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diǎn)，顧清姿正在廚房準(zhǔn)備晚餐，兩個(gè)孩子在客廳里玩著積木。

門鈴又響了。

“又來了?！邦櫺寝o放下手中的積木，走到窗邊往下看。

樓下，傅夜沉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

“媽咪，那個(gè)人又來了?！邦櫺寝o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他又來做什么？“顧清姿從廚房探出頭問道。

“不知道，但他手里又拿著什么東西?！?

顧星暖也跑到窗邊，踮起腳尖看了看。

“是花！好大一束花！“她興奮地說道。

“花？“顧清姿皺了皺眉。

門鈴聲持續(xù)不斷，顯然傅夜沉沒有放棄的意思。

“媽咪，他不會(huì)一直按下去吧？“顧星暖有些擔(dān)心。

“那就讓他按。“顧清姿的聲音很平靜，“我們繼續(xù)做我們的事情?！?

“可是鄰居會(huì)投訴的?！?

“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們的?！?

但門鈴聲持續(xù)了將近十分鐘，樓上的李太太終于忍不住了。

“樓下是怎么回事？門鈴一直響個(gè)不停。“李太太敲響了顧清姿的門。

顧清姿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去開門。

“李太太，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沒事，但是樓下那個(gè)人是誰？他一直按門鈴。“李太太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

“一個(gè)......不太重要的人?！邦櫱遄说幕卮鸷苣：?。

“要不要我下去讓他離開？“

“不用，我去處理?！邦櫱遄酥溃绻俨惶幚?，整棟樓的人都會(huì)受到影響。

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下看。

“傅夜沉！“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你要按到什么時(shí)候？“

“我想見你?！案狄钩撂ь^看著她，手里的花束顯得有些狼狽。

“我不想見你。“顧清姿的回答很干脆。

“那我就一直等?！案狄钩恋膽B(tài)度很堅(jiān)決。

“隨便你。“顧清姿關(guān)上窗戶，但心里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下樓。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站在傅夜沉面前，語氣很冷漠。

“我想和你談?wù)劇！案狄钩涟鸦ㄊf給她，“這是我親自挑選的?！?

“我不需要?！邦櫱遄藳]有接過花束。

“你可以看看，很漂亮?！案狄钩晾^續(xù)堅(jiān)持。

“我說了不需要?！邦櫱遄说穆曇魩е唤z不耐煩。

“那......那你想要什么？“傅夜沉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要你離開?！邦櫱遄说幕卮鸷苤苯印?

“我不能離開。“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至少讓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

“解釋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案狄钩恋穆曇糇兊酶诱嬲\，“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好，但我想改變?！?

“改變？“顧清姿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覺得你能改變什么？“

“我可以改變我的態(tài)度，改變我的行為。“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我可以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我希望的樣子？“顧清姿笑了，但那笑容很冷，“你知道我希望什么嗎？“

“我......“傅夜沉一時(shí)間說不出話來。

“我希望你消失?！邦櫱遄说穆曇艉芷届o，“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這句話讓傅夜沉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你不能這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們有孩子?！?

“孩子是孩子，你是你?！邦櫱遄酥貜?fù)著之前的話，“如果你真的愛孩子，就不要再來騷擾我。“

“我不是在騷擾你?！案狄钩恋穆曇魩е唤z憤怒，“我是在嘗試挽回我們的關(guān)系?！?

“挽回？“顧清姿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漠，“你覺得我們還有什么可以挽回的？“

“我們......我們?cè)?jīng)是夫妻。“傅夜沉的聲音變得更加虛弱。

“曾經(jīng)。“顧清姿強(qiáng)調(diào)了這個(gè)詞，“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shí)，樓上的窗戶打開了。

“媽咪，你在和誰說話？“顧星暖的聲音傳了下來。

“沒有人，暖暖。“顧清姿回答道。

“是爸爸嗎？“

“是的，是爸爸。“傅夜沉的聲音響起。

“爸爸，你為什么不上來？“顧星暖天真地問道。

“因?yàn)閶屵洳蛔屛疑先ァ！案狄钩恋穆曇魩е唤z委屈。

“為什么？“

“因?yàn)榘职肿鲥e(cuò)了事情?！邦櫱遄舜嫠卮?。

“什么事情？“顧星暖繼續(xù)問道。

“很復(fù)雜的事情?！邦櫱遄说穆曇糇兊酶訙睾停澳銈?cè)跇巧系任?，我馬上就上來?！?

“好的?！邦櫺桥穆曇粝Я恕?

但很快，顧星辭的聲音傳了下來。

“媽咪，你不用理他。“

“辭辭......“顧清姿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邦櫺寝o的聲音很冷靜，“這是一種很低級(jí)的手段。“

“低級(jí)？“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是的，低級(jí)?！邦櫺寝o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dòng)，“就像狗狗想要主人關(guān)注時(shí)，會(huì)搖尾巴一樣?！?

“你......“傅夜沉被這個(gè)比喻氣到了。

“辭辭，不要說這種話?！邦櫱遄溯p聲勸道。

“我說錯(cuò)了嗎？“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他現(xiàn)在不就是在搖尾巴嗎？“

“我沒有！“傅夜沉的聲音帶著憤怒。

“那你為什么要送花？“顧星辭反問道。

“因?yàn)?.....因?yàn)槲蚁雽?duì)你媽咪好?！案狄钩恋穆曇糇兊貌惶_定。

“所以你就像狗狗一樣，用這種方式來討好主人？“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

“我不是狗！“傅夜沉的聲音變得更加憤怒。

“那你為什么要做狗狗才會(huì)做的事情？“顧星辭的邏輯很清晰。

這個(gè)對(duì)話讓顧清姿感到既好笑又無奈。

“辭辭，夠了?！八穆曇魩е唤z警告。

“媽咪，我說的是實(shí)話?！邦櫺寝o的聲音沒有任何退縮，“他現(xiàn)在的行為，和動(dòng)物園里想要食物的動(dòng)物沒有區(qū)別?！?

“你這個(gè)小......“傅夜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什么？“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釁，“你想說什么？“

“我......“傅夜沉意識(shí)到自己不能和一個(gè)六歲的孩子計(jì)較。

“看，他生氣了?！邦櫺寝o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就像被拒絕的狗狗一樣。“

“夠了！“傅夜沉終于忍不住了。

“媽咪，你看，他的尾巴不搖了?！邦櫺寝o的聲音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這時(shí)，顧星暖的聲音也傳了下來。

“哥哥，你不要這樣說爸爸?！?

“為什么不能說？“顧星辭反問道。

“因?yàn)榘职謺?huì)傷心的。“顧星暖的聲音帶著一絲同情。

“他傷心是他的事情?！邦櫺寝o的聲音很冷漠，“他讓媽咪傷心的時(shí)候，有考慮過媽咪的感受嗎？“

這句話讓傅夜沉沉默了。

“而且，“顧星辭的聲音變得更加嚴(yán)肅，“如果他真的關(guān)心我們，就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那他應(yīng)該怎么做？“顧星暖天真地問道。

“離開?！邦櫺寝o的回答很干脆，“徹底離開?！?

“可是他是我們的爸爸?！邦櫺桥穆曇魩е唤z困惑。

“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和真正的父親是不同的。“顧星辭的聲音變得更加成熟，“真正的父親，會(huì)保護(hù)家人，而不是傷害他們。“

這句話讓傅夜沉的心情變得更加復(fù)雜。

“我......我想保護(hù)你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現(xiàn)在想起來保護(hù)了？“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五年前你在哪里？“

“我......“傅夜沉無法回答這個(g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