭請平寧郡主蘇攸晚,于永平六年九月十五,麟德殿赴宴。】
蘇攸晚伸出手,指尖拂過那冰冷的燙金字體,最終停留在“麟德殿”三個字上。
史書判定的刑場。
她唇角緩緩勾起,眼底燃燒的火焰,比剛才懲治惡仆時,更加幽深,更加冰冷,也更加……熾烈。
“麟德殿?”她低聲自語,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等著。”
“老娘來給你們變個魔術。”
“名字就叫——‘炮灰’的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