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他
- 柔弱美人失憶后,被全城權貴求娶
- 安酥
- 2005字
- 2025-06-27 23:58:38
宋元霜初醒來的茫然,在這樣真切的關心下,全然被撫平。
不過對比起來,宋父對朝朝就像是對待一個寄居在家里的客人似的,只保證著她活著衣食無憂,卻不肯多花費半點心思。
她回過神,想到到現在還沒有睡醒的朝朝,不免有些擔心。
看著站在原地皺眉思索的姜維永,宋元霜又道:“因為家父的囑托,所以沒有宣揚,準將不知曉也正常。”
“夫人節哀。”姜維永神情肅穆幾分。
宋元霜微微頷首,“多謝姜準將關心。”
等姜維永走遠了,宋元霜才朝著馬車的方向走。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除了幾簇火堆帶來的光亮,和周圍巡邏的零星火光,再不見其他。
她掀開簾子,黑暗中,那小小的身影蜷在深處,只能瞧見微微的隆起。她慢慢的靠近,伸手去拍朝朝的身子:“朝朝,起來吃點東西。”
連續拍了幾下,衣衫下的人兒都沒有反應。
宋元霜的手觸到了她的臉蛋上,臉色倏然一變。
懷中小人兒臉頰連帶著額頭地方,溫度出奇的高,而朝朝渾身緊縮,手掌和腳心卻是一片冰涼。
這是發燒了。
宋元霜臉色一白,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從馬車上下來。
她前后神色變化劇烈,趙叔上前問道:“小姐,發生什么事了?”
宋元霜扶著馬車門框,唇瓣被貝齒咬的發白:“朝朝發燒了。”
趙叔一下就明白,雖然二小姐下午并沒有哭鬧,可不代表沒有被嚇到,現在明顯就是因為驚嚇過重,導致驚厥發熱。
他踏上了馬車,不一會兒出來,臉色也變了變:“二小姐是高熱了。”
如今摸著二小姐的額頭就能感覺到一股熱意,手腳卻冰涼,意味著如今還沒有到發熱的最高峰。
若是不管耽擱下去,一晚上的功夫,一個六歲孩童能不能撐得過去實在是難說。
宋元霜的眼看著四周漆黑的森林,趙叔在一旁低聲道:“小姐,恐怕需要謝將軍他們的幫助。”
山路太黑,根本就不適合趕路,而且他們現在能用的人手太少了,根本沒有辦法單獨行動,更別說今天才遇到的那伙山賊,誰也不能確定會不會再碰到。
宋元霜聽了,手指攥攥,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之前謝將軍對她的那句冷嘲熱諷是因為什么了。
她只知道,她不可能任由朝朝一個人在馬車上高燒而什么都不做。
“我去找謝將軍。”她說完,朝著姜維永剛剛去的方向走。
姜維永這個時候和于山圍坐在火堆旁,于山手里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根狗尾巴草,在空中晃來晃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跟了將軍也五年多了,可對這個半路救上來的貴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說將軍是厭惡,只是勉強因為對方的身份救一下,那去過問的人就不可能是姜維永。
畢竟誰都知道姜維永是自小就跟著謝靖的,和將軍的情分非同一般。
可要說是見色起意,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又看不出來一點。
姜維永把手里干糧咽下:“不該問的就別問。”
“我怕你惹火上身。”
他現在也有些拿不準謝靖的想法,這兩位的事,剪不斷理還亂,將軍的恨他都知道,畢竟已然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可卻偏偏又再碰了面。
還在想著,卻見宋元霜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姜維永倏然站了起來。
一路走來,宋元霜的臉都白像是紙一般,手也緊緊攥著,總算瞧見姜維永,她顧不得其他,連忙開口:“姜準將,能不能拜見謝將軍一面?”
姜維永微怔,但他敏銳的察覺到現在宋元霜的情緒不太穩定,剛才碰面時,還不是這樣:“夫人別著急,發生什么了?您先跟我說。”
“朝朝....我妹妹..她發燒了,現在燒的很厲害,喊她也沒有回答。”宋元霜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這一天里,她的神經一直也緊繃著,如今也不過瀕臨崩潰,“有沒有大夫?”
在一旁聽完宋元霜說話的于山,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看了眼姜維永,道:“我去跟將軍稟報一番。”
姜維永和于山距離謝靖來說并不算遠,只需要繞過前帳,就能到達。
“將軍,那位夫人過來了。”于山眼見著謝靖擦拭長劍的手突然停住,察覺到一股冷意,急忙道,“說是那位夫人的幼妹發熱驚厥了,需要大夫。”
想著宋元霜的那蒼白慌亂的臉,他又補充道:“那位夫人瞧著很慌亂。”
謝靖把長劍一下插回劍鞘,“你倒是觀察的很細。”
于山突然覺得姜維永說的是真的,這才說了攏共不到三句話,他就發現自家將軍陰陽怪氣了。
“姜維永呢?”
于山忙道:“現在在安撫那位夫人。”
蒼天可見,他現在連這個夫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夫人。
以至于到現在稱呼也是跟著姜維永喊。
謝靖的眼盯著火光看了近乎半盞茶的時間,于山都有些拿不準自家將軍到底是想不想幫忙了。
良久,才聽到:“去看看。”
話音落下,謝靖就已經走在了前面。
朦朧昏黃的火光,照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好似有什么被緊緊壓抑著。
遠遠地,宋元霜就瞧見了那道高大的身影,他穿著黑色的輕甲,如今哪怕是在馬下,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
沉目肅然,面色冷峻。
她瞧見謝靖了,謝靖自然也能看到她。
火光中的女人,難掩憂慮著急,那在被追殺時,沒有墜下的眼淚,現在卻在眨眼間倏然落下。
從眼眶滑落在臉頰,把睫毛暈濕,眼眶微紅。
“謝將軍...”
“求您幫幫我,您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來的,都可以......”
還是記憶中的那張臉,在求人時,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她從未在他面前掉過淚,也沒有用過這樣焦慮擔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緊張無措的哽咽哀求。
讓人,平白的,胸口發緊。