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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鐘聲為證,讓愛永恒

一年后的深秋,上海外灘。天空是洗滌過般的湛藍(lán),高遠(yuǎn)澄澈,陽光不再炙熱,帶著一種溫煦而莊重的金輝,慷慨地灑滿大地。

黃浦江面波光粼粼,如同鋪灑了無數(shù)細(xì)碎的鉆石。

古老的萬國建筑群在陽光下煥發(fā)著沉穩(wěn)的光彩,而今天,它們的目光似乎都溫柔地投向了外灘邊一座擁有百年歷史的哥特式教堂——圣尼古拉斯堂。

教堂的尖頂直刺蒼穹,彩繪玻璃窗在陽光照射下,流淌著夢幻般的五彩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百合與鈴蘭的芬芳。

悠揚(yáng)的管風(fēng)琴聲如同天籟,從教堂深處流淌而出,莊嚴(yán)而圣潔,洗滌著每一個踏入此地的心靈。

教堂內(nèi)外,早已被精心裝點(diǎn)。潔白的玫瑰與翠綠的常春藤纏繞著古老的石柱和門扉,紅毯從門口一直鋪向圣壇,兩側(cè)整齊排列的座椅上,系著淺金色的絲帶。

受邀的賓客們身著盛裝,臉上洋溢著祝福的笑容,低聲交談著,空氣中充滿了期待與喜悅的因子。

化妝間內(nèi),林小滿靜靜地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

鏡中的女子,身披一襲由頂級設(shè)計(jì)師量身定制的曳地婚紗。

象牙白的頂級蕾絲如同月光織就,細(xì)膩繁復(fù)的立體刺繡從抹胸處蔓延而下,勾勒出她纖細(xì)優(yōu)美的腰身,又在裙擺處如繁花般盛放,拖曳出數(shù)米長的華麗尾紗。

頭紗是輕盈的薄紗,邊緣同樣綴著精致的蕾絲,半遮半掩著她精心修飾過的容顏。

長發(fā)被優(yōu)雅地盤起,點(diǎn)綴著幾顆小巧的珍珠發(fā)飾,與頸間那條沈硯特意為她挑選的、鑲嵌著水滴形鉆石的項(xiàng)鏈交相輝映。

陽光透過高窗,溫柔地籠罩著她。這一刻的她,美得驚心動魄,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純凈與幸福。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

從七年前那個在孤兒院門口送出肉包的小女孩,到便利店雨夜絕望的清潔工,再到如今身披白紗、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新娘……

命運(yùn)的齒輪,在經(jīng)歷無數(shù)痛苦與磨礪后,終于將她帶到了幸福的彼岸。

“小滿……”

林母的聲音帶著哽咽,她穿著得體的暗紅色旗袍,眼中含著欣慰的淚水,走到女兒身邊,輕輕撫摸著那華美的婚紗,“我的女兒……真美……你爸爸……他一定在天上看著,笑得合不攏嘴了……”

她指著放在化妝臺顯眼位置的一個精致相框,里面是林振國穿著西裝、意氣風(fēng)發(fā)的半身照,照片前放著一小束潔白的百合。

林小滿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轉(zhuǎn)身,緊緊擁抱住母親:“媽……謝謝您……謝謝您一直陪著我……”

母女倆相擁而泣,淚水是幸福的,是告慰的。

“好啦好啦,新娘子可不能哭花了妝哦!”

伴娘蘇晴穿著一身香檳色的伴娘禮服,英氣中帶著難得的柔美,笑著遞上紙巾,“時(shí)間快到了,外面可都等著呢!沈大律師估計(jì)已經(jīng)緊張得手心冒汗了!”

林小滿破涕為笑,接過紙巾小心地沾了沾眼角。

她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jiān)定而溫柔。

她拿起那束由白色玫瑰、鈴蘭和象征希望的綠色小蒼蘭組成的手捧花,挽住了母親的手臂。

“媽,我們走吧。”

她的聲音輕柔,卻充滿了力量,“帶我去見……我的新郎。”

教堂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匯聚而來。管風(fēng)琴的旋律適時(shí)地切換為莊嚴(yán)而深情的《婚禮進(jìn)行曲》,恢弘的樂聲充滿了整個神圣的空間。

林小滿挽著母親的手臂,踏上了鋪滿陽光的紅毯。

一步,一步。

她微微仰著頭,目光穿越長長的紅毯,越過兩側(cè)賓客祝福的笑臉,堅(jiān)定而溫柔地投向圣壇前方那個挺拔如松的身影。

沈硯。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襯得他肩寬腿長,氣質(zhì)卓然。

受傷的左臂雖然恢復(fù)良好,但為了不影響儀態(tài),他依舊選擇了將左手自然地垂在身側(cè)。

他的臉色依舊比常人略顯蒼白,那是重傷初愈的痕跡,但此刻,那琥珀色的眼眸卻亮得驚人,如同蘊(yùn)藏了整片星海,專注地、深情地、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和虔誠,凝視著向他緩緩走來的新娘。

陽光透過教堂高聳的彩繪玻璃窗,將五彩斑斕的光影投射在他英俊的臉上,也灑落在林小滿潔白的婚紗和頭紗上,仿佛為這對新人披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

沈硯看著那個在光暈中向他走來的身影,七年前那個雨夜遞給他肉包的小女孩,與眼前這個圣潔美麗、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完美地重疊在一起。

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的幸福和感恩瞬間充盈了他的胸腔,讓他的喉頭微微發(fā)緊。

林母將女兒的手,鄭重地交到了沈硯的手中,眼中含著欣慰的淚水說道:“沈硯,小滿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們余生幸福美滿,相敬如賓。”

沈硯小心翼翼地、用他溫?zé)岫辛Φ挠沂郑€(wěn)穩(wěn)地握住了林小滿戴著蕾絲手套的左手:“放心吧,媽!我會用命守護(hù)小滿余生。”

他的掌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汗意,那是緊張,更是無與倫比的珍視和承諾。

兩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然后,他們并肩而立,面向圣壇上慈祥而莊嚴(yán)的神父。

神父渾厚而充滿祝福的聲音在教堂中回蕩:

“沈硯先生,林小滿女士,今天,你們在上帝和眾位親友面前,即將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婚姻是上帝所設(shè)立的,是神圣的盟約,是愛與忠誠的承諾……”

神父的目光慈愛地掃過這對新人:“沈硯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小滿女士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yuǎn)?”

沈硯側(cè)過頭,深深地凝視著林小滿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滿了穿越生死、歷經(jīng)風(fēng)雨后沉淀下來的、最深沉最堅(jiān)定的愛意。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沉穩(wěn),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響徹在寂靜的教堂:

“我愿意。”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只有磐石般的承諾。

神父又轉(zhuǎn)向林小滿:“林小滿女士,你是否愿意嫁沈硯先生為你的丈夫?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yuǎn)?”

林小滿抬起頭,迎視著沈硯灼熱而深情的目光。

過往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雨夜的便利店支票,晚宴的驚魂與相認(rèn),楓林公寓的早餐和熱牛奶,辦公室里的雪松香氣和耐心講解,法式餐廳燭光下的深情告白,醫(yī)院走廊里他渾身浴血的守護(hù),法庭上他單膝跪地的求婚……

所有的痛苦與甜蜜,絕望與希望,最終都匯聚成此刻掌心相貼的溫暖和眼前這張刻入靈魂的臉龐。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但那笑容卻如同盛放的百合,純凈而幸福。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無比堅(jiān)定,充滿了足以讓天地動容的力量:

“我愿意!”

這兩個字,如同最神圣的誓言,清晰地回蕩在教堂的穹頂之下,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現(xiàn)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作為你們誓言的憑據(jù)和永恒愛情的象征。”

伴郎(陳律師)和伴娘(蘇晴)分別遞上戒指。

沈硯拿起那枚女士鉑金素圈戒指。他微微側(cè)身,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托起林小滿的左手。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

雖然左手活動仍有些不便,但他依舊極其穩(wěn)定地、緩慢而堅(jiān)定地將戒指,輕輕套在了林小滿左手的無名指上。

冰涼的鉑金圈住纖細(xì)的手指,與那枚璀璨的訂婚鉆戒相依相伴,象征著永恒的承諾與守護(hù)。

林小滿也拿起那枚稍寬一些的男士戒指。她看著沈硯伸出的左手,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道雖然愈合、卻依舊留下淡淡痕跡的傷疤上。這道疤,是他為她擋下的致命一擊,是他們愛情最刻骨銘心的見證。

她的指尖帶著溫柔的顫抖,同樣無比鄭重地,將戒指套在了沈硯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落定的瞬間,仿佛有無形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他們十指相扣,戒指的光芒在陽光下交相輝映。

“以法律所賦予我的權(quán)力,我現(xiàn)在宣布,你們正式結(jié)為夫妻!”神父的聲音充滿了祝福的喜悅,“新郎,現(xiàn)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教堂里瞬間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祝福的歡呼!

沈硯深情地凝視著林小滿,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墜落。他微微俯身,一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一手?jǐn)堊∷难瑤е鵁o盡的珍視和愛戀,溫柔地、虔誠地吻上了她柔軟的雙唇。

這個吻,輕柔而綿長,如同匯聚了七年的等待、生死的考驗(yàn)、所有的苦難與甜蜜。

陽光透過彩窗,在他們身上投下夢幻的光斑,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為他們靜止。

教堂的鐘聲適時(shí)地、悠揚(yáng)地敲響,渾厚而遼遠(yuǎn),一聲聲,如同上天的祝福,宣告著他們新生的開始,也見證著這份穿越風(fēng)雨、終于修成正果的永恒之愛。

掌聲、歡呼聲、悠揚(yáng)的鐘聲交織在一起,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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