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顧清姿正在家里陪兩個孩子玩拼圖，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顧星辭放下手中的拼圖，走向門口。

透過貓眼，他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快遞員，手里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媽咪，有人送快遞。“

“快遞？“顧清姿有些疑惑，“我沒有買什么東西。“

她走過去開門，快遞員恭敬地遞上包裹。

“您好，這是傅先生讓我送來的。“

聽到“傅先生“這個名字，顧清姿的眉頭微微皺起。

“我沒有訂過任何東西。“

“這是傅先生的一片心意，請您務必收下。“快遞員的態度很堅持，“他說如果您不收，讓我等在這里直到您收為止。“

顧清姿看了看那個精美的盒子，上面貼著某個奢侈品牌的標簽。

“放在這里吧。“她最終還是接過了包裹。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快遞員轉身離開。

顧清姿關上門，看著手中的盒子，心情復雜。

“媽咪，這是什么？“顧星暖好奇地圍了過來。

“不知道。“顧清姿把盒子放在茶幾上，“可能是無聊的東西。“

“要不要打開看看？“

“不用。“顧清姿的語氣很淡漠，“我們繼續拼圖。“

但顧星辭卻盯著那個盒子，眼神變得有些冷漠。

“媽咪，這是他送的？“

“應該是。“顧清姿回答得很平靜。

“他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什么嗎？“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簡直可笑。“

“辭辭，不要說這種話。“顧清姿輕撫兒子的頭發，“無論如何，他都是你們的父親。“

“我不需要這種父親。“顧星辭的態度很堅決。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這次，是傅夜沉親自來了。

顧清姿透過貓眼看到他的身影，心中暗自嘆息。

她打開門，看到傅夜沉穿著一身深色的休閑裝，看起來比昨天精神了一些。

“禮物收到了嗎？“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收到了。“顧清姿的回答很簡潔。

“喜歡嗎？“傅夜沉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沒有打開。“

“為什么？“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

“因為沒有必要。“顧清姿的語氣很平靜，“傅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們有孩子。“傅夜沉提醒道。

“孩子是孩子，我們是我們。“顧清姿的態度很堅決，“你不需要通過送禮物來表達什么。“

“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我不感興趣。“顧清姿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是來看孩子的，我可以讓他們出來。如果是為了其他事情，請你回去。“

“我想和你談談。“傅夜沉的聲音變得更加真誠，“關于我們的過去。“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顧清姿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我們都向前看。“

“但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

“誤會？“顧清姿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傅總，你覺得五年的冷漠是誤會嗎？“

“我承認，我以前做得不夠好。“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悔意，“但現在我想改變。“

“改變？“顧清姿笑了，但那笑容并不溫暖，“傅總，你覺得感情是可以說改變就改變的嗎？“

“至少可以試試。“

“不需要。“顧清姿的拒絕很干脆，“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

“你真的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

“機會？“顧清姿的語氣變得更加冷漠，“五年的婚姻，難道還不夠嗎？“

這句話讓傅夜沉沉默了。

“媽咪，誰來了？“顧星暖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沒有人，暖暖。“顧清姿回答道，“你們繼續玩。“

“是爸爸嗎？“顧星暖又問道。

“是我。“傅夜沉的聲音響起。

“爸爸！“顧星暖興奮地跑了過來，“你來看我們了嗎？“

“是的。“傅夜沉蹲下身子，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

“你給媽咪送禮物了嗎？“顧星暖天真地問道。

“嗯。“傅夜沉點點頭，“你覺得媽咪會喜歡嗎？“

“媽咪從來不要別人的禮物。“顧星暖很認真地說道，“除非是我和哥哥送的。“

這句話讓傅夜沉的心情有些復雜。

“為什么？“他問道。

“因為媽咪說，接受別人的禮物，就等于欠了人情。“顧星暖的回答很天真，“而人情是最難還的。“

傅夜沉抬頭看向顧清姿，她的表情依然平靜。

“是這樣嗎？“他問道。

“差不多。“顧清姿的回答很簡潔。

“那如果是我送的呢？“

“也一樣。“顧清姿的態度沒有任何松動，“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

“你從來沒有欠過我什么。“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是我欠你的。“

“既然這樣，那就更不應該收你的禮物了。“顧清姿的邏輯很清楚，“我不想讓這種債務關系變得更加復雜。“

“爸爸，你送了什么禮物？“顧星暖好奇地問道。

“一條項鏈。“傅夜沉如實回答。

“很貴嗎？“

“還可以。“

“那媽咪肯定不會要的。“顧星暖很肯定地說道，“媽咪說過，太貴的東西都有目的。“

這句話讓傅夜沉愣住了。

“目的？“

“就是想要別人做什么事情。“顧星暖解釋道，“媽咪不喜歡這樣。“

傅夜沉再次看向顧清姿，發現她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你是這樣教孩子的？“他問道。

“我只是告訴她們現實。“顧清姿的回答很平靜，“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如果我說，我送禮物沒有任何目的呢？“

“那你為什么要送？“顧清姿反問道。

“因為......因為我想對你好。“傅夜沉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為什么想對我好？“顧清姿繼續追問。

“因為我們曾經是夫妻。“

“曾經。“顧清姿強調了這個詞，“現在已經不是了。“

“但我們有孩子。“

“孩子是孩子，我們是我們。“顧清姿重復了剛才的話，“這是兩回事。“

“我......“傅夜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爸爸，你是不是想追求媽咪？“顧星暖突然問道。

“暖暖！“顧清姿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

“我只是好奇。“顧星暖眨了眨眼睛，“電視上的叔叔都是這樣做的。“

“電視是電視，現實是現實。“顧清姿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你不要亂說。“

“可是，“顧星暖認真地看著傅夜沉，“爸爸，你是不是想和媽咪重新在一起？“

這個問題讓傅夜沉沉默了很久。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來你自己都不確定。“顧清姿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既然不確定，就不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說完，她轉身走向客廳，拿起茶幾上的盒子。

“你要做什么？“傅夜沉問道。

“扔掉。“顧清姿的回答很干脆。

“為什么？“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震驚。

“因為我用不著。“顧清姿走向廚房，“家里的垃圾桶剛好需要清理。“

“等等！“傅夜沉連忙跟了過去，“那是我精心挑選的。“

“所以呢？“顧清姿的動作沒有停頓，“這改變不了我不需要的事實。“

“至少你可以看看。“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

“不需要。“顧清姿打開垃圾桶，準備把盒子扔進去。

“媽咪，等等。“顧星辭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顧清姿的動作停了下來，“你覺得我過分？“

“不是。“顧星辭連忙搖頭，“我是說，直接扔掉太便宜他了。“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做？“顧清姿問道。

“當著他的面扔。“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漠，“讓他知道，他的這些小把戲有多么可笑。“

這句話讓傅夜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辭辭，不要說這種話。“顧清姿輕聲勸道。

“為什么不能說？“顧星辭的聲音變得更加憤怒，“他傷害了你五年，現在想用一個禮物就挽回一切，憑什么？“

“因為他是你的父親。“顧清姿的聲音很溫和，“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這樣說他。“

“我不需要這樣的父親。“顧星辭的態度很堅決。

“辭辭......“

“媽咪，你不要再為他找借口了。“顧星辭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們現在過得很好，為什么要讓他再次打擾我們？“

這句話讓顧清姿的心情變得很復雜。

她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傅夜沉。

最終，她還是把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傅總，“她的聲音很平靜，“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送這些東西了。“

“為什么？“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

“因為這對我們都沒有意義。“顧清姿的回答很干脆，“我們已經結束了。“

“但我不想結束。“傅夜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這由不得你。“顧清姿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你真的關心孩子，就不要再來騷擾我們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客廳，留下傅夜沉一個人站在廚房門口。

他看著垃圾桶里的盒子，心情復雜。

這是他第一次送女人禮物，卻被當成垃圾扔掉。

這種感覺，比任何拒絕都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